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由学自行车说起 第十二章：童趣连连的儿子

　　第十一章：由学自行车说起
　　
　　写起儿子就心花怒放，写起儿子就心情舒畅，字字抒发着情感，句句流淌着爱意。儿子十二岁了，可是还不会骑自行车，每每看见他的同学，他的玩伴，甚至七、八岁的小孩们骑自行车，一个个嗖嗖地在身边掠过，他就跃跃欲试地想骑，但始终没让他学。
　　那还是在四年前，在儿子八岁时，他妈妈就花了二百四十多元，给他买了一辆崭新的小孩自行车，而我当时用于来回驼他上学用的自行车也不行了，需要换一下，申请了几次“领导”才批下来，花一百五十元，给我买了一辆薄壁管的削价自行车，骑了几个月就不行了，和修自行车的换了一辆旧的，现在还在骑着。
　　而儿子的新车就在刚买回来的第二天，城内一个十四岁的男孩在骑自行车上晚自习时，由于瞭望时疏忽在拐弯时被一客车轧死。于是当时就取消了教儿子学自行车的计划，二百四十元刚买的新自行车高搁入库，至今还在仓房里休息。一晃四年过去了，天天都是我如老黄牛似的，骑着廉价的自行车一天四个来回，往返于接送儿子的上学路上。
　　不让他学自行车还有一个因素：他哥哥小华在十一岁念四年级时，一天下午放学在家。他的一个同学（暂叫小明吧），在我们家后边住，只有一条油路相隔，他家里是开饭店的。
　　那天小明来找小华说：“去遛自行车啊？”
　　儿子小华说：“我们家自行车没在家，让我爸骑走了。”
　　小明说：“我们饭店门口有好几辆呢，都是服务员的，走，我去给你借。”
　　于是两个孩子各骑一辆自行车，拐着弯就上了油路，两个孩子都是刚学会不久瘾头很大，顺着油路一直往东，箭一般蹿出去，二人比着赛猛蹬车子，一会你前一会他后。后来也许是累了，骑在前面的小明说：“回家吧！”说完便唰的一下子就拐回了自行车想往家骑，就在此时一辆大货车疾驶而来，因是同向行驶，司机也看见了两个孩子靠边骑自行车并没太在意，但他没考虑到小明会突然拐回来。
　　悲剧就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小明刚刚拐回来就被赶到的汽车撞上，巨大的冲击力把小明撞出好远还不算，汽车由于惯力作用，在急刹车那刺耳的吱吱声中，右前轮还是在小明身体上轧了过去，自行车被撞在了油路的边缘。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一个年仅十一岁的小生命，便无声息地躺在了一片血泊中。
　　小华吓傻了，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哪见过这个场面啊，自行车也不管了，就跑回了家里。
　　目击者报了警，交警们在四十三公里外的县城半个小时候后赶到。
　　情况是怎么发生的，如何处理的现场我并不知道，当时正在厂里闲侃，乡秘书的电话打来了厂里，简单扼要和我说明了情况：“县交警队来人了，他们了解到是小华和小明一起遛自行车的，所以要进一步核实，你带小华去政府一趟。”
　　我这才知道儿子刚才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急忙赶回家，看见小华还魂不守舍的样子怕吓坏了他，极力地安慰与开导，待他平静了些后，就带他去乡政府配合警察做笔录。路上我告诉他要实话实说，当时是什么情况就如实地说，因为他的话会左右司机命运的，到了那里警察和蔼地向小华询问了车祸发生时他与小明的一些概况，他一一做了回答。
　　由于这些原因所以宁可自己挨累送儿子，也不让他学自行车。前两天儿子一再要求骑车，看见他的同学都在骑，心想骑就骑吧，怎么也不能因噎废食啊。能说因为出了车祸就不买汽车了吗？因发生交通事故就没人学开车了吗？那样汽车厂不是早就倒闭了吗？于是就利用来回接送他的路上给他把扶着。让他学骑自行车。
　　谁知这小犊子却胆小如鼠，平时欺负我时的那些能耐一点也没有了，浑身武功这时功力全失，用于降伏我的那些什么降龙十八掌啊，什么扫堂腿啊，神功刘，一指禅的等等功夫也用不上了，我在后边把着，他还吓得面如土色。
