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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寂寞谁与共终稿(14-16)

作品名称:千年寂寞谁与共(终稿)      作者:林紫烟      发布时间:2013-11-02 09:08:01      字数:11650

  千年寂寞谁与共(14)
  白许两家结秦晋,气煞旁观闲杂人
  ——题记
  “老爷,这是你啊,这是二十年前的你啊!”白夫人望着眼前的白老爷子不禁再度泪眼婆娑:这白枭雄本是重情重义的铮铮热血男儿,二十年前,一朝中第,被当朝圣上钦点为苏州参将,可谓是风光一时,再加之当时的白枭雄文武兼备,风流倜傥,自然成了无数闺中女子心仪的对象,这白夫人也可算是其中的一个,当年因自己的父亲时任苏州知府,方才有机会接近了这心高气傲的白枭雄。两人更因喜于习武而彼此视对方为知己,这白夫人更是怀揣着一颗少女的赤诚之心,想和这白枭雄厮守一生,孰料,在父亲苏承恩的六十岁寿宴上,这白枭雄断然拒绝了父亲将自己下嫁与他的好意。
  白夫人满怀羞愧,意欲悬梁自杀,幸而被救下,苏承恩更是气急败坏,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便言说,只自嘲道:“想是我家蓉蓉配不上这白参将吧?”
  这白枭雄方才娓娓道出缘故,却道是:“书生寒窗十年为功名,妻子刺绣十载做营生,任劳任怨持家盼相逢,我曾有言相告她,此生定不负卿卿。今日高中榜上有了名,断然不能就此忘旧情,苏家小姐冰雪又聪颖,定会了解枭雄的苦痛”。
  在场众人,听闻白枭雄的话,无不为之动容,这白夫人不但没有因此死心,反倒更坚信了非白枭雄不嫁的想法。
  后来,白枭雄回到了四川前去找那白氏,孰料四川当时正值兵荒马乱,白氏居住的村庄被烧毁,村中的大部分都被盗寇所杀,白枭雄在几经转折之后,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白氏,这白氏方才告知他:自己的女儿白素素被不知名的人救走,身上有当年白枭雄赠与自己的玉佩,这白氏也是贤惠之人,她苦劝白枭雄好好找一个贤惠有德行的女子,为白家延续香火。
  白枭雄一怒之下,带兵清剿了盗匪,却也因为伤心过度而一夜之间白了头发,沧桑了许多,这白夫人一路苦追到了四川,对身在痛楚中的白枭雄无微不至地关怀、照料,最终白枭雄方才娶回了这白夫人,但正所谓是“世事难料”,也许是白枭雄的杀孽太重,这白夫人竟一直不曾生育,期间白夫人曾多次规劝白老爷子再娶,白枭雄为此勃然大怒,渐渐地,两人也就不再提此事。
  今日,白夫人自己有了身孕,而白老爷子一时“乌发变青丝”,再加之白素贞的婚事在即,整个白府真可谓是喜事重重,一时间张灯结彩,热闹不凡。
  “素儿,素儿”素来柔声细语的白夫人,不觉间放大了自己的嗓门,直嚷着向白素贞的闺房走去,小青慌忙阻拦:这白素贞正在打坐恢复真元,是不可以被中途打断的。
  “夫人,小姐她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不迟啊?”黄鹂站在门口,生生地拦住了白夫人,白夫人只得悻悻而回。
  “老爷,你这是去哪里啊?”长廊上,白夫人看到白老爷正大步流星地走来,就拦住问道。
  “让素儿看看她爹爹年轻的样子!”,白枭雄换下了平日暗淡的着装,换了一身特显年轻的墨绿色绸缎。
  “素儿,这些天也累了,正在休息,老爷,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她为好,”白夫人拉着白老爷子往回走去,小青吐吐舌头,长长地吐了口气,直道:真险!
