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子庄城的希望之路(一）

第二章、子庄城的希望之路（一）
　　
　　事情一旦发生，无论怎样的小心，都是会被传开的。
　　两个月后，淙炼和舞女红莲的恋情在子孔城传开了。在爱情中，越有幻想，爱情就越浪漫，越能使人升华。淙炼和红莲都是极具幻想的人，因此他们的爱情是轰轰烈烈的，是刻骨铭心的。他们除了在精神上极具幻想，在性爱上也极具幻想。他们做爱有时极具暴力，有时又温柔细腻，两人的爱情通过肉体的结合，性爱的魔力，把爱情的气氛一直保持在热恋期，两人的灵魂也得到了升华。
　　人只有经历过激情的炼狱，爱情的滋养，才能从激情、肉欲中走出，追求灵魂上的更高境界。而淙炼似乎也在经历这样的一个过程。他受到了启发：生活要想幸福，灵与肉就要得到统一，而保障灵与肉统一的秘密武器唯有婚姻。红莲理解淙炼的神经敏感症，建议淙炼不要过于依赖药物，要放慢神经，使自己的心灵真正轻松下来，慢慢会好的。红莲用自己的爱和关怀去爱淙炼，也积极的配合淙炼治疗他精神上的障碍。淙炼对红莲的不仅仅是爱，还有感激。
　　他向红莲提出要和她结婚的要求和期望，红莲知道婚姻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那是两个家庭之间的事，而以自己现在的身份，一旦触及到婚姻，淙炼的家庭不会同意的，而且一定想方设法的来拆散他们。更何况她向往绝对的自由，不想让婚姻束缚自己，更反对传统的女人一定要生儿育女的观点。她认为婚姻毁灭了女人的梦，孩子束缚了女人的自由。她想要自由，无论在爱情还是性方面。红莲对淙炼的请求隐约的拒绝，她说再等等，给她些时间。其实，红莲是爱淙炼的，她也是一个女人，在心底也想有自己的家庭，只是女人的敏感程度比男人高出许多，她意识到如果涉及到婚姻，他们之间将会面临着灾难性的毁灭，两人将会永久的分离。
　　时间没允许红莲考虑好，没等淙炼向父亲提出自己的想法，爱情的灾难就发生了。淙炼的母亲在得知自己儿子和一舞女恋情的事，通过一个月的确认和调查，最终证实了这件事的真实性，于是向丈夫说了儿子的事，并提出要求：决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和一舞女有任何关系，更不允许自己的儿子把他带回家。两口子和淙炼谈了一个晚上，当听到淙炼说非红莲不娶的话时，心像被刀刺了一般。李孝义说你娶谁都不能娶一个舞女，我们丢不了那个脸。李孝义和妻子商量后，认为一定要阻止这件事，不能任其这样发展下去了，不然大局难以把握。于是决定先把儿子软禁起来，派人看着，然后试图说服红莲，让他离开淙炼，离开子孔城，再找人向苏家提婚。
　　一切按计划进行，淙炼被软禁起，家里有人专门的盯着，寸步难离。前一段时间，在红莲的帮助下，淙炼的病得到了控制，几乎不用吃药了，这一软禁，使他的病情恶化，每天只能靠药物来压制自己的神经，靠药物来控制自己的激情和欲望。
　　李孝义点起一支香烟，靠在沙发上，“红莲”这个熟悉的名字，一下子把他拉回到了过去。两年前他去子庄城谈生意，在子庄城某酒店里，被红莲的歌声深深的吸引住了，她把邓丽君的歌模仿的惟妙惟肖，把他带到了他们那个甜蜜蜜的时代。红莲唱完歌后，几个小混混前去骚扰，他挺身而出，几个混混得知是巨商李孝义，落荒而逃。他询问了红莲的情况，并希望她到他的会所去唱歌，所得的报酬比这里至少高三倍。第二天红莲答应了，他请朋友们喝酒，红莲去了，大家喝得大醉。第二天醒来，红莲躺在了他的身旁，他昨晚完全的占有了她。红莲醒来后，发现自己失了身，把第一次给了这么个老男人，痛哭流泪。他也很难过，主动提出给她在子庄城买一套别墅，然后把他的弟弟送到子庄市最好的高中念书。红莲还是哭，可是他看到这个老男人惊慌失措，而且对她十分的关心，没有选择自杀，而是活了下来。就这样红莲成了他的情人，他把红莲带到了子孔城，才一个月，红莲已经成了子孔城最红的舞女。他将她安排在苏老经营的店里工作，并告诉自己的大哥苏老，这个女子是他外省的亲戚，只卖艺不卖身。他回到子孔城后，考虑到自己的声望，加之那是他糊涂时放下的错，他根本不爱红莲，在他心目中红莲只是个孩子，他的年龄做她父亲都可以了。他的心里只有妻子一人，其他的女人也只是逢场作戏，因此几乎没有去找过红莲，也没常去看她。他毫无表情的脸上突然冷笑了一下，他无法原谅，更无法去想象自己的儿子爱上了她。自己的儿子爱上父亲的情人，这是怎样的情况？这是怎样的世道？这是怎样的报复？他的心里矛盾而焦躁。
