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这个老头不简单（上）

不过对于摇滚类我是不大看好的，我骨子里是个喜欢安静的人，那些摇滚歌手的忘情动作总是让我多少有点看不习惯，我总是猜不透他们到底是想表达什么的。而我感觉大多数的人都是有着这种感觉的，因为摇滚队旁边的那个残疾歌手的观众很明显要超过摇滚队。不知是他没了的双腿吸引人还是歌声吸引人，路过的人们总是会自觉或不自觉的停下俩观望一下。这个残疾歌手唱的是一首很经典的歌曲叫《你是我的眼》，听说原唱也是一个残疾人，内容大概是这样的：
　　　　　　　　 “如果我能看得见
　　　　　　　　 就能轻易的分辨白天黑夜
　　　　　　　　 就能准确的在人群中牵住你的手
　　　　　　　　 如果我能看得见
　　　　　　　　 就能驾车带你到处遨游
　　　　　　　　 就能惊喜的从背后给你一个拥抱
　　　　　　　　 如果我能看得见
　　　　　　　　 生命也许完全不同
　　　　　　　　 可能我想要的我喜欢的我爱的
　　　　　　　　 都不一样
　　　　　　　　 眼前的黑不是黑
　　　　　　　　 你说的白是什么白
　　　　　　　　 人们说的天空蓝
　　　　　　　　 是我记忆中那团白云背后的蓝天
　　　　　　　　 我望向你的脸
　　　　　　　　 却只能看见一片虚无
　　　　　　　　 是不是上帝在我眼前遮住了帘
　　　　　　　　 忘了掀开
　　　　　　　　 你是我的眼带我领略四季的变换
　　　　　　　　 你是我的眼带我穿越拥挤的人潮
　　　　　　　　 你是我的眼带我阅读浩瀚的书海
　　　　　　　　 因为你是我的眼
　　　　　　　　 让我看见这世界就在我眼前”。
歌词很凄美也很动人，不过我倒是没有感动而是有点儿欣喜，这主要是他的歌声确实打动了很多人的爱心，我想对他来说能得三餐温饱夫复何求。在这个世界里可怜的个体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件了，大家都是挣钱吃饭嘛，他只不过少了两条腿而已，而当今有很多人是没心的。
有时候我感觉像什么广场、商场、菜市场之类的地方都是卧虎藏龙的，侦探、间谍或杀手等，每一种人选择隐藏身份的首选地点都会是这些地方，因为我们长久以来“以貌取人”的习惯，给他们制造了一个完美的藏身机会。当然了，像这类人一般也就在电视或电影里出现，现实生活中究竟有没有我是不知道的，总之我没见过也不好说。
好像有点走神了，但就在走神的这一会的功夫，广场就又热闹了许多。这使得“摇滚派”和“书法派”更加有激情了。这两种个性鲜明的行为艺术可以说很受欢迎，他们也是这个广场的重要组成部分，我把他们归为一类叫“广场妖姬”，他们就像是精灵一样，给广场注入了活力和动力。只不过这个热闹不是广场妖姬带来的，而是那些随便溜达的看客群体，这个庞大的群体在数量上明显稳居第一，可惜的是只能起到衬托的作用。当然，我不是说这有什么不好，只是有点心理上的那种感觉，具体什么感觉我也说不清楚。闻风抬脚和遇事伸头都是他们的典型特点，看似无用的这类人群却是一切商业活动和娱乐活动的动力源泉或者是讨好的对象，他们就像是一个庞大的鱼群，所有的掠食者都把目光投向了他们。这个被看做是目标群体的这类人，牵动着威逼、利诱、思想宣传等等一切可以达成目标的途径，他们存在方式就是让一切行径有章可循。广场真的人山人海了，先来的“广场投机者”紧接着的“广场妖姬”再加上现在的“广场看客”，这满满的一副夜间广场生态系统就基本全面了，唯一少的就是食物链最顶端的食肉者。不过不用着急，大自然的经验告诉我们平衡是生物链的最终导向，也是掠食者的最终追求，对食肉者来说生存的意义就是吃着这顿下顿还能有吃的。
　　转悠了一会我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和很多人一样，我象征性的吹了吹地上的尘土，又象征性的用手抚了抚地面，以此来展现我生活的仔细和干净的特点。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罢了，我们害怕尘土粘在衣服上却不惜让它粘在手上，不就是想给别人留下一个纯洁的印象吗，而从来不会去管留给自己的最真实的印象是什么。我们总是在试图讨好别人的眼睛时忽视了自己，习惯了用别人的目光来给自己的幸福定位，所以我们焦躁、我们寂寞、我们哗众取宠，我们道貌岸然、我们……
　　我刚坐下傍边就来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大爷，他就坐在离我很近的一个台阶上，应该是刚锻炼完的缘故，这位老大爷不停的用手里的毛巾来回的擦着脸上的汗，应该是擦汗的因为是黑天我也看不太清楚，不过这个动作除了擦汗也不可能有别的情况。出于本能反应或者是无聊时的一种消遣的表现，我习惯性的把手中那瓶还没开瓶的矿泉水递向了这位大爷。说实话之所以买这瓶水是因为同情那位卖水的摊主，对于我个人来说真的没有这个需求，我不是想说我有多么多么伟大，只是感觉真心的帮人一把总是没有错的。一块钱不多但能帮人，总比糊里糊涂的让人拿去买宝马包二奶要好的多。
　　 我说：“大爷，你喝吧，我没开瓶。”
　　“大爷”是尊称，“你喝吧”表示询问，“我没开瓶”说明我没有恶意。也许你感到很可笑，明明是做好事为什么非的跟做贼似的，用各种暗示告诉对方“我真的只是想做点好事”。种种情况都说明了这是一个信任缺失的时代，也是一个道德沦丧的时代，这个时代除了金钱什么都是假的，当然了，钱也有很多是假的。我们都想做好事做好人，但却不敢这么做，你说这个时代怎么了？看着我伸手递过来的水，大爷好像一点也不意外，这倒是让我感觉有点意外，虽然我没有直接说要让他怎么怎么感激我，但是我心里还是很希望这样的，这也是为了满足一点心里需求吧。
