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寂寞谁与共终稿(11-12)
作品名称:千年寂寞谁与共(终稿) 作者:林紫烟 发布时间:2013-10-31 17:30:02 字数:6870
千年寂寞谁与共(十一)
千年恩情得以报,却道红尘多纷扰
——题记
许仙望着小青渐渐远去的身影,不由得怔在了原地,原来,原来,她是那么的讨厌自己。而自己却还一厢情愿地想要与她结为连理。
“哈哈……可笑啊,许汉文,你竟然是如此的可笑”,伴随着凄厉的笑声,许仙的身子猛烈地颤了又颤,突然一股积聚已久的闷气冲上脑门,许仙的脑子只那么一白,一口淤积胸中的鲜血吐出,便躺到了地上。
“许相公、许相公”小青急急忙忙地晃着地上昏死的许仙,心里不住地叫着“糟糕”,起初听闻许仙前来白府退亲,再加之白素贞悲愤交加的心痛与失落,小青的如火中烧,恨不得一剑斩下许仙的首级,但是听闻许仙大嚷着要找寻“小姐”时,那冰雪聪明的小青早已是将事情的原委弄明白了八九分,是而小青才要故意刁难下许仙,以探测一下许仙所谓的“情真意重”到底有多少分量,孰料许仙这般的不经折腾,仅仅一句话,就弄得他吐血晕倒,这要是被白素贞看到,那还了得?
“我……我……”半响,许仙终于微微睁开了眼,但精神却依旧尚在昏迷之中,以至于错把小青当作了白素贞。
“许相公,你醒了?”小青满怀雀跃地望着许仙,却殊不知自己此刻在许仙眼中就是白素贞。
“小姐,你让汉文找的好苦啊!”许仙一把拉住小青的手,紧紧地攥着,生怕那断桥上的俏佳人再度离他远去。
“许相公,你认错……”小青急急忙忙想要挣脱被许仙握住的手,但看到许仙半死不活的样子,又生怕他再度跌落在地上,只得咬咬牙,任由一双白皙的玉手被攥的通红。
转瞬之间,太阳已到正空,耀眼的阳光打在脸上,逼的人难以睁开双眼,本就处于昏迷之间的许仙,此刻早已是口干舌燥,小青只得叫来丫头扶了他到花园中的亭榭休息。
清风拂面,缕缕花香,片刻功夫,许仙已经清醒过来,丫头适宜地端来茶水,许仙四下里张望,没了白衣俏佳人、连那身穿青色衣衫的姑娘也不见了,许仙不由得额头上急的只流汗。
“许相公,你没事吧?”那丫头慌忙递上手绢。
“小姐呢?”许仙急急茫茫问道,丫头正待开口之时,白老爷子已愤然拂袖,厉声道:“毛头小儿,提亲的是你许府,退亲的也是你许府,倘若是我家素儿的过错,那老夫无话可说,倘是素儿无错,我白府也容不得你许家这般气焰嚣张”。
“我……”许仙一时语塞,望着满目威严的白老爷子,心中不免生出几分胆怯。
“明日,我自会登门造访,届时,你们许家必须给老夫一个交代才是,刘管家,送客!”白老爷子摆摆手,刘管家便已迎了上来,做了个“请”的姿势。
“白老伯,许仙并非觉得你家小姐有何不好,只是小可心中早有所属,何况,你家小姐自做自家媒,小可真的并未见过她,这其中缘由只有,贵府千金出面,说清楚才是!”许仙战战兢兢地说完话,整个后背的衣衫都湿透了,由此可见,他是多么的害怕这个白老爷子了。
“毛头小儿,你再说一句试试,我家素儿的品行,白府上下皆知,她的相貌,别说整个苏州,就是京师,怕也未必有人可以胜得过她,下嫁你许府,老夫并非乐意,但怎奈念及我女儿对你一往情深罢了,你……你…….哼!”白老爷子愤然将桌子上的茶杯摔落在地,那边,刘总管一看情形不对,慌忙送了许仙出府了,也不管这厮话说完没有。
许仙失魂落魄地出了白府,临出门的时候,还再三地望了又望,白府守门的几个仆役,望着许仙,指指点点道:这许仙生的倒是眉清目秀,不料是个榆木脑袋,咱白府财大势大到是其次,那白小姐生的又是那般貌若天仙,只有傻子才会退亲……
许仙顾不得上前辩解,郁郁寡欢地乘船到了钱塘门,还未曾言语,那许凌烟便在店内高声道:“汉文,你又到何处去了?”