  第二日,一大早,白老爷便早早地站在了白素贞闺房不远的长廊处打起了虎虎生风的“岳家拳”,红润的脸庞上,时不时地落下一滴汗珠,白老爷似乎颇不在意,一双眼不住地盯着白素贞的房门。
  “小姐,你快点啊,该去和老爷、夫人请安了”,黄鹂的声音仿佛是从石缝中蹦出来的似的,落在地上便“砰砰”地响个不停。
  “哦,鹂儿,我马上就好”白素贞的声音未落地,她的一只脚却已迈出了房门。
  “素儿,看看爹爹今天有什么改变?”白老爷等了许久,就为了要在女儿面前炫耀自己的一头黑发,所以,当白素贞刚在房门站定的时候,白老爷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白素贞细细地打量着白老爷,半响道:“爹爹,气色好了,今天容光焕发的”。
  白老爷颇不死心,整了整头上的发髻,小青也指指白老爷的头发,白素贞却故意装出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道:“爹爹,今天的发髻很漂亮,这衣服也正搭配的觉到好处”。
  白老爷无奈地,叹口气道:“素儿,你素来冰雪聪颖,这次怎的看不出来呢?”白老爷再度指指自己的头发,惹得一旁的家丁和小青、黄鹂等人都笑弯了腰。
  “恭喜爹爹,白发变青丝,越活越年轻”,白素贞俏皮地眨眨眼,给白老爷道了个“万福”,白老爷方才满意地踱着步子离去。
  “这凡人真的很可爱哦!”小青望着白老爷远去的身影,拍拍手道。
  白府外,舍粥的棚子早已搭建起来,舍粥的人都已排起了长龙,忙的可谓是不亦乐乎,白府内,白夫人请了苏州有名的裁缝,为白素贞准备嫁衣,和随嫁的东西,丝毫不曾闲着,这白素贞也是,选布匹、量身段,也算是忙里忙外了。
  俗话说的好“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个巴掌才响亮”,白府如此大费周折,这许府岂能闲着?
  许府内,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早已装满了箱子,许府的上下正慌忙地系红绸,忙的不可开交,这三天,许仙过的可谓是真不容易,这翟墨白被折腾的倒也是够呛,每天一大早都要被许仙叫起来,不情愿地跟着许仙坐了乌篷船到清波门,然后在白府外的茶棚喝茶,喝完茶再马不停蹄地赶回钱塘们,好容易轮到大张旗鼓地要到白家迎亲了,自己有时间坐下来喘个气、喝口茶、逗逗鸟了。
  孰料,屁股还没沾上板凳,便听到那许凌烟扯着嗓子,在前厅喊:“翟墨白,你快出来给我清点礼品!”
  茶水灌进喉咙里,没被烫死却要被差点呛死,翟墨白一边拼命地咳着一边加快了脚程向门外走。
  “嚷什么嚷,被汉文折腾了三天,刚想喘口气,你又像叫魂似的,到底要干什么?”翟墨白不乐意地嘀咕着,想要表示一下男子汉的威严,可看到许凌烟斜着的眼睛时,又突地软了下来。
  “清点礼品,许家可不能被人看不起的”许凌烟忙完了前厅的事,又忙着交代家丁不要少了礼数。
  好容易一切准备妥当,许家的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地晃到了白家,那白府的人早已在那里翘首以待了。
  许仙拜了白家长者,白素贞拜别了白老爷和白夫人,方才上了许家的轿子,伴随着鞭炮声和一声“起”,那八抬大轿缓缓地被健壮的汉子抬起。
  “慢,我等也是来娶亲的”,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被小青和黄鹂所打了巴掌的钱塘县令之子-----苏彪。
  “快滚开,不然本姑娘一剑劈了你”,话说出的时候,小青方才意识到,今天是白素贞的大喜之日,自己是不能佩剑的。
  “你的剑呢?小娘子,还是不要强横,我苏彪一视同仁,你们三人一人一定八抬大轿,我保证你们……”苏彪的话未说完,那三顶大红幔布的轿子已一一出现了,这厮果真是十分地公平,三顶轿子果是一模一样。
  “滚开”小青早已腾空一跃,身形未曾站定,那苏彪的脸上早已是五根葱指乍现了,那苏彪身旁的小厮见过小青和黄鹂的手段,不住地往后退去。
  “你们敢打苏公子,马上拿回县衙听候苏大人发落”,轿子后,一干衙役持剑站立,一把抓住了小青的胳膊。
  “鹂儿,给他们些教训”,白素贞从轿子中探出头,示意黄鹂前去帮助小青。
  这黄鹂也不是吃醋的,三下就把那拿着小青胳膊的衙役踢翻在地,小青和黄鹂得到了白素贞的允可,似乎得以排遣了这长久以来的无聊,一边打一边玩弄着那些酒囊饭袋的衙役,这苏彪虽是愚蠢,倒还是不笨,对着手下道:“抢了那顶轿子,快”。
