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儿子的妙语连珠 第十四章:祸起萧墙
作品名称:这样的生活也很美 作者:王明忠 发布时间:2013-09-04 19:50:03 字数:4235
第十三章:儿子的妙语连珠
俗语说:儿子看着自己的好,老婆看着别人的好,尽管这话说的有些偏激,但说的也颇有道理。比如我就是怎么看自己儿子都觉得比别的孩子耐看,怎么看怎么好看,说起来高兴,想起来就笑,写起来就没个完。
儿子从小冰雪聪明,说话及时赶趟,有时说话甚至噎的大人递不上报单。鬼点子还颇多,弯弯绕一个接一个,小脑瓜里全是小九九,葡萄似的两个黑眼珠子,一天叽里咕噜乱转,时刻都在释放着内心的智慧。和他在一起走,稀奇古怪的问题层出不穷,比十万个为什么还多,本来我都已经快被时代淘汰的人了,已是公认OUT之列了,上哪知道他提出的那些破问题啊,什么奥特曼攻击力多少多少啊,什么外星人啊,什么喜羊羊,懒羊羊的了等等,等等,一整就问的我张口结舌,甚至是哑口无言。在他的伙伴、同学里,都以儿子为中心,包括那些高出他一头的孩子,都是儿子的随从。儿子说话偶尔文质彬彬,时而妙语连珠,贸然间甩出个词来则还用的恰如其分。
比如:儿子八岁那年念二年级,那时也学了些词汇。一天我有一亲戚带孩子来家串门,这孩子斜视(俗称对眼),这种眼睛在他看你时,那眼神就如看别处,你感觉不到是他在看你。儿子看见了他就说:“爸爸,这孩子的眼神用一个词形容最恰当。”
我当时正在聊天,也没多想就随口问:“什么词。”
儿子说:“另眼相看啊。”
我看看那个孩子,再回味“另眼相看”这个词语,心里暗暗好笑,心想:这小犊子怎么琢磨出来的啊,我还怕那个亲戚不高兴,就骂他:“去,滚一边玩去。”
家里养了一只老猫,取名大黑,已经养了五、六年了。儿子也不知听谁说的,猫的寿命一年等于人的十年,于是就认为这个猫已是五、六十岁,是老人(猫)了,就额外照顾它。这个猫可也特殊,两、三岁时吃过一回被毒死的老鼠,中毒后药的它跟头把式的在地上打滚,口吐白沫,眼看就一命呜呼了。儿子眼泪吧唧的看着它在地上折腾,一会儿摸摸它这里,一会儿看看它那里,煞是一份心痛的表情。
我突然想起那年他妈妈吃蘑菇被药着时,是吃阿托品解毒的,于是急忙翻出,儿子摁着大黑,把阿托品给它塞进嘴里四片,心想反正是要死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大黑症状逐渐减轻,儿子高兴了,一会给它水,一会给它食,大黑根本不吃。
大约缓了两天,大黑才开始吃东西,儿子高兴的手舞足蹈,一个劲地喊:“大黑活了!大黑活了!”活是活了,可不是原来的大黑了。
人经历某种大事打击,就会改变原来的性格与心态。大黑经过这次中毒,好像也明白了些什么,从此是生东西不吃(包括鱼)了,什么活也不干了,仓库的老鼠都成精了它也不闻不问,天天吃完了炕头一趴呼呼大睡。我和儿子说,大黑受到了致命的打击,它看破了红尘,从此不闻窗外事,与世无争了,再不就是和人一样退休养老了。
一日大黑不知在哪里弄回来一只老鼠(不排除是拣的死老鼠),儿子在外边看见了,疾步跑着回来报喜,在院里大声地喊:“爸爸、你快来看看,大黑依然还是‘宝刀未老’。”
我正在屋里和别人聊天,他没头没尾的叫喊什么呀,什么“宝刀未老”啊?
可儿子的话就是圣旨,我向来是言听计从,马上出去观看,只见大黑嘴里叼着一只硕大的老鼠,大摇大摆向家里走来,嘴里呜呜地怪叫着,好像是告诉我们,看看吧,我可是没有白吃家里的饭啊,这不给你们捉老鼠了吗。
儿子现在是六年级,昨天和我说:“爸爸、你说我们班某同学多幼稚。”
我说:“怎么了?”儿子说:“他问我为什么一年级的时候语文和数学是一个老师教?”
