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3）

　　第一场（3）
　　（一）
　　其实，袁梦很想告诉夏雪她爱上了未然。
　　可是她知道夏雪会反对的，说不定还会劈头盖脸的骂她脑残呢。她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虽然她藏不住就想说出来。
　　袁梦觉得，无话不说的她们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有话都不能说了。事实就是，她们俩彼此都有了不能告诉对方的秘密，于是，话到嘴边，然后她又生硬的吞了回去。
　　突然袁梦好想哭，但这一次她不能扑到夏雪的怀里了。
　　袁梦和夏雪刚走完学校前面那条很长的街道，正往右拐，前面哗的冲过来一架电动车，差点撞到袁梦。夏雪生气的骂那个逃之夭夭的车主，混蛋，你有病啊，差点撞到人了你知道吗？
　　转身看袁梦她却浑然不知的样子。
　　夏雪生气极了，恶狠狠地看着袁梦说：“袁梦！你发什么呆呢？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差点被撞到了，走路也不看路，叫我怎么说你？”
　　“啊！！我……我没有事啦，呵呵你不用担心的，看你生那么大气干嘛？我不是还四肢健全两眼发光啊！咯咯，没事的啦，以后我注意还不行吗？别生气了。”
　　“那还差不多，我说你今天什么情况？你的小心脏飞哪儿去了，是喜欢上哪个帅哥了？”
　　“哈哈，怎么可能呢，我刚刚在想为什么要活着？活着总有一天还不是要死掉，有点想不通。”
　　“哇塞！！千金，你衣食无忧的竟然思考起人生了？我去！你少转移话题！你给我少来！老实交代是不是喜欢上谁了？”
　　“怎么可能！人家怎么敢劈你腿嘛。”
　　“哈哈，谅你也不敢，不然，我把你贱卖了，换几条丝袜穿穿。”
　　“夏大雪！！本小姐就值几条丝袜？贱人！哼。”
　　“看我心情。像你现在这么凶的话，估计换不到两袋烂苹果。哈哈，不过那些换回来的丝袜，倒是可以卖给抢银行的罩在头上。”
　　“切，姐高端大气奢华有内涵……”
　　“打住！后面的我不想听了，我怕乔布斯都被你吓到活过来。”
　　夏雪知道袁梦在说谎。
　　因为袁梦的任何事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袁梦的情绪是藏不住的，那张小脸可是像热带雨林的天气，说下雨就下雨，说艳阳高照就马上大太阳。
　　夏雪知道，袁梦那个死丫头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感觉告诉她，袁梦应该有很喜欢的男孩子了。不过，她不想追问，她想，人家不愿意说，一定是有人家的道理的，老娘是有素质的人，所以，老娘不会过问人家不愿意说的事情。
　　夏雪不逼问的另一个原因是，她想到了自己，自己都有个秘密，也不愿意告诉袁梦，将心比心她就没有再问了。笑笑就过了，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夏雪藏得住任何事情，是不会表现出来的，可能是因为她把最真实的自己躲起来的习惯练就了她。
　　甚至你永远只会看到她的微笑，就像美丽绚烂的花朵，枯萎已在花蕊扩散蔓延，你看到了她的美，却看不到她的泪。她站在谁的身边，任何时候，都会表现出最美的仪态，贤淑端庄。
　　所以，不难理解那么多的男孩子喜欢她到疯狂，书桌上，家里的抽屉里，毫不夸张的说，都已经装不下那些男孩子给她的情书了。可是她从来都不会把人家给对她的情书丢进垃圾桶里。就算她不会看，也会收着，至少分一个细小的抽屉空间埋葬它。这样，她会心安，她会在心里谢谢。
　　记得有一个男孩子在情书是这样写的：
　　“你就像坠落人间的天使，藏好了翅膀，却掩不住从内心散发出来的柔亮光芒。我也相信你是落难的公主，我愿意为你不停的征战，我想变成骑着白马带她走的那个人……”
　　而学校贴吧里的人这样写夏雪的：