许仙一看家姐脸上的一脸寒冰,想想白老爷方才怒气冲冲说要到许府兴师问罪,不免心中又胆怯了几分,看到自己的姐夫翟墨白在身旁,慌忙拉了拉姐夫的衣袖。
那翟墨白想来也是个聪慧的男子,望到许凌烟脸上挂着的寒霜,再望一眼内弟许汉文,不免生出怜悯之情,对着许凌烟笑道:“这汉文年纪也不小了,偶尔出去游玩,见见世面,也是有好处的!”
“好处?你看他,都将要成家立业的人了,整日东奔西跑,不思上进!将来我怎能放心把许家的产业移交于他?”许凌烟气不打一处来,看来这许仙到真的是不曾让人省心。
“你就放宽心吧,听闻那白家大小姐,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想来也是个聪慧的女子,待选个良辰吉日把那白家小姐娶了过门,你还愁她持不好这个家么,夫人?”翟墨白果真是个温顺、细心的好男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拉了个朱仙椅过来,待许凌烟坐下的时候,他又轻轻地为她揉起了肩膀,许凌烟慢慢地闭了眼睛,思绪回到了和翟墨白初始的那年:翟墨白和自己初次相遇,自己站在花园中嗅着一朵盛开的海棠……
“我去……白府……退了亲……亲事!”许仙向来是惧怕许凌烟的,这次忤逆了家姐的意思,私自退了亲事本就心生胆怯,再加之看到许凌烟的愠色,心中的恐惧不免又加深了几分,故而说话的时候,头也不敢抬了。
“什么?”沉溺在梦境中的许凌烟似乎并未听到许仙说了什么,依然闭着眼睛,那翟墨白却还是清醒的,听闻许仙说到“退亲”两字,翟墨白不由得加重了双手的力气,想那白家也是官宦人家,内弟无故退亲,这白家岂能就此罢休,那许凌烟被捏的直叫“哎呦…….!”
“你怎可做下这等错事啊,我的好兄弟!”翟墨白手中的折扇忽开忽和,步子跺得更加频繁了,许凌烟望望许仙,再望望自己的夫婿,厉声道:“汉文,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仙结结巴巴地叙述了事情的详细经过,唯独把那白衣俏佳人不愿见自己的事情忽略过去,那许凌烟听的是七窍生烟,但面对白老爷子明日光临的事实,除了相迎却是别无他法。
那白府之内,小青早已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像白素贞细说清楚,白素贞方才洗去了脸上的阴霾,满怀雀跃地开了房门,跟随小青和黄鹂前去客厅用膳。
席间,白老爷子大发雷霆,对着白夫人道:“这许仙好生无礼,素儿嫁了过去,反倒受了委屈,明日我前往许家讨个说法,自当把婚事退去!”
白夫人素来尊重自己的丈夫,再加之白素贞深得自己喜欢,这白府本平静的一如死水一般,白素贞来了之后方才有了欢歌笑语,自也是舍不得白素贞的离去,故而点头,道:“老爷所言极是,那明日便早早去了吧!”
白素贞听闻此话,心中不免暗自焦急,却又不好严明,只得扯扯小青的衣袖,小青急急忙忙像众人道出了实情,那黄鹂本是极力地要撮合成白素贞的婚事,但是听闻小青口中所言,许仙退婚是因为错把自己当了白素贞才不乐意,女子天生的吃醋秉性,使得黄鹂心中不免生了不痛快,但又不好表露,只得托辞自己不舒服,回了房。
黄鹂细细地思索着自己初遇许仙时候的点点滴滴,一颗芳心不免蠢蠢欲动起来,几经考虑下来,竟也坚信:许仙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心中对白素贞不免生出了妒忌。
白素贞不明就里,只顾得向白老爷子解释,以求的白老爷子不要退去这么亲事,并未曾理会到黄鹂离去时候的哀怨之气,那小青反倒是把一切看在眼里,但转念想及三人情同手足,倒也并未太过在意。
白老爷子拗不过白素贞,只得同意只是前往许家讨要个说法,不谈及退婚之事,为避免弄错,只得将白素贞的相貌连夜差人画了下来。
千年寂寞谁与共(十二)
许仙退亲起风波,千年报恩疑是错!