  苏彪的手下,慌忙地往白素贞所乘的轿子冲去,许仙慌忙上前阻拦,怎奈许仙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白挨了打不说,还眼睁睁地看着轿子被抬了去。
  白素贞不禁大恼,暗暗对着轿子施了法力,那轿子一时间只顾呆在原地打圈,那白老爷也早闻风走了出来,看到有人阻拦婚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那苏彪就是一脚,那苏彪被踢得只顾“哎呦”。
  白老爷子朗声道:“滚回去,告诉你家老子,我过几日就去府上讨个公道,如若尔等再度胡闹,休怪我不讲情面”,又转身对着乐师道:“继续吹打,我送你们去清波门”。
  四个小时的光景,白素贞一干人等到了钱塘许府,白老爷看着许、白二人拜了天地,方才离去。
  千年寂寞谁与共(十五)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最是难料想,她反成恶人
  ------------题记
  第二日,一大早,白素贞和许仙早早起了床,便要前往“翟府”向许凌烟和翟墨白道谢,前脚还未曾踏出大门,便听闻小青,清脆地叫着:“夫人好,姑爷好”。
  “内弟和弟媳呢?”翟墨白见到小青,细细地打量再三,方才确定了她就是弟媳旁边的那个贴身丫头。
  “姐姐,姐夫”,白素贞和许仙笑盈盈地从吊帘后走出,白素贞上前,拉着许凌烟的手,回头望了眼,小青道:“青儿,还不赶快上茶。”
  “是,姐姐!”话音未落,便看到一团青色的身影急急地飘出了屋子,许凌烟刚想开口说“不必”了,回头,却是早已不见了小青。
  “我和官人应当前去拜望姐姐才是,怎好意思劳驾姐姐您?”白素贞的聪颖与知书达礼使得许凌烟愈发喜欢上了这个弟媳。
  “弟妹啊,进了许家的门,咱都是一家人了,这么客套,反倒是见外了!”许凌烟拉着白素贞的手,细细地打量起了白素贞。
  “姐姐说的是,素贞记下了!”白素贞微笑着点点头,拉了许凌烟坐到了大厅中的红木椅上,又转身接过小青手中的茶,双手奉了上去,道:“姐姐,喝茶”。
  小青端着另一盏茶,向着翟墨白走去,道:“姑爷,喝茶!”
  许仙从茶盘上,拿过茶杯,道:“姐夫,喝茶!”
  翟墨白接了茶杯,慢慢地饮了一小口,踱着步,走到许凌烟旁边的红木椅上坐下,对着许凌烟道:“我们此番前来所谓何事,你该向汉文和弟媳说清楚才是”。
  许凌烟方才回过神,点点头,呷口茶,对着白素贞道:“弟妹,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已从许家嫁出多年,本是不该再插手许家的生意,可无奈当时汉文年纪尚小,我只得和你姐夫接手打理,而今汉文娶了你这样贤惠的大家闺秀,我也当把药材行的生意交还与你们才是”。
  白素贞摆摆手,道:“这些年有劳姐姐了,但对药材生意,我和官人并不熟悉,何况这是父辈的产业,姐姐虽说嫁入了翟府,却还是许家的女儿,这产业理当还交由姐姐和姐夫打理,素贞刚过门,怎能担当如此重任,姐姐还是……”
  “娘子所言极是”,许仙本就是个纨绔子弟,整日除了写几篇诗词,读几卷书,便就是吃喝玩乐,哪会料理这些琐碎的事情,何况,刚新婚不久,更是不愿意这等琐事阻碍了自己和娇妻的出游,所以未等白素贞说完,便小鸡啄米似的点起了头。
  “弟妹此言差矣”翟墨白手里拿着茶杯,慢慢地品着茶,然后幽幽地到来原委:“汉文既成了亲,那便是个成人了,许家的产业自是该交由汉文打点,家父年事已高,他老人家本就不愿意在打理翟家的生意,怎奈当时岳丈大人先去的早,无人料理,所以只得勉强将翟家的担子撑着,而今,我和你姐姐也应当为他老人家分忧,接任了翟家的重担才是,倘你们在生意上有什么不明之处,我和你姐姐也必定全力协助”。
  许凌烟点点头,白素贞听闻这翟墨白的一番话,也是有情有理,自是不好再加以推脱,只得,点头道:“姐夫所言极是,即是伯父年事已高,我们晚辈理应勤恳做事,以便他们安享余年才是,素贞在这里拜谢大姑和姐夫了”。
  话音未落,白素贞已对着许凌烟和翟墨白欠身下拜了,许仙也跟着拜了下去。
  “自家人那里要的这般客套!”许凌烟一边扶起白素贞,一边道。
  “何管家,把今年药材行的所赚的银两和账目交由少爷和夫人”许凌烟挥挥手,那何管家便和早已候在大厅外的家丁抬着几箱元宝进来了。
  箱子在许凌烟的示意中,打开,整整二十箱,亮锃锃的元宝,只耀得人两眼发昏,倘若许凌烟和翟墨白是个见财起意之人,这三十万两白银,岂不是早已不见了踪影,白素贞和不禁再度暗暗称赞起了许、翟二人的人品,暗自庆幸道:我白素贞此次涉足红尘,运气还是不错的!
