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乐梦---第十三节

　　12月12日，三中举行了校园艺术节。这期间，25班班长东方茗珠甚是积极，多次找柳老师商量排练节目事宜。柳老师因为近来心情不是很好，对排练节目并不热心，就授权茗珠全权负责节目排练。因班里缺少文艺特长生，柳老师也不太重视，茗珠临危受命，竭尽全力组织班里排练《歌唱祖国》大合唱。
　　虽然茗珠很卖力，又是打印歌词、组织教唱，又是编排队形、排练动作，还要担任指挥、维持秩序，忙的不亦乐乎，连嗓子都沙哑起来。可等到比赛那天，柳老师先是因为茗珠抽班级大合唱名次抽到首位而责怪了她，又嫌全班同学精神状态不好而责骂大家。使本来对合唱就不太感兴趣的全班同学心里更加添堵，更加提不起精神。不言而喻，25班的合唱节目再次名落孙山。柳老师当场乜着眼睛瞥了茗珠一眼，茗珠顿时委屈地流出了眼泪。
　　在下午的班会上，柳老师由责备全班同学没有集体荣誉感，文化考试排到最后不说，连做体操、文艺汇演也都排在了最后，简直是没有希望、自甘颓废的班级了。全班同学对柳老师排练节目时不重视，比赛完后又嫌班级没得荣誉而发火很有意见，意见最大的要数高全了。高全仗着其父与石校长的特殊关系，抱着想在全班同学面前显摆威风的心理，拿出一副“我不出头谁出头”的气概，站起来一甩头发说道：“老师，我有话要说。”
　　柳老师一看是高全，她知道高全家里给学校捐过电脑、高父与石校长的关系，便忍住她讲话时被高全打断的不悦，尽力用平和的口气让高全发言。高全又甩了一下头发说：“老师，我认为咱们班节目没拿名次，不能只怪我们，你也有责任。合唱排练你参加过几次？临比赛前你又发无名之火，大家能有情绪唱好吗？”
　　面对高全的质问，柳老师强压心中怒火，反问道：“你们比赛前松松垮垮、稀稀拉拉的样子，难道我没有权力批评你们吗？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班级集体荣誉吗？”
　　“军队上阵前，都要进行鼓励动员，以激发士气。可你在比赛前责骂我们，能够激发大家的兴趣和积极性吗？你一天对我们横挑鼻子竖挑眼，不是责骂就是体罚，我们班每次比赛落后都是因为你管理不当。”
　　柳老师没想到高全竟然这样毫无顾忌地指责她，再也忍不住了：“你们主观不努力，倒会找客观原因。我批评你们还不是为你们好，反倒成害你们了？好吧！那你们看有谁愿意当你们的班主任，你们就另请高明吧。”
　　高全道：“我们大家就是准备要申请调换班主任呢，你就看着吧！”
　　柳老师指着高全狠狠地说：“高全，你别以为你爸是个大老板你就了不起，看你本事大的。我就不信阴沟里能够翻了船？好像学校是你们家开的似的，你说怎样就怎样啊？你马上给我站到外面去！”
　　“站就站，咱们走着瞧。”高全嘴里嘟嘟囔囔地走出了教室。不用说，柳老师也没心情继续开班会了，她便让大家全部抄写《中学生守则》，并对照反思。
　　因为前段时间高全以全班同学名义向学校申请调换班主任，加上昨天他在全班同学面前放出的狠话，大家都相信凭着高全的背景，这次调换班主任即将成为事实。然而，现实的残酷，却打破了大家的希望。
　　在星期五的班会上，准确地说是高全与柳老师争吵后的下一周班会上，柳老师竟然首先让高全上台发言。大家不知道柳老师又唱的是哪出戏，只见高全虽然还像以往那样帅气地甩了甩头发，但走到讲台上，却毕恭毕敬地向柳老师鞠了一躬，然后拿出一张纸，大声读到：“尊敬的老师，上周五我犯了一个错误，不该在班会上顶撞你……请您原谅，我今后一定改正。”
