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第1卷梦断归途第10章

　　正当惜文还没从失去生父生母的悲痛中回醒过来，妈妈却突然叫了一句，把在场的所有的人都给惊讶了！
　　“我要带他回去，我要抚养惜文这孩子，你们谁也别想阻止我！”
　　妈妈一屁股从凳子上站起来，甩开小军的手！那是用力的一甩开啊，以后的一段日子小军想起这个时候，听到妈妈说要抚养惜文，而且是那么的用力的将自己紧紧抓住妈妈的手给甩开，那是无论如何也是让他觉得他的阿妈抛弃了他而选择了惜文啊！
　　“你说什么呢？”爸爸反问道。
　　妈妈没有理爸爸，就走到惜文跟前，惜文他还趴在床上，妈妈双手紧紧搂住他，
　　“跟阿姨回家，阿姨以后会好好的照顾你的，可以吗？”
　　妈妈她是双手在轻微的摇晃着惜文的身板，妈妈的话语是那么的坚定，眼神也是那么的尖锐，她看着惜文，看的惜文都觉得有些害怕。惜文他迷茫的眼神看着妈妈，但是忽然眼神也变得坚定了。那一刻他想到了不仅仅是和小军的约定，还有他自己的意志，什么意志呢？那是他以后才说的，那就是本应该不是他那小小年纪就要思考的独立！对，他要独立，他以后的日子，靠的是自己！他知道他要寄居在他的叔叔婶婶，大姨姨夫家，然后慢慢的独立，而不是再回到那个宽敞漂亮但没有温暖的家，或者说有温暖，但是并不能让心灵安静的家！
　　“对不起，阿姨！我不能跟你们回去！”
　　他又特地的看了一眼小军，小军还在呆呆的想着妈妈刚才怎样的甩开了他呢，看见惜文看着自己，自己也是茫然一脸。妈妈听到惜文这样一说，火热的心好像被惜文泼了冷水，她紧紧抓住惜文的手也有些松了，但是，这也是她所预料的，她早就知道惜文可能会这么说的。
　　“你在这里不如在阿姨家里好啊！”
　　妈妈说，这会儿惜文的那些亲戚互相看看，本来就是嘛，妈妈当面说人家的不好，人家听了肯定是不舒服的，但是妈妈她管不了了。
　　“阿姨还有叔叔，你们家是非常的好，我住的很舒服！可是既然我已经回来了，我就不想回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想回去？”妈妈突然对惜文吼道。
　　“阿姨家有什么不好的，阿姨和叔叔可以照顾你，还有小军能陪你玩，有什么不好的啊？难道惜文你讨厌阿姨了吗？讨厌阿姨没有及时带你回来，不然你就可以见到你妈妈了，你妈妈也不会死了，是吗？”
　　妈妈的粗鲁的语气把惜文吓坏了，连爸爸也吓了一跳，他只知道妈妈只会对小军发脾气的，还没对自己发过脾气，惜文吓得不敢说话。爸爸忙过来，把妈妈扯走。
　　“你这是要干嘛？吓着惜文了！”爸爸拉着妈妈的一只胳膊。
　　“我们一定要带他回去啊！他没了父母，我们要照顾他啊！”
　　“这个待会儿再说就是，你给我过来！”
　　爸爸又一扯，把妈妈扯到一边。
　　“惜文，我的孩子！我会像你妈妈一样的照顾你的，你就不能给阿姨这个机会吗？”妈妈还对惜文说道，惜文茫然的看着妈妈，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军，来，看好你妈妈！”
　　爸爸拉妈妈到外面，把她按到一张椅子上，让小军陪着她，自己进来把惜文房门关上。
　　“惜文，你没吓着吧？你阿姨今天有些不正常了！”
　　爸爸走过来安慰道。
　　“没事儿，没事，阿姨她非常的想我跟你们回去啊！”
　　“是啊！”爸爸点点头，“老实说，真是我们对不起你了！要是我们早点把你送回来就不会……”
　　“叔叔你别说了！”惜文打断爸爸的话，“这件事情我从来没有怪你们，也没有怪任何人！”惜文看着爸爸。
　　“好吧！现在或许你真的该想想是要跟你的婶婶阿姨们在一起，还是跟我们回去了！叔叔尊重你的意见，不会强求的！”
　　“我……”