　　于是就讽刺他：什么没有男子汉气概啊，什么不如那些一年级小孩啊，什么把猪弄到自行车上也比你学的快啊等等。把他气得赌气不学了，小脸阴沉沉的，好像我一下子就欠了他八万元的账。
　　于是又大道理开导他，干什么事要有始有终，不能虎头蛇尾，更不能半途而废，最终以一瓶啤酒为代价，又恢复了学车。尽管他胆小，但思维敏捷，要领一说就能领会，于是几次来回的陪练他就可以自己骑着走了。
　　刚开始他依赖性太强，明明已经可以自己骑走了，可是一松开就倒。明白是我一松开他的精神就紧张，因而手忙脚乱导致自行车失控。于是在他自己已经骑着走了时，便还紧紧的跟着他跑，他还以为我还在给他保镖，所以他就有了依赖，于是就放心大胆猛骑，这下子可苦了他傻爹，直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累了便想法偷懒，于是趁他不注意时悄悄地落后，由他自己骑去……
　　儿子一天天的长大了，回忆十二年来种种场面，幅幅画面活灵活现，个个场景清晰如昨，从他在我怀里哭时以手指代母乳的吸允，到咿呀学语时前后阳台的爬行，乃至步履艰险的奔跑，从八年前送他上幼儿园，到今天小学六年级时间的跨越等等、等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年年如此，几乎一天没有离开过他，时时嘘寒问暖，样样百般呵护，拉磨驴似的一天围着他转。
　　时常打趣的和儿子说：“上帝让你给我当儿子，是让你要账来了，上辈子我坑了你，把你坑的倾家荡产，今生是来给你还债来了。”
　　儿子则不以为然地说：“不单单你这样，谁的爸爸都是如此。”
　　每逢这时我就骂他：“去你妈的小犊子，别人的爸爸我不知道，我的爸爸在我们小时候，对我们的态度如果赶上我对你十分之一，不、哪怕是百分之一也好啊！”
　　儿子听了则说：“我爷爷打你吗？”
　　我说：“当然打了，否则我们怎么怕他啊！”
　　儿子说：“如果我爷爷现在活着就好了。”
　　我说：“为什么。”
　　儿子说：“如果现在爷爷活着，我就怂恿爷爷收拾你，以报你打我之仇。”
　　于是不可避免又引出我几句臭骂：“小犊子……”
　　2010年9月
　　
　　第十二章：童趣连连的儿子
　　
　　十二岁的儿子今天问我：“爸爸、我名字是谁起的？”我说：“是你爷爷啊。”
　　儿子说：“你为什么不给我起名字？”
　　我说：“因为你爷爷文化比爸爸高，你爷爷是建国后第一期当地的师范毕业生，而爸爸初中还是赖的。”
　　儿子说：“那也不行，也得让爸爸给儿子起名字，我的名字就算了，爷爷起就起了吧，我儿子的名字绝不会让你起。”
　　于是就骂他：“小王八犊子，屁大的年纪，怎么那么多花花肠子，你儿子在哪啊？给你儿子起什么名字啊？”
　　儿子回答：“我都已经起好了，咱不是姓王吗，我给我儿子起了三个名字，到时选其一。”
　　看着儿子那天真稚嫩的样子，想逗他几句就说：“真的？都叫什么啊？说出来爸爸听听。”
　　儿子一本正经地说：“王者，王中王，王者风范。”
　　我听完就憋不住哈哈大笑，然后重复了一句，只是前后的顺序颠倒了。儿子纠正说：“不对、是以字的多少，按顺序排列、候选的。”
　　天天早上起床的时间是六点，手机闹表一响，便与儿子同时起床。
　　今天起床时有些不适就想拖一会，两眼望着天棚，杂乱的思绪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儿子已经穿的差不多了就说我：“怎么还不起啊？等着我收拾你啊？”
　　说完也不容我回话，就以降龙十八掌的姿势，呼呼地向我连续发功。
　　我边躲边骂他：“小犊子，又不是不赶趟，你再他妈打我，就收拾你了啊。”
　　儿子根本不理，见降龙十八掌不见功效，就换成一阳指、二指禅，伸进我被窝里在肚皮上一顿乱点穴，我依然不动。
　　儿子来劲了，便大声地说：“看来我不使最后一招你小子是不会怕的。”