我说:“你是怎么回答的啊?”
儿子说:“让我把他训了,我说他:‘你是猪啊,那时的课那么简单,如果用像现在这些老师,不是浪费人力资源吗?’”我赶紧竖起大拇指,以示赞赏。
儿子喜欢看书,见了带字东西就想看看,给他订了几样课外读物,可依然满足不了他的浏览欲,时常缠着我去书店。一进书店他的眼神就不够用了,看什么都要买,以至于我和他没去之前都是约法三章,书按多少钱的买,时间计划在书店呆多长,否则他在书店里看起来就没完没了。
这小犊子什么都好,就是天生有一个坏种的性格,时常想方设法弄恶作剧算计我。我有个晚间听收音机的习惯,把音量调到自己能听见的程度,放在枕边,比安眠药都好使,一会就入眠。他就隔三差五的把收音机音量开到最大悄悄给我放好,以免我看出来。我是属夜猫子的,晚间睡得晚,天天都是人家早已入睡了,我还在网海里遨游,累了就上床,脱衣躺下摸过收音机,放在耳边,一打开关“嗷”的一声吓人一大跳。每每这时气得我就想揍他一下,但看看他睡得那个甜样,举起的手只好放下。
这不昨天又故伎重演,又把收音机调到音量最大的位置,偷偷放好他就睡觉了。我下线后还没有睡意,就躺在床上回味网上的一些事情,随手想打开收音机听听,这次可能是因刚换了电池电量太足,我一打开开关,收音机便“嗷”的一声又把我吓了一跳,同时也把小犊子震醒了。
他睡得正香,被这嗷嗷的声音吵醒便心里不快,就说:“你干什么呀?人家睡得好好的,明天还考试呢。”他一脸的旧社会表情,那样子好像谁欠他八万账似的。
我见状既好气又好笑就说:“你横什么?你他妈把收音机音量调大想坑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活该!”我这里还磨豆腐般骂着,儿子早已又进入了梦境。看着儿子小萝卜头般的小脑袋,想着和儿子这些年来林林总总的故事,不久我也去梦里找儿子玩去了。
2010年11月
第十四章:祸起萧墙
某天我正在网海遨游,电话铃声骤然响起:你好,是某某吗。
一听是陌生人的声音,我就问:“您是?”
回答说:“我是法院。”
一听法院我头就大了,多年不和官府打交道了,既不偷鸡摸鸭,又不坑蒙拐骗,我是本本分分的良民一个,法院怎么会找到我的头上啊?接着又传来一声:“王天福是你家孩子吧。”
一听是儿子的事,心马上就提到了嗓子眼。瞬间几个猜测马上在脑海反映出来,车祸、骂人、打架、偷东西……
嘴里结结巴巴地回答不出个完整话来:“是——是啊、怎——么——了?”
