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联连长王羽》第四十七章

　　就在渡边和一些汉奸、藤井的一队鬼子往前面走时。在他们近一公里不到的一座小山上，这时，王羽连长王排长和夏排长带着30多个抗联战士，正向树林较密的山头快步跑去。这时，王连长粗壮的腰间紧束一根宽皮带，两把驳壳枪斜插在他的肚子上，他们带的人不多，只有30多个人。
　　“连长，我们为什么不多带一些人？”夏排长边跑边孤疑问，
　　“渡边去炮楼巡视，不会带过多的人。”王连长非常沉着说。
　　“那我们在那里设伏？”
　　“我想了下，最好是在通往东池乡这大路到炮楼的中间段，进行打击。”王连长根据经验，觉得这样做最适合。夏排长像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人一样，边走边看着王连长。从他的目光中，王连长觉得他还是不明白。就平和说：“你想，把伏击地点选在中间，一旦打起来，就算他通知县城鬼子，从这里到县城要两个小时，到东池炮楼有五十分钟。我们要利用这个时间差，狠狠教训这群日本鬼子，让他们知道，杀害中国人民，侵占中国的土地，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
　　“连长，你说太好了！”夏排长赞同道。
　　“目前来说，我们伏击的目的，最好的效果是打残鬼子，而我们每个抗联队员毫发无损。”王羽连长又转过脸补充说。仿佛感到让初到不久的夏排长清楚无误明白他的意图似的。这时，走到他们一边的默然无语的王排长，忽然说：“连长，要到了。”本来还想多跟夏排长聊着的王连长，就打住。
　　“好了，我们就要到了。”
　　“嗯。”
　　然后，王连长立刻停住，转过身。“同志们，快点，不要让渡边和汉奸走过去了。”他无疑想尽快赶到山边，在利用不多的时间，做好充足的准备。王连长不想把时间比的太准了，这样，反而作战效果不满意。于是，战士们加快步伐，跑到山坡上，在树林的遮挡下，能看见山下那条大路。
　　“快，各就各位。”王连长喊道。王排长立刻站住，让后面的战士马上跑到具有山石多的树子下，自己再到王连长的身边。
　　这时，渡边春太郎和孙大地主一些汉奸，还没有到这里，王排长就说：“连长，鬼子现在不知怎样了！”王连长当然明白的他意思。略想了下：现在鬼子还在前面，他们要经过这里，应该快到了，我们的行动刚好合适，看来，还得派人往前观察。想到这里，王连长就说：
　　“王排长，你立刻带一个人去前面观察一下。”
　　“是，连长！”王排长立刻站起来，王连长又说：“如果发现渡边，有多少人，鬼子有多少兵力，一定要看清。”
　　“嗯。”王排长立刻回身，对他身边的一个战士说：“小孙，跟我来!”和战友蹲下在石头旁的孙来福、21岁、瘦高，看上去非常的机灵。他那一双眼睛，每时每刻闪动着随时见鬼子就上，见鬼子就打的感觉来。好像是对付鬼子，他什么都想干；他话更多，有时，还念叨念叨，还说笑话。他和王排长向侧前面的坡上快步跑去。“排长，你慢点，我有些赶不上。
　　王排长说：“必须快，否则我们就看不到渡边。”他这时想看到的是：鬼子的行动，而悄悄担心的是：山下还有一些树，刚好挡住它下面的路。
　　小孙，肯定是了解自己排长的性格。自己的排长对于连长交代的任务，绝不会有一丝的松解，好像，把王连长每一句话，都放在他的心上。而这正是王排长一个执着、忠于职责的模范排长的全部信念的特性。他们来到一坐山岩旁，这里能看清下面较长一段公里。
　　小孙说：“排长，路上没有人。’
　　王排长用右手擦了擦他脸，没有回答，仿佛他没有听见小孙说话似的。迷惑的他(小孙)，又说：“排长，你说鬼子是过去了，还是没有过去。”
　　王排长说：“别急，鬼子和汉奸不会脱离我们连长的判断。”
　　小孙注视自己排长的厚道英勇的，一张黑里透红的脸。感到：自己的连长就是料敌多好的。就把脸移到路的东侧，被一个灰色的山头，刚好遮住一部分的大路。觉得自己的排长都这样说话，看来，鬼子就跑不掉。
