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公的外遇

　　卢明回到家里，妻子没在家，卢明来到十几米外的菜园里，看着妻子忙碌的身影，他长舒了一口气。他关了手机，因为他知道杨娇今晚一定会打电话来。卢明不想让妻子知道前一周的那件事，可是，如果杨娇打电话来，妻子一定会怀疑他有外遇的事。
　　“你回来了？”王丽一边用锄头翻弄着地里刚刚播下的菜种一边说，“我还没做晚饭，饿了吧？”
　　“不饿。学校集队耽误了一会。”卢明一边帮着妻子收拾农具一边说。
　　“饿了一会回家去拿点月饼吃。中秋节你拿回来的我们没吃完留着呢。”王丽一边擦着汗一边说，“天快黑了，我这里马上就好。”
　　卢明没说什么，轻轻跟在妻子身后，他心里像是揣了个小兔子。他不敢多说什么，生怕说漏了嘴泄露了他内心的秘密。看着走在前面的妻子瘦弱而娇小的身子，卢明庆幸自己没有做错事，他觉得自己不该对不起这个跟他风雨同舟、患难与共的女人。
　　这样想时，卢明竟觉得空气都是馨香的。他深深地呼吸，试图把残留在自己内心的肮脏的欲望给吐出，取而代之的是健康的纯净的思想。
　　“稻子熟了，明天你找几个人来割吧。”晚饭间，王丽一边吃饭一边说。
　　“哦。好。”卢明说。
　　“找人割稻子要花钱的，我也去帮把手。”吃完饭在一边抽旱烟的卢东国说，“我总闲着也不是办法。”
　　“爹，您还不服老啊。没事，让卢明找几个人来就行。”王丽说，“出一部分钱，另一部分我去还工就行。反正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要钱，有的也需要有人去帮把手。”
　　“多少钱一个工？”卢明吃饱了打着嗝说，“钱没问题，我有。”
　　“不，现在乡亲们缺的不是钱，是工。”王丽说，“外出打工的多了，在家的人少，找工干活不像前些年那样容易了，估计大伙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会来帮帮忙。对了，邻居牛婶让你帮她外孙女办理转级，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转了没有？”
　　“没有。这个事情很复杂，学校规定……”卢明说。
　　“规定什么？你咋那么多理由？”王丽说，“牛婶一家帮我们那么多，你不在，哪件事不是人家帮着做的。她们请你办那么一点小事你都推脱不办，你不是说你一家是政教主任了吗？政教主任会那么没本事？”
　　“我哪有在找借口，学校规定不准转级的嘛！”卢明说，“你以为学生转级还像前些年那样容易啊。以后不要动不动就答应一些我办不了的事。”
　　王丽一屁股离开了饭桌。
　　“卢明啊，你们夫妻是怎么回事？以前是为孩子吵，孩子去外地读书了又有的吵。”卢东国撬起旱烟管上已经熄火了的烟团在地板上磕磕烟管，说，“小丽她也不容易，又要照管家务又要照顾我，你妈身体不好。这个家全靠她一双手，你就不能让着她点？”
　　“是。爹。对了，您身体还好吧？今年我上毕业班，以后回来的机会少了一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卢明说，“割稻子的事我不用小丽操心，这些年她几时操心过了。哪年不是我找人来割完的，只是，爹，她说要帮牛婶子的孙女小米转级的事我是在无能为力，因为上级规定除非生病停学过的学生才可以留级。”
　　“哦，这样啊……”卢东国若有所思地说，“你不是说上级也规定不可以补课的吗？”
　　“这个也是规定过的，可是，为了学生有个好成绩，很多学校都在偷偷补课……”卢明说。
　　“就是啊，可见，事情也不是绝对的嘛！”卢东国说，“小明的事你再帮着想想办法，不行的话请人吃个饭……”
　　“爹，这个你就别管了。”卢明收拾着桌子上的碗筷说。
　　夜已经很深了，卢明躺在床上，妻子背对着他。
　　卢明想着和妻子结婚二十多年来，这种场景不知在这里出现过多少次。卢明抽了一支烟，刚刚和妻子像是履行义务一般地故作激情了一番，此刻那种快乐荡然无存，连回味都是苦涩的。他知道自从女儿卢小美去外省上大学，儿子卢胜去读职校了以后，他和妻子几乎没怎么吵架。生活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已经磨碎了他们的激情，人们口里心里的爱情在他们那里已经只是床上那几分钟了快感了，有时候连快感都没有，卢明回忆着一周前和杨娇的那一场激战，他觉得那一刻简直是在天堂，这是他在妻子这里不曾感受到的、是啊，同样是女人，大概是因为王丽生了两个孩子的缘故，进入到她的身体里简直感受不到王丽这个人。而杨娇却给了他做男人的快乐，卢明灭了手里的烟蒂，幻想着杨娇的身体，渐渐进入了梦乡……