　　他说：“不用了，谢谢。”语气依然礼貌，就是那种对陌生人流露出的最本质的礼貌。
“你是学生吧？”他开始反问我。
　　我收回了伸过去的水故作惊奇的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个回答已经是默认了，虽然说了假话但我骨子里感觉我还是一个学生。我之所以一直不愿意踏入社会，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社会青年，一方面也是因为对离开学校的不甘心。
　　“呵呵。”这位大爷像一切都了然于胸似的笑了笑，说：“你不光是个学生，还是个很老实很腼腆的学生吧？”
　　他的进一步推理让我有种遇到算命的或是那种侦探的感觉，而他则从容不迫娓娓道来，说：“看你的长相面容你的年龄应该不大，也就二十来岁左右；这么晚了你还在广场闲坐，你的住处肯定离这儿不远，而这儿附近除了大学就是经商的居多，你不可能是经商的商人爱算计，所以就只能是学生了；你能给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头递上一瓶水，可以看出你心性善良涉世未深，对这个社会有点好奇有点畏惧；还有一点就是，一般这个点儿来这儿个地方的年轻人都是成对出现的，而你却是一个人，看你的面容也不是失恋的样子，也就只能说明一点——你还没有女朋友。在大学生理你应该属于那种，表面默默无闻与世无争，但内心却激情澎湃热血满腔，要不也不会一个人出来看天了。”
他的进一步推理让我有种遇到算命的或是那种侦探的感觉，而他则从容不迫娓娓道来，说：“看你的长相面容你的年龄应该不大，也就二十来岁左右；这么晚了你还在广场闲坐，你的住处肯定离这儿不远，而这儿附近除了大学就是经商的居多，你不可能是经商的商人爱算计，所以就只能是学生了；你能给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头递上一瓶水，可以看出你心性善良涉世未深，对这个社会有点好奇有点畏惧；还有一点就是，一般这个点儿来这儿个地方的年轻人都是成对出现的，而你却是一个人，看你的面容也不是失恋的样子，也就只能说明一点——你还没有女朋友。在大学生理你应该属于那种，表面默默无闻与世无争，但内心却激情澎湃热血满腔，要不也不会一个人出来看天了。”
他的推理说的跟唱戏似的由浅入深拨云见日，我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反驳吧又没有理由，但是不反驳吧总有点浑身不自在的感觉，我一项是那种眼高于顶惯了的，怎么可能会容忍这么一个早就落伍了的糟老头子，在我的面前抢风头。这种情况下正面进攻野蛮反扑的方式显然不行，那不是君子所为，再说了初次见面也不合情理。斟酌在三还是觉得借力发力四两拨千斤更合适，话锋一转我把话题重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我说：“大爷你应该是个老师吧？像您这个岁数又对年轻人这么了解和关心，我想您就现在不是老师曾经也做过老师，而且像您的思想境界这么高的老师，肯定是一个难得的好老师。”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顶高帽子带的是严丝合缝，不过确实也是实话，如果他真是一个老师的话，又是一个这么做老师的老师的话，这确实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老师了。
“呵呵，呵呵。”我话还没说完他就很爽朗的笑了起来，虽然像他这个年纪听的奉承的话肯定不少，但是我想在这种场合下的奉承话还是不多的。
“小伙子，你有心事吧？”老爷子依然强势，不过说的问题好像都命中了。
我说：“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很简单啊”老大爷又拿出刚才那副侦探的口吻，说：“你的言语看似平淡无奇，但是攻击性却很强。有这种特点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我这样的老头了，岁月沉积的东西太多，总是自然或不自然的流露出那种带着权威性的话言，一般人习惯称之为倚老卖老。而另一种人就是你这类的人，年轻气盛劲头十足，言语间带着种睥睨一切的霸气。这种人分为“内刚”的和“外刚”的，内刚的人能成事儿外刚的人能坏事儿，还好你是前者。因为你虽然不卑不亢，但却懂得藏匿锋芒，这才是真正的强者的表现。说你有心事是因为我观察你的这会儿功夫，发现你总是留意着每一个经过你身边的人，而你再看看你的周围……”顺着他的手指着的方向我看了看，四下还是红男绿女莺歌燕舞，广场上的照明灯依旧闪亮，广场内的音乐依旧疯狂，小贩依旧热情看客依旧围场。我感觉一直都是这样，没有什么变化，于是还是带着一种茫然的眼神又回过头看着他，意思是示意他继续说。看着我的这个表情他很明白，说：“孤独的人总是会习惯性的留意着身边的没一点小事，超前的思维能力让他们有着很多的不解与不理解，他们总是很难真正的融入这个社会。这一类人一方面对未来的世界心存恐惧，另一方面却又期待与幻想，他们感觉自己对未来事件的超强的把控性，能驾驭将来所发生的一切，同时他们也担心将来没有发生的这一切，他们总是矛盾的成长着。不知道你是不是有着这种感觉呢？”
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