　　大家听后，顿时感到调换班主任梦想，就如同吹泡泡一样，因为吹得太大而破灭。大家这才看出高全是光说不练的“假把式”，就知道出风头、臭显摆，其实也无三头六臂，并无多大能耐。连大家非常看好的高全都举手投降、俯首称臣，看来全班同学再不会有像高全那样的“阿基米德”，也再找不出联名上书请求信那样更好的“支点”，要撬动班主任这个“地球”，恐怕是三十晚上盼月亮——没有指望了。
　　期中考试后，25班的数学老师、地理老师因为身体原因相继请假修养，学校便给25班调换了新的地理、数学老师。
　　新的地理老师是个八零后的年轻帅哥，姓杨名光，一米八五的个子，白白净净的脸上架着副金丝眼镜，经常面带微笑，言谈举止文雅，处处留露出绅士风范。男生们“欺软怕硬”，在地理课上很放松、很随意。女生们则因为杨光长的“阳光”，便在地理课上极力发嗲、卖萌。
　　有一次，孟桓竟在地理课上吃饼干。杨光发现了，便走过去说：“同学，请把东西收起来，下课再吃。”
　　孟桓却又赶紧拿了一块塞进嘴里，这才将剩下的半包放在桌子角上。
　　“我让你再吃！”杨光一把抓起饼干甩到教室后面的垃圾桶内。他白净的脸因生气而发红，怒气冲天道：“你还有没有纪律性了？你还像个学生吗？”
　　孟桓不甘在同学面前示弱，他极力将口里的饼干咽下，却咽不下当众“受辱”的恶气，便站起来叫道：“你扔我饼干干什么，老子怕你不成？有本事咱们出去单练。”
　　杨光听完此话，嘴角露出轻蔑地笑意：“呵呵，好吧，到楼道去，叫我看看你的本事。”
　　孟桓只好硬着头皮走出教室。杨光身高一米八五，孟桓长得墩胖，两个人相对站在楼道，就好像姚明与潘长江，实力很不对等。杨老师双手插着腰，俯视着孟桓道：“有什么能耐就使出来吧？”
　　孟桓虽然心中胆怯，但口中仍不服气，他虚张声势地嚷道：“你凭什么扔我的饼干？你这个傻大个。”他话音未落，杨光便朝他胸前推了一掌，指着他说：“你再说一遍！”
　　孟桓不自量力、不识时务地又骂了一句，杨光便两手抓住他的前胸，将他推倒在地，并呵道：“今天我就要拔拔你‘头上的刺’，杀杀你身上的野性，好叫你以后长点记性，上课少给我捣乱！”
　　孟桓自知再纠缠只会吃大亏，便坐在地上耍赖：“你是什么老师呢？有你这么暴力打学生的老师吗？我要告你。”
　　杨光不屑地指着孟桓说：“以前我不对你们发脾气，你们以为我是好惹的吗？像你这样的刺头，我再不教训你，说不定你还得翻天呢。看你们一个个都成什么了？还说我暴力，你自己想一想你自己做的事。我要是把你交到政教处，后果更严重，说不定你早被开除了。”他不再理孟桓，而是走进教室讲台上对全班学生说道：“我们年龄相差不大，我非常愿意做你们朋友型的老师。为什么你们不能在老师的友善诱导下，养成良好的学习习惯呢？而非要靠老师的严厉管教，养成被迫屈服的奴性。难道老师与学生真的就是天敌？师生关系非得怒目相视、剑拔弩张？你们是需要快乐学习的环境，还是要被迫学习的环境，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留下全班同学目瞪口呆，就连孟桓也张着嘴巴忘记了哭闹……
　　这件事之后，贾斡发现全班男生都对杨光有了敬畏之感。之前，贾斡也不把杨光当回事，以为杨老师也只是个毕业不久、有点斯文的大学生。现在，他的看法变了。他知道，孟桓体重80公斤，杨老师能一把将其推倒，可见并不是文弱书生。杨老师之所以“先君子、后小人”，是希望营造一个快乐学习的环境。但男生们却不知好歹，把他的友善当作好欺，那不真成了山里的核桃——要敲打着吃？所以，贾斡便改掉以往上课不专心的坏习惯，起码在地理课上不敢造次、好好听讲。渐渐地，地理课他也听了进去，也觉得杨老师其实挺好。他经常在课堂之中说一些幽默的话，讲一些有趣的段子，只要没有学生找事制造不快的“乌云”，他的脸上永远是那么“阳光”。女生们在那件事后，纷纷认为杨光不仅有绅士风度，还有勇士气概。于是，全班女生私下称杨老师为“阳光”，她们都心照不宣地渴望着上地理课。在地理课上，她们抢着回答问题，争着提问请教，如百花盛开、争奇斗艳，都希望自己能更多地、更近地沐浴阳光。