  “这是账本,汉文、弟妹你们细细核对下才是!”许凌烟果是个果断、干练的女人,做事决然由不得半点拖泥带水。
  “我们岂有信不过姐姐、姐夫之理,何管家,把箱子抬进去,收好!”白素贞冲着何管家摆摆手,再度拉着许凌烟的手坐下,许凌烟望着白素贞的仪态,心中暗自称赞道:此女子果然不同凡响,单凭刚才的那种仪态,我便不必再担心这许家的生意会毁在汉文手里了。
  银子和账本交接了,许凌烟和翟墨白不免要带白素贞到药材行转转,给白素贞讲解下这药材行的生意往来和规矩。
  转瞬间,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华灯初上的时候,翟墨白和许凌烟方才告辞回了翟府,白素贞和许仙方才从药材行回转。
  “娘子,这可怎么办,我平生的志向便在仕途之上,这药材行的生意,唉……”,这些年来,许家的生意一直由许凌烟和翟墨白全权料理,许仙倒是落得干净,可如今这事情到由他裁决,他当然是一百个不愿意了。
  “官人,如若你想有朝一日金榜题名,那为妻自当协助你才是,先前,我也曾协助故人料理过药材行的生意,不想现在到用的上了,你自顾潜心读书吧,药材行的生意有我和小青呢?后天,我回白府,把黄鹂妹妹也带来,便可无忧了”,白素贞望望小青,想起了还留在清波门的黄鹂,当初白素贞出嫁之时,因想到白夫人每日服药需人照料,便决意留下小青,谁料想,黄鹂说不舍白夫人,只得留她照料数日,按照风俗:新娘子三天便要回门的,那么后天便是回家之日,也就可以接黄鹂过来了。
  “娘子,初到许家,反倒就要你操劳了,我心中着实难安啊!”许仙紧紧地攥住白素贞的纤纤玉手,暗自庆幸自己娶到了贤妻。
  白素贞笑笑,并不答话,小青望着两人甜蜜的样子,不觉得心里隐隐作痛,以前,白素贞每天都由自己和黄鹂作陪,每天三个人玩耍、嬉戏,好不快乐,而如今,白素贞的眼里似乎只有这许仙一人,从嫁入许府到现在,白素贞和许仙可谓是寸步不离,白素贞只顾得许仙一个人,何时才能想到自己一直追随在其身后呢?
  “许官人,常言道:男儿有志在四方,你即是热衷功名,那就该潜心读书,做出一番作为,整日沉迷于风花雪月,试问,何时才能金榜高中?”小青瞥了许仙一眼,戏谑道。
  “青儿,你怎能这么说官人?”白素贞慌忙打断了小青,拉拉小青的衣袖,皱皱眉头,生怕小青伤及了许仙的自尊。
  “我……我……”第一次看到白素贞锁紧了眉头,小青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对许仙的成见反倒更大了。
  “小青所言极是,小生在这里给你们赔不是了”,许仙又是弯腰又是作揖,好不可笑。
  “呵呵……”小青和白素贞望到许仙的窘态不由得笑出声来,直逗得许仙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时间不知不觉间,已到了白素贞出嫁的三日之后,白府前来迎接的船,早已靠在了钱塘门,白府的管家业已在在许府外听垂首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了。
  “刘管家,劳您久等了,素贞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白素贞望着久等的管家,暗自愧疚起来。
  “小姐,您见外了,老爷和夫人早在家里等候了!”说话间,白素贞已随管家上了轿子。
  新婚分别本就是最难耐的事情,许仙一直尾随着轿子,向钱塘门走去,恰巧遇到了前来送白素贞的许凌烟和翟墨白。
  “弟妹,我和你姐夫特地预备了一份薄礼,你带回去吧!”许凌烟冲着轿子中的白素贞道。
  “停下!”白素贞的纤纤玉手轻轻地掀起轿帘的一脚,只在轿帘的左侧微微露出一张绝世的容颜。
  “落轿!落轿!”何管家的声音掷地有声,片刻之间,那轿夫已是把轿子平稳地落在了地上。
  “姐姐,劳您费心了!素贞……”白素贞从轿中缓缓走出,对着轿子前的许凌烟,道。
  “这是哪里的话,我们做晚辈的自当敬重长辈才是,别忘了替我和你姐夫问候伯父伯母才是!”许凌烟一边嘱咐白素贞一边把手中的礼品递交给她。
  “那是自然,素贞记下了!”白素贞点点头,表示记下,转手把东西递交给何管家。
  “时间已经不早了,早去早回!”许凌烟不便耽误白素贞的行程,望望对白素贞依依不舍的弟弟,道:“汉文,你没什么要和你娘子交代的么?”
