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第5卷夕阳尽头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从本章起，小说的背景将与国际接轨，本卷乃是小说第二部末卷，惜文和小军的童年时光也将会随着本卷的结束而结束。此卷所叙述内容乃是全书最大的一个分水岭，一切种种变故将从本章开始。各位读者且耐心阅读之……
　　时间：9月底，安静的夜晚。
　　地点：美国纽约市郊外一栋别墅。
　　室内灯火通明，珠光宝气，美轮美奂的家具和精美玲珑的装饰点缀着尽显奢华大气又古典高雅的大厅。但是气氛却压抑，安静，寂静，死寂，令人不能呼吸。屋外院子一条狗趴着，屋内，透过一扇门，一个虽摆设精美但毫无生气的房间里一个女人坐在桌前。她穿着睡衣，披散着一头金色的卷发，手里捧着一本相册，不断的翻看。另有一个男人，他同样穿着睡衣，坐在床头，时而看看不远处的女人，时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只有翻页的声响以及大厅内的走钟声，除此，别无。许久，当外面墙壁上老式的欧古挂钟敲响十一下之后，气氛有了微微的变化。
　　“亲爱的，你不能再这样了……”
　　丈夫手搭在妻子的肩上说道。妻子抬头，她微肿微红的眼睛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她的丈夫，嘴唇似语难言，又回头继续翻开那本相册。相册不是很厚，花个三四分钟便可看完。相册的照片上有这个男人，这个女人，还有一个小男孩。相册的褶皱很多，而且，每一张都有眼泪滴落留下的痕迹。她还在细细的翻看，可男人轻轻夺过相册，合上。
　　“亲爱的，不要这样！你已经太累，太累……”
　　随即俯下身给了她一个吻，“晚安吧，请你。”
　　妻子起身紧紧拥抱他，将头搭在丈夫结实的肩上，
　　“Jason，我的生命已经暗淡无光……”
　　“Rose，我们需要彼此珍惜。”
　　“他是我们的挚爱的宝贝……”
　　蓝色的眼睛仍然挤出一滴干涩的泪珠。
　　“Rose，你已半个月无法睡眠，你的身体难以支撑！亲爱的，我求你去休息吧！”
　　“Jason，我一入睡便会梦见我们的孩子，上帝不应该带走他！”
　　“听着，Rose，”双手捧着妻子的脸，那一张脸，凹陷的眼睛，明显的眼角纹，无血色的嘴唇，
　　“Owen他去了天堂，那是世人所向往的地方，他和我们的父住在一起，他是幸福的。我们应该为他祈福，上帝从来都是眷顾我们的。”
　　“可是主不应该这么早的！”
　　“主是万能的，他给我们带来光和希望，Owen是圣灵选择的婴儿，我们不能阻挡命中的这一切，所以当它来时要送他回去。”
　　“不，Jason，不是这样的！我是他的母亲，母亲……”
　　“Rose……”
　　再一次亲吻了她干涩的嘴唇。
　　“噢，不……”
　　把头埋进她男人的胸怀。
　　“休息吧，你承受了常人无法承受的痛苦，你是我见过最伟大的母亲……”
　　在丈夫的安抚下，妻子终肯上床休息，关灯之后，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男人叫JasonAbrahamSmith杰森.亚伯拉罕.史密斯，女人叫RoseMirandaTaylor.（Smith）露丝.穆德莉.泰勒（史密斯），他们是一对美国夫妻，他们原有一个儿子，OwenCiwenSmith欧恩.西文.史密斯。丈夫杰森年时半百，50岁，不长的络腮胡须，是纽约市知名珠宝古董商，产业覆盖半个美国，足迹遍及亚非拉，近年来感趣于政治。妻子露丝今年33岁，是知名女作家，各大出版社都有作品出版，享誉盛名。儿子……
　　Rose梦境重现当时画面，梦中，九月中旬，秋高气爽，纽约郊外的环境安宁幽美，美国红枫红的多么灿烂鲜艳。