　　“当你看见她背着包，穿着白色的裙子，长发飘飘的优雅地走过你的面前，没有理由让你告诉自己我不喜欢她。或许，更多的是你会站在走廊，用屌丝的眼神看着她的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
　　夏雪，从来就不缺追慕者，可她从未为之动容。大家都说她是有资本的傲慢与挑剔。
　　有一次袁梦气冲冲的给夏雪说，学校很多人说她傲慢，为此她还和一些人吵架了，她问夏雪是不是觉得自己真的傻乎乎的，一点也不懂她。
　　夏雪说，袁梦呀你是傻乎乎的，永远都这样也好，你不需要了解我啦，我了解你就行了，其实我不是傲慢，不是我不食人间烟火，我在等，我在等一个人，但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在哪儿，会在什么地方出现，你肯定不懂吧，呵呵没有关系。
　　袁梦还是傻不拉几的点点头，然后再也没有过问什么了。从包里拿出一捆橡皮筋，像个男孩子一样弹来弹去，夏雪分你一半，呵呵，我们俩一起玩儿。
　　夏雪的世界，全是文字拼凑的。
　　很多的人除了知道她漂亮与成绩优秀之外，并不知道她的小小世界，她也不愿别人知道，别人也不可能知道，除了袁梦。夏雪对于文字是特痴迷的，她特别喜欢那些凄美忧伤的文字。
　　她会相信她某一天会因为文字而去爱上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她曾经说，如果她和村上春树一个时代的话，她肯定跑去日本千方百计嫁给他，嫁给海明威也可以考虑。
　　袁梦听了就把舌头伸多长，眼睛瞪多大。还嫌弃地说：“不就是个写书的吗，不就是个叫村上还是村下的日本人么，至于吗？嫁给他还不如嫁给我呢，我不知道得有多爱你。”说完就没心没肺看着夏雪得意的笑起来，嘿嘿。
　　夏雪紧紧的拉着袁梦的手说：“你个笨蛋，你又不是男孩子，你要是男孩子那该多好啊，我肯定嫁给你，村上春树来挖墙脚也挖不走的，可是……你是你女孩子，我也是，别傻了。”
　　袁梦作怪的说，要不我去变性得了，哈哈，放心我不嫌弃你的。可是我嫌弃你，恶心死你了，我要吐了我想起那些个人妖，夏雪说。
　　夏雪的房间里呢，全是各种各样的小说。
　　袁梦看小说都是从夏雪的闺房开始的，很多时候两人整天爬在夏雪床上抱着言情小说看，然后哭得惊天动地。
　　那些书开始是夏雪背着爸妈偷偷买的。后面因为成绩好，她爸妈也不管了，袁梦还羡慕不已，说自己要是在包里被发现一本小说的话，可是要被全家人轮流做思想工作的，一脸愁苦的样子。
　　夏雪给袁梦讲小说，讲自己的感悟什么的。她说她其实不喜欢有太多思想包袱的文学名著，更不喜欢据说多有思想深度的书籍，她只喜欢最简单的爱情故事，就喜欢那些唯美淡淡忧伤的文字，喜欢很多人认为肤浅的情情爱爱。
　　对此，袁梦表示完全认同，还说那个鲁迅的文章考试天天考，自己一道不会做，要是改成考这样的言情小说不知道自己会有多厉害，肯定哭得稀里哗啦地做卷纸，那得多慷慨激昂，多拉风霸气啊！呵呵。
　　夏雪自己也写很多的文章，还是学校里的那个文学社社长呢。
　　学校很多人向文学社投稿，好的要在校报上发表，还有稿费，她会把投来稿中的好文章，拿去学校广播里念。
　　写得很悲伤的她就会念的差点哭出来，尤其念一个人的文章，经常让她差点哭出来，他叫没，众多投稿者中最出色的一个，她发现她爱上了这个人的文字。
　　她给袁梦说，甚至她现在都不想嫁给村上春树了，她想嫁给这个叫“没”的男孩子。袁梦还挖苦她说，你真善变，三天两头想嫁给一个人，你是有多花心啊，真嫌弃你了。
　　夏雪回答说，这次是认真的，不过只知道他的笔名，只从一些作品里知道他是个男孩子，稿费什么的他从来没有来拿过，什么联系方式也没有，放心吧想嫁给他他也不一定要我呀，我不会抛弃你的，呵呵。
　　她喜欢他的文字，已经一年了。他的文字里总有淡淡的忧伤，还有一点点叛逆。从来都写的悲剧。每次都会为他写的故事哭的天昏地暗，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伤感，仿佛他的每一个字词都能击中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袁梦也很喜欢没的文字，像她们俩一样喜欢没的文字的女孩子有一票，为了表达对这个神秘的人物爱慕，在学校贴吧里有一个很高人气的帖子，是这样写的：
