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乐梦---第十二节

25班请求调换班主任风波未息，而26班却掀起了“打黑”风暴。
一天晚自习，全班同学突然听见隔壁26班人声噪杂。由于上课有老师盯着，同学们不能去看“现场直播”。但光听声音就能想到隔壁场面有多“热闹”。同学们只好将好奇心压在肚子里，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赶忙找26班的同学一问，才知道事情原委。
原来，政治老师温戈下午在26班上课。有人在课上传纸条被他发现收走了。他打开一看，里面赫然写着“正气帮帮规”。温老师看后，脸色突变，如临大敌，便慌忙到办公室找26班班主任石尚雯。
石尚雯正在办公室对着镜子修眉毛，温老师匆匆推门进来，心里说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闲心修眉毛？他把纸条放在石尚雯桌子上，郑重其事地说：“石老师，你看这个。”
石尚雯看了看，笑道：“这是什么啊？什么正气帮，这帮九零后真是《古惑仔》看多了，这不是瞎胡闹嘛。”
“石老师，这件事你可不能小瞧，俗话说，小病不看，必成大患。他们现在正处于头脑发热、行为鲁莽的阶段，这样拉帮结派，必然给学校安全埋下祸根。所以，我认为必须严密追查、严格教育、严肃处理。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温老师语气十分紧张、神秘、庄严，仿佛他在26班发现了“基地”组织。
石尚雯见温老师如此严肃，也就收起笑容，附和着说：“现在这帮学生，不知怎么想的，高中课程这样紧，他们却成天不好好学习，居然还有心思搞这些歪门邪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认真对待这件事的，对查出牵头组织帮帮派派的人，将严加惩治。”温老师这才松了口气，放心而去。
石尚雯办事雷厉风行，喜欢快刀斩乱麻。她下午马上召开班会，采取自己“自首”、同学举报、逐个排查的方式，查找组织、参与所谓“正气帮”的人员。看来发动群众还真有效，很快就查出了策划者和几个“骨干分子”。于是，她趁热打铁，又组织全班同学讨论参加帮帮派派的危害性。同学们见老师如此重视，怎敢怠慢？便你一言我一句，从耽误学习、影响团结，到助长邪气、以耻为荣，还有的同学谈了自己在初中时就受到一些“不良少年”的“敲诈勒索”、恐吓打骂等。真是发言积极踊跃，批评一针见血。最后，石老师在班会总结中讲道，大家谈得很好，认识很到位。所以，我们必须对组织、参与帮派的行为进行打击，将它扼杀在摇篮里。否则，它就有可能发展成为黑社会，将来就会影响到社会安全稳定、文明和谐建设。参与的人员要写出书面检查，两名牵头骨干要在班会上做深刻检查。如果检查不够深刻，将交到政教处处理。
温老师不愧是政治老师，政治敏锐性还确实比一般教师高。他从社会“打黑”行动受到启发，所以才对学生拉帮结派高度敏感、极为重视。他担心几个班主任对此事重视不够，便多次到各班的班主任那里了解“打黑”进展情况。这天他又来找石尚雯了解情况，刚好26班几个参与者给石老师交检查。石老师便将他们写的检查让温老师过目，并请他对他们进行再教育。
温老师逐个看完检查，认为他们写的检查态度不端正、认识不深刻，便大动肝火，指着他们呵斥道：“你们的行为就是不知廉耻、不识好歹、不辨是非。今天你们成立小帮派，明天就有可能成为黑社会，就可能给社会造成危害，就必然要受到严打。所以，你们的检查要重新另写，必须触及灵魂，深刻反省，切实记住教训，保证以后不犯。”
