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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穷山村充满人间爱 小娇儿难离父母身

作品名称:山村童年      作者:霞中子      发布时间:2013-10-12 20:52:21      字数:3664

  
  不妙的事发生了,当他赌气扬起大斧的时候,由于用力过猛,斧头脱柄飞出,并往头顶上空升去。那团铁上升到一定高度之后,就开始向下急落,眼看斧头就要朝他自己头上打下来了,他身上还背有孙子呢。这个形势好险啊!斧头若砸中他们,即使不死,两人身体上必有一人破了个大血窟窿。他这么一想,急出一身冷汗来。说时迟那时快,桂元公一闪,斧头就朝着他原来站的地方砸下来了,好危险啊!桂元公脸色都变了。这时恰巧爱莲奶从外面走进门来,她看见了这惊险的一幕。爱莲奶骂道:“你是牛吗?自己张罗着带孩子,又要干这种粗活,若是砸中了小石子,有个三差四错的,看他们勒你的喉!”桂元公这时反而不生气,他原先的怒气被这一场冷汗浇灭了。他只是似笑非笑地、有所自悔地应付一句:“哦!你聪明,你正经……”于是两老都不争执了,大家都不再说话。桂元公解下小石子,让他在襁褓中趴着。桂元公自己在一旁,轻轻扬斧劈木。可是,木头偏偏要与桂元公作对,他已经是轻轻地用斧了,可是不妙的事情却又发生了。当木头被劈开之后,有一根一尺来长、寸来厚的柴条,竟趁斧头落下之机,不偏不倚地朝小石子头上飞打过来,疼得小石子嗷嗷直哭。这时爱莲奶又凑嘴过来了:“你看见了没有,我说的你不听!这种人真是顽固……”桂元公这时却生气了,他板起面孔,不服气地向她吼道:“你干你的事!不用你来管我!你快住口!”桂元公吼得小石子害怕起来,哭得更加厉害。桂元公将小石子抱起,用手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光屁股,一边轻轻地摇荡着他,一边唧唧哼哼地喃喃:“啊啊哦!呵呵哦!别哭,别哭了,乘孙子啊,挨了打这才长大的。”哄了一会,小石子也就不哭了,桂元公依旧将小石子放在襁褓中,又拾起斧头重新安装好。他正要继续劈柴,忽然从舂米房里传来了爱莲奶的惊叫声:“哎呀!快来呀!银环蛇!银环蛇掉到舂臼里头啦!”桂元公闻声应道:“你别动它哦!你别动它哦!这种蛇有剧毒,咬了人可是没有药救的!”说着,他拿了一把竹夹子往舂米房奔去,用竹夹子一下子将那条三尺来长的银环蛇夹了起来。那蛇被夹住了头,身体乱摆乱舞的,桂元公全然不怕。他一直将蛇提到劈柴处,然后抡起大斧,将蛇从尾到头,一寸一寸地剁了起来,一直剁到蛇头为止。那些被剁碎了的蛇肉,在地上不停的颤动着。爱莲奶也跑来看好奇,她被桂元公无所畏惧的精神所惊讶。等桂元公放开夹子时,她却大惊道:“你见鬼了!你斩下的蛇头,它会飞走的,飞去的蛇头咬到什么都不会放的,若咬到青树木,树木都会枯死的!”桂元公毫不在乎地说:“哦!岂有此理!你这就看看它会飞不?”桂元公用神气的眼神一边瞧着一寸长的断蛇头,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爱莲奶说:“不会飞?我听人说过,说是有一个妇女背着孩子去耘田,她看见一条蛇从田埂过来,顺手一镰刀挥过去,蛇头就断了,蛇头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等到她回家放下孩子时,孩子已经死了。她感到莫明其妙,细看看时,原来孩子的腿上还咬着有一个蛇头呢。”爱莲奶说得非常的认真,可是桂元公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毫不在乎地说:“有这样的事?”爱莲奶见他不信,又见眼前的蛇头却是一动不动的,她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桂元公说:“你快去将前天外出得来的那只鸭子放出来,让它吃了这蛇肉。”爱莲奶依言,马上捉来了鸭子。那鸭子本是杂食之禽,一见了肉,就直着脖子吃,它一个劲儿地吞下那些蛇肉,它吞了好些时候,还是吞不完,因那堆蛇肉真是多了点儿。爱莲奶将那些鸭子食剩的血淋淋的蛇肉丢到粪井里去,她一边丢,一边还不住地吐口水呢。
  又到春天了,风和日丽,水秀山清,韦京道将小娃子背在身上,正在家中煮猪食,忙得团团转。小娃子被襁褓裹着背在父亲的背上,他完全由父亲驾驭着,父亲到哪里他就到哪里。父亲坐下,他也随着降低位置,父亲站起,他就随之升高位置。他感到难受的是父亲弯下腰时,他整个身子就要头低脚高地向下倾斜,多不好受。
