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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人生百态>荒漠>第八章 我到下村看三姐/家里倒霉事不断

第八章 我到下村看三姐/家里倒霉事不断

作品名称:荒漠      作者:致橡月泊山      发布时间:2013-08-31 13:13:59      字数:5023

  第二天我过了渡缘桥,就到了下村。来到了杨德芳家,接我的是德芳的母亲三翠。
  “你真是贵客,你三姐天天念你,和我们讲那么大一个赵家,她最想的就是你呀。今天可算把你盼来了。”
  “我三姐呢,她好吗?我也很想她。嗯,还有亲妈妈你可好。”
  “先进家在说吧。”说着就拉着我的手往家里走去。
  “这不是中秋快到了吗,在鸡蛋村有个庙会,你姐不是喜欢玩吗,德芳带她去了。”
  “就是说我三姐不在家了。”
  “没事的,三天后就是中秋节,他们肯定回来。”
  “我看我还是改天来看他们吧。”说完我就起身。
  三翠赶紧拉住了我的手。“坐坐,走什么,一起过个节日再走也不迟吗。你这么一走,我怎么向你三姐说呀。”想想那个只是火药味的家,不回家的想法就猛然的诞生了。我于是坐了下来。三翠马上就走进厨房给我做吃的去了。我一个人坐着,其实我不希望三姐和德芳回来,因为我不知道如何的面对自己的三姐,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曾经深爱的德芳。现在静静的多好,一个人可以享受一下平静的属于自己的生活。加之德芳的母亲对我就像对待自己的亲身女儿,我的心更加的满足了。多年来,我虽有母亲,但她毕竟是个哑巴,我和母亲的交流显得十分的少。我现在突然想到要是我有能说话的母亲多好,虽然这种想法是对母亲的不尊重,然而这种想法却在我的心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
  三天后,中秋节到了,姐姐和德芳很晚都没回家,中秋的月只属于我的。时间太晚,我躺下了。三姐回来时是一点多了,她来时,三翠还坐着,在等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儿媳妇。
  “母亲,这是我给你买的帽子,这是我给你买的袜子,天快寒了。”三姐对德芳的母亲说。
  三翠接过东西,脸上露着微笑。“你的四妹来看你了,天太晚,她睡了。听她说明天就要回去了。”
  “四妹。”三姐小说的在嘴边说了一声,大脑里此时全是我和她那些陈年往事。德芳还没有反应过来,三姐就跑到了我的房间。
  看见我躺在床上,她走到了床边。手撩动着我的发丝,又把我的手从被子取出,我的手由于整日的劳作,失去了少女时代的纤细,她把手指分开,和我的手指插在一起,十指交织在一起。饱含深情的看着我,微微的呜咽着。我好像感觉到一样,从睡梦中醒来,我眼睛微微的睁开,在微弱的灯光中,我看见三姐哭泣的泪眼。
  我赶忙爬了起来。“三姐,你怎么了?谁把你惹哭了。”三姐是个乐观主义者,不会被那些俗事俗语烦心事她是不会在意的。
  三姐拭干了脸上的泪。“看到了你姐姐激动吗,你看看你瘦的都不像个人了,手都不是女娃娃的了。看到这样的你,姐心疼呀。”
  “没事的姐姐,我习惯了,就手吗冬天活少,自然就会好些的。”
  “你这傻妹子,谁安排你做那么多活,我有时间回家,一定要教训他们,好好的给他们说说。”
  “姐,家的事就别说那么多了,谈谈你和德芳吧,你们生活如何?”