　　“我喜欢没，我爱死他的文字了，我觉得我爱他。他那些黑色的刻骨铭心的文字，那些孤独与忧伤铺天盖地的故事。很想很想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可是，谁也不知道他是谁。不管怎么样，在我心里他从很久前还有以后的以后，都是我心里不落的太阳，如果你们和我一样爱她的话，就顶帖子祝福他吧，我们永远挚爱的人——没。”
　　袁梦说这些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有那么夸张吗？结果夏雪马上翻脸，说你脑子才进水了呢，为此生气的一连几个小时不理袁梦。
　　这个字怎么念呢，袁梦问。
　　没有的没的话太俗气，肯定是念沉没的没，夏雪是那么回答的。袁梦也挺同意的，这个字念沉没的没。明天就是星期2，没的投稿日子。很多人都无比期待呢。
　　
　　（二）
　　下班的高峰期，街道无比拥挤，各种汽车尾气弥漫，高楼大厦间人潮涌动，车水马龙。
　　气温骤然上升，简单的说就是热得想死。
　　袁梦说，春天居然能在钢筋混凝土的地板上，看到一缕缕的青烟，这样的天气离谱的就像那个叫杨幂的演员唱歌。夏雪在一旁咯咯的笑不停，她说袁梦太狠了，发牢骚还带把人家杨幂一起挖苦，人家招你惹你了，哈哈……
　　袁梦这丫头这下舍得打伞了，因为，她可是超级保护她的小脸蛋的，还说什么女人就是活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是个什么大女人呢，小屁孩儿毛都没有长齐呢，夏雪挖苦她说。
　　袁梦对“毛都没有长齐”这话表示接受不了，她说请问下什么叫毛都没有长齐，本小姐要什么毛有什么毛，茂盛葱郁，不要以为姐是不毛之地，姐是幸福的土壤快乐的故乡。
　　对于袁梦这段模棱两可的话，夏雪一直哈哈，说得了吧你，你再说下去我会认为你在讲小黄段子的。
　　两人斗嘴斗累了，袁梦说我们俩唱歌吧，说时迟那时快，立马在包里经过一番翻天覆地寻找后，找到了手机。播放着她们的偶像周杰伦的一首很老的歌《蒲公英的约定》，跟着哼唱：
　　“……将愿望折成飞机寄成信，因为我们等不到那流星。认真投决定命运的硬币，却不知道到底去哪里。
　　一起长大的约定，那样清晰，打过勾的我相信。
　　说好要一起旅行，是你如今，唯一坚持的任性。
　　一起长大的约定，那样真心，与你聊不完的曾经。
　　而我已经分不清，你是友情，还是错过的爱情。
　　……”
　　袁梦问，你最喜欢里面哪一句歌词啊？感觉方文山写得好美哦，太有才了，和本小姐有得一拼啊。夏雪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说，我勒个去，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不要脸啊你，自恋也就算了，也别带那么夸自己吧，实在听不下去，那你说你最喜欢哪一句啊？
　　切，脸嘛，要来干嘛，哈哈，我最喜欢“而我已经分不清，你是友情，还是错过的爱情。”这句，感觉听到这里就想哭。夏雪，你呢？喜欢哪一句。
　　我喜欢“认真投决定命运的硬币，却不知道到底去哪里。”这句，我觉得我相信命运，真的。
　　好了啦，搞的那么压抑，我们俩来玩儿点开心的。突然袁梦特矫情的小摆兰花指来了一句，我，是你的什么？
　　好吧，夏雪笑喷了。她发誓这是有史以来她看到后想吐，再看就想死的表演。哈哈……夏雪笑得就像巴拉圭的塞特凯达斯瀑布，哗哗的倾泻而下，上帝来了都收不住吧。
　　“夏大雪，你不准笑了。再笑我就不理你了。配合一下嘛，你就充当一下周杰伦咯。就学那个奶茶广告，你当不好看的周杰伦，我当那个好看的美女。”
　　“凭什么？你演好看的，我演不好看的啊？”
　　“你怎么那么小气啊？你是美女嘛，当美女都习惯了，就满足下我的小小的自恋吧，好不好？”
　　“好吧。袁小梦同学。你真是祖国永不谢落的奇葩啊，这么幼稚的游戏我们俩也玩儿，老娘服了你了。”