石尚雯还怕众人不服，便对他们说：“你们别把温老师说的话不当回事，我们也是为你们负责，为家长负责，为社会负责。我警告你们，你们继续好好反省检查，把你们的歪脑筋收起来，把心操到学习上。以后再发现你们还搞帮帮派派，我不是吓唬你们，别说把你们送到政教处，就是开除你们我也可以做到的。”
两个老师的重磅轰炸，把几个同学的心理防线彻底打垮。他们知道石老师乃石校长的亲侄女，石老师要处理他们，就像从地上抓个蚂蚁捏死一样简单，谁敢鸡蛋碰石头？个个俯首认错，表示另写检查，决心痛改前非。
26班“打黑”行动旗开得胜、一举成功，石老师、温老师受到学校的表扬，说他们发现问题及时，处理问题果断，消除了潜在隐患，净化了校园风气。一时间，二人成了学校的“打黑英雄”。
25班的学生听兄弟班的同学说此事后，都表现得很可笑，也很无奈。秦凯文对贾斡说：“温老师也太敏感了，这不是小题大做吗？”
“怪不得隔壁班班主任那么厉害，原来人们家是有背景的。”贾斡笑着说。
“你说咱们的柳老师也那么飞扬跋扈，是不是也有什么后台啊？”秦凯文疑问道。
贾斡愣了愣，笑了笑，摇摇头。
期中考试悄然到临。25班大部分学生这才感叹时光匆匆、韶华易逝，真可谓黑发不知勤学早，临到考试才知急。此时才紧张起来，发现有不少题不会，有很多题生疏。于是都手忙脚乱地想复习巩固，却感到如老虎吃天——无法下口。
由于上了高中后课程变难，再加之25班不是重点班，好学生不多，差学生不少。于是一部分意志不坚强的学生就知难而退、自我放弃，乐而忘忧、麻木混日。
贾父贾母唯恐儿子在高中虚度光阴，荒废学业。所以，他们一有空就给他上“政治课”、打“预防针”，并时时监督他学习复习。但他们的外力并没有激发贾斡的内力，相反增加了贾斡的压力和逆反心。
贾斡在物理、化学、生物课上犹如听天书一般，云里雾里、迷迷糊糊，有时甚至婉若庄生，大梦醒后不知我是蝶、还是蝶是我；英语由于词汇量太大，他又不懂语法，便死记硬背，往往前面记后面忘，记了后面又忘了前面，和狗熊掰棒子没有两样；高一数学这本书乃是高中最难的一本书，他本来就不是天资聪慧之人，数学公式、应用题解使他如进迷宫一般，绕的他天昏地暗、头疼欲裂，只好“缴械投降”；语文最容易迷惑人，看似每篇课文如阅读文一样简单，但变成考试题后就没那么简单了。再加之他对柳霞慧的反感，别人是爱屋及乌，他是恨屋及乌，所以语文课也没有好好听；文综除了地理之外，历史政治两科还算可以，最起码能听懂、看得进。从地理老师讲第一节时，他便觉枯燥乏味，听不进去。诸葛亮是未出茅庐，便知三分天下。而他是未上考场，便知地理必挂科。
贾斡就是这样的状态参加了高中的第一次考试。
第一场考语文，题一发下来，他就傻眼了。因为，他看了诗词默写后大都感觉很生疏。他从初中到现在有个习惯，考语文先看默写会不会。如果不会，就感觉其他的题也不妙，顿时就失去了信心。做完题后再看作文，是要求写环境保护的议论文。他觉得这文章没什么可写的，大体都是针对环境遗留问题而发表自己口说而不做的措施。所以写的作文往往是泛泛而谈，尽是由空话、虚话、假话、套话堆砌起来，自己写着都感觉如嚼白蜡、无滋无味，可想批卷老师的感觉能好么？
后面几科，贾斡更是无奈。物理，他感觉时间很充足，因为好多题他不会，20分钟便匆匆做完交卷；化学，他连方程式都记不住，注定要完蛋；生物，他虽然没记住多少，不过他拿了萧凡老师考前为他们画的重点知识笔记，它在考场上发挥了大用场，还找见了几个答案，便不由有几分成就感；文综政治历史，他觉得挺简单的，能考七十分左右；地理自然不言而喻，一脸茫然；数学他觉得还会做一点。因为，虽然数学难，但他对攻克数学难题还有一些兴趣；英语最使他郁闷，让他根本就无法下手。因为看英语选择题的选项，感觉哪个都是对的，就干脆听天由命，凭运气胡蒙了……
