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你就是个流氓

　　
　　当第二天的曙色渐渐清晰，当淅沥的小雨被漫天飞舞的雪花代替了的时候，李丽突然惊叫着睁开了眼睛：昨晚，在虎子娘的灵堂前，当着六婶，虎子，以及他的几个堂兄妹的面，她终于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那是她自被拐卖以来，最大也最彻底的一次爆发，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直到临明前才迷迷糊糊的做起了梦。梦里，她仿佛听见爸爸妈妈在喊：“丽丽，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丽丽，你知道我们再找你吗，知道吗，孩子，你到底在哪儿啊？”接着，就看见他们顶着风雪，举着贴有她相片的牌子，跌跌撞撞的奔走在行人稀少的大街小巷。
　　“爸爸，妈妈，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她惊喜的奔向了他们。然而，就在这时候，虎子突然出现了。只见他狞笑着，一步步逼近了她。她吓的赶紧跪下去求饶，一声一声的，只是为了求他放了自己，可是那家伙却愈发的张狂。于是，她冷笑着挥起了刀。这时候，虎子娘忽然从背后抱住了她。虎子趁机转身，一把掐住了她的喉咙：她已经无法呼吸了，但却没有放弃反抗。虎子娘说：孩子，你认命吧，就别犟了。她瞪了那老女人一眼，继续挣扎着，可是怎么也挣不脱…………忽然，虎子瞪着圆溜溜的眼珠扑了过来，就在即将靠近脑袋的时候，他忽然恶狠狠地长大了嘴巴，那嘴巴大的，一口就把她的脑袋吞了下去。
　　“啊！”李丽大叫了一声，醒了过来。与她一同被惊醒的还有睡在旁边的虎子。
　　“你这是想吓死谁呀？”他翻身坐起，一脸不悦的质问道。李丽没有吭声，她现在只觉浑身一片冰凉；细看才发现已经被冷汗浸透了。可惜，这情形虎子并没看见。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屑于去看。因为他并不关心她，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还能安然睡下。
　　一丝寒气自外而入。李丽不由哆嗦了一下，然后也溜进了被窝。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虎子突然揭起被子坐了起来：“你干什么，还想睡呀？”李丽静静地看着他，身子一缩，双手紧紧悟住了肚子。这样一来，虎子那杀人的目光立刻黯淡了下来，声音也没刚才那般冲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会忘了吧？”他一边说，一边把被子给李丽盖在了身上。
　　你娘的头七呀。李丽心想，嘴里却没说。虎子一看，只好耐着性子跟她解释：“今儿是娘头七的正日子，得先把昨晚给她灵桌上供的吃食换掉，然后准备午饭，午饭之后，下午还要去坟上烧纸，磕头。等着一切做完，娘的头七也就算过完了。所以，你还得起来准备着。”
　　李丽“哦”了一声，坐了起来。她知道虎子的音量之所以放那么低，不是因他忽然良心发现变好了，而是因为她肚子怀了他的孩子。她更知道，暴躁如虎子，他的底线是绝对不能触碰的，不然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但是，就虎子说的事，她还真不太懂。尽管爷爷去世的时候，她曾经看姑姑们做过，好像是擀的面条，炒菜之类的。可那些只是家乡的习俗，在这里也许并不一定适合。毕竟，这儿和家乡差着几千里路程呢。想到这儿，李丽起床的速度不由慢了下来。这时候，就听虎子说：“算了，还是我弄吧，你也不懂。”说着，穿起衣服就下了床。李丽一听，立马停止了穿衣。结果虎子又说了：“你还得出来帮忙。”
　　下午的雪似乎更大了，纷纷扬扬从天上飘落下来，远远看去，就像是在周围拉起了白色的帐幕，大地立刻变得银装素裹起来。虎子和他的几个堂兄弟们扛着铁锨，提着烧纸，一路踩着雪奔向了他娘的坟场。本来，虎子是打算带着李丽一起去给他娘上坟的，谁知他那几个兄弟却坚决不让，说是怕他们一会忙着烧纸的时候她趁机逃跑。于是，虎子就放弃了这个打算，依旧把李丽锁在了屋里。
　　天，冷的不行。身上，更是冻的不行。李丽干脆直接上了床。然而，躲在被子里的她还是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都到这个时月了，虎子居然连一床厚点的被子也没有添置，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没有。要么就是存心想整她。李丽心想，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冬天，所以每到这个季节，母亲总是会把家里最厚的一床被子留给她。然后，到了晚上，母亲会再给她灌一个暖壶放在脚下……可现在，别说暖壶，就连一床厚被子似乎也成了奢望。李丽越想心里越难过。
