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女人加上计谋就叫美人计

　　这天，周杰从县衙回到租来的住处，意外地看到门前坐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冲他打量着。他仔细一看，正是表姐冯张氏，便一下明白了冯张氏的来意。
　　那天县长问他应对之策，他已经知道了小翠要营救的正是表姐夫冯天猫。他完全可以劝说县长为冯天猫开脱的，但他却选择了相反的做法，并为自己所出的计策感到兴奋和得意。他从小就喜欢冯张氏这个姑家表姐，刚刚成年就求着父母托人求亲，不想姑姑嫌贫爱富，把表姐嫁给了冯家的大少爷。他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到洛阳上了新学，后来又参加了革命军。他本想经过自己的一番闯荡，能够衣锦还乡，来让他的姑姑知道她当初的选择是多么的荒唐，但总是不能如愿。这次虽然不能教训一下姑姑，但拿她选择的女婿、也是他的对手开刀，也算出了一口恶气。本来，以他的才智早就应该出人头地了，可惜无人提携，尽管他处处留心，时时在意，拼命想往上爬，但混到现在还只是个小小的秘书。
　　周杰把冯张氏让进屋子，不等冯张氏开口，就说他已知道了冯天猫的事情，正在想办法解救姐夫，就是表姐不来找他，他也不会不管的。
　　冯张氏好生感动，一下嘤嘤哭了起来。周杰定定的看着表姐出神。冯张氏虽然已经三十出头了，但由于没有生养，身材依旧很好，丰乳，蜂腰，翘臀，脸庞丰满而圆润，泛着红晕，一双大眼挂上了泪水，犹如带露的梨花，更加楚楚动人。
　　周杰终于按捺不住，掏出手绢为表姐擦泪，表姐却忸怩着躲开了，只把他的手绢捏在了手中，不时地拭擦着眼眶。他一时不敢轻举妄动，踌躇了一阵，便采取了下一个试探性的举动，起身关上了房门。看到表姐并未因此而不安，他心里总算踏实了，走上前去，把表姐的头抱在了怀里。表姐挣扎了一下，但他更加用力的抱着，顺手抚摸着表姐的头发。表姐终于在他的怀里安静了下来。他试着去亲吻表姐，表姐却来回躲闪着，但刚说了一声“不要这样”，就被他用嘴唇封住了嘴。一阵热吻之后，表姐开始颤栗起来，并且有了回应，接着越来越投入，终于彻底绞缠在了一起。
　　一阵激情过后，两人才慢慢平静下来。周杰引臂替枕，表姐随即依偎了上来。他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个他曾经朝思暮想的女人，让他产生了爱却又给他造成伤害的女人，终于成了他的胯下之物，不禁多出了几分获胜者的豪气来。没过多久，两人便有了新的热情，而且更加火爆，更加持久，更加默契，不觉呼天抢地，欲仙欲死，直到双双筋疲力尽。
　　冯张氏尽管同冯天猫滚打了十几年，也从没有过如此的体验。冯天猫本来就是个风流鬼，整日寻花问柳，明显元气不足，临到了自家的床上，已经是力不从心。冯张氏本来在那方面就强，无法满足时就忍不住会主动进攻，这让冯天猫更加无法招架，使他感到自己很是被动，不是自己在玩女人，而是女人在玩他，渐渐地使他无法面对，只好惹不起躲得起，对冯张氏避而不见，而到别人的床上去耀武扬威。
　　今天终于将遇良才棋逢对手，双方都使尽了浑身解数，来满足着自己，也满足着对方。等到天亮，两人依旧难解难分。无奈周杰要上班，只好舍下美人，匆匆赶往县衙。等到下班回来，两人一见面，就像仇人一样红了眼，也不答话，立即展开了一场生死大战。
　　一连几天下来，冯张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和表弟沉浸在爱欲之中无以自拔。直到婆婆冯毛氏捎信来问，她才傻了脸。
　　周杰回来，像以往一样又来抱她，她却没有回应。周杰感到奇怪，问她怎么了，她才说出了自己的心思。
　　周杰一下子泄了气。连日来，他也只是陷入了情欲之中，根本没有考虑过冯天猫的事。如今冯张氏再次提起来，他再不有所行动，已经无法交代了。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凭他去救冯天猫，无疑比登天还难。县长这混蛋连严参议都不买账，他一个小小的秘书，既无权又无钱，只是仗着人家的喜欢混口饭吃。人家的脸一翻，一脚就能把他踹到大街上，连狗都不如。这种傻事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但如果不帮这个表姐，恐怕自己这露水夫妻也就做到头了。
　　到底是周杰，脑瓜就是好用。他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绝妙的计划。而要使这个计划成功，最关键的一环，就是必须让表姐完全听他的摆布。
　　他开始哭起来，越哭越伤心。冯张氏稀里糊涂地连忙解劝，但越劝他却哭得越厉害。直到冯张氏也跟着哭了起来，他才止住哭声，说要想救下冯天猫，只有一个办法，但他舍不得用。冯张氏忙问什么办法，他只是不说。冯张氏问急了，他才说对付县长只要一个办法，只能用美人计，但他舍不得表姐，才如此伤心。
