《抗联连长王羽》第五十六章

　　“排长，你看，这么好的月亮，走，到山边去逛逛。”小赵立志对头靠在木墙上，半躺在木炕上，双手放在紧系宽皮带的肚皮上的王德成排长说道。
　　“不想去。”王排长淡淡说，没有小立志这么高的兴致。月亮，他也不是没有见过。
　　“走，去看看。”赵立志说，并又看了下离床边仅五步远开着的门边：银白的月光有些斜的静静的照在用松木制成的简易的门里，和有些时凹凸不平的门边地上。往门这一竖起方形角度望出去，那在远些的青黑的树林子，透进了大小不一穿过疏密相间树林缝隙，照在静静的林间空地上，看上去，一片呈点块状般的亮，再过来是同一形式的黑。看到这，小立志，更是想出去看看。好像他魂魄里，都是一片静谧的树林和月光一样，非要出去看看。就伸出手，抓住王排长放在他一起一伏的肚皮上的手，拉了几次。
　　“走嘛走嘛，排长！”王排长觉得不出去，是不会清闲，小赵会一直这样喊，心想：自己战士这样喜欢他，他这个当排长的，还是要满足他们的要求。一下就从木炕上坐起。“走吧，排长，你想好了。”
　　非常干脆的王排长身子往床边一滑，牵着欣喜的小立志，仿佛是牵着自己的兄弟：
　　“走。”然后出来门。这时，外面一有不少的抗联战士，站在林间赏月，心情怡然。
　　“排长！”他们招呼道。这时，大胡子看见了他们，就结束跟一个战士停止他聊天的又粗又响的嗓音，立刻走过来。“你们两个也出来看月亮。”
　　“是啊，胡子哥。”小立志本来就爱和大胡子一走。有立刻说：“走一起。”大胡子也想去，就回头说：“大顺，你要去不。”
　　“走嘛。”一个身材较肥，中等个子的抗联战士大顺，走了过来。他被照在林子里斑驳的亮光的有些半暗半明晃晃侧脸，看上去，英武浩气。他开口就说：“排长，你怎么才和小赵想着去看月亮？”　
　王排长好像勉为其难说。“我不太想去，小立志想和我去。”
　　“哎呀，”说话爽快，仁厚，开朗的26岁的抗联战士，李大顺说“人家连长和政委，都出去一趟
　　都转来了。多好看的月亮。”
　　“你不是看了吗？”’王排长问，他想说的是：你还没有看够嘛、
　　“这么好看的月亮，我还想看。”大顺立刻回答。看来，他的确还想再看看，又等不得了，问：“排长，我们这一次去哪里看？”
　　“我看，就在这里。”王排长说
　　“排长，”大顺加重了语气，非常不满意，好像自己的排长有意不如他的愿望。说：“这里有什么好看的，我想还是在山边，那里能看见更多的月亮，你看，多好的！”然后，他说：“走走走，排长，别在这里废话，再挨一会儿，月亮都看不见了。”他又催促，又索性抬起手，把排长的背，一下往前面轻轻推了下。然后，一排长就马上和他们三个战士，往一片黛黑的环绕在他们四周布着宁静树林和被切碎般皎洁月光洒在的林间空地上欣然走去。他们一会就到了有两个战士站岗的并顺势往下的斜斜的山边。
　　这一处，恰好是：一大片不高的树子，站在那里，能大看见。有自己大半个子都被温和的月光照着，就像是站在月亮的正下边似的。这时，从有些高而拱的山坡往下看：一大片的郁郁葱葱的树木几乎是沿着山坡而下。而在其高远的蓝莹莹的如柔滑的夜空上，这时，像挂在当空中的一块幕布，多么的动人和爽心悦目！没有一丝云，看来已经不存在似的，把自己本来的和颜悦色的柔静的脸，尽情展现在皎洁月色里。月光静静的洒在一斜而下的小半山间；茂盛的草木都沐浴在如轻柔波光般的月辉里。这时，吹来了凉悠悠的夜风，轻轻地拨动着王排长和他的战士身边的草叶上。
　　两个在山边警戒的战士，从自己的身后，就听到了他们兴致勃勃的说话声，和走近的脚步声，穿过叶草时飞出的簌簌声。抗联战士小杨立刻回头，他一听，就是：一排长大胡子他们，就转过身喊道：“排长，你们出来看月亮吗？”