　　这里是纽约市的富人街，住在这里的都是全纽约乃至全美国最富有的人，他们身份高贵，地位险要，一举一动都触动美国经济的敏感神经，他们的影响力已经扩散到美国高层的各个领域。史密斯夫妇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享有崇高的美誉。这倒不是说史密斯先生的产业多么的庞大，资金多么雄厚，身价有多高，而是史密斯夫妇二人的人格魅力。史密斯先生是白手起家，并没有很深厚的背景，达到今天这个地步，实属不易。史密斯先生是近年慈善捐助最多的富豪，但其资产在他们之中却排名靠后。虽然这样，史密斯先生可人可敬，心胸宽广，无私奉献，崇高的品行早已经成为当地人心中的一个“神话”，纽约市以及全美大型会议往往都邀请史密斯夫妇作为嘉宾出席，而当地慈善晚会以及富豪活动则无一缺席。他早已成为美国富豪的“精神偶像”。史密斯夫人露丝.穆德莉.泰勒（史密斯）则更是美国女性的典范。年纪轻轻便在文学界一鸣惊人，跻身世界一流作家行列，其作品可令诺贝尔文学奖得者自叹不如。史密斯夫人之人格魅力更胜史密斯先生一筹，“密室半小时令杀人狂魔放下屠刀，回头是岸”事件更让她成为一位呼之成神的女性，被誉为“上帝的女儿”。史密斯先生如此显赫地位大半是史密斯夫人的功劳，而史密斯夫人如此高贵脱俗，也得意于史密斯先生上流社会的身份。总之，二人已成为不仅是富豪界乃至是全美甚是全球眼中的绝配夫妻，是被公认的世上最幸福的夫妻。然而，道路一帆风顺的二人却迎来人生路上最大的一次挫折……
　　九月中旬的一天，秋高气爽，纽约郊外的环境安宁幽，美美国红枫红的多么灿烂鲜艳。史密斯夫妇唯一的男孩——欧恩.西文.史密斯正在屋外玩耍。欧恩便是上一章节中惜文梦中那个死去的小男孩。史密斯先生家坐落在一处高耸之地，房屋不如其他富豪家那般磅礴，然而其古典古韵的哥特式风格让整座房子看起来就如同是中世纪的小城堡一半神圣而堂皇。院内种植各色的花草。然而最具特色，形成一道独特靓丽之风景的便是院子正中间的那一颗有着几百年树龄的东部黑核桃。此树高达25米，枝干直径达2米，其庞大的根系覆盖整个院子，院子下面随地可挖到其支根。当年，史密斯先生正是看中这棵树，花了大价钱买下这块地，在大树后面竖起一栋房子，将大树根系所处之地建成庭院。史密斯先生在这棵东部黑核桃四周筑起高台，以显示其尊贵无比，被业内人士誉为“仙树”、“摇钱树”。除此以外，史密斯家还有一个成员——忠犬Tom.此刻，史密斯夫妇的男孩正在树下玩耍。
　　他还没有围台高，蹦起来也够不着台沿壁。兴许是过于独单，他看一眼院子，只有Tom趴在地上瞅着蚂蚱缓慢前行。久久伫立，望这伟岸的东部黑核桃发呆。妈妈露丝正在房间内写信。
　　尊贵的凯瑟琳太太，
　　正在给您写信的是露丝.史密斯！想必您还没有忘记年初的那场纽约州举办的音乐会吧，我是首席史密斯先生的太太！当时与您有过短暂的交流的。您绝对是我见过的最伟大的女钢琴家，里面没有片点奉承之言。我该如何来形容由您演奏的那首钢琴曲呢？我拙略暗淡的文字已经无法来描绘出它的旋律所带给我们的震撼人心的力量，当它缓慢时像是天空的白云一样轻浮悠然，当它高潮时如同是大瀑布倾泻贯穿整个身体！我想我把我所有的赞誉都送给您都是不为过的……
　　外边欧恩想要再一次的攀爬这黑核桃树的堡垒，他以前已经试过很多次了，没有一次成功，这次依旧重复往日的失败。Tom注意到他，朝他吠了两声。欧恩看了他一眼，停了下来。这时候他注意到围墙边上竖着一个小梯子。那应该是露丝用于裁枝的。他马上跑了过去，很吃力的抱着梯子慢慢的走过来。Tom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欧恩把梯子架在台壁上，正欲往上爬。Tom突然吠起来，跑过来，用嘴扯着欧恩的裤脚，不让他上去。
　　“放开，Tom！”
　　欧恩使劲的踹Tom，但Tom仍旧不松嘴，不断的吠。
　　您也许没有注意到，在史密斯先生的身后还坐着一位观众，因为身材小巧您不能看见。他便是我们的孩子，欧恩.西文.史密斯。假使您能够瞥一眼这个可爱的男孩，您一定会被他的美丽无比的宝蓝色眼睛所迷住，他将会吸引你的所有的注意力。这就是我的孩子，欧恩。我得知虽然您并没有教习的打算，但却一直在寻找有着钢琴天赋的儿童来培养。所以，我在这里，谦虚虔诚的向您表荐，我的孩子欧恩。我仅代表我和我的丈夫，诚恳真切的希望我们的欧恩得到您的垂怜。那一次之后，欧恩彻底的迷恋上了钢琴，一次次的恳请我们为他添置一架钢琴。您和我们都知，孩子的一时所需大多是由于好奇，并不能持久。所以最初我们并没有实现他这个愿望。可是……
　　露丝听到大声的犬吠，停下手中的笔，起身朝外面叫道，
　　“宝贝?”