　　冯张氏一听便生了气，自己是良家妇女，怎么能干出这种勾当！周杰暗暗发笑，若是良家妇女，和自己这档子事又算是什么啊！但他不但没有劝她就范，反而顺着她的话头说了下去。
　　“对！咱绝不干这种事情，冯天猫反正也不是个好东西，就让他在里边呆着吧！我们也好永远在一起。”
　　“那怎么行啊！”冯张氏立即觉得不妥，“这样的话我婆婆肯定不答应……”
　　“那又怎么样？她一个孤老婆子，能把你怎么着！”
　　“那我也不能和你在一起，外人知道了，还不把我的脊梁骨捣碎啊！我父母也没脸做人了！”
　　“那，那可怎么办啊？”周杰一脸的迷茫。
　　“要不，就按，你说的办吧？”冯张氏终于上道了。
　　“不行！我舍不得你！”
　　冯张氏“呜哇”、“呜哇”地哭了起来。
　　周杰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抚摩着，等她平静下来，才缓缓的说：“要说他是县长，和他有这事，也不算掉价。就是被人知道了，你也是舍身救夫，这是只有贞节烈女才能做到的事，别人也只能说你的好呢！”
　　冯张氏终于不再犹豫，下定了决心。
　　周杰又哭了，他舍不得表姐。
　　冯张氏安慰着他，让他放心，就是身子给了县长，心依然会在他的身上，而且她和县长只是一时，而和他却可以长久。
　　周杰这才止住哭，抱着冯张氏上了床。冯张氏满眼是泪，却又拼命似地运动着，像是一场生离死别。
　　
十八、女人加上计谋就叫美人计（下）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第二天冯张氏就拿出一根金条，让周杰买下了一所小院。经过简单的整修，添置了像样的家具，周杰和冯张氏就搬了过去。所不同的是，周杰已经是有钱人，成了这个院子的主人，而冯张氏却成了寡妇，借住在亲弟弟的家里。冯张氏按计划给婆婆冯毛氏带信，说经过表弟周杰的帮忙，县长已经答应重审案件，只是现在抗战之际，事务繁忙，只能等待时机，而她要在城里等候消息。
　　冯毛氏听到这个好消息，立即对儿媳刮目相看了，病也一下好了一半，只在家里静候佳音。
　　这日忙完公事，周秘书破例来到县长办公室，说他略备薄酒，想请县长到寒舍小坐，请县长务必赏光。县长也不推辞，就带着两个护兵来到了周家。
　　菜是从天香楼订来的，精致而丰盛。酒是周杰特意买来的杜康。县长很是高兴，几杯敬酒下肚，已是兴高采烈。恰在这时，茶水没了，周杰忙唤姐姐上茶。
　　花枝招展的冯张氏端茶上来，县长的眼睛立刻被拉直了。周杰向县长介绍，这是家姐，寡居在家。冯张氏倒好茶，本欲离开，周杰连忙叫住，让她向县长敬酒。
　　冯张氏没有见过这样的大人物，显得异常紧张，就连周杰事先教过的话也忘掉了，哆哆嗦嗦地倒好酒，捧给县长。县长连忙接了，一口吞下，眼睛仍旧没有离开冯张氏。
　　冯张氏敬过酒，按计划是要离开的，只有县长叫她留下时，才可以留下。若不叫她，就应该来一句“您请慢用”走开。但她由于过分紧张，依旧傻站着，在县长如火的目光下，手脚找不到放置的地方。
　　周杰连忙打出圆场：“姐姐，县长是自己人，不必拘礼在这里伺候了，你下去吧。”
　　“对对！自己人自己人！”县长连忙附和，但看到冯张氏就要走开，立马觉得不妥，慌忙加以修正，“既然是自己人，就一块来坐吧，陪我喝两盅！”
　　经过周杰这样一调整，冯张氏终于找回了计划好的定位，颤颤巍巍地坐下了。
　　县长倒了一杯酒，端到冯张氏面前：“来，喝一盅！”
　　冯张氏慌张地去接，但县长并没有撒手的意思，只好托着县长的手把酒喝了下去，立即被呛了，不停的咳嗽，引得县长哈哈大笑起来。
　　冯张氏本来是经过周杰的喝酒培训的，但还是被酒呛得两眼生泪。这又是计划之外的事，不免更加紧张起来。她这一紧张，又忘记了按计划向县长敬酒。
　　周杰又打圆场：“县长不要见笑，家姐妇道人家，没见过世面。来，我敬您一杯！”
　　县长喝了，又转身面向冯张氏。冯张氏依旧手足无措，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周杰。周杰无奈，只好再次提醒冯张氏：“姐，你也敬县长一杯。”
　　冯张氏这才想到自己的任务，忙给县长倒酒。县长不依，非让冯张氏陪着他才肯喝。冯张氏才为自己倒上一杯，与县长碰了，一起喝下。
　　也许是酒壮怂人胆，也许是冯张氏也看出了县长也只不过是个凡人，几杯酒下来，冯张氏渐渐平静下来，开始依计行事，甚至都能够超常发挥了，变得举止奔放，甚至个性张扬，最后就放肆起来，居然敢于给县长灌酒了。
　　县长也似乎在按周杰的计划行事了，在酒色的双重作用下，已经肆无忌惮，抓住冯张氏的手不放，甚至有两次借题发挥，把冯张氏拉坐在自己的腿上。
　　这时，周杰突然站了起来，连连拍着脑门，说：“属下真该死！居然忘了专署的公文还没有发出，真是失职！失职！”