  “娘子,早去早回!”被姐姐说的面红耳赤的许仙,讷讷地低下了头。
  “会的,官人!”白素贞依依不舍地上了轿子。
  下轿,上船,白素贞和许仙、许凌烟一干人等依依不舍地挥手道别。
  约莫午时三刻,白素贞回到了白府,白老爷和白夫人和黄鹂等早已是听闻家丁的飞报,迎在了府门之外,这足以见的白老爷和白夫人对白素贞的疼爱。
  “素儿,你回来了!来让为娘看看!”白夫人远远地便对白素贞伸出了手。
  “娘!”白素贞脆脆地迎着,飞跑着走向前,靠在白夫人的怀里,如少女似的娇羞着撒其娇来。
  “看你们这一对母女,把我这个老骨头忘了!”白老爷望着白素贞和白夫人相拥的样子,心里暖暖的,但是嘴上却是故意要酸酸的。
  “爹爹,你的气色越发好了,也年轻了!”白素贞素来是“七巧玲珑心”,怎地看不出白老爷的心思,只一个娇滴滴的“爹爹”便让白老爷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来。
  “姐姐,那许仙对你可好啊?”黄鹂顺势插了句话,只羞得白素贞脸上红扑扑的,说“好”也不是,说“不好”也不是,一家人就这样笑笑嚷嚷的进了白府。
  夜幕降临的时候,白素贞和小青、黄鹂叽叽喳喳地聚在了一起,小青和黄鹂絮絮叨叨地诉说着这三天来各自经历的事情。只有白素贞楞楞地坐在花园后的石凳上,缄默不言。
  “姐姐,你在想什么啊?”黄鹂在白素贞的眼前晃动着修长的十指。
  “我……我哪里有啊?”白素贞摸摸羞红的脸,结结巴巴地说道。
  “再想那个傻小子呗!”小青痴痴地笑着。
  常言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黄鹂的心中泛起了五味瓶,自己和白素贞同在山间修炼,均属异类,自己的容貌也决然与白素贞差不到哪里,何故上天这样不公平,都是同样的修炼,为何白素贞的修行高自己许多,下届竟又有观音大士的指点,觅得了一段良缘,而自己却只有在她身边充当丫鬟的命,这是不是有些不公平了,黄鹂恨恨地揪了一朵盛开的牡丹,用力把它一点一点地揉碎。
  “鹂儿,你怎么了?”一向心存慈悲心肠的黄鹂,何故会对一朵娇艳的牡丹这般憎恨,着实要白素贞难以理解。
  “哦,没……没什么!”黄鹂听闻白素贞的言语,方才从梦中惊醒。
  “没什么就好,有什么那就不妙了哦!”小青一边娇笑着打趣,一边又紧紧地盯着黄鹂,不免把黄鹂看的有些心慌意乱。
  “哦,对了,姐姐,夫人药已经吃完了,以后……”黄鹂急急忙忙岔开话题。
  “无碍了,娘她一生不曾做过恶事,我想观音大士会怜悯白家的!”白素贞双掌并拢,虔诚地闭目祈福。
  皓月当空的时候,黄鹂推说头疼匆匆忙忙回了房间,只留下白素贞和小青还在嬉戏。
  “我得不到的东西,她也别想得到!”黄鹂狠狠地咬着唇,对着白素贞的画像自言自语道。
  “鹂儿,你没事吧?”约莫一个钟头的功夫,白素贞托着一碗参汤出现在了黄鹂的房门前。
  “哦,姐姐,我没事,我已经睡下了,有事明天在说吧!”黄鹂迅速吹灭了蜡烛,躺在了床上,白素贞只得端了参汤悻悻而回。
  黄鹂赤脚下了床,闻听白素贞走的远了,拍拍胸口,喝口茶,闭目,道:“好,我到要看看许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但见黄鹂:双眸紧闭,两掌由闭拢到缓缓开合,双掌间乍现出淡紫色的光芒若隐若现,渐渐的那光芒汇聚幻化成一个光球,那光球越来越大,渐渐地把黄鹂整个人给包括了进去。
  伴随着黄鹂口中蹦出的一个“走”字,黄鹂在霎那间登时便消失了……
  千年寂寞谁与共(16)
  包藏祸事在心房,接二连三来中伤
  ------------题记
  没有了白素贞和小青的许府显得格外的清冷,自从许仙成婚那日算起,许凌烟和翟墨白便鲜少来许府探望许仙了,所以今日的许仙显得格外的寂寞。
  皓月当空,孤枕难眠,许仙的心中如同错乱的琴弦,每一根弦丝上都镌刻着两个字---不安,左踱步,右踱步,许仙的手中始终托着白素贞过门之时所带来的一把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折扇。
  “哎……哎!”折扇在许仙的手中合了开,开了合,似乎更为许仙增添了无限的惆怅。
  “许相公……”,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响起,只挠的人心中痒痒的,如若说白素贞的声音是天籁之声,那么这女子的声音道应该是从地下冒出来的,带着无限的诱惑,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便会忍不住要产生一些莫名的遐想,何况是许仙这个本来经常在风月场中嬉戏的纨绔子弟呢?