　　数学老师姜晨旭年近花甲，一头花白的短发根根挺立，一副老花镜经常挂在胸前。他每次上课总习惯提着一个过时的包，里面装着教材。他虽然有点驼背弯腰，但登上讲台便精神焕发、神采奕奕。他板书写得很漂亮，题解也讲得比较透彻，尤其是他经常在课上用半土不洋的普通话讲一些笑话，来调动同学们听课的兴趣。慢慢地，同学们便很乐意接受这个“小老头”，甚至一些同学已将姜老师视为自己的爷爷了。
　　一天，姜老师讲立体几何。几何难、代数烦，此话确实不假，全班有大部分同学都听不懂。教室外西北风劲吹，不时发出呜呜的叫声。教室里暖气烧得正热，再加上教室里人满为患，不少同学在暖意融融的教室内昏昏欲睡。讲台上，姜老师脱了棉衣，只穿着铁红色的粗线毛衣，两个袖子上还分别戴着蓝色的袖套，袖口处落了一层稀薄的粉笔末。他在黑板上用三角尺工工整整地画好图形后，便自顾自地讲：平面EAD垂直平面ABCD……
　　由于姜老师戴着老花镜，只能看清近处的黑板和教材，对下面的学生却看得不大清楚。前几排的一些学生还能坐直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在打盹。他们虽然眼睛硬睁着，但神情麻木，不一会眼睛便眯上了。忽而又被一些响动惊醒，强睁开眼没几分钟便又眯上了，脑袋像个不倒翁一样摇晃。而后5排的学生听课虽然不是好位置，但却是上课睡觉的最佳地域。他们有的干脆把书打开立在课桌上当隐蔽物，便趴在书后面放心地睡了起来，竟有甚者打起了呼噜。
　　姜老师正为课堂安静的秩序暗自欣慰，不料下面却传来呼噜声，他又定神听了听，果然是呼噜声。他把花镜往下拉了拉，这才发现有一半同学在打瞌睡。他猛地用板擦在讲桌上拍了一下，下面打瞌睡的同学猛吃一惊，有好几个同学因为惊慌失措，竟把桌上的书、文具盒碰掉在地上，眼睛无神、表情木呆地看着老师，逗得全班同学哄堂大笑。姜老师摇了摇头，叹道：“为师台上把题讲，你等台下梦周公。此时不学待何时？将来后悔已太迟。罢了罢了，给你们讲个笑话提提神，再讲题的时候可不敢迷糊了。话说古时，有一童子去学堂求学。第一天先生教写‘一’，童子便学会了‘一’。第二天先生教学’二’,第三天教学‘三’。第四天，童子便不肯再去。父母问缘由，童子乃说，‘一’画一道，‘二’画两道，‘三’画三道。这样简单，后面就不用跟先生学了，还能给家里节省费用。尔后，便到一米店打工。不到半天，童子便背着铺盖返回。父母问其故，童子委屈地答道，米店老板让我记账，谁知来的第一个客人要买米一万斤。掌柜问我写完了没有，我说写了一半。掌柜便让我卷铺盖滚蛋。”同学们听完都哈哈大笑，有的竟笑出了眼泪。顿时把“瞌睡虫”给笑飞了，神清气爽，心情愉悦。大家都怀着感激、敬仰的心，认真听了起来。
　　星期五下午放学了，贾斡叫秦凯文回家。秦凯文道：“柳老师不是说不让回吗？”贾斡满不在乎道：“别的班都放了，柳老师可真多事，老占用咱们休息时间。都紧张一周了，今天晚上就应该放假放松一下啊！不理她，走吧。”
　　秦凯文犹豫了一会道：“我不敢走，你不怕惹事你就走吧。”贾斡心里骂了句怂包，便生气地走了。
　　原来，三中规定，每月只放两个双休日，另外两个双休日在学校补课。上个双休日休息了，这个双休日就不放假，只是星期五晚上休息一晚上。
　　第二天，贾斡果然摊上事了。