　　“小孙，你怎么往前面看?”王排长问，他觉得小孙有些奇怪的。
　　“排长，没什么，我就顺便看看。”小孙用手把自己有些出汗的脸抹了抹。这时，他就往大路的西侧转头，毕竟，自己排长让自己注意的是：从鬼子来的大路。他忽然听到：“鬼子！”这是自己排长的声音，他感受到排长的声音既意外，又仿佛在无意中偶然性在出使他，有幸地发觉似的。
　　王排长这时，看见：刚好被山头遮住些的小山下的那边大路上，有一些穿着绫罗大红的绸衣、在悠然漫步的，身上的和服亮晃晃走在前面的渡边和他后面的汉奸。认出渡边就在前面，王排长和渡边见过面；他旁边是腰间紧束一根宽皮带，右手紧攥刀口朝上的一把亮闪闪的尖利的武士刀的藤井，仿佛，这刀，马上就刺破空气似的。就像一尊凶神一样不离渡边的身边，好像他在防着旁边有人暗杀渡边似的。
　　小孙正在吃惊中，并看见：站起的驳壳枪插在紧束着宽皮带的肚子上王排长壮实的腰身侧面视角，也听到他紧急的声音：“走，小孙，我们快回去报告连长！”
　　“嗯，排长！”这时，王排长看见小孙起身了，他似乎等不得了，立刻伸出双手，加紧把他扶起，两人就跑到了王连长的身边。
　　“连长，鬼子来了!“小孙比自己的排长还喊得快，
　　正在和夏排长谈着的王连长，听到了小孙的声音，就转过脸,，看见王排长和小孙一阵火急的神情。问：“到哪里了？”
　　“就在前面，再过一道山，一转过来就看到了。”王排长说。并立刻弯下身，在王连长夏排长左边蹲下，小孙就弯腰蹲在自己排长身后。
　　“很好，挺合适的。”夏排长也认为时机凑巧。王连长立刻看了看树子下面的位于山脚边的大路这时，空无一人，路面上非常的安静。就回头，立刻对身边的官兵部署任务：
　　“同志们，我们这一仗，只是要伏击路过这里的鬼子和那些汉奸，不适合一直打下去。再说，这里我看了下，攻守都容易，不适合久战。”
　　夏排长想一举消灭那些汉奸。就说：“连长，我们就这样吗？”
　　“嗯。”
　　“我们应该趁此机会，把他们全部消灭了。”夏排长提出自己想法，他不甘心出来一趟就这样不痛不痒的打一下，就收场了。
　　“不，后面还有一队鬼子。再说这里，只要一打，鬼子就容易攻上来。我们今天并不是要打阻击，我们是让鬼子死，自己零伤亡，明白吗？”
　　这时，夏排长才明白王连长的意思。这时，夏排长才感到王连长机动灵活，尽量灭掉鬼子，很好地保存自己的实用的战术。他也感到：在这样鬼子强我抗联弱的情形下，也许这是很有效的手段。
　　“连长，鬼子过来了！”在王排长后面的小孙，喊道。王连长看了看，异常沉着说：“同志们，别慌，等他们到了这面再打。”
　　“是，连长!”
　　王羽连长看到鬼子就要到达他们下面的山脚大路上，只见他突然有力大喊：“同志们，为死难的同胞报仇，打！”当他的话音未完，他立刻身子往上挺，两只手立刻伸向插在他紧束在宽皮带里的肚子上两把黑黑的驳壳枪，猛地抽出他健壮系着皮带的肚子上，双枪向鬼子射击。
　　王羽连长在自己的视线中，看到了全副武装的藤井。可他并不认识渡边，这时的渡边身着灰蓝色的条纹和服，看上去就像一个水獭。聪明的王连长感到，哪个穿和服的是渡边，因为旁边都是汉奸，还有他们身后的一队日本鬼子。于是，王羽连长看到没有打中他俩，就立刻站起来，借助树叶的遮挡，并跑下去，
　　这时，夏排长也跟着跑下去。王排长喊：“夏排长，你要干什么？”
　　“我要和王连长一起，消灭鬼子，为我们李军长，死去的战友报仇。”夏排长喊道。
　　“回来，夏排长，你没有出击的经验，会被打死的。”王排长喊道。当然，他也担心刚到他们这个连来的夏排长的安全。
　　王羽连长跑到了几根树子中间，这时，他看见了穿和服的渡边和还有藤井，正在惊慌判断枪声来自哪里，就双手迅速的急射。
　　这时，一颗子弹，向渡边射来，他立刻闪到康复堂-的身边；康复堂却认为这是机会，是他以死保卫渡边的机会，就有意挡在渡边的前面。
　　仓皇说：“渡边太君，你放心，我宁死以要为你挡子弹。”