  “谁,谁?”许仙望着空寂无人的房间,不免心里有些慌乱。
  “许相公,开门啊!”话音未落,“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那声音只叫的许仙心中麻麻的,酥酥的。
  “深夜不知姑娘到访所谓何事?”许仙虽少时经常造访烟花之地,但也还算得上是一个正人君子,此时正值深夜,尚不知那女子相貌如何,单凭半夜造访男子的居处,便是有违“妇道”的,许仙本就是一守旧的“儒生”,此番心中虽对那女子也有几分好奇,却依旧是丝毫不肯逾越了礼数,何况自己的娇妻白素贞本就是个倾城的绝世美人,她的品行早已得到了家姐的认可,倘自己开了门,被人看到,传到白素贞的眼中,单那丫鬟小青,也要把自己“碎尸万段”了,许仙想到结婚当日,小青力战苏彪手下彪形大汉的情形,便暗自觉得后怕,额头上不觉冒出了汗水。
  “许相公,你这样对待我这个大媒人,似乎有违礼仪哦”,房门久久不曾打开,黄鹂不免失去了耐性,索性自爆了家门。
  “大媒人?”许仙拿着折扇敲着脑袋思索良久,终于在脑海中找出了那个打自己了一巴掌的黄衣女子,暗自道:“原来是她!”
  “大姐,许仙这厢有礼了”,许仙一边开门,一边速速弯腰作揖,待到黄鹂前脚跨进门,方才直了腰,抬起头,道:“大姐深夜造访,可是我家娘子出了什么事么?”
  “许相公误会了,我今日前来,倒不是为了姐姐!”黄鹂一边兀自向里走,一边紧紧地盯着许仙,但见那许仙始终不敢瞧自己一眼。
  “那敢问……”许仙一边忙着给黄鹂沏茶,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初次见面,便被打了一巴掌,还被追到家里硬逼着提亲,这黄鹂看来并不比小青要面善,许仙说话之时不免斟酌再斟酌。
  “许相公不肯正眼看奴家一眼,莫不是奴家的模样不堪入目?”黄鹂摆弄着发梢,轻轻地扫在许仙的脸上,任许仙再怎么低头,黄鹂还是把脸凑在了许仙的面前。
  “不……不是……大……大姐误会了”许仙一边拼命地后退,一边摆着双手兀自解释着。
  “那你为何不正眼看我一下呢?”任由许仙怎么躲藏,始终是逃脱不了黄鹂的追逐,几番追逐之下,许仙和黄鹂的身子越来越近,不巧,许仙的脚跟正靠在了那高高的门槛上,身子不住地向门外仰。
  “许郎,你小心了”,在黄鹂的口中,许仙早有进门时候的“许相公”换做了而今的“许郎”,看来这黄鹂倒是真的下定了要和白素贞一争高下的决心了,但见黄鹂的长长的衣袖轻轻舞动,那要开的房门,伴随着“哐当”声响,即可紧紧地合上了,那许仙欲倒的身子,竟似被一股强大的推力推起似的,渐渐地开始向前倾,不幸的是许仙的双手正如老鹰抓小鸡般,向前伸,这一伸不要紧,正抓在了黄鹂饱满结实的双峰上,一左一右,许仙抓的不偏不倚。
  “许郎,你抓痛我了?”此时的黄鹂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刁蛮、任性,如白纸一般的纯情小妖了,但看她的媚态和颇具诱惑性的言语便可知晓。
  “我……我……”许仙慌忙地松了手,不巧身子因没有支点,登时间便向黄鹂压了下去。
  “你觉得我比姐姐差么?”黄鹂索性抱紧了许仙,长长的指尖滑过许仙如玉的脸庞,梦呓般的语言从她的朱唇中幽幽吐出又复而辗转入梦,她似乎也颇为自己的美丽而陶醉。
  “不……不……”美人在怀,幽幽地吐着如幽兰般的香气,任是个男人都不免要沉迷,何况是许仙呢。
