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第1卷梦断归途第11章

　　爸爸妈妈和惜文这些亲戚的谈话非常的顺利，他们唯一的要求便是确保惜文的安全和像对待他们自己的儿子小军一样对待惜文,这也是他们的最高要求了。
　　话说今天不仅是惜文一个人累啊，所有的人都累啊！所以话一说完也都回去睡了！爸爸妈妈和小军是睡在惜文爸爸妈妈的房间的，爸爸妈妈自然没有什么不适，倒是小军，一想到这个房间原来住的俩个人可都死了啊！一想就害怕，搂紧妈妈睡了一晚没有松手。
　　而惜文这边呢？要知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何况他是那样的熟睡了，就难免要做一个梦了。可是这个梦到底是个美梦还是噩梦，或者说是妈妈的托梦？这都是惜文后来跟他儿子说的。在惜文他睡着以后很快便进入了梦乡了。那是一片很黑很暗的地方，什么都看不清，他很害怕，因为他知道他已经没有爸爸妈妈了，而且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的婶婶大姨爷爷奶奶都不在，而且爸爸妈妈也不在。他摸索着走了很久，可是还是走不出，因为他感觉到四周都是墙壁，阻挡着他，这是哪里呢？难道他被囚禁了吗？难道他被人抓起来关着吗？他越想越怕，越想越怕，开始叫唤着自己的爸爸妈妈。
　　没想到黑暗中一道强光射进来，那就像一个被黑布遮掩的窗户打开一样，一股很亮的强光从外面迸射进来，并且笔直的通过惜文瘦小的身躯。惜文简直不能正视以对，因为这束光实在是太强烈了，他睁不开眼睛。可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听见了妈妈的喊声，妈妈在哪里呢？为什么看不到啊！四周还是一片漆黑的，只有光照着的地方能看见。妈妈的叫声再一次的传来，惜文猛地一回头，因为他确定声音是从后面来的，果然他看到了妈妈，妈妈就站在那里！妈妈站在这光中，像天使一样的美丽端庄！等等，妈妈的身后，那……那不是爸爸吗？是，一定是爸爸，他在妈妈的身后此刻和妈妈并排着一起冲着惜文在笑。
　　“妈妈！”
　　惜文毫无顾忌地向爸爸妈妈跑去，他张开双手，想要投入妈妈的怀抱，妈妈也半蹲下来。来了，来了，来了！惜文真的进入了妈妈的怀抱，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妈妈怀抱的结实和温暖，那是他的妈妈，没错啊！还有爸爸呢，妈妈把惜文抱起来，又给了爸爸，惜文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爸爸了，他激动的不得了。
　　“爸爸，爸爸！”
　　他欢喜的叫着，爸爸妈妈也笑着。
　　“爸爸，妈妈这里是哪里啊？”惜文他问。
　　“这是咱们的家！”
　　爸爸话音一落，一切都亮起来了！天哪！这真是惜文的家啊！是那个从前的家，是爸爸还没有死去时候的家，那个充满生气的家啊！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桌子椅子完好如初，地面干净过的一尘不染。为什么开始惜文走不出去，那是墙壁啊！原来他在自己的家里！惜文他非常非常的高兴，他又见到他的父母了，由于高兴过了头，显然已经忘了问爸爸妈妈怎么还活着，因为作梦的人从不会知道自己是在梦中的。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足够了，惜文这才想起来，爸爸妈妈不是都已经死了吗？
　　“爸爸，妈妈，你们不是已经离开我了吗？”惜文问道。