　　淙炼的母亲找到了红莲，两个很优秀很有才华的女人见面，没有争吵，只是默默的看了对方一会儿，然后兰攸说：“孩子，我们能谈谈吗？”“有什么好谈的？不过谈也可以。”她们两个去了绿衣阁，这是她和淙炼常去的地方。
　　“我知道他爱你，可是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你们是不可能的，即使我答应，他的父亲会答应吗？子孔城的人会怎样看待我的儿子？看待我们李氏家族？”
　　“我不管别人的眼光，但是夫人有一点我得让你知道，我很爱淙炼，而且比谁都爱。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我一直拒绝他的求婚。”
　　“他的父亲已经把他软禁了，你知道他神经有问题，要是长期的被囚禁，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你如果真的爱我的儿子，我希望你离开他，你的存在只会破坏我们的家庭，只会害了他。你会找到适合你的。他不适合你。我希望你离开子孔城，让他永远找不到你，好吗？”
　　“怎么不说是你们的家庭破坏了我们之间的爱情？适不适合我知道，不需要你告诉我。”
　　“我苦命的儿子。”淙炼的母亲哭了起来。“看到他发疯的样子，我好难过。”
　　“夫人，请你告诉他，我真正的爱他，让他忘了我吧，我离开就是了。他的病不能囚禁，他的病也不能只靠药物，需要心里根治。他是个热情、有着艺术家气质的人，能认识他，我觉得很荣幸。夫人，我离开他，并不是不爱他，而是保护他，我不想你们的囚禁使他受到痛苦。”
　　淙炼的母亲一把抓住红莲的手，激动且有些难过的说：“谢谢你，姑娘，谢谢你的理解；。如果你愿意，就做我的女儿，你要什么，我们李家都能答应你。”
　　“我什么也不要，只希望淙炼健康和快乐，我的母亲还健在，原谅我不能认你为我的母亲。三天后，我就离开这个城市。”说完后，拎起包，转身就走出了绿衣阁，这个曾经给她快乐和爱的地方，如此离开时，带的不是微笑，居然是泪水。
　　红莲本来买的是飞机票，可是她改变了注意，也没退飞机票，坐上去子庄城的火车，她想慢慢的离开子孔城，一路上有时间，可以散散心。淙炼已经接近一个疯人了，必须加药量才能归于平静。在这种状态下，淙炼和洁媛走进了结婚的礼堂。而此刻火车上的红莲，却觉得自己的青春已凋谢，自己的激情已烧完，她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枯红。
　　淙炼真正恢复意识是在红莲离开一周后，当他清醒后，才发现自己是结过婚的人了，而妻子却是那个自己不喜欢的洁媛。洁媛也不喜欢淙炼，从第一次见面就没什么好感。只是苏家意识到，要想把生意做大，必须要与李家搞好关系，因此强迫她嫁给淙炼。结婚两个月，两人虽然睡在一张床上，但是总是背对着背，两个人从未主动看过对方一眼。使洁媛感到欣慰的是淙炼没有少爷的脾气，也没在外面找其他的女人，只是发奋的看书，有时还写诗。对她虽然很少说话，但是每说一句话，语气里是温柔和体贴，没有一丝的责备。
　　一年后，他们之间回归正常。淙炼说：“我们都是家庭的牺牲品，没有得到自己应有的自由，我们都是时代的受害者。”洁媛开始看淙炼喜欢看的书了，她发现这个男人虽然有时候神经敏感易怒，可是内心活跃，很有思想。她发现自己有些爱上他了。她宁愿为这个男人去改变，使他爱上她。淙炼虽然不喜欢洁媛，但是他同情她，他常想：他要是寂寞了，可以到外面去找别的女人，可是洁媛呢？她的心多苦，多寂寞，却不能像自己一样去外面找其他的男人。他后悔和红莲在一起时没问她老家在哪，现在他找遍了整个子孔城，也无能寻到红莲的一丝消息。不过他不放弃，让他认识的朋友帮他留意，帮他找。
　　日子一长，对洁媛虽然没有对红莲那种爱情的冲动和感觉，但是他发现自己不那么排挤她了，渐渐的把她当做了朋友。洁媛也不像以前那般，见他像见仇人一般，而是语气轻柔，关怀备至。他开始发现了洁媛身上女性特有的美，如果说红莲是红酒，那么洁媛就是茶，洁媛有着细腻的情感，有着丰富的学识，有着中国传统女性的优点，她穿旗袍的样子，十分典雅和高贵。他们之间没有甜言蜜语，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更多时候像朋友。他们也终于跨出了束缚，把身体都给了对方。通过性爱的力量，洁媛更加爱淙炼了，可是淙炼的身体给了她，但他的心里一直想着的是红莲。他忽然想到苏伯伯给他讲的故事，于是想到了姱怡，不过他很自信的认为红莲不是姱怡那样的女人，他一定要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