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口儿（二十八）

　　惠哲收到了来自夏阳的信件，感觉特别奇怪，在夏阳没有联系人啊！这会是谁的信件呢？
　　他拿着信件在揣摩，最后，看到是胡兰的信，又不是胡兰的笔迹。
　　这几天，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在四处寻找和等待胡兰，他们一起找过徐和平，询问他关于胡兰的消息。连吴腊梅也没有顾上休息，就在沟里、沟外四处寻找。可是，大家分头寻找了几天，一点音讯都没有。刘云麓琢磨着，要派年轻人去城里寻找，还有一部分人坚持报案。
　　村子里的人想法和意见不同意，就等待惠哲表态。
　　惠哲的意思是：等一等。他认为胡兰没有结交仇家，生活朋友的圈子很小，就是徐和平。他估计一定是和徐和平闹了别扭，外出散心去了。他主张过了五一长假再说。
　　徐和平没有对村子里的人全说，只从他嘴里说了一半：“她来过，又走了？”
　　“来过，又走了。”
　　“你们说了些什么？”
　　……
　　当惠哲在询问起徐和平的时候，徐和平开始沉默不语，从办公的文件柜子打开一瓶酒，狠狠地喝了几口。惠哲看他也很苦恼，就示意大家离去。
　　在大家走了之后，惠哲开始开导了徐和平一番。
　　“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
　　“一定不要拖泥带水。”
　　……
　　惠哲有些埋怨徐和平没有处理好感情的事情。才让胡兰寒心。胡兰是多好的一个女孩啊！被徐和平弄得无处安身。
　　惠哲没有多说，只是对徐和平一点警告。看以看出，徐和平自己无法平静。大家也在试着理解他。
　　村里人没有办法责备他，他是为村子里做过贡献的人。只是大家十分担心胡兰的去处？会去哪里呢？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该询问的人也问遍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大家如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
　　惠曼曼更是不安，胡兰走了，五一要再不回学校，她课程的负担很重，她希望胡兰快点回来。缓解压力，才来几天，她都开始怀念城里，她不知道胡兰和父亲是怀着怎样的信念坚持下来，坚持在农村教育岗位上，她越发感到父亲与胡兰和留守的知青是一个了不起的群体，她一定要把这个故事告诉回乡的作家冯达，她听说这小小的村子出了一位省上很有名望的作家，她真的想和这位作家见面谈谈！她也在寻找胡兰，直到父亲告诉她胡兰在夏阳很安全。
　　胡兰安全了，她想去拜见仰慕的作家。
　　“冯达在吗？”冯达在休息的时候，房间闪进来一位很有气质的年轻女人，这个女人的到来，让冯达眼前一亮。
　　“在啊！我是曼曼。”
　　“听说了，是惠老师的女儿。”
　　冯达赶紧给惠曼曼沏茶。
　　一杯绿色的茉莉，马上在房间散发着清香。窗外的丝瓜藤蔓已经爬进窗格，几片藤叶在微风的吹佛下舞动。带给他们一些灵感与诗意。
　　……
　　整整一个下午，惠曼曼睁着大大的眼睛，在听冯达谈论文学。
　　惠曼曼是美国受到的教育，冯达是自学成才的作家，可是，他们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语。他们从外国文学，谈到中国近代作家，又从国外诗歌，谈到中国现代诗歌的历程。
　　冯达的脸通红，他还没有和漂亮女孩子一起谈论这久。
　　惠曼曼看到天色已经晚了，就站起来，主动邀请冯达到农家乐吃饭。冯达还没有被一个女孩子主动邀请过，就礼貌地陪惠曼曼到村子外的农家小区吃饭。
　　在这家农家店里，冯达和吴腊梅与吉娃一家相遇。
　　冯达心里很不痛快。他是深爱吴腊梅的。看到吴腊梅和吉娃他们一起，心里就像扎了一根鱼刺。
　　惠曼曼接到父亲让她吃饭的电话，惠曼曼说，和冯达在一起。
　　“冯达？”
　　“吃完饭，马上回来。”
　　冯达是一个好人，或者说是一个好作家，如果，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和冯达做朋友，惠哲是不愿意的。惠曼曼或者有一天，还会重新回到城市里，那让冯达怎么办？
　　吴腊梅看到冯达和惠曼曼在一起，心里无比失落。
　　这几天她和吉娃到处寻找胡兰，直到刘云麓给他们打电话，说，已经有了胡兰的消息，才感觉肚子一下子饿了，带着孩子和拓跋青莲与父亲来这里吃饭，吉娃，看着母亲出去吃饭，就参与进来。他也想和吴腊梅好好说几句。他心里浮躁，妻子张水仙一点消息都没有，他有些懊悔，在自己的婚姻生活里，没有仔细了解张水仙的内心。自己现在忙碌矿上的事情，很难分身去寻找水仙，出去找水仙的人还没有带消息回来。他的心情无比烦闷。他真的想和吴腊梅叙叙旧情，哪怕，只是聊聊天啊！