　　就在这个时候，梦的性质开始转折了。屋内的环境开始变得昏暗起来，惜文看到爸爸妈妈的身体突然开始慢慢的消失了，本来他坐在妈妈的腿上的，不知怎么的坐在椅子上了。惜文吓死了，他要去触摸爸爸妈妈的身体，可是爸爸妈妈却像是空气一样触摸不到，只见慢慢的消失，直至看不到了。惜文瞪大了眼睛，惊恐万分，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爸爸妈妈消失后五秒中才反应过来，急的从椅子上跳下来，“爸爸，妈妈！”的叫着。然而家里的情况陡然一转，竟然出现了这样的画面：妈妈起来想要跑去扯住爸爸，却被爸爸锁在家里，“紫山——！”，妈妈绝望的喊着。“爸爸，爸爸，别走，别走！”那个“惜文”还在房间里喊着。爸爸被待下去，妈妈在窗台边看着，有气无力，“紫山，你可别真出什么事情，那我们全家都没用了！”妈妈走到惜文门口，打开了房门，惜文飞奔至妈妈怀中，“妈妈——！”“惜文，咱们家遭祸了！”母子俩相拥在一起。惜文像爸爸一样擦去妈妈眼角泪水，“妈妈，别哭，爸爸会好好回来的！”
　　天哪！这不是爸爸第一次被红卫兵带走时候的情景吗！接下来，是的！惜文他看到了爸爸第二次被红卫兵带走的情景：
　　妈妈哭喊着拖住爸爸，惜文也拖住爸爸。“不要，别啊！紫山！”爸爸眼里闪着泪花，亲了亲惜文，看着妈妈，“要把惜文养大！”又对惜文说道，“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了！儿子！”那几个人扯开妈妈和惜文的手，就这样带着爸爸离开了！留下的只有妈妈抱着惜文痛哭，而惜文的脸色则非常安静，安静的有些可怕.他松开妈妈的手，走到窗前，看到爸爸被他们押到车上，径直的开走。惜文蓝色的眼里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神色，“我是个有爸爸妈妈的孩子！我有我的爸爸妈妈！”
　　惜文他看到那个自己走到窗户前，妈妈在地上哭，他想要去扶起妈妈，可是到底是他还是妈妈的身体是幻影呢，他根本摸不着啊！然后，又变，是的，这一次是爸爸死的时候的场景了！惜文给爸爸读《瓦尔登湖》，给爸爸唱歌，爸爸交代后事，第二天早上妈妈悲痛欲绝，等等。接下来又是惜文和妈妈在红卫兵人群中分散，再是后来妈妈回家以后的场景！惜文一直都不知道妈妈走丢以后妈妈是怎么过的，现在他知道了，因为他全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一直变来变去，直到除夕那一天夜里惜文他置身爸爸坟前，看到妈妈在妈妈坟前吃农药自杀身亡。
　　不！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惜文会看到这些，短短的时间内见证了爸爸和妈妈的死，并且都是悲惨的死去，怎么会这样？但是，事实便是这样，惜文后来的回忆，他告诉他儿子他做的梦就是这样的。于是梦境里一切又陷入了黑暗之中了，又只剩下惜文一个人了！他又害怕起来，应该是极度的恐惧起来了，开始的那一幕幕还徘徊在他脑海了，现在又漆黑一片，他感觉就是坠入了十八层地狱一样啊！但是，没过多久，又是一道光出现，他那天使的父母又出现了，但这次是高高在上，惜文不能触摸。
　　“爸爸，妈妈！”惜文大叫着。
　　“惜文，我的儿子啊！回到你之前的地方去吧！”爸爸说道。
　　“你在那里才会是在家里，那对夫妻会像爸爸妈妈一样爱你的，惜文！”妈妈说道。
　　“什么啊？”
　　惜文他那时候的思绪是乱到一种什么样的程度啊，他根本没有听到爸爸妈妈说什么。
　　“回去，惜文，回到你原来的那个家里去！”
　　妈妈又说了一句。之后爸爸妈妈又开始消失，直至不见。
　　“啊！”
　　惜文双脚一空，没了着落。于是就这样惜文从梦中惊醒过来。为什么说弄不清楚这是个美梦还是噩梦还是托梦呢？就在这里了。反正我知道的惜文的梦就是这么多了。应该就是这一个梦吧，或者说是爸爸妈妈的嘱咐，让他才作出决定回到爸爸妈妈的身边，离开自己的家，回到那个未来的家！