　　听到妈咪的声音，欧恩赶快把梯子搬到围台背面，妈咪正好出来。
　　“在做什么，欧恩？”
　　见他和Tom站在一起。
　　“Mom,我在和Tom玩。”
　　Tom朝露丝又叫了两声，但她并不觉得奇怪。露丝过来，欧恩迎上来。
　　“Mom?”
　　露丝蹲下，看着她可爱的男孩，
　　“你没有玩伴，在这里，妈咪下午带你出去玩。”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Mom！”
　　欧恩给了露丝一个吻，露丝也在欧恩脸蛋上亲了一口。
　　“Mom在工作，马上出来陪你。”
　　“好。”
　　露丝便进去了。桌子上摆着一大盘黑核桃，都是这棵树上的果实，欧恩很喜欢吃。露丝拿了一个，冲着欧恩摇摇笑笑，欧恩抚摸Tom冲露丝笑。露丝进去了。
　　“蠢狗Tom，”欧恩重重的拍打Tom的头，
　　“早该把你变成热狗的！”
　　露丝继续写道：
　　可当我们回来看到欧恩在伯特先生家弹钢琴的时候，就明白了当初的错误。我们已经买了最好的钢琴，而如何请一位出色又适宜的教者却成为苦恼的事。史密斯先生曾考虑请世界一流钢琴大师来辅导欧恩，但是，亲爱的凯瑟琳太太，你要和我们的欧恩呆在一起就会知道他是个多么好动的小男孩呢！他对一切未知的事物都充满了好奇之心，无论好坏呀！他很难集中他小小脑袋里的广阔思维，为此，一味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传统教学方法来辅导他，困难是我们可以想象的！而那些世界一流的钢琴大师们，他们能够适应我们这个调皮的小男孩么？他们能有灵活变通的教学方法么？
　　Tom又回到它的狗窝旁边安详的趴着，欧恩看着黑核桃树，不甘心。他看着睡觉的Tom，就来了主意。欧恩跑回家中。
　　“Mom，哪里有绳子？”
　　露丝边写边回答，
　　“你要做什么？”
　　“Mom，你快来帮我找找！”
　　“宝贝，妈咪现在忙，你去柜子上中间第二个抽屉里有尼龙绳。”
　　“谢谢Mom。”
　　欧恩取了绳子就出来，先把绳子系在柱子上，再悄悄来到Tom身边，将绳子套在Tom脖子上。小孩子哪有那么细心，Tom被惊动了，又叫起来，好在已经把它套住。
　　“欧恩，Tom又在叫什么？”
　　“没什么，我在和它玩。”
　　露丝没有说话。欧恩见tom盯着他看，又跑回家中。
　　“mom，胶布在哪里？”
　　“在柜子左边第一个抽屉里，宝贝。”
　　露丝照样边写边回答欧恩的话，没有出来看。她写道：
　　您是如此出色的一位美国女性，您的钢琴水平比所谓的顶级钢琴大师要好，而最难能可贵的便是您身上散发的母性光辉。您的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都要优秀，中国有句古话叫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正好在您孩子身上体现。我们的欧恩怕生，如果让那些老男人来教他的话肯定会事倍功半的，但是您，我尊贵的夫人，凯瑟琳太太，您的伟大又岂是因为您是一流女钢琴家，您的伟大乃是于您对于妇女儿童事业所作的突出贡献。没有哪一个孩子不愿和您相处，没有哪一个孩子您是不能把他从黑暗走向光明，从悲伤走向快乐。与您交谈如沐春风，欧恩需要的正是您的关怀，倘若得到您的关顾和辅助，势必……
　　欧恩踩着梯子终于站在了高台之上，tom的嘴巴被胶布封住，叫不出来，只能看着。
　　“真粗啊！”
　　欧恩张开幼小的双臂想要环抱这棵东部黑核桃，却连五分之一也无。欲爬，却愁如何上去。主干如此之粗大肯定无法攀爬，抬头仰视其数量庞大的枝干，枝繁叶茂，树荫遮蔽半个庭院。忽就发现其中一根枝干枝叶过于繁茂，已经压弯垂下。欧恩沿着台壁走去，踮起脚尖，手指正好触到枝干。于是他微屈双膝，做好准备。Tom眼睛一睁，狂躁起来，欲吠却叫不出，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