　　惜文真的很难选择，老实说，惜文真的非常喜欢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要是忽略小军的存在的话，他是真心的感觉就是和他自己的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样子啊！赵大姨方婶婶，张大爷孙奶奶虽然是爸爸妈妈的好亲戚，但是惜文觉得突然和他们住在一起的话或许真的有些不适应呢！既然内心是想和爸爸妈妈一起住的，但是有那个周少军在就让他反胃，他觉得他是和小军相处不了的，他们一个天，一个地啊！可是要是和他那些不怎么中用的亲戚一起生活，抱歉，原谅我这么说吧，跟他们一起生活，的确不怎么能保证惜文的安全的，要知道一旦那些红卫兵知道那个走资派兼右派的儿子回来了就一定会再来捣乱的，到时候说不定又要出什么事情呢！在文革的头三年里，什么你想不到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惜文，他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啊，而且他虽然很爱他这些亲戚，可是想到以后他们是轮流的来养着自己，自己就像吃百家饭的一样，今天到这家吃明天到那家吃，他就觉得还不如之前流浪的生活呢！所以，一下子，惜文很为难，不知道该怎么是好，况且，本来他是坚定了要和他这些穷亲戚住在一起的，但是他看到了妈妈刚才是那样的希望、期盼，他从妈妈的眼神里看到了妈妈对自己的爱，对自己的不舍与憧憬，这就让他的心动摇了！所以，惜文，他现在真的很痛苦，他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啊！
　　或许是爸爸看出来了，
　　“孩子，你有时间去想，先别烦了，我想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明天再说！”
　　于是爸爸起身，便要离开去看外面的妈妈。这个时候惜文突然就想到了妈妈在世之前本来是要带他去投奔他外公外婆的，就是那个有着丹麦皇室贵族血统的外婆的家里。
　　“等一会儿，叔叔！”
　　“怎么了，你知道要和谁一起生活了！”
　　“嗯！”
　　惜文从床上站起来，“是的！我要去我姥爷姥姥家！”
　　“你说你的外公外婆？”爸爸倒显得有些吃惊。
　　“是的！妈妈本来就是要带我去外公外婆家的！”
　　他看着他的大姨婶婶，“你们知道我外公外婆家吧，妈妈应该告诉你们的！”
　　这会儿他们全都茫然了，开始听到惜文说要回他外公外婆家便很吃惊，现在惜文这一问，这才是关键呢！妈妈生前并没有和她们提及自己的老家啊！爸爸也没有跟她们说过，她们唯一知道的就是妈妈来自广东省而已！而她们自己，也是那样的糊涂，竟然从来没有问过，这么些年来从来没有问过妈妈家的具体地址。大姨婶婶两人面面相觑，又问问奶奶和大爷，她俩人都不知道，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呢！
　　“额……惜文……我们还真是不知道你姥爷姥姥家在哪里耶！你妈妈从来没有和我们说过，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来没有问她，”大姨不好意思的说道，又暗自嘀咕，“也是的，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没问问她老家在哪里呢！”
　　“啊！”
　　惜文听到她说不知道他外公外婆家在哪里时惊讶的叫起来，他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多年的邻居了，怎么会不知道妈妈的家在哪里呢！他朝婶婶看看，她也不好意思的摇摇头。