　　刚上早读，柳老师便将贾斡叫了出去。在楼道上，柳老师问贾斡：“怎么？不想上了?”
　　贾斡一脸迷茫，不知其所指：“老师，您说什么？”
　　柳老师向贾斡逼近了一步，盯着他道：“你好大的胆子！昨天晚上别人都不敢走，你倒一个人回家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班主任吗？还有还有没有校纪班规？”接着又摆手骂道：“滚滚滚，实在不行，卷铺盖走人。”
　　贾斡望着柳老师厌烦的表情，听着她对自己的责骂，又想起她以前对自己处理不公、严厉过度的一些事情，便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反驳道：“你身为老师，却说话粗俗难以为人师表；你本为园丁，却对作为祖国花朵的我们肆意践踏；你贵为班主任，却随意占用我们本该有的假期。你有没有遵守学校的规定，还有没有未成年保护法？”
　　柳老师意想不到贾斡竟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反驳她，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愣了一会，她手指着贾斡鼻子道：“你给我等着，我会给你好看的。”说完，便不理他走了。
　　过了一节课，贾斡又被叫了出去。他一看，不得了了，原来是柳老师把他父亲请过来了。贾父见到儿子，便气愤地要踢贾斡。柳老师连忙拦住：“贾斡家长，您把他带回去反省吧。这儿不是搞家教的地方。”又对贾斡说：“我就不信还管不了你了，你有本事再顶撞一句？”贾斡自然不敢回声，贾父却连连向柳老师道歉。父子二人在柳老师的怒视下，灰溜溜地走了。
　　回到家中，父亲让贾斡跪在祖先灵位前。拿着笤帚把对着贾斡说：“你这不肖之子，今天，要好好教训你。”
　　贾斡反驳道：“我怎么了？”
　　父亲咆哮道：“你怎么了？你看看你在高中都干了些什么？九门课就有八门课不及格，连你的强项语文也只是将将及格。我为你花的钱，你都好好珍惜了吗？学不好，这倒也罢。可你还不安安分分学习，倒还学会顶撞老师了。我叫你嚣张！我叫你嚣张！”说着，笤帚把便落在贾斡的后背上。
　　贾家对贾斡从小家教极严。每当父母打骂他时，他总是哭喊着求饶。可这次他却抱着头、咬着牙、缩着脖子，极度忍耐着。父亲一看，这还了得？这小子居然和自己治气。于是，便把他往外面拉，边拉边说：“到现在你都还不认错，咱们贾家就没出过你这种好惹事的儿子。这个家不要你了，你给我滚出去！”
　　贾斡终于忍不住了，他哭着说：“您只听老师说我的不是，你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吗？她随意打骂我们，还经常占用我们本该有的假期……”
　　“我不管老师如何不对，总之，上级服从下级，学生服从老师，儿子服从老子，这就是道理。她再不对，你也不能当众反抗、反驳，要不，学生都像你这样，老师还怎么能管住学生？”
　　贾斡听着父亲的言论，觉得真是无理可辩。这时，贾母过来，将其父劝走，赶紧让贾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反思。
　　贾斡趴在桌子上，欲哭无泪，思绪万千。他想，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可我国的规矩也太多了，法律法规制度是规矩不用说，三纲五常也是规矩，乡俗习惯也是规矩，职位、辈分高的人画的圈也是规矩……总之，位置低、辈分小的人只要稍微按自己的意思说话、按自己的思想办事，就有可能与规矩发生冲突。所以，要想处处守规矩，就只能说话时三番思量，走路时左顾右盼，做事时循规蹈矩，遇事时缩手缩脚，难道家长就希望孩子成为这样的“守规矩”的人吗？难道社会也就需要这种“守规矩”的接班人吗？