　　第二天，大家都很早地起床了，除了那俩个小孩，惜文和小军。惜文他是累了，半夜还做了个那样的梦，小军则不知道他怎么了，按理他也应该早早地起床的，因为他害怕睡在这个房间啊！爸爸妈妈其实一直没有睡好的，他们本想着昨天就可以回到小军外公外婆家，今天一大早就可以赶回去的，而惜文则永远的跟他妈妈生活在一起了。可是谁也没想到惜文的妈妈已经死了，这样惜文就需要时间来考虑到底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回家。可是，爸爸只请了六天的假啊！还没到一个星期呢！现在已经是第五天了，无论如何今天也要回去的，要知道身为一个军人，最重要的便是遵守纪律了！爸爸作为一个政委，如果带头不遵守纪律，那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啊！所以，他们已经决定好了，会尽最大的努力让惜文跟他们回去，但是如果还是不行的话也只能放弃，先回去再说，等以后有时间再来！
　　但是，爸爸妈妈只有一上午的时间了，而且上午还得回小军外公家一趟道个别，再又回来去火车站，坐下午三点了火车，一直到第二天的傍晚，就像来的时候一样，这样到家时就天黑了！紧接着爸爸要好好休息，第二天一大早要去区里上班。所以，对爸爸来说，时间是非常紧迫的，爸爸妈妈得在最短的时间内说服惜文跟他们回去，这不得不说是一件非常头疼的事情！可是更头疼的事情却是惜文一直没有醒来，小军都醒了惜文还没有醒来，爸爸妈妈当然不能打扰惜文，把他吵醒，毕竟惜文是那么的累了！可是都已经九点了，惜文还没有醒来，爸爸妈妈还要回去跟小军外公外婆道别呢，这时间怎么够用啊！所以爸爸妈妈此时此刻成了最最坐立不安的人了，像爸爸这样一个沉稳的男人现在也左右不是了。其实惜文已经醒了，但是他还是装着没醒，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可能他已经知道他最后还是要跟着爸爸妈妈以及那个周少军回去的，但是此刻他并不想跟他们说话而已，所以一直闭着眼睛。爸爸妈妈在他房里徘徊，到了十点钟了，实在是不能等了，还得回小军外公外婆家一趟道个别呢！于是和大爷大姨说了一下就带着小军先回去了。他们刚走出家门，惜文就从床上爬起来了，穿好衣服来到外面。而他们则刚送完爸爸妈妈呢，一回家便看到惜文站在那里，还吓了一跳。
　　“你起来了？”婶婶丢出这一句来。
　　“我不是站在这里的吗？”惜文说。大爷一下子就看出来开始惜文是装睡的了，
　　“你为什么不想见你那叔叔阿姨？真不想回他们家吗？”
　　“爷爷，带我去我爸爸妈妈的坟上吧？”惜文说道。
　　“怎么？昨天不是去过了吗？你还没吃饭呢？”大姨说道。
　　“可能今天下午我就要离开了，再不去就没机会了！”惜文道。
　　“什么？”
　　“什么？”
　　“什么？”
　　“什么？”
　　四个人都齐声一道惊诧！但是即刻便明白了，惜文已经想通了。爷爷微微点点头，大姨腹前双手握紧，婶婶一手扶墙站着，奶奶愁眉苦脸。他们知道，惜文真的要回去了！！！
　　“对，是要的！我们现在就去吧！惜文！”大爷说着。
　　惜文点点头。然后他们收拾收拾便出发了。真是爸爸妈妈前脚刚他出门，他们后脚就跟着出去，当然是没有互相看到对方的。
　　再一次，惜文再一次来到了他父母的坟前了，可是他哪里知道等下一次再来的时候却已经是十年之后了！惜文现在九岁了，虽然生日还没有过，等到下一次来到父母的坟前的时候他已经成年了，而且，关键的是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事事休了啊！我当时想到这个场面的时候都差点落泪了呢，那是怎么样叫人形容呢！好吧，这个先不提，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是小说的末部的内容了。来到了坟前，惜文希望自己一个人和爸爸妈妈在一起，所以大姨婶婶大爷奶奶都站一边去了。爸爸妈妈的坟靠的很近，惜文就坐在他们中间，和他们说话，最后一次和他们聊天，最后一次享受一下家庭的温馨。虽然阴阳相隔，这又怎样，心是桥梁，爱是无界的，纵使阴阳两开，亲情天地相连。