　　吴腊梅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冯达和惠曼曼老师，心里很不痛快。
　　惠哲又一次展开夏阳的信件：
　　惠哲和曼曼老师您们好！
　　这几天让您们担心了，我最近想一个人散散心，所以，你们不用牵挂我。帮我给学校请假，我过一段时间回去，就是以后不回去了，您们也不用担心我，我在这里有了位新的朋友，我们生活很好。
　　代我向刘云麓大哥还有村子的所有人以及我的学生问好！
　　……
　　此致
　　敬礼
　　惠哲收到这封信以后，在第一次读完，先打电话给刘云麓老哥，告诉他，胡兰老师有了消息，就在离这里几百之外的夏阳城市。
　　惠哲，多读了几次，就发现信不是胡兰写的，他还是不放心胡兰，他准备回复一封长信，问清楚。
　　夏阳市，那不是一座历史名城。只是，胡兰，暂时不会来。刘云麓接到口信以后，又给李丹和常君打了电话，让他们安心工作。常君对李美芳说，要庆祝胡兰回家，让她多做几个菜，把李丹请来吃饭。
　　常君知道，李丹快要离开村子了。现在，村子的生活翻了几番，李丹，一直喜欢的绘画事业没有发展，李丹说了，等过一段时间，要到香港去为自己开办画展。李美芳心里特别感动，李丹到现在还没有成家，为村子的医疗事业做着巨大的贡献。白天工作繁忙，只有在晚上，才可以施展个人的爱好。李丹，她哭了。李丹和胡兰一样，都是让村子的人无比尊敬。
　　有了胡兰的消息就好办了，就可以对得起人家的父母了。要不然这些村子里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安心。刘云麓这样想，村子里的所有人都这样想。
　　董纳兰和王香久一边工作，一边在惦记自己家的儿子。张翠华在家里看着孩子，奶粉吃完了，她去超市购买。
　　超市的营业员给她推荐国产的奶粉。她犹豫了半天，还是选择了中国牌子的奶粉。她认为，村子里的孩子小的时候，连一口炼乳都没有，现在婴儿的替代食品品种繁多，人人都在崇尚国外的奶粉产品，她认为还是中国奶粉质量可靠。她相信自己的国家，自己的人民。
　　王香久回来看到张翠华给孩子换了中国品牌，她没有说什么，她也是热爱国与这里的土地。
　　在第二天的时候，报纸上就报到了“洋奶粉”的事件，王香久又不放心孩子的健康，想抱着孩子去医院体检。董纳兰计划把市里儿童医院的医生请来，为村子里的孩子统一做一次体检。村子里的乡亲都很感动，为现在的医疗条件，为现在孩子们的幸福生活。今非昔比啊！
　　更为董纳兰的义举。
　　吴腊梅在村子里过了几天，也就是这顿晚饭和吉娃与媛媛在一起。
　　她看到惠曼曼和冯达一起心里不舒服，她只是一阵的难过，她把这难过，和菜肴一起吞进喉咙里。
　　现在的生活水平让他们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以前，吃什么，都不敢想。
　　现在的孩子，烧鸡和野菜在一起，都抢着去吃野菜，弄得野菜在农家也成为珍贵的菜肴。张翠华的举动影响了村子其他有婴儿的家庭没有吃洋奶粉。不过，明天董纳兰要去城里邀请专家来会诊。只有会诊结果出来以后大家才可以安心。
　　董纳兰着急刘云麓和知青们晚上讨论会议，会议的议程，是对乡村无公害蔬菜的认证。
　　他们的蔬菜大棚需要卖一个好的价钱，必须有国家权威对蔬菜的绿色和无公害的认证。
　　吴腊梅和吉娃也来了，他们也参其中，积极地讨论，积极地发挥个人的意见。
　　惠哲老师开会有些心不在焉，他惦记他的女儿惠曼曼是否已经安全回到学校……
　　此时，惠曼曼在冯达的护送下从农家乐返回学校，惠曼曼到学校以后，还让冯达多陪她一会。父亲不在，空荡荡的学校很寂静。
　　冯达和惠曼曼在校园的操场漫步，一起看着天上的繁星，繁星高照。
　　冯达是从小就失去父母的人，最后，成年以后和村子的老兽医学了技术。惠曼曼是从小就离开父亲，和母亲在美国孤独成长的孩子，当他们说道少年时期的烦恼，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都拉近好多。
　　“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惠曼曼调皮地问冯达。
　　“可是，她不喜欢我。”
　　冯达想起吴腊梅，吴腊梅和惠曼曼是两种不同的女人，如果说吴腊梅是山里的菊花，那么惠曼曼一定是郁金香……惠曼曼贴近了冯达的身体，她头发的幽香味实在让人陶醉。
　　操场里吹来一阵冷风，惠曼曼一下子投入到冯达的怀抱，冯达开始在推开惠曼曼，可是，惠曼曼送上香唇的时候，冯达身体的热血一下子沸腾起来。冯达终于鼓起了勇气，紧紧地拥抱住了惠曼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