　　背景音乐《蒲公英的约定》
　　“预备备，开始！我，是你的什么？”
　　“唔，你是我的优乐美呀。”
　　“呜呜……原来人家只是奶茶啊？”
　　“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捧在手里呀。”
　　“嘿嘿，我美了！美了！”
　　“哈哈，现在我可以吐了吗？”
　　“咯咯，一起吧，我也恶心死了，哈哈……”
　　“对了，忘了告诉你，那个破奶茶没什么好当的，最后还是会被丢进垃圾桶的。”
　　“我知道啊。可是它不是曾经被自己爱的人捧在手心里吗？我觉得那就挺知足的哦！”
　　“好吧，你就是被抛弃的贱命！”
　　“切……你还命贱呢。”
　　“你……”
　　说着说着就蹬鼻子上脸，又开始厮打起来了。
　　看见两个女孩子你追我赶，打来打去，你肯定会觉得，她们一定是初中生，幼稚，那么，这次你真的错了。
　　她们俩是高中部的，袁梦妈妈对她说，你可是大姑娘了，以后别有事没事像个野孩子似的，夏雪你们俩过马路什么的小心点。
　　可是，她俩在一起还是疯疯癫癫。我把你的脸当彩泥，捏着各种形状。你狠狠的掐了我的大腿，还假装不知道咯咯的偷着乐。在没有人的时候，还会趁对方不注意，去拽小裤裤。在对方很神清气爽的时候，老远跑过来“啪”的拍对方的屁屁，下手别说有多狠了。
　　当然这种时候，有一个人会有点吃亏，于是，就想以牙还牙。然后两个人你追我赶，脚上像是有风火轮，跑过你前面的时候，你一般来不及看清她们的脸的，不过，这也会闯祸，人仰马翻也是常有的事情。
　　只有在逃亡似的奔跑中，袁梦才会在心里毫不抵制“体育”这两个字眼。夏雪追着她的时候，她才会跑的忘乎所以，不顾一切。记得有一次，在她们俩不吵不闹不斗嘴的时候，夏雪说，袁梦你要是能在其他领域发挥我追你的时候，你的那种无敌风火轮式逃命精神，我估计你可以轻松把我从年级第一干掉，然后傲慢的嫌弃哈佛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当然，谁都是知道的，我们的美好想象，只是为了取悦脆弱时候的灵魂，只是为了暗示自己去相信那个美丽的说谎。
　　袁梦怎么会不懂呢，但是，她就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女孩子，她很愿意浸泡在想象之中，多快乐一秒都好，她不喜欢谁戳破最美丽的泡沫。她不像夏雪，优秀并且理想如万家灯火般璀璨。
　　她是这样回答的夏雪：“夏大雪呀，年级第一是你的，这次我让给你了，算我迁就你一次；哈佛大学呢，离祖国太远，我爱我的祖国死也死在这里，我爱它的山川与河流，它的贫穷与繁华，它的黑夜与白昼，总之，爱关于它一切的一切；对于我的无敌风火轮呢，还得拜你所赐，咱秋后算账，不过不准告诉其他人！我的粗鲁可只在你面前表露过，不然我苦心经营的圣母形象可就毁于一旦了，那样我会对不起伟大的党伟大的祖国还有千千万万站在我身后中国人民的，知道不？”
　　夏雪和此刻的你一样，很是佩服袁梦这丫头瞎掰的能力。考不上哈佛也就算了，还以爱国主义这样伟大的情操作为理由。胡扯也就算了，还把党和国家甚至中国人民给搬出来了。吹牛也就算了，她不顾及牛的感受也就算了，还直接摧残听众的脆弱小心脏。
　　更让夏雪折服的是，她那得瑟的表情，像说的跟真的似得，真想一巴掌把她拍死在墙上，不对，是拍死在厕所的墙上。真的很想让人狂嘶，哦，上帝你杀了我吧。
　　夏雪和袁梦之间的小故事多的讲也讲不完，就像糖果屋里的各色糖果，在记忆中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
　　那时候，她和袁梦就像整天呆在糖果屋里，嚎啕大哭的时候嘴里都咬着棒棒糖，眼泪现在想起来好像都是甜的。不久前翻出小时候的日记，写的都是什么今天我和袁梦怎么样欺负隔壁班那个男孩子，怎么样把那个很坏的男孩子拖进女生的厕所再怎么状告老师，怎么样偷学校里的花被老师发现，怎么样在没有偷偷说好的情况下为对方顶罪……
