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堂与地狱

　　
　　第三章
　　卢明拿了一张纸巾给杨娇，杨娇擦干了眼泪。
　　车里一阵沉默，谁也没有先说什么，在杨娇心里，她已经为自己来找卢明的事感到自责了，卢明毕竟是有老婆的人。可是，除了卢明，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男人离她的心那么近，要不是当初卢明自己太保守，她也不会赌气和别的男人牵手，当时也是为了气气卢明，没想到弄假成真竟和来自加拿大的迈克好上了。
　　“说句实话，当年你和迈克会离婚我都至今没想通，如今，你才结婚多久怎么又要离？”卢明打破了沉寂说。
　　“都是我不好……”杨娇有些无地自容了。
　　“在大学时，那个洋鬼子对你那么好，我们男生都羡慕死了，我退出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对你太好，我当时想只要你幸福开心就好。却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卢明吐着烟圈说。
　　“是啊，我和他在一起真的很幸福，可是，结婚后……”杨娇说，“我说不出口。”
　　“怎么呢？”卢明说，“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说出来我听听。”
　　“我们在一起的第一次是在新婚之夜。然而，那一夜我才发现……”杨娇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发现什么？”卢明问，“……发现他那方面不行……是不是？”
　　杨娇没说话，低下了头……
　　“后来呢？”卢明问，“你不是和迈克还有过三年的婚姻吗？难道你们一直就那样过下来的？”
　　“嗯。我当时想这也没什么，反正只要他对我好就行。”杨娇说，“可是，迈克真的很爱我，实在不想耽误我，他就提出离婚。只是，他不希望我把这离婚的真实原因告诉别人，我当时答应了。到今天，你是第二个知道的人。”
　　“这样啊，那后来迈克有消息吗？”卢明问。
　　“他回到了加拿大。”杨娇说，“那里有他舅父，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父母就死了。是在医院工作的舅父养活了他。迈克后来说他不再回中国，他让我遇到合适的男人就重新开始一段婚姻生活。我知道，迈克是个心地善良的好男人……之后就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嗯，这样看来，迈克确实是个很好的人，我没想到你们当初离婚是因为这个。”卢明说。
　　“原本现在我不该来找你……当年，就算迈克那样，我也没有对不起他过。和迈克分开后，我认识了现在的老公。前几天，我去你学校找你的事我现在已经很后悔了，我感到很对不起你妻子，那天，我心情实在是糟透了！那天中午我气昏了头才会去找你……”杨娇说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虽然我和你在大学相爱一场，后来也多年不曾联系，可是你在我心里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像是亲人那样的。我在人生最痛苦的时候想起了你……我又怕给你带来麻烦，当初离开你，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后悔过多少次。”
　　“我理解。”卢明说。
　　杨娇说：“那天，我跟你说我要离婚，其实，我至今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还以为你过得很幸福呢！我妻子，王丽。你知道的。她一直在农村干农活，我们基本是没有共同语言的。”卢明说，“尽管在争吵很激烈的时候我想过不要这样的婚姻，可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我也想，都一大把年纪了。孩子小的时候，我们也吵过，因为他不带孩子总喜欢出去打麻将。我以为他会改，可是他没有。如今还这样，每次输钱了回来就乱发脾气，总是把气撒在孩子和我身上。”杨娇说，“那天就是因为他动手打了我，我一气之下才去你学校找你。昨天晚上，他没有回家，我找不到他，打他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后来，竟然有个女的回过电话来说是汪涛在洗澡。还问我是谁，找她男朋友做什么？”
　　“怎么会这样？”卢明说，“你当初就应该看准了再和他结婚。”
　　“我当初嫁给他的时候，就是被他的甜言蜜语给骗了。那时候他是公司职员，他说他保证会对我好，也会对我父母好。可是，结婚后，他全变了，经常对我父母发脾气、对我大吼大叫。我第一次离婚的原因父母以为是我的错，第二次我又给他们找了这么个姑爷，我爸爸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整天为我担心、操心着。我真是不孝！”杨娇说着哭得更伤心了！
