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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心 零四

作品名称:玫瑰心      作者:邗上雪      发布时间:2013-09-20 15:12:30      字数:3425

  预备铃响过之后,教室里还没有安静下来。
  谢君梓还没缓过劲来,况且还没当上班长,也不大好开口。同样野心勃勃的朱洪成,晚上看奥数看到眼花,此时正抱着他的奥数打盹儿。那撮人实在可恶,叽叽咕咕,吵个没完。因无人敢管,最近越发嚣张。池清时不时瞟着温文,见她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便安心读他的小说选。哪知温文比他还紧张。池清瞧她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只不知他要干吗,所以忍着没问。只有那个文静,还是个愤世嫉俗的胚子。那些嘈杂声,也快把她的耳朵磨出茧子来了,心说,这王也真是,到现在还不选个班长。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又过了一会子,这文静实在忍不住。又仿效上回,掷了笔,起身便走。她一起身,谢君梓就看见了。虽说他还没当选,脑筋倒还活络。要是那个叫文静的成功了,岂不长了她的神气,灭了我的威风?想定,却又颇为踌躇,要怎么阻止她,他还没个筹划。没等他想完,文静早出了门了。谢君梓急火攻心,想也不想,一脚跳上讲台。他实在找不着惊堂木,只好用板擦代替,甩着板擦,在讲台上重重一敲。随着一阵白色烟雾升腾,教室里霎时鸦雀无声。
  安静了,总算是静了。谢君梓松了口气,咳嗽两声,又朝门外瞧瞧。文静听得那一声响,也没明白怎么回事,倒又进来。谢君梓和她四目相接,竟从她的目光里读出了些钦佩,不禁有些洋洋得意。旁人可不这么想,那一起人就不买账,你算老几啊?统共安静了没多久,复又吵起来。
  谢君梓正无法,忽然底下又安静了,连那一起人也闭了嘴。怎么回事?谢君梓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却发现大家都朝门口张望。他顺势转脸,也往那里看过去。
  门口站着一个女生。
  个头不高(真不高),清瘦,样貌姣好。谢君梓以为她是个迟到的,刚要喊“进来”,又觉得那人特别眼生,不大像是本班的。难道是老师?那人刚要启步,他又想不对,横竖不像是老师。什么人?谢君梓正自犹豫不决,那人突然开口了:“你是班长?”谢君梓被问了个措手不及,窘了起来。底下的人都“咦”了一声,均想,难道这就是我们的语文老师?谢君梓还在窘着,那人微微一笑,对他说:“你下去吧。”大家听她说得柔声柔气的,谢君梓却顺从地下了讲台,觉得匪夷所思。
  池清初也诧异,随即释然,心想,这样的大概容易对付。那人从容走上讲台,放下一摞黄皮书。转身在黑板上写下“杨冀夕”三个字,很有些飘逸的气质。写完转向下面扫了一眼,缓缓说道:“我的名字。”她指指“杨冀夕”,续道:“我就是你们的语文老师。”此话一出,立即引来一阵骚动,任谁也想不到,她就是语文老师。是啊,要把她放在女生中间,准就找不到了。杨冀夕故作疑色,问道:“你们觉得我不像?”底下响应地传来一片“嗯”的声音。杨等底下安静了,才又笑道:“其实,我也是初出茅庐。而且我刚来学校,这是第一年。嗯……我应该只比你们大五岁吧。”底下又是一片“咦”声。有人在想,初出茅庐是个什么东西?有人插了一嘴,“老师,你的名字好奇怪啊。”接着就一锅粥似的议论开了。
  杨冀夕看看黑板上的名字,又看看大家,解释说:“我的名字啊……我是七夕前一天生的。本来我妈妈想在七夕生我,偏偏早了一天。所以我爸爸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说完底下传来“噢”的一声。又有人在说:“七夕是什么啊?”另一个马上嘲笑他:“七夕都不知道啊,就是牛郎织女呗,鹊桥相会都没听过吗?我奶奶老早就给我讲过了。”说的大家都笑了。杨冀夕笑了,把后一人表扬了一番,接着说道:“今天是我第一次给你们上课,这第一节课我们不讲课文……”还没等她说完,才安静了没一会的教室,又一次陷入骚动。大家七嘴八舌地胡聊起来,单单把她撂在一边。
  面对这样失控的局面,杨冀夕不知所措。又是那一撮不安分的分子在起哄,她却无能为力。文静实在看不过,又见没人出头,索性站起来,忿然喝道:“别讲话了!别讲话了!”听她这么一喝,倒有几个人闭了嘴。转眼,整个教室再一次沉寂下来。杨冀夕看着她,面露赞许,心怀感激。
  这却引起了谢君梓的恐慌,他想起一件事情。“王很喜欢她。”有人闲聊时说的。那天晚上,文静在讲台上作自我介绍,王看得两眼放光。瞎子也看得出,王对她有多青睐。要是再加上杨冀夕这个砝码,到时候,估计也没他什么事了。后悔啊,谢君梓肠子都要悔青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她捷足先登。