----------题记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昏暗暗的天空没有一丝喜悦的光彩,许仙的心中猛然间腾起一种说不出的无奈:这亲事本就是强加给自己的,正所谓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那白府也是堂堂的官宦大家,怎可养出这般娇纵无礼、不重“礼仪”的女子,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到许府逼婚,这白老爷子竟不闻不问,还要信誓旦旦地上了许府问罪,自己的家姐也是,不说外人的不是,反倒再三警告自己不许出房间半步。
“这是何道理?”许仙咆哮着从床上爬起,闷闷不乐地下了床,拧着眉头从桌子上拿出水杯,满满地倒了一杯,一口饮了下去,只呛得自己连连咳嗽起来。
“汉文,你咆哮什么?”许凌烟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姐,你好早!”许仙慌乱地在亵衣外加了件淡青色的长衫,开了门,望着冷若寒霜的许凌烟,讷讷地说道。
“早?我们都忙活了半天了,你今天最好给我老实点”许凌烟指着许汉文再三警告道,许凌烟身后,许仙定睛望去,那出身豪门,从未做过体力活的姐夫翟墨白,正抱着一大团红绣球从前厅穿过走廊向着自己的房间走来。
“姐夫,姐夫,你这是做什么?”许仙越过许凌烟,宛若不幸落水的人在危机时刻拉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心里明白稻草也救不了自己,却还是想要寻求一点让自己活下去的勇气。
“结绣球啊,汉文,你看姐夫第一次结的绣球,还不错吧?”豪门的纨绔子弟多有翟墨白这种脾性,即使天塌下来,似乎也永远能保持着一种砸不到自己的心理,翟墨白竟在此时此刻还卖弄起自己结绣球的手艺,卓然是不容易。
“别卖弄了,相公,快去布置吧,天亮的时候,说不定白老爷子就到了,我们可不能要他小瞧了咱许家!”许凌烟摆摆宽大的衣袖,扭头拉着翟墨白向着后院走去。
“姐姐,你到底要怎么样做啊?”许仙抬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对了,汉文,你给我呆到屋里,哪里也不要去!”许凌烟回了头,指着许仙,再次郑重其事地警告道。
“可姐姐……”许仙欲言又止。
“何管家,去把少爷锁到房间里,没有我的命令,绝不能让他离开一步。”俗话说的好,“来的早不如来得巧”,许凌烟正在为如何“照顾”兄弟许汉文而懊恼,恰逢看到管家拿着一把锁急冲冲地跑来。
“小姐,这……”何管家望望自小被老爷夫人宠爱有加的少爷,又看看素来严厉的小姐,生生地把替少爷开脱的话咽了下去,这也就是所谓的“明哲自保”。
“管家、管家”许仙被管家生生地推进房里,只听闻那“咔嚓”的落锁声,许仙原本烧热的心已经凉了一半。
“少爷,对不住了,你说那白府的小姐虽不能说倾国,但也能倾倒半个苏州了,这白家又是书香门第、官宦世家,你如果不同意,何必答应人家去提亲啊?你就老老实实地呆着吧!”何管家无奈地摇摇头,前去向许凌烟复命,再不理会许仙在屋内的叫嚣。
许府天未亮就上下折腾起来,那白府何曾半点闲着,先是请了苏州有名的书画大师吴明给白素贞画像,说来也着实奇怪,这位画像的大师曾一度对着旁人自言道:但凡我所画的人,相貌、气质分毫不差,即使你骨子里那种天然的神韵也能尽致描摹出来。
这话虽看上去有些狂妄,然而却是有九分的依据,三年前,他也曾因这一支画笔被皇上钦点为“御用画师”为后宫嫔妃画像,他的画技也曾得到当朝书法名家的赞誉,谁料想,“阴沟里翻了船”,那九分信誓旦旦,竟在轻而易举间为画白素贞这一分败笔而彻底摧毁。
晚膳完毕,华灯初上的时候,白府一干人等就静静地坐在大厅中眼巴巴地等着吴明为白素贞画像,这吴明本是个高傲的画师,自认天下的美女没有自己不曾见过的,当白府管家手持拜帖相请之时,吴明一边剔着指甲,一边悠闲地在靠椅上前后起伏,不屑地道:“不画,我吴明的画笔决然不会被一个粗俗的胭脂女子所玷污!”