“就那样吧,没什么好说的。”
  我还以为三姐会说很多溢美之词来赞扬德芳,想不到就那么一句话。或许在生活里,爱情真的暗淡无光,爱人能得到句“就那样吧”已经很不错了。至少夫妻间还有着某种意义上的爱意,只是不说出口而已。
  “那公婆对你很好吧。”
  “好,在德芳家,我感觉到的温暖比在咱家多。”
  那一晚三姐舍不得我,于是我们两姐妹就睡在一起,聊了整整的一宿。可我感觉到三姐在话语间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她好像喜欢和希望着另外的一种生活,但她很感激德芳和德芳的家人。在德芳父母亲哪里,自己的地位还比自己的儿子重要。第二天我吃完饭,带了些东西,如核桃,板栗等,走过渡缘桥,回到了家里。
  村里的草医王大夫背着药箱急匆匆的走进我家,我赶紧跟了进去。父亲把她带到我们住的小楼上,五妹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父亲拉开了盖在五妹身上被子,五妹的小腿敷着一层厚厚的中药,纱布已经成了黄色,那是黄药水的颜色。王大夫帮五妹换了中药,五妹安静的睡着,一句话也没说,但我能看见五妹痛苦的脸色,还有对痛苦挣扎时那种说不出的无奈。
  王大夫走后,我看着五妹,我的眼泪像豌豆子一样稀里哗啦的落了下来。这眼泪里我想到的更多的是对五妹未来命运的担忧,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悲哀。
  “爹呀,这究竟怎么回事?”
  “你去你三姐家那天,你大姐在做饭,没盐了,吩咐你五妹去村里的小卖铺买盐。五妹买盐回来,钱少补了三毛,于是又使唤你五妹去要。你五妹过马路时,刚跨出右脚,一辆自行车横冲过来,从她的脚上压了过去,你五妹当场晕死过去。那小伙还算个有些仗义,在村民的帮助下,小伙把秀晴送到了家。家里只有你大姐和家宝在,他们不知道如何协商,听说那小伙给了咱家两百元钱,希望大姐把五妹送到医院去看。小伙事忙,给了钱,就走了。大姐怕花钱,就请了村里的草医来看。”
  “你看现在五妹的情况,要是在保不住这条腿,他以后怎么办?为何不送到县城的医院去看。”
  “我想过,可是县城里要很多钱,再说……”
  还没等父亲说完话,我就生气的说:“再说什么,就是花钱吗?父亲是秀晴的以后重要,还是你手上的钱重要。”
  “秀珍我知道你肯定会骂我这个做父亲的,可是你也知道这个家现在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
  “好,你不好说,你说了不算,我找大姐说去。”
  我从楼上跑下正堂。大姐和大姐夫在拨着已经熟透了的绿豆,打算今晚吃。
  “大姐,五妹的腿要怎么办?”
  “不是叫王大夫给看了吗,怎么了,你哪里又不满意了。”
  “我看五妹的小腿伤的不轻,应该送到医院去检查,以免以后留下什么后遗症,留下遗憾。”
  “去医院,要花很多钱,你知道吗。去医院,我们全家喝粥呀。要去你拿钱待她去好了。”家宝撅着那张嘴,睁着自己无时无刻都充满血丝的眼睛。
  “这是我们家的事,外人少说话。”我不给面子的说。
  “你骂我是外人,我可是你姐夫。”
  “你这样的姐夫我宁肯不要。”
  “好,以后你家的事我不管。”说完就上楼去找我父亲申诉。
  “四妹,你看村里断腿少脚的都是给王大夫看,个个不是都好了吗?五妹就是腿受点伤,这俗语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当然需要点时间了。”