  韦京道手拿一个瓢子往水桶里打水,然后将水托到火灶旁边去,然后又到水桶里打水,打了水又走到火灶旁边,将水倒进锅头去。煮一锅猪食要用很大的“牛锅头”,又叫“八锅头”,一个‘八锅头’要打十几二十瓢水才够的。于是韦京道在水桶与锅之间来往走动,打水倒水,倒水打水,像织布机上的梭子一般频频往返,小娃子也被迫跟着他父亲来来回回。这时打水时“扑嗵”的声音和倒水时“哗啦”的声音轮流作响,再伴随着他爸爸的脚步声,倒有一些音乐感。小娃子听着听着,觉得真有意思。他觉得在父亲的背上是多么的舒服,他频繁转头,不受限于爸爸前行的方向,而是到处乱看。啊!屋顶上为什么有一条一条的、一片片的、一根一根立起的大大的东西?墙上挂着一个一个东西,那都是些什么呢?它们都有什么作用呢?这一切他一点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投影似的射进小小的眼睛里,钻入小小的脑袋里,他机械地记下了它们的形状和位置。这屋子里的一切摆设,他都是不能理解的。
  小石子两周岁的时候,秋芝又有了身孕,她对小石子的照顾也不太周到了。娇弱的小石子,还是一样的是瘦弱多病,并且还经常闹夜,哭啼不止,今人心烦意乱。小石子的爸爸经常半夜半夜的起来背着他在房屋中来回踱着,有时闹得大人一整夜都睡不安的。一天夜里,小石子夜半又哭又闹,吵着要吃鸡腿,要啃骨头,可是那年头乡村里都很穷,那时节又是“四月荒”,青黄不接,人们连饭都吃不饱,哪有肉吃呢?何况又是三更半夜的。京道东哄西哄,哄他不住,便带有几分堵气说:“想吃肉,想吃肉就咬的我肩膀吃一口吧!”小石子闹得多了,也就只好哭丧着脸抽泣着。这时京道见小石子不再哭了,就安慰他说:“乖孩子,别哭了,明天爸爸到街上买水果糖给你吃吧。”小石子不知道什么是“水果糖”,但他知道屯东头五奶奶家有一棵叫“黄皮果”的树,结下的果子可好吃了。这时期正是这种果子成熟季节,他想一定就那种果子了,于是他吞了一下口水答应说:“爸爸,你一定要买回来啊!爸爸,什么时候天才亮呢?”韦京道说:“快睡吧,快睡吧!天快亮了的。”小石子闹都闹困了,他伴随着吃果子的幻想进入了梦乡。全家人这才恢复了安宁的状态。
  秋芝分娩了,生了个小妹仔。由于刚生下来各方面护理不当,得了破伤风,不几天,可怜的小生命就夭折了,全家人好不伤悲。从此,小石子更加受到溺爱了。尤其桂元公和爱莲奶,更是把小石子视为掌上明珠,不用京道、秋芝请求,他们到哪里都自动带着小石子。韦京道夫妇把伯父伯母当作亲父亲母看待,桂元公婆两老也把韦京道夫妇当作亲儿子亲儿媳一样看待。他们之间名义上是两户,其实是一家人,他们之间有什么好吃的就互相分送。小石子更是不分彼此,哪边好吃到哪边,哪边先熟到哪边。冬天来时,因为桂元公这边有固定的火塘,房子又密不漏风,所以小石子更把桂元公这边屋子当作自己主要的居住地和最好的活动场所,他几乎成天都在桂元公这边玩。
  小石子才两岁多,毕竟年幼,少不得经常淘气的。小石子最喜欢跟着他爸爸,经常哭着喊爸。当人家“得罪”了他的时候,他就哭着喊:“爸呀,快点回家呀……”有一天,京道要到东山坡去砍沙树来剥沙皮。小石子闹着要一起去。这怎么行呢?大人劳动,哪能有闲工夫管他,现在他能走能爬了,万一爬到石头上滚落下来怎么办呢?所以韦京道无论如何也不能带小石子去的,秋芝又做庄稼活去了,京道只好自己来哄小石子。京道用烧火用的玉米芯教小石子在堂屋中间的地板上学砌梯子,小石子不感兴趣,他眼看着爸爸垒玉米芯的手,手却抱着爸爸的脖子不放。韦京道没法,又生一计,他指着家门口那块自留地上仅有的两棵沙树说:“小石子,你且在这里坐下子,爸爸不去远的,只是在园中间砍那两棵沙树的,你不必去哦,在这里坐着也能看见的。”小石子听他如此说,也勉强放开了爸爸。韦京道逃脱了儿子的纠缠,就去拿了一把柴刀和一把刀鞘,把刀鞘急促地往身上系好,小石子看着爸爸的一举一动,便本能地猜出这是爸爸要远走的行为,于是他又哭闹起来,不让他爸走。京道又舍不得离开哭闹的儿子,于是又哄说:“真的,我真的只到园子中砍那两棵沙树,远的我不去了。”可是小石子却说:“爸爸到园子中砍树,我也要一起去的。”京道被小石子纠缠得实在没法儿,只好另想法子。
  一会儿,韦京道从洞房里拉出一条若有五尺长的钉鞋线,然后又找来一把钉鞋针和一根小竹竿,当小石子的面,把线的一端系在竹竿上,另一端穿上针,权当钓鱼钩;再找来一个木盆,盆中放些水,水中放两个小小的搪瓷汤匙权当活鱼。他教小石子学着钓鱼玩,小石子第一次听说这样叫钓鱼,但是他不知道,钓鱼竿是不是这个样子的,也不知道鱼是什么样子的。他想,鱼会动吗?这样的竹竿怎么用?针又有什么用呢?鱼又怎么上钩的呢?这一连串的问题真使他不解,他想得出了神,好奇地玩着那“钓鱼竿”。他越玩越想知道,鱼在什么地方呢?是不是凡是有水的地方都有会有鱼呢?什么时候要是有个地方有鱼钓就好了。他想着,想着,他爸爸早已溜出家门,他也不知道,他只管自己玩着。韦京道到东山坡上砍完了沙树,捆绑成一大捆扛回家来,然后又挑着水肥,到门对面山坡上那片狭长的自留地去,给玉米苗施肥。小石子独自在家,东寻西找,东钻西窜地闹着玩,此时他忘了想爸爸妈妈了,何况他在家门口还能见到爸爸妈妈在地里劳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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