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结识刀老板

　　小辉的电话勾起了李明智压抑许久的心事，毕业以来经历的种种不如意象一座座无形山峰放在这个涉事不深的年轻人身上，使他喘不过气来，而这一切又让他有了同龄人不一样的成熟。而这种思念一旦释放，如俯冲地带宁静式火山爆发，不可抵挡。
　　他把话筒话在耳边，声音变得颤抖：“小辉，我也想你，你知道吗，每时每刻每分每秒全是你，梦中都是你的影子。我回到家了，现在在煤矿的变电所工作，我没有勇气去找你，也没有勇气给你打电话。我爱你，真的爱你，你是我唯一的爱人。”
　　李明智不管老胡和赵清春在不在边上，他尽情地诉说着自己的思念。
　　老胡和赵清春看见李明智接到电话非常激动，多少明白点的老胡马上向赵清春招手，两人识趣地拎起扫帚扫起了院子。
　　“李明智，我告诉你，这辈子我就是你的人了，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放不过你。”电话另一端的小辉泣不成声。
　　小辉在李明智上车后，就买了口服避孕药，在焦虑中度过了一个月。可令她没想到的是，李明智这一去就是黄鹤一去不复还，再没来找过她，一点联系也没有。
　　她在李明智离开后的第三天就到县劳动局报到，分配到劳动人事仲裁委员会工作，担任办公室文员。
　　张凤见她每天准点上下班，回家后就捧书本看，还报考了成人大专，也没见李明智来过一次，她放了心，以为自己的狂轰乱炸奏了效，两个年轻人从此断了念想。
　　昨天，小辉刚刚通过学校找到李明智父亲工作单位，通过单位调度找到李明智的联系方式，又从李明智爸爸的嘴里，得知李明智现在过得并不如意，也理解了李明智不联系她的缘故。
　　可是她又恨李明智：自己这么深爱着他，把全部的身心都交给了他，他为什么经受不了考验。她有许多许多的话要说，太多的委屈要倾诉。
　　李明智任由思念的泪水流淌，几个月来，他的心乱如麻，想去找小辉，却又怕小辉的母亲给她太多的压力。他在电话中亲了小辉无数次，一句“我爱你”融化了两个相爱的人心中的一点点隔膜。
　　“小辉，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在三年内干出个样来，把你娶回家。你一定是世上最美丽的新娘。”
　　李明智放下电话，两只手抱住头，过了许久，他走出门，老胡和赵清春还在院里四处忙着，整个院子被他们打扫得干干净净，晨曦的露水打在嫩绿的菜叶上，反射着五颜六色的光芒，新的一天开始了。
　　下班后，李明智匆匆地赶到了鸡场，由于配电室着火晚上没有休息好，他的眼睛充满了血丝。
　　正在院子里安装新鸡笼的刘老板看到他进来，开心地笑了起来：“小李，过来，今天这些鸡让你婶喂了，咱爷俩把手里这些鸡笼子都绑完，然后，你和我去烧鸡店处理一批淘汰蛋鸡。”
　　李明智注意到院子里堆着一堆未组装的鸡笼子，有大片前端弯成角度的，有上下成直角的，有小片的，这些经过电镀的鸡笼子半成品在刘老板灵巧的双手下，拼成蛋鸡暂时居住的家。
　　刘老板右手拿着一个小铁筋做成的工具，前端有一个小钩，平台上有一小堆三厘米长的铁片，只见刘老板把鸡笼子的两个部分对在一起，把小铁片绕在钢丝上，手里的工具一绕一拧，二十几钟的时间，能盛装16只蛋鸡的笼子就组装完成了。
　　李明智接过刘老板递来的工具，也试着安装起来，一个不行两个不行，铁片锋利的边缘给李明智的手上留下了三个深深的记号。李明智忍着痛，渐渐掌握了组装鸡笼办法，两人合作得越来越默契。
　　编好的鸡笼堆在一边，刘老板和李明智抬着鸡笼子走到后院，和一架架鸡笼腿组装在一起，又铺上挡粪板，最后安上塑料食槽和易拉罐做成的水碗。
　　两个人忙了一上午，吃过中午饭后，院外开来了一部蓝色小卡车，卡车车箱用塑料网三面围起来，只在顶部开了一个小口。
　　刘老板两口子在鸡舍里抓鸡，李明智和司机来回地跑腿，眼看着四组鸡笼里的两百多只蛋鸡被抓上了车，卡车后面蛋鸡已聚成了堆。