　　“别这样，人生在世都会遇到坎坷的。”卢明说，“你教的《思想品德》里面不也是这样说的吗？呵呵”
　　“我也没想到，我在课上教育学生要勇敢，要坚强。可是事情落到我头上，我却没有勇气去面对了。”杨娇说。
　　“那你不想原谅他了？”卢明说，“你想，就算他昨晚是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也不该生气，你前几天不也是在我那里过夜的吗？”
　　“这个倒是。”杨娇擦干了眼泪说，“我觉得我好坏，受了委屈就会特别的想你。离婚的事，我说的是气话。今天我之所以这样……其实，就是对他的一种报复。”
　　“呵呵，报复？这么说你把我当做工具了。”卢明笑着说，“不过，就算被你当成工具我也乐意。”
　　“我本不想这样，可是，这些年来，汪涛夜不归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今天才知道他有可能全都是在那个女人那里过的夜，而我一直以为他是玩麻将玩通宵呢！”杨娇说。
　　“如果离婚，你估计他会不会同意？”卢明问。
　　“不知道，只是有一次吵架，他曾说过，如果我哪天要离婚，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我们住的房子是我父母出钱给我们买的，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要离婚的话，他说要我把房产证上的名字改成是他的，他才会签字。”杨娇说。
　　“简直是卑劣！”卢明愤愤不平地说，“哪有这样的说法，这怎么可以？”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爸爸也不会跟他计较这些。只是，就算这样他也不一定会真的签字。我知道他一向的为人。”杨娇说，“结婚后，他要求我的工资由他保管，每个月他只给我一点买菜，其余的都由他拿着，只要他不乱花掉我开始也无所谓。可是，最近这几年，他玩麻将越玩越大，我们这些年，不但一点积蓄没有，反而弄得我们周围的好几家麻将馆里都有他的欠账。今年五月份，为了玩，他连工作都丢了。”
　　“那怎么行！”卢明说，“经常打麻将可不行。总是输钱还去打，这就很愚蠢了！你不可以这么放纵他！”
　　“那天，我被人追着要钱，说是汪涛欠了那人几千块钱的赌债，要我帮着还。并且告诉我汪涛已经欠了几十家麻将馆老板的钱了。我才知道真有这事。我回到家问他是不是外面欠了很多债，他不承认。我就提出我要保管我自己的工资卡，要不然这个家要被他毁掉。可他不同意，说我竟敢管着他！一把把我推倒在地上。”杨娇说，“那天，我父母也在边，孩子被他吓哭了，他顺手就给孩子几个耳光。”
　　“难怪，你那晚会那么伤心！你当时也没跟我说。”卢明说。
　　“我当时不想增添你的烦恼所以没说……”杨娇说，“可是，那晚的事可能被你邻居发现了，我一直担心你。都是我不好……”
　　“娇娇！别这么说。你也别自责，其实，是我不好！”卢明吸了口烟丢了烟蒂说着搂过杨娇，“我当时也不该那么冲动。其实，是因为我一直爱着你！我当时做梦也没想到你会来找我，所以才会被幸福感冲昏了头……现在，我们不要管那些，谁发现都不管他，事情既然发生了，一切听天由命。”
　　杨娇靠在卢明怀里，她听到卢明的心跳，像是在梦中一样。
　　两人在车里偎依着感受着离别的温暖，久久不想离开，晚霞映红了两人的脸。
　　良久，卢明难以控制自己的感情，他轻轻地搂过杨娇吻了起来。
　　“你会离婚吗？”杨娇推开卢明说，“你虽然没说你的生活，但是我听同学说你多年来其实过得不开心。”
　　“是的。”卢明又搂过杨娇说，“自从你离开我后，我就没有开心过。”
　　“我不想影响你，可是，你知道吗？我真是很痛苦！”杨娇说着，眼泪流得像小溪。
　　卢明梳理着杨娇脸上零乱的头发，露出了她美丽的脸庞说，“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美丽动人！我们老在这里停留被人看见了不好，现在我们换个地方……好吗？”
　　……
　　宾馆里，卢明一边吻着杨娇一边把杨娇轻放在席梦思大床上，温柔地脱掉杨娇的内衣和裙子，用他坚挺的宝贝探到了杨娇柔软的花心，然后像一条大蛇一样钻进花朵里尽情地吮吸里面的甘露，两人疯狂地做爱，杨娇两颊微红，目如秋水，面如桃花。卢明看着最爱的女人，感受到两颗灵魂在自由地飞翔，飞翔……时空不见了，所有的烦恼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了，忧愁没有了踪影……娇喘响彻房间，爱液肆意流淌……
　　在短短几十分钟的时间里，卢明经历了人性肉欲最巅峰的快乐。那一刻，卢明觉得自己进入了天堂！思绪慢慢沉淀变成理智，卢明为自己再次突破了道德底线而万分羞愧，依旧沉浸在性爱的快感里，卢明强迫自己不去想起所谓的婚姻，所谓的事业，所谓的“道德”伦理。只想时光能停留在此刻，就算死也和杨娇死在一起。
　　暴风雨过后，时空回来了，现实的残酷回来了。不得不分离的事实让卢明一下子感觉像是跌入了地狱。他看着杨娇幸福而又愁苦的表情，自己更是万分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