　　大顺立刻大声说：“是呀，小袁，小杨，你们两个看安逸了，该我们看看了。”
　　“你们要去哪里看？”小杨问。
　　王排长说：“就在这里看吧。”
　　“不。”大顺习惯把脸往一边转了一下，马上就转回来。他对排长这个回答，不让步，干脆就说“我们到山脚下去。”
　　“那不是一样的吗？”王排长不太往下走。
　　“排长，在这里看，会影响小杨他们站岗放哨。嗯，到山脚下，又是一种感觉。排长你想，山上是一个景色，山脚又不样，是不是。”大顺像一个游客在游山玩水似的，想找一个做理想的观景位置。立刻抒发自己的感受，仿佛如一个爱好旅游的游客一样，要一一看完，一个不落下。
　　大胡子立刻响起他大嗓门：“走吧，排长，俺也想看看。”王排长脚还站着，不太想下山，小立志，立刻拉拉自己排长的右手。“走嘛，走嘛，排长，你老站在这里干啥？”看到小立志的急切想下山去赏月的脸，王排长也不忍心让他们失望和扫兴。爽快地说：“走。”然后用脸，往前面一侧，就先去了……
　　“大佐，你看。支那军人下山来了。”中野小声说。而他这一说，把傍边的吉田义雄和藤井次郎，惊了一下，往渡边身边靠近。问：“怎么办？”看起来，他们先开枪，而主要是心情急躁的吉田义雄，说：“大佐，那就把他们打死。”
　　渡边转过脸来，白了他一眼。说：“现在，仁科大佐那里的情况还不清楚，他是不是把这座山包围起来了，你这一举动，是在向支那军人报信。”
　　“大佐，怎么这样，我义雄是不会出卖天皇的。”义雄急了马上表白。
　　藤井也提醒说：“吉田君，我们是要把支那军人包围在山上，然后，喊他们投降，不投降，就全部压上去，全部杀掉。”
　　渡边听了。转过脸，夸奖道：“藤井君有头脑，你吉田太不冷静了。”有白了吉田一眼，“你要好好跟藤井君学，我们的对手，你以为是白痴吗？如果你要这样做，会丢进我们大日本皇军的脸。”
　　然后，渡边说：“藤井，看来你指挥这次包围是没有问题。”
　　“那里，我还要跟你学。”藤井马上回答。
　　渡边马上不说了。中野立刻回头说：“大佐，几个支那军人要到山下了。”
　　“隐蔽好。”渡边小声说。于是，所有的人趴倒在茂盛的草木里。
　　王排长和他的三个战士走下了山，大顺本想还走，王排长不让。“不行，再往前走，就远了。万一有什么，连长要找我们，怎么办？就在这里。”王排长倔强地说。
　　“好吧，听排长的。”大顺只好说，他们，就在前面的茂盛的草木边坐下。聊了很久。之后，小立志想解小手，就起身。大顺问：“小赵，你去哪里？”
　　“大顺哥，我解小手。”
　　“你在哪里解？”
　　“我就在前边解。”
　　王排长立刻说：“不行。”
　　“为啥？”小立志回头问，并看着自己的排长戴着军帽，脸上有不准的神色，还有紧系在他的肚皮上的宽皮带的带扣环，在月光下，发着银亮的白光。之后，又把右手放在屈起的大腿上。
　　“就在那里。”王排长口气有些硬。小立志就不得不听话走向了前面伏在草丛里的渡边等……渡边看到：个子有些高而瘦的小立志，走到他们前面些的显得亮阴阴的茂盛的叶草前，就立刻把头放的更低。从未经历过这些他，根本就忍受不了，可是不这样，他就无法捕杀抗联部队。他只好忍住，他用余光略微看到了站在略高的非常密的草木边的小赵的微阴阴的大腿，他不敢往看，他担心弄出一点声响来，会被抗联战士小赵注意到。这时，他感到小赵的有些温热的尿，冲到自己的手上，气得他恨不得一刀把小赵劈了。他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羞辱。过了会，渡边看到了小赵就走了。之后，看他见几个抗联战士，又在那里聊了多久，就怡然自得的会山上去看。渡边气得立刻脱掉军衣。