  许仙渐渐地由先前那拒绝的姿态变得顺从,进而又渐渐的主动,那黄鹂本就只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轻纱长衫,腰中的束带早已不知何时散落了,许仙痴痴地瞧着这个如狐狸一般诱人的女子……
  “白素贞,你也不过如此!”黄鹂恶狠狠地想,竟忘却了那白素贞是昔日自己在地府舍身相救的姐妹。
  “官人,你怎么能,怎么能……”正待许仙拥着黄鹂的身子走向软榻之时,白素贞的影响忽然在许仙面前明朗起来,但见白素贞紧锁着眉头,满含泪水,不住地对着自己摇头,撕心裂肺般叫着“官人”。
  “娘子,我……我……”许仙突然放开了抱着黄鹂的手,抱着头,跪倒在地上,对着浮现着白素贞身形的地方,一个劲儿地磕头,那正“沉醉不知归路”的黄鹂,冷不防竟被许仙从怀抱中掉在了地方,发出“咚”的一声响。
  “许仙,你倘使对不起了姐姐,我定要把你碎尸万段!”白素贞的身旁,小青手持着利剑向许仙砍来,许仙慌忙举起手臂抵挡……
  “你……”从天堂坠落到地狱,原来仅仅在一念之间,黄鹂望着唯唯诺诺的许仙,不禁火冒三丈,听闻许仙如梦呓般叫嚣着“白素贞”的名字,更是气得黄鹂气不打一出来,也越发加剧了黄鹂对白素贞的愤恨。
  “你起来……”黄鹂一巴掌拍在了许仙的脸上,许仙方才从梦境中悠悠醒来,望着眼前衣衫不整的黄鹂,弓腰,作揖道:“对……对不起,我……”
  “你……你……你怎么可以……可以这样呢?”黄鹂索性坐在椅子上,拿出手绢,假装啜泣,把一切过错都推给了许仙。
  “大姐,此……此事还……还望大姐,莫……莫要告知我家娘子还有小青”,许仙望着如此情形,乱了方寸,想到白素贞倘知此事,自己必然要成为不可饶恕的“罪人”,但是白素贞那哀怨的眼神,便要生生地把自己扼杀了,家姐和小青那里自是更加难以交代,只得希冀黄鹂切勿拿此事造次。
  “姐姐待我如妹妹般,我怎能?怎能?”但见黄鹂的身躯不住地抽动,透过朱红的束抹胸,犹如山峰般的双乳随着抽泣声,微微颤动,那黄鹂每每哭至最痛处,不免将头低下,那白皙的胸部便一览无余了,待说到“怎能”二字,那双肩只那么轻轻一耸,挂在肩膀上的薄衫长衫竟顺势滑落在了地面上,两个白皙如玉的香肩便肆无忌惮地暴露在橘黄色的烛光下,看的许仙再度愣住了,许仙不由得在心中拿起了白素贞和黄鹂做起了比较:自家娘子若单论相貌、气质自是要胜过黄鹂数百倍,单是那份“水水芙蓉”的姿态,与那“秋水浮萍”般冷漠之下映衬的高贵与优雅,以及她那种与生俱来的温柔与心中永存的慈悲,便是黄鹂所不可能拥有的,按理说自己本应该满足才对,但是看到黄鹂这种媚到骨子里的姿态,与毫无顾忌的大胆性情,却是娘子不可能有的,这么比较来说,又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了,自己能让两个绝代的女子相争,无疑不彰显了自己特有的男人魅力。
  想到此处,许仙不觉得要从心底里笑出声来,看一眼黄鹂,轻轻地为她穿上衣衫,温柔地道:“鹂儿,是我对不起你,还望你见谅……”。
  “我怎么会忍心去责怪与你呢?只要……”黄鹂附在许仙的耳旁轻轻地说道。
  “还是鹂儿最疼我,如此甚好,但是娘子和小青那里……”半响,许仙方才说出自己心中的顾虑。
  “许郎放心,贱妾当然不会要你为难的,只要能和你相伴此生便已足够,我怎会徒增许郎的烦恼呢?”黄鹂偎依在许仙的怀里,霎时间恢复了先前的妩媚和温柔。
  床帐缓缓地放下,红烛伴随着“扑哧”声响,急急地熄灭,房间里只余下黄鹂娇笑的声响以及许仙意味深长的一声“嘘”