  谢君梓抬头看看,只见杨冀夕向文静摆摆手,示意她坐下。全班的注意力,再次聚焦在杨的身上。杨冀夕顿了一顿,说道:“我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平等的。我第一年教书,就遇上你们,很有缘份,是不是?”此言一出,底下又炸了锅。
  有人抱以掌声,有人却嗤之以鼻。而有的人,却没甚反应。池清就是一个,他正抱着他的《马克·吐温》看得津津有味。也不知看了多久,陡然觉得有人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他倏地一抬头。只见温文在使眼色,再一看,杨冀夕竟然站在他的桌边,接着就是哄堂大笑。池清的位置离讲台不远,正被杨冀夕看了个一目了然。
  池清觉得顶没面子,垂着头,等着她发落。
  杨冀夕的脸上,始终拢着笑意。大家都在等,杨冀夕会不会也来一次杀鸡儆猴的把戏。不料,她把书拾起来,饶有兴味地看了片刻,竟向大家展示那本《马克·吐温》,并且说这是本好书。池清听得刺耳,他知道,杨冀夕那是在故意讽刺他。
  杨冀夕把书放下,回到讲台上,笑着说:“有文学方面的爱好,是件好事。但现在是上课,所以先收起来,下课再看。这位同学,你叫什么?”“池清”,有几个人,幸灾乐祸地喊了起来,又是一阵满堂彩。
  为了兑现不讲课文的承诺,杨冀夕就和大家聊天。临下课时,她才让大家安静下来。虽不明就里,既得了实惠,大家也只好乖乖合作。就听她说:“和你们聊天很愉快,不过,我有个要求。”又故意卖个关子,让大家猜。直等到有些人不耐烦了,她才又说:“我的课没有课后作业……”刚一听没有作业,底下就喝了个满堂彩。不想杨冀夕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所以,我们每周写一篇周记,体裁内容字数都不限,你们喜欢写什么就写什么,喜欢怎么写就怎么写。我的要求就只一点,按时交。明白?”见大家都面面相觑的,杨冀夕笑道:“下课。”紧接着,铃声便到了。
  杨冀夕走后,池清还在郁闷。温文笑对他说:“原来真是好书,借我看看?”池清一听,就知道她话里带着刺,扭头就走。温文无措,却听见前边邵萍说:“什么好书,也给我看看。”温文瞧了一眼那本黄皮的《马克·吐温》,没有睬她。
  上完一天的课,池清才想起来,信还没写,匆匆收拾好书本,便回去了。路过田径场,走的急了,居然撞了人。池清连声道歉,等他抬起头,才看清楚撞的竟是温文。温文一边揉肩膀,一边说没事,只说下次小心,撞到人还罢了,要是撞到别的什么,就不好了。池清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伸手又不好意思,倒没趣的很。
  温文揉了一阵,觉得没那么疼了,才笑着对他说:“没事了,你……”她本想说“你回去吧”,却想起上回的事,不禁脸上热热的。池清见她若有所思,问道:“你说什么?”“哦,没什么,再见。”温文竭力保持笑意。“再见。”池清望着她的背影,心里还是惴惴的。
  一等脸上的热度消退,温文便又神情自若地跑她的步。跑完一圈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她却发现池清并没有离开。池清把她招呼过去,踟蹰地问:“你是不是要竞选班长?”温文认真地看着他,笑着点点头。池清反而窘住了,他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这事,心里便不痛快起来。他原本以为,她是那种身具隐逸气质的人,不料看走了眼。他顶失望,却不好明说,只在心里暗暗盘算。现在遇见她,才想起来问。
  “怎么?”温文反问道。池清本有要劝她放弃的念头,未免强人所难,只好坦然道:“没什么。到时候,我投你一票。”说着便笑了。温文见他笑了,倒不好意思,就又跑了。
  池清没再停留,往宿舍楼去了。
  进了宿舍楼,池清瞧了一眼对面值班室墙上的挂钟,还早,便悠悠地上楼。进了寝室,才发觉气氛不对头。三个人回来的倒齐全,就只安静的不同寻常。他不知道,他们已经就选班长的各项事宜,达成了协议。
  谢君梓一见池清回来,便不自在。先前他自诩说客,居然连池清都没搞定,痛感颜面何存。痛定思痛,他决定联合朱杨二人。至于池清,只要不是敌人,就当他是空气。池清可没闲工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还要写信哩。
  一等寝室里温度上升,他才发现没有信纸,又觉得跟他们借没趣,看了一会子书,睡了。另三人可没这等觉悟。像是预谋好的,趁着池清刚睡下,三人热烈地讨论起竞选的相关事宜。谢君梓不时窥探着池清的反应,故意说给他听。殊不知,他压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他倒觉得温文肯定能选上。还有那个文静,外面也有传闻,大概也是差不离的。
  不就是个班长嘛,谁当还不是一样。他想了想,蒙头睡了。
  
  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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