　　凯瑟琳太太，您在音乐界的造化和慈善界的成就早已使您成为全美最成功的女性，您的人生之路指引着新一代的年轻人。中国还有句老话：名师出高徒。若欧恩承蒙您的恩惠，那便是我和史密斯先生最大的欣慰与幸运……
　　欧恩顺着枝干来到主干，抓着上面的枝干，继续往上爬。Tom猛烈的跳动，想要挣脱绳子，然而绳子过于牢固，无法扯断。Tom便回头咬住绳子，欲把尼龙绳咬断。
　　凯瑟琳太太，此刻我再也找不出什么词语来表达我心中这份恳切的心情。如果您看了这封信之后答应了我和史密斯先生的请求，那将是我们夫妇和欧恩的莫大荣幸。我们会为您准备一间上好的套房和齐备的日用产品，这样您便可以安心辅导欧恩……
　　欧恩已经爬到十米之高，但他仍不恐惧。坐在上面，晃着腿，欣赏风景，倒是悠闲自在。忽就发现不远处还有一颗老大的核桃。战战巍巍的站起来，一手抓着枝干，一手欲够那个核桃。Tom暴跳，封在嘴上的胶布终被顶破。
　　凯瑟琳太太，我想对您说的就是这么多。希望我和史密斯先生的真切诚恳能够打动您，那样我们将无限感激。
　　落款：您永远的忠实的听众露丝.穆德莉.史密斯，杰森.亚伯拉罕.史密斯和……
　　刚要写欧恩的名字却听见tom一阵狂吠，终于停下笔，走出来。
　　“tom？”
　　出来就看见tom被束缚在柱子旁边。
　　“怎么回事？”
　　露丝顺着tom吠的方向一看，吓得魂都散掉，一声尖叫。欧恩听到妈咪尖叫，往下一看。
　　“mom！”冲着露丝笑，露丝身体发抖，牙齿打颤，不能说话。
　　“看我！”
　　欧恩伸手去摘核桃，不料脚下一滑，摔了下来。
　　“NO！！！！”
　　非常之不幸，距离太远，露丝不能接住欧恩。欧恩重重的摔在地方，头破血流，当场死亡，就在露丝的脚下。
　　“NO,NO,NO,NO……！！！”
　　……
　　欧恩经医院抢救后无效，被宣布死亡，史密斯先生当天正在外地做生意，第二天才匆忙赶到，只能看见欧恩冰冷的尸体。一星期后，史密斯夫妇为欧恩举行葬礼，亲朋好友、业内人士以及纽约市高官皆来悼念，其中包括那个凯瑟琳太太，虽然信没有寄出，但露丝要请她给欧恩担任教习的事情早就传开，凯瑟琳太太表达她深沉的哀痛和惋惜，希望史密斯夫妇节哀顺变。
　　第二天，史密斯先生因为欧恩摔死那天的生意又要外出，安慰好露丝之后便出去，让好邻居伯特太太给露丝作伴。没想到露丝却叫来伐木工，欲把这棵几百年树龄的东部核桃给砍去。好在街道管理部门的人员看到伐木大车开进史密斯家庭院，赶忙通知史密斯先生，吓得他急调转回头，才阻止了这另一悲剧的发生。露丝情绪不太稳定，他觉得有必要留下来陪着自己的妻子，那桩生意也被拖延。此后一个星期内，史密斯先生全心全意在家照顾露丝，尽量的让她走出失去欧恩的阴影。而露丝也只能每天翻阅欧恩的相册，衣物，玩具等等来缅怀自己的心。忠犬tom在没有了欧恩之后也生病了，几日不食，成天守在那棵大树下。
　　“Oh！NO！……”
　　露丝从梦中惊醒，上文说了露丝梦回当天恐怖情景。史密斯先生被露丝的大叫声给弄醒。
　　“亲爱的，你怎么了？”他打开台灯，看着露丝一脸的惊汗，
　　“又是梦见欧恩了么？”
　　“噢，Jason，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露丝抱住杰森，在他肩头又痛哭起来。杰森想着这不是办法。欧恩死在自己的家中，死在这棵大树下，这个家便成了露丝的噩梦，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所以，第二天史密斯先生便去办理护照，要带着露丝出国旅游，感受异国风情，这样才能消去或说缓解内心的阴影。史密斯先生回家和露丝商量着要去哪个国家，露丝其实并没有出国的打算，但是看出杰森如此渴望自己快乐，也就同意了。史密斯先生自然想要去欧洲，毕竟自己做生意的地方主要在这一块，然而，露丝却在世界地图上指着一个让他不可思议的国家——中华人民共和国。露丝说，她小时候有一个启蒙老师，是个中国人。他是在甲午战争后偷渡到美国的，他博学多才，但一生都做着最卑贱的工作，直到死去。露丝说他在15年前世了，所以杰森不知道。这个我以后再说，到时候有用。露丝说自己会一点中文，懂得一点中国文学全是拜他所赐。露丝仰慕东方文化，所以要去中国。但是，杰森说，如果要去中国将会是往狼穴虎洞中走。