　　“老单，还能装多少，我这次想多出点，慢慢就淘汰了。”
　　“再抓100多吧，刘老板，咋地，想把鸡场挑了做大生意啊。”
　　拉鸡的张黑子和刘老板打交道多年，刘老板精明的算计和对行情的掌握帮助他挣了不少钱，凡是他拿不定主意的事就找刘老板商量。这是一个财神爷，刘老板转行对他来说是一大损失。
　　刘老板没有回答，他看了看笼子里的鸡，又伸手抓出一只：“这批蛋鸡产蛋率下降，我准备趁着这时候倒倒地方。另外呢，你嫂子气管不好，朋友介绍云南有个老中医，想带着你嫂子去看看。回来的时候，去省城看看，你嫂子和我兄弟媳妇两人感情特好，打电话让过去呢。”
　　刘老板下句话并没有和张黑子交底，洛才的来访勾起了他内心多年的心愿，有时心静不下来的时候，他就回想起那段往事，借着这次机会，和弟弟聊一聊。事情没决定之前，他不想过于张扬。
　　近四百只蛋鸡装了满满一车，刘老板招呼李明智上了车。这车淘汰的蛋鸡要送往本市著名的老刀烧鸡，老板姓刀，读作“diao”，叫刀剑，应该叫做diao剑，大家叫惯就成了dao剑，老刀烧鸡祖上做过御厨，自清廷退出历史舞台后，这批身怀万般绝技的厨师到了民间，凭借自己的手艺闯出一片新天地。
　　刘老板从养肉鸡到蛋鸡，与刀剑相处多年，两人已发展成无话不谈的朋友关系，刘老板的蛋鸡本不是做烧鸡的材料，刀剑独僻蹊径，开发新配方，使老刀烧鸡多了一个新品种，顾客盈门。刘老板今天借着送蛋鸡的机会，受朋友之托办一件事情，出于对李明智的信任，把他也带过来了。
　　刀老板平时不去铺面，他负责技术，其他的琐事自有人管。忙碌过后，他习惯于在自己的宅院里，坐在五层小楼顶部的小花园里，砌上一壶信阳毛尖，坐在藤椅上，优哉游哉，手里总是离不开那本小册子，据说这是祖上从宫里带出来的，刀老板研习多年，自有一番心得，精而细密，看人端面相，品人品三分，研究惴摩人的心里，用于生意场及为人处世中，得心应手收，收获颇丰。
　　他常常通过面相选择什么样的人适合自己做生意。刀老板铁定和六类人做生意，第一种人是前额高阔，在面相中，额头是官禄宫所在，掌管人的事业和前程。前额生得高耸、宽阔的人，头脑聪明，事业心强，眼界开阔，有理想，会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而努力付出。这类人更适合自己做生意，通常能够凭借着自己的精明和睿智而获得成功，从而拥有巨额财富。第二种是眼睛细长的人。眼睛细长的人心思缜密，精明练达，眼光锐利，判断力准确，很有经济头脑。此类人假如经商的话，往往能以自己的眼光和判断力认准商机，把握住机会而赚得丰厚的利润。第三种人是田宅宫平阔的。在面相中，将眉毛和眼睛之间的部位称为田宅宫，掌管一个人的田宅等不动产，最喜平阔，预示其人会拥有许多田产和好的财运，很适合从事房地产生意，或多购置房产，可凭此而赚取大笔财富。第四种是财帛宫良好的人。在面相中，将鼻子准头及左右鼻翼部位称为财帛宫，掌管一个人的财运。当财帛宫符合以下条件时，其人更适合自己做生活。鼻头圆的识大体、乐于助人、财运好，如果再加上色泽明润，没有斑点和瑕疵，就表示财运亨通。在面相中，这种鼻相的人思维敏捷，善于灵活变通，这些特点正是一个商人所应具备的特点；鼻大而坚挺的，这类朋友有大富大贵之相，更加适合经商发展，这样便会生意兴隆，财源广进；鼻翼大而且肉很厚的，善于理财，生财有道。这种鼻相的人往往在经商上具备一种强于常人的潜能，因此在商海中更加容易脱颖而出，适合去经商，潜力巨大。第五种人是地库饱满的。地库位于两个嘴角的下侧位置，此位置应以饱满圆丰为佳，代表其人既能赚钱，又能守财，假如自己做生意的话很容易有利润，会越来越富贵。第六种人是水型脸的。也就面部肤色偏黑，脸型偏圆，有此面相特征的人思维敏捷，善于灵活变通，在经商方面具备一种强于常人的潜能，假如自己做生意的话，更容易在商海中脱颖而出，发展潜力巨大。
　　蛋鸡由张黑子送到加工厂，刘老板带着李明智直接来到刀老板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