  白府,夜已经很深了,白素贞却还迟迟地坐在梳妆镜旁,拿着一把桃木梳,细细地梳理着自己不曾凌乱的青丝。
  “姐姐,你怎么又叹气了啊?”小青端着一碗“燕窝粥”站在白素贞的身后良久,方才下定了决心去打破房中的寂寥。
  “哦,没什么,只是不知道官人他现在在做什么?”白素贞起身,打开窗户,一轮明亮亮的月光透过窗棂,轻轻地打在白素贞娇媚的脸上,一不小心结成了难以愈合的“疮”。
  “姐姐,此番回门,按照凡间的习俗,也无非是三天而已,千百年都熬过来了,还怕撑不了这几天不成?”对于白素贞把一门心思放在了许仙身上,小青显示出了极度的反感,但听那“燕窝粥”在桌子上“当”的一声脆响,便不难看出端倪。
  “青儿,“情”字本就是写起来有迹可循,但是爱起来却是毫无道理的,倘使现在那奈何桥畔的秦观站在你面前,你该当如何呢?”白素贞从桌上端起小青送来的“燕窝”,幽幽地说道。
  “我……我”小青忸怩着,不知如何作答,那秦观何尝不是让自己魂牵梦萦了无数次,姐姐的小牧童而今辗转了千百世成了玉树临风的许仙,那自己舍生忘死的那个固执的幽魂“秦观”,如今又在何处呢?小青不由得心里隐隐作痛起来,再度转世,自己怎么认得他,他恐怕也是记不得自己了吧?
  “青儿,莫怕,只是缘分未到,缘分到了,你自是会找到那个“秦观”的”,白素贞手拿白玉汤匙,优雅地喝着“燕窝粥”。
  “姐姐,不可能了,那一碗孟婆汤喝下,尚且不知他是不是能记得起他的小妹,何况是我这个妖怪呢?”小青拿起端粥的器具,就要出门。
  “莫非你不相信姐姐么?”白素贞并不阻止小青,只因她有足够的把握,小青会乖乖留下来,只因小青还是一如既往地相信自己。
  “真的么?”小青的脸上浮现出难以相信的狐疑之色,但是对白素贞的道行与修为,她是完全信服的。
  “是的……”白素贞慢慢地向小青讲述着当日在地府的一切。
  “谢谢姐姐,小青这就去找秦观”,小青慌忙向外跑去。
  “青儿,现在还是晚上,莫要露出我们的破绽”,白素贞无奈地摇摇头,叮嘱着小青。
  “恩”小青点点头,蹦跳着回房了,白素贞方才笑笑,熄灭了蜡烛,上了床。
  东方出现了鱼肚白,白白的、亮亮的,打的屋里亮堂堂的,许仙睁开眼,望了望房间:空荡荡的,除了自己的呼吸,便是死一般的沉寂,全然不像是有人来过,但是何故自己的那个梦做得那么真实,那个黄鹂的余温与香气似乎还没与全然散去。
  “啊,疼”许仙掐掐自己,方才确定自己是真实地存在的,胳膊上的即可蹿起的紫印,见证了整个事件的真实性。
  “莫非是做梦了?倘是真的,鹂儿该是怎么进来的呢?倘是假的,为何我会……”许仙望着自己赤裸着的身躯,疑惑不已,细细地望着枕头:几根丝发静静地躺着……
  “许郎,明晚我再来看你,鹂儿”,桌子上,白纸黑字,历历在目,许仙慌忙地取下灯罩,将纸条烧毁,暗自忖度道:“还望娘子不知道才是”。
  “少爷……”门外,何管家的声音响起,只惊得许仙险些跌倒,许仙只得拉拉方才套在身上的亵衣,朗声道:“管家,这么早,所谓何事啊?”
  “小姐和姑爷在客厅等候已久,还望少爷前去……”许仙听闻何管家说许凌烟和翟墨白造访,方才忆起许凌烟曾有言今日要将药材行的一切交付许仙的,而今天正巧有一批药材,正由塞北运来,正午正是验货的时刻,许仙望了望太阳,已经快要移到正当空了,慌忙在亵衣外加了个淡青色长衫,便往前厅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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