　　“你们昨天晚上跟我说，要我回到他们家去，是吧？”惜文看着他爸爸妈妈的肖像。可肖像终归是肖像，爸爸妈妈是永远不可能开口了。
　　“惜文听你们的话，我会跟他们回去。而且，可能今天就要回去了！我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来看爸爸妈妈了！”
　　“爸爸，妈妈，我下午就要走了，你们会想念惜文吗？你们说过会在天上看着我的，是吗？那我能够看到你们吗？你们会是哪两颗星星，就跟牛郎星织女星一样？”
　　“为什么你们会死，要是你们还活着，那该多好啊！”
　　“以前我有爸爸妈妈，后来我只有妈妈，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以后怎么办啊？”
　　“妈妈，你不应该把这个玉给我的，你要是不给我，你就不会死了！”
　　“其实惜文真的好想跟你们一起走啊，不就是死吗？有什么好怕的？”
　　“叔叔说你们那地方非常的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爸爸妈妈一定要天天看着惜文，要是天天晚上睡觉都能梦见你们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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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文就这样痴痴的和他爸爸妈妈说着话儿，他的婶婶大姨们看着他的嘴巴是一动一动的，究竟说些什么事根本听不懂的，何况还站的远远的。大概又过了两个小时，惜文陪够了爸爸妈妈以后以后，这才起身要跟他们回去了。那一刻，惜文，他再一次落泪了，而这次的泪水当是多么的珍贵啊！这一次以后，这一次落泪以后就要远离他的家，彻彻底底的远离他自己的家了，那个曾经是多么温暖的家啊！惜文他是边走边流泪又边回头望着爸爸妈妈，一直到看不见了为止。以后只有阳光，树木，虫鸟陪伴着爸爸妈妈了，虽然大爷奶奶们也可能来扫扫墓，但那是惜文最亲爱的父母啊！他们永远的躺在那里了，永远的了……
　　
　　痴儿说痴语，难舍亲父母。
　　冻土湿热泪，雪树化春雨。
　　深林人无迹，日月神仙侣。
　　自此儿一别，尊灵长相许。
　　
　　回到家时，已经快一点了，他们就要惜文赶快吃个饭。还在吃饭中，爸爸妈妈就匆匆忙忙地赶回来了，提着些行李，累的气喘吁吁的，更甚者小军嘴角还残留着饭粒，他更是累的不行了。大姨给爸爸妈妈都倒了一杯茶，当然还有小军，不过他是自己抢着先倒了喝了。
　　“叔叔，为什么这么急？”
　　爸爸看着表，已经一点半了，“孩子，我们三点的火车啊！”
　　然后坐下来，看着累的还是有些气不顺。
　　“惜文，哎，叔叔也不拐弯抹角了！本来叔叔阿姨想着你早上起来再好好劝劝你的，因为你在叔叔家平时起的很早啊！可是，现在，没时间了，叔叔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考虑一下，好吗？等到两点的时候，叔叔阿姨还有小军就要回家了！”
　　惜文没有理会爸爸，他的饭刚好也吃完了，放下碗筷。
　　“婶婶，麻烦你给我倒杯茶，好吗？”
　　婶婶倒茶去。爸爸和妈妈互相看着，都摇摇头，觉得没有希望了，倒是小军他还在看着惜文。惜文喝完茶以后从桌子上跳下来。
　　“走吧！阿姨！”惜文说道。
　　“去哪儿？”妈妈问道。
　　“回你们的家！”
　　“什么？”——爸爸。
　　“真的吗？”——妈妈。
　　“啊！”——小军。
　　这就是三个人的反应了，爸爸、妈妈、小军。