　　就在这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开锁的声音，接着是房门被打开时发出的嘎吱声。这烧纸的速度有点快啊。李丽边想边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这时候就听卧室门外有人喊了一声:“弟妹。”
　　不对啊，进来的好像不是虎子。李丽一惊，赶紧掀起被子下了床………打开卧室门的一刹那，李丽才发现，站在堂屋里的竟然是虎子的堂兄阿海！
　　“你…怎么…”李丽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和虎子年纪相仿的兄长，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因此说话都有点不顺了，“……怎么……会是你？”
　　“弟妹，你别紧张，我就是来去二娘灵桌上的献果和献饭的，刚才走的时候忘了拿。”阿海边说边朝灵堂前走去。李丽一看，忙跟了过去。结果发现桌子上摆的那几个果盘还真在。
　　“弟妹，怎么样，我没骗你吧？“阿海色色的看着李丽，说，“你去找个东西来把这些装上。”李丽本来就被他看的心慌，听到这话，忙转身跑去了厨房。按她的想法，那里应当是有竹筐子，或者笼子之类的。果然，厨房的案板上方挂着一个竹篮子。李丽试着够了一下却没成功，于是只好找了只小凳子踩上去。就在这时候，厨房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弟妹。”
　　“哎呦！”阿海的突然出现让站在凳子上的李丽心里一慌，整个人一下子失去了重心。
　　一双大手及时从背后扶住了她：“弟妹，好好的，慌什么呀，啊？”随着身后的说话声，那双大手开始在李丽的腰间摸索着。
　　李丽忙站直身子，“大哥，别这样。”说着，将掉在地上的篮子拾起来寄给了阿海。
　　“弟妹。”伸手接篮子的一刹那，李丽被对方拉入了怀中。
　　“大哥，你不能这样，你放开。”她试图挣脱，怎奈力量太小，最终也只在对方怀里转了个身而已。
　　“弟妹，你怕什么，哥又不会吃了你。”一股热气在李丽的脖颈流转，“来，弟妹，让哥亲一下。”
　　“不，你不能这样。”李丽躲避着凑近自己的嘴巴。
　　“弟妹，好妹子，你就成全成全哥哥吧。”阿海紧紧抱着李丽，“你知道吗，从第一眼看见你哥这心里就跟长了草一样……来吧……让哥……好好摸摸……摸摸……。”背后那双大手在她身上游走，“弟妹，你，你这奶子……哥哥……爱死你了……”
　　李丽在他怀里使劲挣扎着，“大哥，求求你，别这样，求你了。”
　　“弟妹，好妹妹，你帮帮哥，好不好？”
　　“不，你放开，放开！”李丽怒吼着，挣扎着。但是，阿海身上的欲火已经被彻底点燃了。
　　“弟妹，不，丽丽，你就心疼心疼哥哥，帮帮哥，好不好。”他声音颤抖着。
　　“不，不，求求你了。”李丽拼命挣扎着。阿海的下体已经紧紧贴着住了她，“弟妹，好丽丽，你听哥说，只要你从了哥，以后虎子要欺负你，哥就帮你揍他，真的。”
　　李丽极力想要自己镇定，可是对方的力道还是让她不得不怒目而视：“不，你不会的，你就是个流氓，小人！”她竭力挣扎着，可一个小女子如何能斗得过一个中年男人。
　　“你，放开，再不放开，我就叫人了。”李丽大声的吼叫着，没想到对方听后竟哈哈笑了：“好啊，好啊，弟妹，你要想叫就叫吧，反正这外边又是风又是雪的……就不知道……妹子，你说外头能听见不？”
　　是啊。外头听不见。李丽绝望的放弃了怒吼。“弟妹，弟妹。”阿海的喉咙发出呜咽，“快来吧……快……来吧……哥要你……现在就要你……”他一手撤掉皮带，一手扒掉了她的裤子，嘴里发出了最后的嘶吼：“好妹妹……哥……不行了……受不了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碰女人了。
　　“亲妹妹，好妹妹，哥要……要你了……”随着一声一声的低诉，李丽被摁倒在了厨房门口的一堆玉米杆上：“妹，妹……要死了啊……妹…………”像被宰杀的鸡流尽了最后一滴血，阿海于痉挛中木头般从她的身上滚下。稍倾，他才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去厨房里取出了竹篮子。在虎子没有怀疑之前，他必须赶紧把献果送去坟地。
　　外面，天地之间，雪花飞舞。阿海提着篮子走出了门。李丽靠在玉米杆上，失神的望着眼前这陌生的世界。
　　已经走到门口的阿海忽然收回了刚刚迈出去的一只脚，回头对李丽说道:“弟妹，你放心，这事不会有人知道的。”
　　“滚，滚，你个流氓！”李丽对着他的背影骂道。而她的泪水却在厨房门口的材活剁上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