刘管家听闻吴明的狂妄,暗自强抑住内心的怒火,竭尽全力地像吴明描述着自家小姐的容貌。
那吴明只是自顾摆着手,道:送客
刘管家悻悻而回,向白老爷子描述了自己所遭遇的一切,白老爷子听闻其拿“粗俗的脂粉女子”形容自己的女儿,不禁大怒,将自己所钟爱的唐朝的汉白玉杯,摔在了地上,白夫人何曾见到自己的老爷如此动怒,慌忙规劝道:“想我家素儿天生丽质,任哪个画家画来也定是美艳动人,清丽脱俗,何必去招惹那种粗俗的无聊画师”。
“哼,胆敢和我白枭雄为敌?我会要他乖乖求饶”,所谓“自古枭雄难吞一时气”,这白老爷子断然是不能像白夫人那样平息此时此刻的怒气的。
“就是,待我一剑去劈了那杂碎!”小青听闻管家的言语,早已手持一把长剑,冲了出来。
“青儿……”白素贞急急忙忙拉住小青,劝他不可这样造次。
“素儿,让青儿去吧,只要不伤人命,给那厮教训也是应该的!”这白老爷子对小青有了一种“英雄惺惺相惜”的情谊,倒是颇赞同小青“快意恩仇”的做法。
“爹爹,还是让女儿前去吧,我倒要那吴明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庸脂俗粉”,白素贞拧着眉头,信誓旦旦地说道,未等白老爷子点头允可,她已出了大厅,管家早已吩咐了轿夫,抬着白素贞前去了吴明的府邸。
吴明府前的守门人看到白府的轿子,生生地挡在了门外,道:“我们家老爷说了,不去你们白府画你家庸脂俗粉的小姐!”
“哦,小哥,瞧下,我到是不是真的庸脂俗粉?”未启开轿帘,白素贞婉转的声音便已炸响在众人的耳膜里,待看清白素贞的容貌,那方才说话的小厮竟呆了,半长着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素贞,只自言自语道:“美……好美…….”
“喂,看够了没有,叫你们家老爷滚出来!”小青伸出手,对着那守门的年轻仆役就是两巴掌,一柄长剑猛然抽开,白色的剑光只耀得人难以睁眼,那小厮方才从梦中惊醒,慌忙跑去禀报,不料门槛太高,险些被绊倒,小青不由得掩嘴,清脆地笑道:姐姐,看他。
“青儿”白素贞摇摇头,表示无可奈何。
“你这奴才,这么慌慌张张做什么?”那小厮直冲进了前厅,把吴明手中的茶杯撞翻在地。
“门口……门口……有……有……”那小厮不住地喘着气。
“你见鬼了!”吴明狠狠地踢了那小厮一脚。
“有三个下凡的仙女!”那小厮终于把话说完了,继续弯腰喘着气。
“随我去看看!”吴明急急忙忙跟着小厮出了门。
门外,小青和黄鹂各自持着一把利剑一左一右,站在轿子两侧,吴明望到两人的时候不禁心神一震,这二女子的容貌决然可以称得上是美艳不可方物,这清波门竟然出了这等美女?