　　“快些吧，叔叔阿姨，还有小军你，不是三点的火车吗？赶去火车站也要半个多小时呢！”惜文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爸爸妈妈又互相看看，简直有些不敢相信了，脸上那高兴样儿，特别是妈妈，小军则很平常，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于是呼，大家全都行动起来了，不仅是惜文，爸爸妈妈小军，还有他们，因为他们要送惜文的，就像去年送惜文和妈妈一样。惜文没有什么东西收拾，他来的时候背着书包，妈妈给他买的，里面就是那本《瓦尔登湖》，他爸爸的厚笔记本和钢笔，因为惜文已经是每天都要写日记了，昨天也是一样的。爸爸妈妈则把刚刚放下的东西又拿起来，惜文这些亲戚是没什么东西准备的，于是一切都准备之后就出门来。出的门是惜文自家的门，午饭是婶婶大姨炒好了菜拿到惜文家里给他吃的，毕竟是最后一次呆在这个屋里了。确定什么都带好以后，锁上房门，再锁上铁门，这个屋，惜文的家，就彻底的锁上了。那时候那地方的居民楼里的住房买下来就永远是自己的了，除非你再把它卖掉。所以，这间房屋，它将要废弃十年，直到十年之后惜文拿着钥匙再一次打开它。大姨把惜文家钥匙放到惜文的书包里面去。于是，于是，于是啊！惜文自此就离开他的家了，要知道再一次回来那是物是人非了！走了，就这样的走了！走到外面了，上了车了，最后一眼看自己那四楼的家，窗户是闭着的，闭上了啊！
　　来到了火车站站台，就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还有半个小时火车就来了。场景又回到了去年的那个时候，只不过没有了惜文的妈妈，多了爸爸妈妈和小军。奶奶忍不住哭了，奶奶是这些人里面最不希望惜文离开的人了，如今惜文又要走了，而且是真正的远走了，她就哭得特别的难受啊！把本来不哭的大姨和婶婶也惹哭了。三个女人把惜文搂的喘不过气来，场面让人感到十分的揪心。
　　“大姨婶婶还有奶奶，你们不要哭，我答应你们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那你要什么时候回来啊？”
　　“额……”
　　惜文看着爸爸，爸爸会意，“很快，很快的，要是我不忙的话，今年惜文又可以回来看你们的！”
　　果然她们停止了哭声，看着爸爸，“你说的是真的吗？”
　　爸爸点点头。她们这才松开了惜文。
　　惜文把她们拉到到大爷面前，让她们跟张大爷并排站着。
　　“爷爷！”
　　“惜文，孩子啊！有什么事情吗？”大爷问道。
　　突然，惜文重重的跪了下来，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爸爸妈妈也是吓了一跳。吓得大爷赶紧要扶起惜文，但惜文叫道，
　　“别碰我！”大爷也就收住了。
　　“妈妈在信里面说的，我全部都记得清楚！”
　　惜文抬起头，“爷爷，奶奶，大姨，婶婶，你们要受惜文这一拜的！不然，惜文就没有机会了！”
　　说着便跪在地上磕起了头，一人一个，一共四个，每一个都很响。不仅是爸爸妈妈小军，站台上其他的人，能看到惜文的都看见了。妈妈她是捂着嘴巴，她不确定自己会怎样，爸爸眉头紧锁，但是眼神却透露出无比的赞佩之目光，小军他直呆呆的看着惜文，什么是懂事的孩子？惜文才是懂事的孩子！
　　磕完之后四人赶紧扶起来，又是一番热拥热抱。可是，时间不等人，更不愿意施舍给他们再多一点的时间。火车来了，停了，爸爸妈妈小军还有惜文上车了，然后车发动了，开了。又是像当初那样，四个人，带着泪水，跟着火车走，惜文当时是看的难受，把头埋进妈妈的腰怀。现在，他更是看得难受，可是现在的妈妈不是他的亲生妈妈了，但是事实证明，那就是他的亲妈妈，因为妈妈伸出手来将惜文搂进自己腰怀里。一直到火车驶出站台，看不到他那些亲戚为止，妈妈的衣角全被惜文的泪水浸湿！
　　于是，我该怎么说呢，惜文就这样离开了，从此以后就在爸爸妈妈家住了，做爸爸妈妈的儿子了，和小军成兄弟了！开始他新的生活了！
　　浩瀚的蓝天上飘着朵朵白云，在那阳光的映射下显得如此的美丽。而在那一片白云之上，却像是站着惜文的爸爸妈妈，他们正朝着那前去的列车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