　　“美利坚没有和中国建交，而最为关键是，据我所知，这个东方大国正在进行一场大革命！”
　　“大革命？他们共产党不是已经建立了新中国么？”
　　“不是社会革命，是文化革命。”
　　“如何？”
　　“共产党的领袖正在号召群众抓捕‘走资派’。”
　　“走资派？”
　　“是的！就是想要复辟资本主义社会的人，我们是资本主义国家公民，他们的仇资心里将会对我们不利！”杰森说，
　　“为确保我们的安全，我们不能去中国！”
　　“哦……”露丝若有所思。杰森看出露丝还是很疑虑，对她所谓的东方大国留有迷恋。
　　“我们去日本！”
　　“日本？”
　　“对！你去中国无非想见证中华文化，日本与中国自古为邦，日本文化就是中华文化的缩影和见证，我们去日本，一是安全，二也能实现你所想。”
　　“噢，杰森，其实到哪都一样，我知道你想让我高兴，忘记咱们失去欧恩的悲痛。”露丝又伤感起来。
　　“亲爱的……”
　　杰森搂住露丝，安慰她。
　　五天后，整装待发。邻居好友都来相送。临走前，露丝在上帝画像前祈祷。史密斯夫妇是虔诚的新教徒，在客厅墙壁的正中央有着一幅大气的基督画像。
　　“露丝，你好了吗？”
　　杰森在催她。
　　“我就来！”露丝朝外面大喊着。
　　“主啊，我就要远行，请您庇佑我和史密斯先生。您带走了欧恩，我确定这是这是他的福音。能够伴您左右，是我们的荣幸。我已不能够再生，我已经和史密斯先生决定回来之后领养一个孩子，主啊，您最忠诚的露丝在此向您祈祷，请您再赐给我们一个和欧恩一般的男孩吧！”
　　“露丝，你在干什么？”杰森又在催了。
　　“来了！”
　　露丝祈祷完毕，带上外套就出来了。
　　圣像慈祥又庄严，圣灵的光从神的眼中飞出……
　　Tom被托给伯特太太照养。上车直奔机场，晚上坐飞机起飞，第二天早上到达东京。其后一个星期内史密斯夫妇浏览了日本其风景名胜，参观其文化遗迹，领略其人文风光，赏析其美术音乐，品读其文学书法，体验其传统民俗，吃遍其美食美味，等等等等。露丝的心情果然好了很多，不再愁眉苦脸。现在他们在北九州，寄宿在一间小寺庙。这间小寺庙香火并不鼎盛，且处在山坳中，晚上还很冷。之所以会选在这里过夜，这完全是露丝的主意。一个星期来的奔波热闹，虽然开心，却让自己的身心疲惫。之前一直住宾馆，喧嚣嘈杂，好累，现在终于找到个清静的地方。
　　青灯古佛，檀香蒲团，别具一番味道。
　　“露丝？”
　　史密斯先生靠着她坐下，看着她。油灯下，一切显得那么朦胧。
　　“杰森，你的胡须该理理了。”
　　杰森笑笑，他的笑容很迷人，虽然已经五十。
　　“还难过么？”
　　“不了，亲爱的。”摸摸杰森的脸，感受那硬硬胡茬的性感。
　　“你奔波半生，四十岁才认识我，岁月已在你脸上留下印痕。”
　　“这不算什么，有你便可。”
　　“哎，可惜我不能够再给你……”
　　这时候敲门声响了。史密斯先生起身打开门，是个小僧。
　　“施主晚好。”他说的日语。
　　“山下先生，山下先生！”
　　他叫唤隔壁房间的翻译。他们夫妇到日本旅行没翻译怎么行。
　　“史密斯先生，他说寺院住持有请露丝夫人。”
　　史密斯先生说要一同去，小和尚却说不行，这让夫妇二人惊讶不已。夫妇二人经过一番商量，露丝和山下翻译跟着小和尚去方丈禅房。留下史密斯先生，让他摸不着头脑。
　　小小寺庙方丈为何要独见一个美国母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