  大姐继续说着,我无心听,那些冠名堂皇的话,我听多了。因为那话解决不了问题。父亲在大姐面前也哑口无言,加之父亲还是比较相信敷草药那一套。我的力量无法推动那个家的主子做出科学的选择。
  我升起火,准备做一碗粥,待五妹醒来,给她吃。我把火升起来,到装米的柜子里,挖了一小碗糯米。我把糯米放进水里泡着。就在此时,六妹高兴的从屋外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只蜻蜓跑了进来。她走到我身边,看看糯米。
  “姐,我要吃糯米饭。”
  “好。”我揭开锅盖,水还没涨。我回头说:“六妹,去母亲的房里取点糖来,待会给你们吃甜的糯米饭。”
  六妹走了两步,一下子就抖了起来,接着就躺在地上,发疯似的,眼睛大大的,就像是受了惊吓。我赶紧跑了过去,抱着六妹。六妹拼命的打我。
  父亲走下楼。“怎么了?老四。”
  “六妹疯了。”
  父亲赶紧叫大姐去请王大夫。然后把六妹抱进屋里,让她躺在床上,我按着手,父亲按着脚。王大夫来时,六妹已经停止了挣扎,只是在昏迷中,我们在她眼里成了陌生人。
  王大夫说:“六妹这病要吃黑色的大蛇,才会慢慢的好起来。”开了几副安神的药。我好累,走出了家,这个家很乱,就像我的心。我走到了家门前的一股小路上,小路旁被黄色的叶子铺盖着,我不管那么多,就坐了下去,头低垂着,我感觉自己真的好累,这个家没有温暖,冷冰冰的,姐妹们,也像中了邪一样。
  我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匆匆的向我移来,我没有抬头。很重的脚步踢起了叶子,落到了我的头发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赶时间。”一个清甜在我的耳边荡起。
  我抬头,一个十六七岁左右的男孩,手里拎着个麻袋,麻袋里鼓鼓的震动着。
  “你袋子里是什么?”
  “乌色蛇。”
  王大夫不是说六妹的病要吃乌蛇吗。我的眼前一亮,六妹的病的有的救了。
  “你能把你的蛇买给我吗?”
  “我的蛇毒性大,你要了干什么。在说今天我已经跟蛇贩子商量好了。”
  “不管那么多了,我要你的蛇是为了救人,救我的妹妹。你就跟他们说你今天没捕到蛇。”
  我拉着这个小弟弟的手,迅速的走到了家里。“王大夫,你看蛇我找到了。”
  小伙走到了六妹的身边,呆呆的看着六妹。
  “好吧,我就把蛇买给你们,要是你们是用这蛇来救这个小妹的话。”
  “我要看看这是不是乌蛇?”王大夫说。
  小伙把袋子打开,一把夹住乌蛇的脖子,紧紧的按着乌蛇的头,那乌蛇两米多长,紧紧的缠着他的手。
  “就是这种蛇,快把这蛇的蛇胆取出伴着酒,给你六妹服下,在把蛇肉煮熟,让你六妹服用,你们也可以吃些。”
  那小伙脚手十分利索,不到三分钟,就取出了蛇胆,把蛇的皮剥掉,用刀把蛇砍成小段,放在罗锅里,往罗锅里加了水,架在着火的风炉上。然后又走到六妹身边,呆呆的看着六妹。圆圆的脸蛋,头发梳着小龙女的头型,他忽然幻想着妹妹往日里的可爱,脸上居然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过来,年轻的小伙,你这蛇多少钱?”
  “给小妹吃的,不用给了。”
  “你叫什么名字?”说完我筛了五块钱在他的兜里。
  “我叫张启。”
  “谢谢你,要是能救好我的妹妹,我可要感谢你。”
  “小妹一定会好的,她是个好人。”
  “你怎么知道她是个好人?”