　　“约喜。”躲在他身后的渡边，竖起一个大拇指，向他升了一下。
　　康复堂，倍感千金重担在身，自豪得不得了！
　　这时，渡边大喊：“藤井！”站在他们前面的藤井，立刻跑回来。
　　“快，把你的人马叫来，向山上进攻支那军人，就在山上，你立刻带人上去，把他们干掉，快！
　　“嗨！”藤井立刻回身，对跑近他身边的河野中队长，懊恼而不满喊道。好像他嫌河野的行动不及时，就仿佛要吃了他似的嚷叫：“河野中队长，带着你的人马，攻上山去，把支那军人消灭掉，快！”他嘴唇咬着上牙龈，咆哮道：“快上！”
　　河野就带着一百多名鬼子往山上冲来。
　　这时，王连长看见渡边，想打死渡边，就连连向被挡在唐福堂背后的渡边射击。这个汉奸胸部中弹，倒在渡边的身上；机灵的渡边，把康复堂的肥大身体拉过来挡在自己的身前；他看见了周围一些汉奸都吓是扑倒在地，双手护着头，浑身抖动不停。王连长看到了在康复堂尸体旁的渡边，加紧向渡边射击，其中有一枪，打在了渡边的右膀上，他大叫声：“啊！”并懊恼叫道：“八嘎！”机灵的他大喊道：“藤井，快过来！”
　　并立刻，竭力用双手把康复堂的尸体拉上自己的背，想躲在他康复堂的身下。这下，没有遮挡物了，而康复堂无用了。藤井带着几个鬼子，到了渡边的身前。
　　“大佐，别怕，我带人来保护你了。”
　　“约喜！”渡边大喜，就站起来，看了一下身上是血糊糊胸部上有弹孔的康复堂，并还用脚，向康复汤的带血的头一踹，叫骂道：“就是这个支那猪！”
　　“好了，快走，大佐！”藤井喊道。渡边就在几个鬼子的掩护下往后退。同时，王连长看到了几个鬼子在护着渡边，明白：这是不多的机会，就往山那边移动，开枪，他打中了一个护着渡边走的鬼子。他看见这个鬼子肚皮中弹，倒在刚退去的路上。然后，他又开枪，另一个鬼子，被打中大腿，他身子一晃倒在地上。
　　“便宜了渡边。”王连长说。这时，夏排长跑在那边的石头上，用驳壳枪射击敌人。王羽连长立刻回跑，这时，他看到了鬼子往上冲，如果这样下去，就不是他料想的结果。他弯腰到了夏排长的身边。
　　“快回去，夏排长！”
　　“不行，我要打鬼子。”夏排长的韧劲上来了，在说时，就马上开了一枪。
　　“快走，你要相信我，等会就有机会。”
　　夏排长看到了王连长机智的眼神，感到了自己先前认为的王连长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军事才能。就立刻说：“好，王连长，我听你的。”
　　“快走！”王连长喊，并让夏排长先走。夏排长就要和他一起走。这时，王连长看到了河野中队长冲在山下前面一边，他立刻挥动双枪，向河野射击，并再次往下仿佛是专门对着他(河野)的头在打，这下，射中了河野中队长的头。只见他血把脸溅红，并倒在斜坡上，滚落下山去。
　　“快走，夏排长！”王连长及时喊道，因为他看见了夏排长还在向鬼子射击，根本就没有起身要跑的意思，就立刻拍了夏排长的背。
　　“夏排长，你怎么不走？”
　　“王连长，我要为我死去的战友报仇啊！”夏排长脸也不回喊道。
　　“现在不是报仇的机会，听到没有。”王连长急了。
　　“这不是吗，鬼子就在眼前。”夏排长只管自己打的起劲，既然他不想走，看见鬼子渐渐地跑尽，王连长就只好和他在一起打鬼子。王排长看到连长夏排长两个就呆在那里不上来，他立刻想到：这时，如果他俩一回身，立刻就会被飞上来的子弹打死打伤，自己必须行动，靠近他们，应该更有利。想到这里，他马上对身边战士们说：
　　“同志们，咱们立刻到连长那里去。”
　　一个战士说：“排长，这样下去，我们就和鬼子缠上了。”
　　“别说了，到时，连长有办法。”王排长打断他的话。他当然了解王连长，同时，不能让鬼子离他们太近，否则，他们这30个人，无法脱身。王排长决定不再和连长商量，就立刻说：“同志们，用手榴弹。”然后，他略等一下，因为这时的战士，已经摸出了手榴弹，王排长立刻喊道“跟我来！”
　　他立刻起身，往坡下边一段的山石上的连长、夏排长跑去。看到就要到了，王排长果断地喊道“快扔手榴弹!”’