　　四天的休息时间马上就结束了。
　　卢明开着自己的丰田车，带上村里上高中的几个孩子，其中包括小米。小米的爸妈去了外地打工，孩子就交给城里的亲戚照顾，因此初中时在城里读的，偶尔回到乡下看外婆。
　　“卢明啊，这是几个鸡蛋。”牛婶赶到车边，塞给卢明一篮子鸡蛋说，“我外孙女的事就拜托你了。你再找找关系看看，小米这孩子想考取好一点的高中，所以想转级，再说。她发生了这事，要是还在原班上课不好。她父母不在，这事他们叫我求求你……”
　　卢明觉得奇怪，在小米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卢明不好说拒绝的话，又不知道怎么帮小米，一时还在犹豫间。
　　牛婶子已经将鸡蛋放到了后座小米身上。
　　小米说：“卢老师，谁不知道你在学校最受学生欢迎啊，校长也很器重你，你就帮帮我吧！我真的不想在那个班待下去了。”
　　“小孩子家别学着说大话，我在学校任个政教主任也就是个名。转级的事上面规定不可以，不是叔不帮你。”卢明一边看着后车镜倒车一边说，“对了，你为什么要转级，据我所知你就算转级也只能考取一般的高中，别浪费那个时间。还有其他原因吗？”
　　“小米和班上的男生谈恋爱了。”车上另一个男孩子说，“我听说的。还不承认吗？小米。”
　　“别瞎说。”小米脸红红的。
　　“你们这些孩子啊。小小年纪，谈什么恋爱，你们知道恋爱是什么吗？”卢明笑着说。
　　“知道啊，哦，不知道。卢老师，你给讲一讲，呵呵”车上的两高中生笑着说。
　　“这个嘛，你们长大了就知道啦！”卢明说。
　　然而，在心里，卢明的心还是甜滋滋的。他知道一会到校，第一件事就是要给杨娇打个电话，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两天自己会关机。
　　快到学校了，卢明对小米说：“小米，关于你想转级的事我尽量问问。如果不行你就安心读书，我问过，你只要努力，考高中时没问题的。”
　　“好的，卢叔叔。”小米嫣然一笑说。
　　卢明又花了几分钟把另外两名高中生送到他们学校。转来的途中，卢明开机了。
　　他发现手机上显示了二十多个未接电话，全部都是杨娇打来的。
　　卢明把车子开到城里的一个僻静处，在一棵高大的柳树下，卢明把车子停在了树下的阴凉处便小心地拨着杨娇的手机号码。
　　“你在哪？”杨娇一听到卢明的声音就问，似乎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卢明告诉杨娇他所在的地址。杨娇说：“一起吃个饭。我有话要对你说。”
　　“好吧，你自己打车过来还是我来接你？”卢明说，“我在这附近找个饭店等你。”
　　“我自己过来。你先不要急着找饭店……我马上到。”杨娇说。
　　杨娇来了，她整个人在几天间似乎是瘦了一大圈。她上衣穿的是一件洁白的纱质衬衫，两个袖筒蓬松飘逸，露出的手臂更显得洁白无瑕；下身是一条黑色一步裙，凸显出她曼妙的身姿和玲珑的曲线。一双粉色的高跟凉鞋里露出她白皙的脚趾，褐色丝袜里一双均匀的长腿显得无比美丽。
　　“你不冷吗？”卢明见杨娇走近了就看着她的凉鞋说，“天气已是秋，谁还穿凉鞋。”
　　“有点，不过，我喜欢着凉凉的感觉。”杨娇说，“为什么这么多天不开机？你怕我吃了你不成？”
　　“不是这样的，我是觉得你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太突然，我还没有思想准备。”卢明说，“说吧，喜欢吃什么？”
　　“先别急，我想和你在车里说会儿话。可以吗？”杨娇的目光里含着无限的温柔和爱恋，她说，“好吗？反正还早。”
　　“哦。”卢明若有所思，几乎不敢直视杨娇的眼睛。
　　在车里几乎可以看见半个城市，城里的嘈杂声在这里听不到，卢明只听见杨娇微微的呼吸声。他在车内镜里看到自己俊朗的脸部也略微带点红色，这是多年没有的羞涩表情，卢明把穿在外面的白色西装脱下，抹得平整后转身把衣服放在后座上。
　　“说吧，我听着，看看谁会欺负我们杨大小姐。”卢明说着点了一支烟。他才发现杨娇的脸上已是梨花带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