　　说着忽的一下子跳在了我腿上，脸朝后死死骑压在腿上面，然后按住了一只脚，在我脚心处用尽了全身力气使劲挠。
　　天哪！谁受得了啊，那股钻心的痛痒促使我忽的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儿子则笑得前仰后合，嘴里还不停地说：“服不服？看你还躺不躺着了！”
　　收拾好儿子的早饭，儿子也洗漱完毕坐在饭桌前吃饭，我就又头朝里躺在了炕上，面向儿子如欣赏一幅画般，在儿子的脸上浏览。
　　看着看着，突然想起他哥哥小时候刚刚会说话（约一岁多）时的一个画面，于是就和儿子学说：
　　“那时你哥哥刚刚会说话，走路还不稳，但一般话却都能听懂了，那时我也是这么仰面朝天的躺着，便喊：‘儿子来让爸爸闻闻苹果味’那时是夏天，你哥哥只要听我这么一喊，光着腚就小腿一蹁，那个小臭屁股就严严实实地坐在了爸爸脸上了，越是说行了，闻一下就够了，他就越不下来，如今你大哥已然三十五岁了，可那画面还清晰如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儿子吃完了，就悄悄上了炕，眼睛贼溜溜看着我，向我这里慢慢移动着。
　　可是他的毛病就是好笑，每每他要想捉弄我时，自己在想象那个恶作剧结果时，还没等实施他就憋不住笑了，因此我就知道他又要“坑我”，便增加了防范躲过此劫。这次看他发出的又不是人笑声，就知道他又要使坏。
　　于是我就骂他：“你他妈早上坑我一早晨了，还没过瘾啊，赶紧收拾一下我送你上学。”
　　儿子嘴里应付着，和我聊天用以麻痹我的思想与眼睛，身体还继续进行着恶作剧的实施。在挪移到我头部时，突然脱下早已解开腰带的裤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下子坐到了我仰面朝天的脸上，顿时，臭味、骚味扑鼻而来，气得我便使劲连连在他背上连推带打。
　　儿子则笑的气都喘不上来了，嘴里还不停地说：“我哥哥那时小，他的苹果味还没成熟呢，没有我味浓，怎么样老爸，另有一番风味吧？”
　　哎、没办法啊，天天受气呀，谁让咱没正事，临秋末晚养了个时刻想方设法坑爹的儿子呢！
　　某天，看着在一旁专心致志写作业的儿子，偶尔还回头看看我在电脑上写东西，不时的问这问那。细高的个子，长了个小说《红岩》里小萝卜头的大脑袋，肚子里蕴藏着那些拐弯抹角的鬼主意，从那闪烁的眸子里时而释放了出来，稀奇古怪的问题不时脱口而出，举止言谈之间偶尔还对我实施些武力威胁，一副天真的样子煞是可爱。
　　对于儿子从未报任何希望与回报，曾经玩笑的和儿子说过数次，那些话有高兴时说的，也有他气蒙我时说的：“生你有什么用啊？我能借你什么光啊？别说你未见就能出息成人，就算你有出息了，哪怕当了大官，你就算当了国家主席，我又能借几天光啊？”
　　高兴时这么说，儿子就针锋相对地对付我，生气时这么说，儿子就一言不发了。话虽是这么说，但还是对儿子寄以期望，便常常告诉儿子：“你要思想清楚，责任明确，生你是干什么的？”
　　偶尔半开玩笑的问儿子：“儿子，生你是干什么的？”
　　儿子则慷慨地回答：“养老的。”
　　听到此话心里顿感甜滋滋的，管他是否养老，眼前的儿子就是在给我制造着快乐。
　　儿子在给我制造快乐，这话一点不假。在和儿子散步时，一连串千奇百怪的问题，有时问得我张口结舌。那池塘的捉鱼，那树林的打雀，曾传出父子发自心底的笑声。那百米的赛跑，那浴池的嬉戏，曾笑的我们前仰后合。那放学时的期盼，那和玩伴的出玩，曾时时牵着我的心游走。
　　儿子那永远提不完为什么的童趣，那常常想方设法用恶作剧来捉弄我的顽劣，那降龙十八掌的“震撼”，那凌波微步的扫荡，时时把我弄得哭笑不得……
　　儿子给我带来的这些快乐，不是人人可以享受得到的，真的，儿子每天给我带来了无限的快乐，在此也感谢儿子。
　　当然，什么事情都是一分为二的，儿子带给我的也不都是快乐，有时也会给我带来一些烦恼。
　　2010年9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