　　然后，战士们拉然手榴弹立刻向鬼子扔去。
　　王连长听到了王排长的声音，他明白一排长抢先行动，他们有时不用商量，都知道对方的意图。这是王连长总是带上一排长作战的原因。
　　“快走，夏排长！”王连长喊道。这时，手榴弹从他们的头顶上往下边的鬼子飞去。于是，爆炸声此起彼伏。看到夏排长，还想往下面冲去，王连长一把拖住他：
　　“快走，不然没有机会了。”
　　王连长觉得这一下，鬼子就会被炸死不少。
　　“我们不如冲下去，把他们全部打死。”’夏排长完全由自己的性子来，好像没有往别处想。
　　“快走！“王连长立刻说。夏排长从王连长的脸上看到了为自己着急，不想让自己太莽撞的意思，就只好跟着王连长往山上跑去。
　　“小李，小黄，你们把受伤战士带上，快撤。”王排长看到王连长和夏排长跑上来，就立刻说。
　　“是，排长！”两个战士就回身，把倒在地上受伤的战士背起。还有些战士也起身，有的扶同伴，有的马上往山上跑去。王排长立刻把驳壳枪插在紧束皮带的肚子上，立刻帮助小黄，把受伤战士扶在小黄的背上，然后，他把另一个战士背在背上，就快步往山上跑去。所有战士也跑上山去了。
　　渡边的肩膀受伤，血还在往他的和服上流下来。
　　孙大地主吓得从开始到现在都在发抖，一个脸发白，血色都退去了。就看见他的肥脸在微微抖，仿佛连魂都没有附在身上，刚才的枪战，对他来说，简直是一场噩梦，惊恐一直如一只手，把他捏在手里心不放。现在好了，他看到渡边手受伤，就跑过来，关切地问。就像他在问寒问暖似的。“渡边大佐，你怎么样？”
　　渡边立刻镇定说：“小意思。”他又补充一句。“过不多久，我会让支那军人付出代价。”
　　“我相信皇军威力无边。”孙大地主立刻赞扬，并伸手来扶住渡边。
　　渡边立刻装出一副笑容，说：“孙先生，你对我们大日本帝国非常忠诚，谢谢。”
　　“那里，我还差的远。”孙大地主不好意思谦恭说。
　　之后，渡边问：“孙先生，你打听的抗联怎样了？”
　　“太君，他们跑了后，就再也找不到了。”孙老爷为难说，
　　“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他们。”
　　“你不知道，这树林大的很，太难找了。”
　　“你不是有刘四，李三，”渡边仿佛揪住这个话题问下去，“快让他们找，我们是不会让帮助我们大日本的朋友吃亏的。”
　　“好吧。”孙大地主只好承诺。同时，他还觉得奇怪：怎么没有看见渡边带鬼子冲上去，追杀抗联呢？马上等也不等说：“大佐，我有些费解。”
　　渡边立刻看着他，似乎觉得他面有难色，以为他要跟自己讲条件，为了消灭抗联，日本人是什么有诱惑，就大大地答应对方的：“孙老爷，你有什么不防说出来。”
　　“噢渡边大佐，你怎么不再喊皇军冲上山去，灭了那帮抗匪，我一想到他们分我的家产，和田地，就气的要死。”孙老爷幸灾乐祸说。恨不得皇军上去灭了抗联。
　　“这个，”渡边狡诈一笑，他当然像一条蛇，悄然而有耐性靠近自己的猎物，企图想最终来一次对猎物的最致命一击，而渡边更善于用这一手。同时，他更不会把自己的战术思路，透露跟目前的孙老爷。他想到：这个下贱的支那人，轻易出卖他们的军队，就会毫不犹豫出卖我们皇军，还是全力利用他，来消灭对付支那军队。’想到这里他把他的蛇蝎眼睛盯着孙老爷等他回答的脸。马上一笑，用有一只手，放在孙老爷的右肩上，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孙老爷听了后，感到渡边似乎有另一种消灭抗联的主意，仿佛他不安的心理获得了安慰，就像是一个情妇听了情夫的话感到自己苦涩的心得到安慰似的。渡边看到他满意了，此刻，他赶紧布置一个任务。还迫不及待说，仿佛再不说话，孙老爷就化了似的。
　　说：“孙老爷，你马上回去，叫刘桑，李桑去侦察抗联的驻地。要快，否则，抗联不灭，他们就会来夺你的家产，要你的命，这事一定要抓紧。”
　　“我知道。”
　　渡边立刻用手推了孙老爷的背，就像是一个富人把一个要钱的乞丐推开似的。
　　“那就快去。”
　　孙老爷立刻就走了。
　　渡边就和剩下的鬼子和藤井，就像叫花子，身上是灰土，一脸的懊丧，回到义县县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