　　“难道你们都不知道我妈妈的家在哪里吗？”惜文着急的看着他们，他们都低下了头，不语。惜文想了一会儿，想到妈妈可能在信中告诉了惜文外公外婆家，于是又赶紧拆开信来看。惜文从头到尾的仔仔细细的又重新看了一遍，最后还是没能发现妈妈透露的半点有关于外公外婆家的信息。
　　他失望了，他彻底的失望了，无奈的坐到床上。当然，各位看到的这封信是我杜撰的，里面当然没有写到惜文外公外婆家的地址，但是，妈妈写给惜文的那封真实的信件，据我那位网友转述他那国际网友，那位美国男孩的话说，里面也没有提及惜文外公外婆的家在哪里。于是在这里我就抖出一个问题来了，这是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不知道各位之前有没有思考到。这个问题一直困惑着惜文，可以说一直到现在，今时今刻，也或者是伴随惜文一生的一个困惑吧！而且它现在也困惑着我，在我听完我网友讲完这个故事之后。
　　这个问题就是：为什么妈妈在信中没有告诉惜文他的外公外婆家在哪里！！！
　　在我经过长期的思考之后，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惜文的妈妈写信的时候确定惜文已经死了！！！
　　这看起来很荒唐，但这就可以解释一切的事情了！我还得声明的是，我杜撰的这封信，这封惜文妈妈写给惜文的信，虽然内容上肯定有所不同，但主题，思想，妈妈想要表达的内容情感是大同小异的，而且关键是，信里面表现出来的是妈妈认为惜文仍然活着，并且最后能够看到这封信。那这是怎么回事呢？我的那位网友在听到他的美国网友讲到他的爸爸——现在已经都知道了——就是惜文对他儿子说的这一段故事的时候，也和我产生了同样的疑问。事实上，惜文以及他以后的儿子，就是那个美国男孩，还有我的那位网友，还有我都有同样的这个疑问，就是妈妈在写这封信的时候到底是认为惜文还活着还是死了！而我为什么说我杜撰的这封信和那封真实的妈妈写给惜文的信大同小异呢？那是因为惜文告诉他的儿子，他的儿子告诉了我的网友，我的网友再来告诉我，告诉我什么呢？就是惜文从信中看出妈妈知道他还活着，然后我再来杜撰出来的。唯一见过那封信的人就是惜文，那封信里面，信的内容很容易的看出，惜文的妈妈是认为惜文还活着的，并且他最后会回来看到这封信的。所以我才敢杜撰这封信，因为我已经从我的网友那里知道了这封信大体的内容了！但是，问题就来了，既然妈妈在信里面处处说惜文看完信以后要怎么样怎么样，以后的路怎么走，那就表明妈妈不说肯定，应该是相信惜文还是活着的，而且可能性很大，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又不告诉他外公外婆家在哪里呢？一开始不正是要投奔外公外婆家吗？妈妈他绝对不会是忘记说了！
　　要是按照妈妈相信惜文还活着的这条思路来看的话，问题又来了，首先，妈妈为什么要自杀？既然她已经十分的相信惜文仍然活着，或者说，妈妈确定惜文还活着的话，为什么她还要自杀？其次，为什么妈妈选择在除夕这一天夜里自杀？信中妈妈说已经等惜文太久了，等的有些不耐烦了，那为什么要选择这一天自杀呢，说句不好听的话，那有些晚了吧！如果我们仍然从妈妈确定惜文活着的这条线来解释的话：妈妈为什么要自杀？那是因为妈妈已经太疲劳，太伤心所致，她已经失去了爸爸，而且经历了那么多痛苦，她觉得活着已经很累了，她只想跟随爸爸而去，让这些邻居照顾惜文的话，这也说得过去。然后，她为什么选择除夕这一天夜里去死？可能她觉得这一天是阖家团圆的时刻，她死了，那就能和爸爸团圆，而且我们的祖辈父辈，都相信，人死后有灵魂，灵魂能够找到我们生前找不到的人，这样她就又能见到惜文，虽然不能真的相聚，但能够和爸爸相聚，以及知道惜文的情况，这不是很好吗？所以在除夕这一天夜里死去也是合理的。那么，就剩下，一个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为什么妈妈没有告诉惜文他的外公外婆家在哪里？之前说过，忘记了是肯定不会的，那么可能是妈妈觉得把惜文交给这些亲戚就可以了，所以没必要再去投奔外公外婆。但是，如果这样的话，一开始为什么要冒着外面那么动荡的风险去投奔外公外婆呢？那不是爸爸的遗愿吗？妈妈要是知道惜文会被回来，怎么可能不会让惜文的这些亲戚带他会外公外婆家？所以这一点，无论怎么也解释不通。所以，在我听完整个故事以后，这也是让我困惑的问题。所以，我想了很久很久，还是不得其解。