　　“八嘎！八嘎！”他叫喊道。立刻转身，对一个鬼子说：“小次郎，你马上回县城，把我卧室里的呢子军衣拿来。”
　　“嗨！”于是，这个叫小次郎的鬼子就下山去了。
　　“大佐，”中野说：“我们就这样？”
　　“不错。”
　　“我们好久进攻呢？”
　　“先不着急，把支那军人围住，让他们投降等他们下来，全部抓起来，一部分人当场打死，一部分人，送到在支拿哈尔冰做细菌实验的石原军医的731本部，用他们进行活体解剖，一个不剩全杀。记住刚才这个支那军人，抓住了我要亲自把他的生殖器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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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边大佐，如果他们不投降呢？”中野假设说。
　　“那就攻上去，把他们全部消灭掉！”渡边气哼哼地用手，向右侧身下一斜推了下。一副假如不听他的话，就要被杀死的必然下场一样。然后，他才心内好受些，因为被抗联战士小立志淋了一头的尿的恼怒，使他决不能容忍。
　　然后，他们就在这片树林里守到天亮。
　　王羽连长和廖东政委起床了，在王连长去看了看山边站岗警监的和睡着的战士们后，回到了简易的棚里。他俩坐在靠近窗边桌旁的板凳上。
　　“看来，我们把住地建在这里，还是比较安全的。”廖政委说。也觉得非常的安心。这里离山脚下非常远，一般情况鬼子是不知道的。“可一一”王连长说到这里，也有忧虑。他把手在自己的军帽上习惯性地摸摸。然后，没有在说。
　　廖政委明白王连长的话里的含义，说：“你担心，像孙大得主的这类汉奸。你要相信杨排长，有他和小翠姑娘，孙大地主在有坏心眼，都是白忙活。”王连长没有再说。
　　廖政委看他没有再说，就问：“王连长，你怎么没有什么话要说？”听到政委非常关心问自己。王连长深深感到同志们的关怀。就微微笑了笑，说：
　　“哦，大家都生活在山上，虽说，生活的苦点，没有什么吃的，还是过得很不错。”
　　“是呀，没有粮食吃，大家都生活更困难了，说到这里。”廖政委感到，必须让人到村里找李大爷，就说：“山上已经没有粮食了，虽说，我们可以吃野菜，木耳，蘑菇吃，可是，冬天就更苦。可我们受伤的同志，一点营养都没有，这样，他们的伤就很难好起来。我看，老王，你还是明天去李大爷家，让他多搞一点粮食。如果，有肉就好。”
　　“是呀，战士们一个月都没有吃上肉，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王连长也感到这个问题非常的突出，就说：“这样吧，我明天下山到李大爷家里去，请他想想办法。”
　　“还有，你顺便看看李保才和杨排长，了解渡边和孙老爷的活动情况。”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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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他们就谈很久。
　　这个时候，渡边和仁科大佐已经完成了对王羽连长和他的抗联战士包围。而抗联的将士，还在过他们的平常生活，根本就不会知道危险在眼前。接下来又回出现怎样的事呢？而再一次面临被全军合围，这种对抗联的毁灭性的重击，这不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