　　这可真是一场及时雨，县长乐不可支，就催周杰赶紧去发。
　　周杰刚一离开，县长就支走了护兵，掩上房门，回身就向冯张氏扑去。
　　一切都已经水到渠成。冯张氏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忸怩和紧张，事情远非她所想象的那样恐怖，她也不再是待宰的羔羊，或者是被推向祭坛的祭品，而成了积极应战的斗士。实际上，她以前在一次次设想自己被县长蹂躏的境况时，也就在不自觉地一次次的期待着这件事情的发生。在县长凶猛、疯狂的进攻下，她得到的却是异样的快感和冲动，也使她投入了更多的体力和呻吟，而她的付出，又及时地得到了更加深刻的回报。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一切似乎没有尽头，没完没了，她一次次晕厥，又一次次在晕厥中清醒过来，终于在又一次的晕厥之后，她在县长那困兽垂死时发出的那种惨叫声中，迷失了整个世界。
　　她再次醒过来的时侯，已经是深夜了，县长正鼾声如雷。她奇怪的感到，自己似乎对身边的这具躯体，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讨厌，似乎有了刚才的那件事情，这个男人的一切都变得亲切起来。她来不及多想，就按计划叫醒了县长。
　　县长勉强睁开睡眼，疑惑的看着她，又看看四周的环境，终于像是回到了现实的世界，立即又向她扑了过来。
　　“你该走了！”她讪笑着说。
　　县长出来时，发现周杰正打着一个灯笼，站在大门口边上。他尴尬地笑笑，想向周杰说些什么，周杰没容他出声，就把灯笼递给他，说：“要不要我送您回去？”
　　“不用了，”县长拍拍腰里的手枪，“屁事没有。”
　　第二天，周杰向县长汇报公务时，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还是那样认真，那样仔细，那样提出合理的建议。县长都不假思索地一一照准。周杰便像往常一样，要告退出去。
　　“等一下，”县长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想了半天，才说道，“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尽管说！”
　　“属下现在还没有什么事劳驾县长，但还是要多谢县长抬爱！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我先出去了。”
　　“去吧！”
　　周杰出门后，县长一下释然了，看来昨天的事情，并没有让周杰发生什么变化。如果周杰真的向他提出什么要求，或者因为他昨天的事情，变得不知天高地厚，那就让他看不起了，甚至他会认为周杰本来就有什么企图，或者根本就是周杰和他的姐姐设计好的什么圈套。他一下放下心来，自然而然地想起冯张氏来，想起昨天的一幕幕情景，彻底陶醉了。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有两大爱好，一是酒，二是女人。他似乎就是个天生的酒坛子，一天不喝就感到不舒服。而女人就更不能少，他基本上是见一个喜欢一个，只要稍有几分姿色，他能搞到手的就决不放过。以前跟着那个要员时，只要没有任务，他就下酒馆，进窑子，把所有的钱都花在了酒和女人身上，自己的老婆孩子从来是顾不上的。来上任时，上司知道他的这种德行，专门告戒他当官就要像个当官的样子，不能再玩女人、逛窑子，并下了死命令，如果因酒色误事，就要军法从事。等上任以后，他实在耐不住寂寞了，就纳了个小妾，也就是镇长的女儿。谁知这女人体质罹弱，根本经不起他的风吹雨打，没过几天就病恹恹的，见到他就如畏虎狼，惊恐异常。他是那种性欲特强而又希望互动的人，姨太太的表现很快就让他兴致全无。而昨晚冯张氏的表现，是他从来未曾遇到过的，让他感到异常的满足。这正是他所渴望得到的女人，想不到踏破铁鞋，在这里遇到了。他决不能错过这个女人。还没等到下班时间，他就迫不及待的叫来周杰，提出要纳冯张氏为妾。
　　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周杰对答如流：“多谢县长错爱！但此事似乎不妥。”
　　“为啥？”
　　“一来县长到任不久，就纳两房妾室，又值抗战非常时期，如果有人借题发挥，恐对县长的声名不利。二则家姐丧偶不久，依照规矩要守孝三年，若是这样仓促行事，家姐和一家老小就会无颜见人了。”
　　县长的心一下凉了半截：“那，那就没有办法了？”
　　周杰一笑：“家姐可以在我这里常住，若蒙不弃，可以经常交往。只是这事不宜张扬，否则对县长不利，也会使属下和家姐难堪的。”
　　“那是自然！”县长大喜，“今后，没人的时候，就别县长县长的叫了，叫我姐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