  “她长得像我的梦中情人。”
  “相信我一定会好的,只是这病可能每年要吃一条这样的蛇,很容易复发,你妹才十六岁,这病要到二十岁才会稳定。”王大夫对我说。
  “没事,姐姐,以后每年差不多这个时候,我就送条蛇来你家。”
  两天后,二姐三姐得知五妹和六妹的事,都匆匆的赶了回来。
  三姐和德芳先到,二姐和永发就到了。大姐笑嘻嘻的迎接了德芳和三姐,却不耐烦不热情的迎接二姐和永发。父亲看到二姐时,脸色也不好看。可以看出,虽然将近半年,父亲还是不能原谅二姐的不辞而别。
  “爹,这是我和永发的心意,去给六妹和五妹买些好吃的。”父亲低着头,半天都没接。
  “就接下吧,不要怪秀华,过去都是我的错。”永发冷静的说。
  母亲走了过来,接过了二姐的钱,紧紧的握着二姐的手。
  这个家现在可算齐了,七姐妹又团圆了,只是五妹六妹只能躺在床上。我很高兴看到二姐三姐。
  “快坐下来,我做饭。”
  “我去看看六妹和五妹在过来。”二姐说完,并拉着永发上了小楼。
  “德芳,你上楼去看看,看需要什么帮忙。”我留下来帮四妹做饭。
  德芳上了小楼。
  “好妹妹,你还好吗?”
  “好呀。”
  “今晚吃什么?”
  “我也不知道。”
  “德芳逮了只鸡来,我们今晚吃鸡吧。”
  “好。”我和三姐做起了饭。
  “六妹,你怎么样?”二姐抚着身体虚弱的六妹。
  “没事,我的好姐姐,我好多了。”
  “五妹,你呢。”
  “我脚痛。”说完呜呜的哭了起来。二姐把脸转了过去,泪水早已模糊了眼睛。
  “吃饭了。”三姐叫道。
  我们一大家人,坐在了一起,桌子不够大,就铺了床席子,把饭菜放在上面。我给七妹夹了只鸡腿,七妹端着饭就走开了。
  “来,喝一口,我们一家人。”永发说道。
  我们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用包谷酿的粮食酒。只有大姐没有举杯,脸色暗暗的,好像还在生着二姐的气,或者说还在嫉妒着二姐,内心有些愧疚。
  十岁的秀茜居然端着饭自己的饭在楼上,她把鸡腿撕成肉丝,喂五妹和六妹。
  “我看今年咱家是有些倒霉,不如出些钱,请村里懂些法学的人来给咱家做个房子生日,念念经,好吧?”德芳说。
  永发喝了一口酒。“我看这个意见不错,这迷信有时候还是得信信。”
  “这当然好了,可谁来出钱呀,你们提议,出钱的还不是我。”大姐一边啃着鸡肉一边说。
  永发和父亲敬了酒后。“这钱不是问题,主要是要这个家安宁。我出一百元。”
  德芳抬起杯子,邀永发喝了一口。“既然二姐夫那么豪爽,我也出一百。”
  “你看够不够了?大姐。”二姐很大声的说。
  “够了够了。”家宝像做了亏心事的小声答道。
  “既然这样,一个星期后,就给咱家的房子做次生日。”爹斩钉断铁说。后来,大姐和大姐夫默默的不说话,我们三姐妹说笑的就像回到了以前。一个星期后,我们按计划做了房子生日,也就此替五妹和六妹过了关。话也说会来,这么隆重的搞了一次后,六妹一个周后,就恢复了往日的健康。五妹也慢慢的康复。只是五妹的脚在接时没有达到完全的正确,于是康复后,成了一瘸一拐的人了。每次看到五妹走路时,那个艰难的样子,我的心都会隐隐的痛,我想要是当时我极力说服他们带六妹去医院,今天的结局可能就不同了。我后悔,彷徨,挣扎,就因为我对不起我的五妹。这个家虽然平静,可是我也感觉不到儿时的温暖。我越来越讨厌我的大姐,她为了自己的私心,为了那一点点利益,变得不像我以前那个姐姐。如今怀孕,更不顾我们的死活,什么都是要留着给她未来的儿子用,人呀,那么的容易改变,改变的让我害怕,改变的只有那个自我。当时,我看到的大姐就是一个只有自我的人。后来的日子,张启每年都按时送一条乌蛇来我家,我知道他不关送蛇,他喜欢上了我的妹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妹妹那病要吃蛇才会好,可能这是缘分要让张启爱上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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