对方说:“你家的孩子与另一个孩子在法院门口玩,他把人家孩子推倒,头磕在大门玻璃砖上,把玻璃砖撞得粉碎……”
急忙问孩子怎么样,回答现在看出没什么事。
忙说:“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十二岁的儿子尽管上学的路不远,但为了安全依然是一天几次的接送。周围邻居的孩子几年前就不送了,所以我来回接送时人家都认为是多此一举,也是自己没有什么事之故,所以一直在接送,眼珠似的盯着他,出去玩时都是问好了路线,时间略长就去查看,所以一听儿子有事就吓得心里发毛。
我急忙一路向法院狂奔,远远就看见平时寂静的法院大门口围了很多人,一个个还在比比划划说着什么。只见法院那一排森严、高大、雪亮的玻璃砖大门,靠东边一侧的玻璃砖碎了一块,远远看去酷似一个张开着的黑色长方形大嘴,好像是要吞噬所有人间正义与邪恶。一脸焦急(肯定也狼狈)的我,没有闲心理会这些,疾步向儿子在的那个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的门开着,远远看见儿子与另一个孩子坐在床边上。我一见两个孩子没事,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心里想,只要儿子没事,不就是赔你玻璃砖门吗。儿子还在哭,扼要问明了情况,原来是几个孩子,在午饭后学校还没开大门之前在法院门口疯闹,儿子不慎把一个比他小的孩子推到,头磕在了玻璃砖上所致(头够硬的)。
另一孩子的父母也风风火火赶来,在询问了概况见孩子没事也就没说什么。
打发孩子们上学走了,告诉人家:“如果觉得不妥,可以去医院检查一下。”并告知了他们我的电话,有事再找我。转过身就和那位办公室主任说玻璃砖的事,他以为我是要耍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说:“玻璃砖你赔这是责无旁贷的,你就不要计较了,你儿子把人家推倒,你看看,七毫米的玻璃砖(比筷子还厚)都磕碎了,人家孩子的头没坏这不是万幸啊,如果有个意外,可就不是光玻璃砖的事了。”我反问他:“我说过不赔玻璃砖了吗”主任忙说:“哦,那倒没有。”
我说:“破财免灾,你说吧,怎么个赔法吧,是我给你们钱你们自己换,还是我负责给你们换。”
主任还挺通情达理地说:“你自己负责找人给换了吧,你还可以多走几个店,可以讨价还价的少花点钱。”告别了主任,去了几个专卖玻璃的地方,最终以三百八十元钱的价格敲定,他们负责安装完好,于是带他去法院量了准确的尺码,“移交”给了法院,大事完毕,天已接近黑了。
晚间接儿子回家吃饭,儿子心里忐忑不安,小脸没有了往日那如花朵般绽放的表情。怕他心里有压力,就告诉儿子:“你不要害怕,此事爸爸不责怪你,也不打你,因为你不是故意的,但今后要注意这方面的事情,把人家孩子摔坏了怎么办,推倒你,你愿意吗?”儿子的表情依然是一脸旧社会样子,高兴不起来,我就开玩笑的逗他说:“儿子,这事不怨你,怪爸爸平时舍不得吃、喝,把好东西省下来都给你吃,吃的你能量在体内释放不完憋得难受,所以就出去挣命摔跟头……”儿子看看我,勉强地笑了。
常言说: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想不到念不到儿子就闯了这个祸。平时省吃俭用,从不舍得乱花钱。这就应了那句话:省着、省着,窟窿等着,儿子的这个窟窿该捅出去多少我省下来的钱啊。这么一想、去他妈的,该你花的你想省,省得下吗?花,于是买了儿子平时爱吃的苦肠,火腿肠等等,我倒了些酒,边喝边疏导着儿子。儿子边看电视里的动画片,边不时的和我瞎侃,电视画面的笑料伴着父子调侃的笑声,儿子中午祸事的情绪一扫而空。
儿子是我晚年生的,所以十分宠爱,平时和他没大没小,语言的嬉戏,肢体的扭打,我身上是他训练功的模具,什么一阳指,什么二指禅,什么降龙十八掌等等,都尽情的发功于此。每逢那时候完全不是父子,简直就是伙伴,乃至是朋友、哥们。
平日视儿子为轴,一天围着他转。但不娇惯他,该严厉的时候,他丝毫不敢违抗。
八岁时一次大人都不在家,他带了几个伙伴,在仓子里一人一支蜡烛点火玩,我回来正好看见,一顿狠揍。过了几年后,几个伙伴在聊天,他们在家里都怕谁,有说怕爸爸的,有说怕妈妈的。
我打趣的和他们说:“我儿子在家就不怕我。”只见儿子的小嘴一撇,差点撇到南洋去。我见他那样就说:“小犊子,你撇什么嘴,你怕我吗?我平时净和你疯闹,又不打你。”
儿子一听说:“切,你还不打?”
我此时已经忘了那次打他就问:“何时打你了?我怎么不记得啊?”
儿子说:“你没在仓子里打我?还是用皮带抽的呢!”
我这才想起来,那次确实是用皮带打的他屁股,那个时候打他情景,他吓得,及哭的那个样子一下子又在记忆里浮现了出来。
隐约好像还有一、两次打过他,也已经记不起来了,不过这次确实没打他,不但没打,还担心他因打碎了玻璃砖害怕,而导致在性格与心理上受到影响,反而在精神及物质上都给予了安慰与满足。
2010年11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