　　我国的大部分家长都是如此，只要孩子与学校老师、单位领导闹出意见、发生矛盾时，不问青红皂白、不管是非曲直，竟一味责怪孩子不省事、不会事，要求学会忍耐退让、学会明哲保身。眼里只有成绩分数、职务地位、荣誉成就，相互攀比谁的孩子有出息，但没有几个理解他们眼里“没出息”孩子的苦衷。贾斡想了半天，也不知造成这种现象的根源是什么？是应试教育弊端？是社会现实所逼？是封建思想桎梏？好像是，也不全是。我国许多古代名言警句之间存在着许多矛盾，如：书到用时方恨少与百无一用是书生，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与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等等，太多了，不胜枚举。可家长却将这些名言警句断章取义，奉若神灵。
　　之后，贾斡性格有点变了，少了些纯真温顺，多了些愤世嫉俗。他越来越看不惯社会上的一些现象。他发现，在生活中，一些对世俗习惯有不同观点、对那些死板教条的条条框框不满的人，社会上就会把他们视为叛逆、“刺头”，便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对他们横加指责、无情打击，使之孤立，“夹着尾巴”做人。他认为，连西安的秦兵马俑的每个人物都个性鲜明，而我们正富有朝气的少年怎能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个性，像个木偶一样被人操纵地生活呢？
　　他很困惑，也很苦恼，他很想找个人倾诉发泄、交流沟通一番。但找谁呢？找父母？没等他说完，父母只是要求他好好学习、乖乖听话；找老师？每个老师课程那么紧，你刚说两句，老师就会指责你离经叛道、不专心学习；找亲朋好友？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谁有工夫听你无病呻吟？找同学？和几个要好的同学在一起，只能是发发牢骚、说说大话而已，虽然痛快是痛快，但解决不了实质性的问题。而且每当他和同学讨论这个问题时，同学们都笑他“痴”。于是，贾斡便不自量力地自比曹雪芹，常常叹道，“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自从贾斡与柳老师争吵后，贾斡就调到了教室最后一排之后的一个独座上，同学们戏称贾斡坐在了“雅座”上。柳老师不仅要求同学们与“害群之马”的贾斡划清界限，又向班级其他各科老师灌输贾斡顶撞老师、惹是生非的种种“劣迹”。三人成虎，一些老师还真的当真了。
　　许多老师在讲完课让学生做作业时，习惯在教室走动巡视。班里的几名老师走到贾斡的“雅座”前，便视而不见地走过。尤其是政治老师温戈，每次走到贾斡座位前，还总要厌烦地乜上一眼。老师们的冷漠让贾斡常常伤心无助，对柳老师的记恨也随之上升。不过，让他欣慰的是物理老师吴戾与生物老师萧凡有自己的是非标准，并没有像其他科老师那样认为他不可救药而放弃他。吴老师不仅每次走到他座位旁问东问西，而且还督促他完成物理作业。萧凡老师则是比以前更关心他，让他生物有不懂的地方课后可以到办公室来问。贾斡不由从心里由衷地感谢这两名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