　　可是现在，我知道，我想通了，而且，我想，惜文，他是那样聪明的一个孩子，他也早应该知道了吧！那就是他的妈妈不仅没有确定他还活着，反而确定惜文已经死了！
　　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问题就可以解释了！惜文已经死了，还要告诉他外公外婆家的地址吗？惜文已经死了，妈妈唯一活下去的希望也破灭了，当然觉得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惜文已经死了，她在除夕这一天夜里死去，她就是要向上天，向大地，来控诉这个社会，这个残酷的社会，这是最好的选择了。除夕夜是阖家团圆之夜，但是爸爸死了，惜文死了，还团什么圆呢？这时候死去，是能充分的讽刺，控诉，斥责这个没有人性的社会的！
　　可是，到了这里，又来了新的问题了，那就是，如果妈妈认为惜文已经死了，为什么她在信中要透露她还坚信惜文活着的信息呢？而且，还拖这些亲戚照顾惜文呢？经过我仔细的思考之后，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妈妈导的一场戏罢了，是妈妈为了安慰自己而已。那么，这目的何在呢？妈妈为什么要让人误会她呢？或者说这并不是误会，只是妈妈为什么已经确定惜文死了还要表现出确定他没有死呢？我的答案是：妈妈对惜文和爸爸的爱和对爸爸愧疚！
　　信中妈妈不是说她去了，去了爸爸那里，和爸爸在一起，以及和爸爸在天堂保佑惜文吗？我介绍过爸爸和妈妈的一些情况，足可以看出爸爸妈妈是非常相爱的。而且，看过前文的各位应该知道，投奔外公外婆还是爸爸要求的，并且，爸爸临死前给了妈妈一个任务，那就是好好抚养惜文，长大成人，甚至说如果可能，十年后带惜文出国。这对妈妈来说，是爸爸加在妈妈肩上一个多么沉重的担子啊！可是，现在，别说什么好好抚养惜文，惜文他已经死了，这叫妈妈还怎么能面对爸爸的在天之灵呢，妈妈只有到阴间去向爸爸赔罪了，正好可以一家团圆了，刚好是除夕夜嘛！那么这和妈妈写这封信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认为，妈妈写这封信直接的目的是安慰自己，是思念惜文的心情所致，她要把这么些日子对惜文的思念全部写出来。但是这股内在的动力还有来自对爸爸的愧疚和爱，愧疚多一点，妈妈觉得对不起爸爸，是因为惜文死了。如果惜文还活着，应该是确定惜文已经死了的前提，又给自己一个虚幻的借口，制造另外一种情况，惜文还活在别的地方，当然我现在说的已经飘忽其然了。总之，如果是带着惜文已经悲惨的死去这一现实去和爸爸道歉的话，未免妈妈死的太痛苦了，但如果，妈妈把对惜文的爱，思念全部表达出来了，然后再坦坦荡荡的死去，向爸爸道歉的话，妈妈会觉得轻松很多的。总而言之，妈妈已经确定惜文死了但是还要写出这样一封信出来完全是出于对惜文的爱，对爸爸的愧疚，以达到安慰自己，让自己死的安然的目的，这是一种充满了悲情、怜悯又无可奈何的愚人愚己的做法。但是，现实生活中的人们不也是这样吗？当他们的挚爱死去的时候，一段时间内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接受他们的挚爱已经死去的事实，虽然他们清楚的知道挚爱已经死了，可是他们就是不肯接受啊！