　　真的好快乐，袁梦都叹服夏雪能记得那么清楚。不过，最不高兴的是，夏雪把她的糗事都记得那么清楚，什么上课的时候不小心要尿尿不小心尿在裤子上了，还哭；什么就喜欢跑到男孩子厕所看他们尿尿，还屁颠屁颠的回来问，夏雪你说为什么他们都站着尿尿啊，夏雪说她色女的本性从小就显露无疑了，哈哈。
　　似乎，对这些记忆如数家珍，和袁梦一起回忆小时候那些傻不拉几的事情的时候，每次都会笑到抽风，笑的泪水狂流。
　　袁小梦，好像是挺色的哦，哈哈……
　　“夏大雪，你傻笑什么呢？还说我思春，我看你好不到哪儿去吧，你笑也就算了，能不能别笑的那么低贱，臭不要脸啊。”
　　“哎！袁小梦，你大姨妈啊，我招你惹你了？说话那么损！别逼老娘狂风暴雨稀里哗啦飞沙走石万箭齐发的损你哦，赶紧道歉，否则，你死定了。”
　　“嘿嘿，玩笑嘛，我知道你肚子大，不会生气的！”
　　“什么？你！！！”
　　“我的意思是，你度量大，大人不计小女子的过错嘛，呵呵！对吧？谁叫你在我后面一个人偷笑的，说，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就想起我们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觉得挺好笑的。”
　　“不用说了，知道你个小贱人又想起我的糗事了，不准告诉我，我不听……”
　　“我还是给你说吧……”
　　“不听！不听……”说着捂着耳朵往前跑，夏雪穷追不舍，霍霍的在人群中横冲直撞。

　　（三）
　　怎么形容夏雪和袁梦生活了17年的城市呢。
　　人潮涌动在街巷，生活节奏快过心跳的地方。繁华与喧嚣回荡在广场那巨大的电视墙里外，在交叠的桥梁还有相错的街道，素不相识的面孔乘坐同一辆列车离开与到来，这里，就像巨大的浪潮可以吞没一切可以吞没的东西的。
　　有一次夏雪和袁梦跑到那些高楼大厦的天台看这座城市，看着这里一切的一切。夏雪说就像看见了整个世界就要沉入浩瀚的海洋，就像快要失去很多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失去的东西。
　　她开始难过起来，像个疯子一样哭起来，这突然之间的情绪变化，显得莫名其妙。
　　袁梦前思后想左顾右盼，着实想不出自己有做错什么或是说错什么，冷漠地说夏大雪你吃错药了吗？你抱我太紧，本小姐都透不过气来啦，怎么了嘛？你以为你是妓女啊，说哭就哭啊。
　　你有没有良心啊，嘴下能留点口德吗？让我安静的哭一会儿再八婆行不行？夏雪含糊的对袁梦抱怨道，袁梦倒是也爽快，她说，哦，好吧，那往死里哭吧。
　　你知道本小姐不会安慰别人的，一般跳楼的都怕遇到我，上次我在教学大楼遇到一屌丝要跳楼。你知道吗？我当时乐坏了，因为终于可以看到真实的跳楼的了，我就冲上去对他说，come on!赶紧的跳下去，你不跳你就我生的，快跳，噢耶，我是你妈，你快跳啊，跳啊！你个王八蛋你欺负姐的智商啊，你到底跳还是不跳？快跳！！再不跳我死给你看。结果那屌丝，喊着妈呀，要谋杀了……跑了……
　　哈哈……真的假的？夏雪的莫名忧伤瞬间化为乌有，好奇的问袁梦。
　　你终于高兴了！
　　嘎嘎，这是我现编的，哈哈……
　　
　　（四）未然
　　时空的镜头瞬间转到未然身上。
　　中午放学他没有回家，他在学校门口一群人里。听说隔壁班的一个小子好像很叼，兄弟们都说他比较横，所以他亲自出马收拾那个小王八蛋。
　　他戴着墨镜，坐在他的全身冷炫黑色的机车上。嘴里叼着烟。哈皮还有众多的小弟们，面色凶煞的站在他的后面，有无数的人围观，更多的是那种说‘哇好帅’的女孩子。
　　那个很叼的小子是个黄毛，还带着一个很娘的十字架耳环。据小弟们说，那个黄毛家里还蛮有钱的，才从外面转学到这里。未然，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欺负别人都欺负不起的人了。
　　一放学，他就带着小弟们站在学校门口，等那个小子出来。他出来的时候，未然说给他五分钟时间打电话，找帮手。那个黄毛还不错，找了十个人同样黄毛的家伙。
　　其实未然也没有多酷，就是从机车上下来，从哈皮那儿拿过马刀，直接砍了那个小黄毛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