“你个杂碎,竟敢说我们家小姐是庸脂俗粉,看我们劈了你!”说话间,一青一黄的身影已然从轿子飘向了吴明。曼妙的身影犹如两道翩翩起舞的惊鸿,说不出的飘逸,吴明不觉看的痴了,尚未明白怎么回事,已有两柄利剑架在了脖子上。
“姑娘,我们素无恩怨,何需……?”长剑上传来剑的寒气,任谁脖子上架着利刃,也难免要胆怯,何况这吴明本就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昨天是没有恩怨,今天却结下了!”小青和黄鹂的剑压的更低了,吴明依然觉察出脖子上将要溢出血来,只得叫喊着“姑娘饶命,仙子饶命”
“小青、鹂儿,不得造次,我们是来相请吴大师画像的”,早已有人掀开了轿帘,压低了轿子,白素贞缓缓走出,玉手轻轻地在空气中抬起,示意两人把剑撤去,小青愤愤地撤了剑,狠狠地跺了那吴明一脚,那吴明自顾望着白素贞倾国的容颜,竟不知道疼痛为何物?
“吴大师,素贞前来请大师为我这个庸脂俗粉画像,不知?”白素贞优雅地到个万福,娓娓道来。
“美……此女只应天上有”吴明自顾陶醉地说道。
“我姐姐问你话呢?”黄鹂一个巴掌拍在了吴明的脸上,吴明的脸上立刻显出五道鲜红的指痕,吴府的仆人被小青和黄鹂方才的一闹,给弄的愣了,缩在原地竟不敢动了。
“姑娘,天仙一般的人物,谁这样无知把姑娘当了庸脂俗粉,想必是瞎了眼睛吧!”人的转变就真的有这么快,看来这吴明不但画工好,虚伪的功夫也是一流。
“哦?那先前在刘管家面前说我家小姐是庸脂俗粉的那个人是谁呢?”小青一边戏谑地损着吴明,一边暗暗骂他是个混蛋。
“青儿,好了,我们走吧,留给吴大师自行考虑下吧,这画像的事情本就不能强求”,白素贞话音未落,人已飘进了轿子里,不等吴明表态,那轿子已消失在了夜幕里。
“小姐,不用考虑,吴明马上就造访白府”,吴明慌忙回了房间,洗面、又对着铜镜整理了衣冠,马不停蹄地催促着轿夫往白府里赶。
白府,大厅,两颗耀眼的夜明珠在夜幕中发出了耀眼的光芒,白素贞端坐在一把朱漆的檀木椅上,微笑着看着小青和黄鹂四下里点燃了袅袅的檀香,不多时就有家丁来报,那吴明来到,白老爷子愤愤地迎了吴明进门,吴明见了白老爷子的威严不免有了几分胆怯,讷讷地望着白老爷子,不敢多加言语。
待到正厅,那白素贞正迈着莲步缓缓走来,但见她着了一身粉色织锦的宫装,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荷花,整个人刹时间如同一朵盛开的白莲,似乎要借着这满屋氤氲的气息,袅袅开发,凹凸有致的身段,让人有说不出的惊艳,一双眼睛仿佛要掉在她那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间.如缎子般光滑的乌发被巧妙地梳起,宛若两座叠起的华髻,仅在低垂鬓发斜插了一根珠的白玉簪.仅在末梢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慢慢近身细看.那脸上未曾施下丝毫粉黛,便已是白皙如玉,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吴明不觉看的呆了,只痴痴地拿着画笔,久久不肯落下。
“喂,让你来作画的!”小青白了他一眼,晃晃自己的白皙的拳头,如若是不知情的人,必定以为这美艳的丫头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可这吴明却是在小青的手下吃过苦头。
吴明的画笔终于落下了,但见他时而舒展眉头,时而紧凑,又时而大汗淋漓,那一幅画迟迟做了三四个小时,倘若不是白素贞有一千七百年来的修行做积淀,恐怕世上鲜有这样稳坐如钟的女子。
“画好了没有?”四个小时后,那白老爷子终于忍不住了。
“画…….画好了……”吴明一边望着白素贞一边望望自己的画,自认有些羞赧,原来这白素贞的容貌画的倒是逼真,有十分的像了,但白素贞那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与高贵,却是任他怎么也描摹不出来的。
众人听闻画做好了,一起围了过来,看到画像的时候,小青不觉得再度戏谑道:“姐姐还是一样的美艳动人,只是那内在的东西却被这位大师抛到了九霄云外”。
吴明自知理亏,羞红了脸而去,临走的那一刻,又不忘看了白素贞两眼。
第二日一大早,白老爷子便携着画卷,乘了船,有管家陪着从清波门到了钱塘们,几经周折方才打听到了许家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