妈妈不就是这样吗，她清楚的知道惜文已经死去了，在这样一个疯狂的社会，爸爸都被害死了，他一个小孩孩不被害死可能吗？但是妈妈不肯接受惜文已经死了啊！所以，他们这类人，包括妈妈，时常会写一些东西，表明要再和他们的挚爱怎么怎么样，过什么样的生活，就是这样啊！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无论妈妈是确定惜文已经死了还是没死，那封信里面就是没有谈到外公外婆家的住址，这可以算是改变惜文一生的第二个转折点了，因为后来经过痛苦的思考，惜文最终还是回到了爸爸妈妈的身边了，他和小军的故事以及后面的情节也就由此展开了！这是后面的事了，现在不多提。
　　以上就是我全部的分析了！个人认为应该没错了，在座的各位如果有什么更好的见解尽管和我交流就行，本人一定会认真听取的。现在还是回归正题吧！
　　在外面，惜文家大厅，也只不过那一块小地方而已，而且现在已经是破败不堪了，幸好张大爷已经把窗户修好了，不然冷风不断的吹进来，还真冻死人，爸爸也不会把妈妈拉到外面去。小军在外面守着妈妈，妈妈坐在凳子上又在发呆，小军看着妈妈，他的阿妈呀，从来没有见过她为了一个孩子而使自己这样。
　　“阿妈！”小军叫了一句。
　　“怎么，儿子？”妈妈还是清醒的，毕竟那是自己的儿子。
　　“你是那么的希望惜文回到我们家吗？”
　　妈妈突然看着小军，心想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为什么说是那么的希望惜文回到我们家？妈妈一直以为小军早就不吃醋了，而且惜文现在状况这么不好，妈妈认为小军也是一样热切希望惜文回来的。当然了，现在小军的确是想惜文回来的，小军下午在惜文生父生母的坟前的时候就已经改变了态度了。我早说过，小孩子的承若是最不能相信的，不过也还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这个孩子思想不是那么的成熟。显然现在惜文的思想是开始像大人了，所以他觉得是一定要坚守那个承诺的，所以现在无论是爸爸妈妈还是小军都同意惜文回来，就看惜文他自己以及他那些亲戚的看法了。妈妈突然像抱住惜文一样抱着小军，她自己的儿子！真是温暖啊！被妈妈抱的感觉就是好呢！
　　“儿子，不是妈妈多么希望惜文回到咱们家，而是他必须回来啊！妈妈对不起他，要是妈妈早些带他回来的话，他就能看到他的妈妈了，你也知道，惜文的妈妈是在除夕那一天晚上死的，那时候我们还在你杨大伯家玩得高兴呢，而惜文的妈妈却死的这么惨，妈妈真心觉得对不起惜文啊！惜文没有了爸爸妈妈，靠他那些亲戚过日子怎么行呢？妈妈一定要把他接回来和咱们一起住，你不会不同意吧？”
　　“没有，我当然同意啊！我也想惜文和我们一起住，可是惜文他阿妈的死也不是你的错啊！”
　　“都这样说，但是……哎……”
　　妈妈叹一声，松开了小军。
　　“可是，如果惜文他不跟我们回去怎么办？”小军说道。
　　“这也正是妈妈愁得啊！妈妈必须得好好和惜文谈谈，也还要和他那些亲戚谈谈！”
　　正说着，爸爸出来了，两人看着爸爸走过来。
　　“怎么样，你阿妈好些吗？”爸爸看着小军。
　　“说什么呢？好像我开始不正常一样的！”妈妈讲。
　　“你还说，”爸爸拿张凳子坐下，“可不是不正常！”
　　“怎么了，里面？”妈妈问。
　　“看来惜文不是怎么想和我们回去啊！”
　　“我知道，我问的是你们在里面这时间干什么了？”
　　“我问那孩子是要跟我们回去还是在这里住下，他就突然说要回他的外公外婆家去，我想着这挺好的，开始怎么没想到。但是，可笑的是，他那些亲戚没有一个知道惜文生母家在哪里的，那孩子还重头到尾又看了一遍他妈妈给他的信，还是没找到，没有办法的坐在床上，我也没有去打扰他了，就出来了！”
　　“这样啊！”妈妈叹道，“哎，我们得跟他那些亲戚好好谈谈，我们要争取把惜文要过来！”
　　“你真这么想吗？”爸爸看着妈妈。
　　“你难道不是这样想的？”妈妈反问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爸爸笑道。
　　“那就是！”妈妈不屑道。
　　惜文房间里，他的那些婶婶大姨大爷奶奶正跟他说话。他们在开始听了妈妈说的那一句话后心里自然是有些不爽，但是任何人都知道的，妈妈说的确实有道理，他们很难把惜文养大。这里先不说他们各自的情况就不乐观：赵大姨和姨夫有一儿一女要抚养；方婶婶和叔叔有两个还很小的儿子；张大爷孤身一人，一个老头子；孙奶奶则是靠着她的侄子外甥过活。都是这样的情况怎么能好好养大惜文呢！之前惜文还没有回来的时候他们本是商量着一起来抚养惜文的，这种想法一直到妈妈说出那句话为止。到现在他们也大体知道爸爸是干什么的了，如果惜文重新回到爸爸妈妈家那一定会过的很好，至少头两年。所以当惜文寄希望于外公外婆家的愿望又破灭之后惜文陷入了深深的无奈愁苦之中，他们四人意见达成一致，觉得应该劝劝惜文回到爸爸妈妈身边，虽然奶奶是非常的不舍，但也是没有办法。商量好了之后，他们不得不来安慰惜文。大爷首先坐到惜文边上，拍拍他的小肩，惜文抬起头来看着大爷。
　　“爷爷……”
　　“孩子，爷爷不想打扰你，可是看你那样爷爷我又实在心痛。你是不是在徘徊不定到底是跟我们还是跟你那叔叔？”
　　“没有啊！我会一直和爷爷奶奶还有婶婶大姨住的！”
　　惜文还在掩饰，尽管一切都已经写在脸上了。爷爷叹了一口气，
　　“惜文！”
　　爷爷坚定的眼神看着惜文，“孩子，不管你是不是愿意回到你那叔叔家去，爷爷我都想让你回去和他们一起住！”
　　“啊！为什么呀？”惜文叫道，“我不要跟他们回去，我要和你们住啊！”
　　“惜文，你的那位阿姨她说的很对啊！我们根本养不好你！”
　　“怎么会呢？我个头这么小，又吃不了多少！”
　　“不是这个意思啊……”
　　爷爷也觉得说不下去了，头撇一边，惜文当然知道爷爷的意思了，但是内心固执的他是不肯自己让自己回去的。大姨也走过来，坐下，
　　“惜文，并不是我们要赶你走啊！……”
　　“没有啊！谁说的，我知道你们非常的关心我！”惜文似乎很激动。
　　“那你想想吧，也不急，还有明天呢！你明天再和我们说，要是你很喜欢和大姨住，那当然非常好啊！”她笑笑，但惜文笑不出来。
　　这个时候爸爸妈妈进来了，看着他们，朝着惜文走过来，妈妈就说，
　　“惜文，你开始说的让叔叔阿姨还有小军睡你爸爸妈妈的房间，是吗？”
　　“是啊！”
　　“那我们就去休息了！”
　　“好啊！我也累了，想要睡觉呢！”
　　“那正好了，你也实在是太累了，这样一个孩子！”
　　爷爷和大姨起来，“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惜文，我们明天再说吧！”惜文点点头。
　　于是爸爸妈妈和他们就出去了，替惜文关了灯，把房门关上。惜文他也真的是累了，这一天他真是太累太累了，一大早从小军外公家出发，他就是没有睡好的，上午到家了中午和小军睡一起也没休息好，可怜下午才知道妈妈已经死去的那晴天霹雳的消息，晚上又是一连串的事情，现在又是想这些东西，哎！这不是一个小孩子该承担的啊！睡吧，睡吧，也许明天一切就都好了！
　　妈妈一出来便迫不及待的要和他们说，让他们同意自己把惜文带走。
　　“大姐、妹妹、大叔、奶奶，开始是我的不对，我不该说那样的话，但是，我还是有一件事情要求你们，我觉得如果不这样做，我心里都是难过的……”
　　大爷用手挥挥，示意妈妈不要再叽里呱啦的说了。
　　“我们知道，知道，我们也想你们把惜文带回去！”
　　“啊！……”
　　妈妈哑口无言，爸爸和小军很是惊讶！
　　接下来的事情又是怎样呢？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