终于该发卷纸了。先发的是历史，贾斡原以为能考70分，可发下一看，傻眼了，连及格线都没过——57分。他浏览全卷，看到是后面大题扣了不少分。他看了看秦凯文的分数，居然比自己高了8分。他去问秦凯文，秦凯文说：“高中文科答题技巧不能再用初中的方法，要想谋求高分必须另寻他径。”贾斡听不明白，但秦凯文却让他慢慢领悟。
贾斡的化学、地理更是惨不忍睹，分别考了32分、36分。理科最好的还算数学，45分。由于题难，这分数还排到了全班前15名。
发政治卷纸时，温戈阴阳怪气地读着每个人的分数。读到贾斡时，他还意味深长的看了贾斡一眼。贾斡一看分数才知道，自己考了50分。一看卷纸，又是后面大题失分了。贾斡此时才知道文科答题技巧就是要善于理解全文，善于概括提炼，善于把握重点。
到了发生物卷纸时，贾斡又有信心了。因为考生物有“小抄”可抄，所以应该能及格。发卷纸之前，萧凡老师还表扬贾斡考得不错，。这更让他对及格充满信心。结果一看卷纸，他又傻眼——42分。贾斡马上愤怒了，这算什么话。意思是我考42分就已经很不错了？我能力就只有这么多？这明显讽刺人。不过，他转念一想，表扬总比批评好。
发物理卷时，特级教师吴利仁先不着急发卷纸，也不讲评，而是用目光打量着全班同学。他虽然戴着酒瓶子底似的厚厚的眼镜片，但并未使他目光中的轻视打折。他似笑非笑地说：“这次，你们考得不错，考得比重点班都好”
大部分同学都心中有底，便一言不发，只有几人居然欢呼起来。贾斡暗笑他们听不出吴老师的话外之音。
吴老师接着说：“你们这个年纪正是学知识的黄金时段，别的班的同学都是加班加点的学习，可你们呢，整天吊儿郎当，不明白自己现在该干什么。不爱学习的人，老有不学习的理由，什么‘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秋有蚊虫冬又冷,收拾书本好过年。’只养得膘肥体重，虚掷了大好时光。”全班闻听此话哄堂大笑。
贾斡纠正道：“老师，那首诗后两句应该是‘秋日正是登高时，寒冬腊雪墨难研。’”
吴老师一愣，皱着眉头道：“你给我站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贾斡站起来说道：“我叫贾斡。”
吴老师冷笑道：“贾斡同学，你别以为你懂点文学知识就了不起了？”贾斡不敢造次，低头不语。
吴老师不悦地说道：“作为高中生，你们首先要知书达理，老师讲话的时候不要随意打断，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坐吧，以后注意点。”贾斡坐下后，他又说道;“你说现在让你们出去打工，你们能干了什么？什么也做不了。所以，要抓紧时间好好学习，否则，将来后悔晚矣。”卷纸发下来，与贾斡所料相同，他物理考了30分。不过，他还寄希望于语文成绩，能让自己扬眉吐气。
英语卷纸发完后，贾斡看了自己的分数是35分。他不由地想，史航老师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因为他当初看到史老师打胡宝后，便对其有了“暴力老师”的印象。同学们私下经常说，不好好学习的、学习不好的，就要脸皮厚、身体壮，随时准备接受老师和家长的打骂。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史航老师居然向他们道歉，他说：“这次咱们班的英语成绩是全年级倒数第一，主要责任在我。是我没有把你们教好，是我能力水平有限，是我没有尽心尽力，是我没尽职尽责。”四个是我说完，史航竟然哭泣。他伤心道：“看人家英语考得好的班级，学生阳光灿烂，老师领得奖金，你们是怎么想的？反正我心里真不是滋味……”同学们见状，慌忙齐声道歉：“老师，是我们错了。我们今后一定好好学习英语，不再给您丢脸了。”
贾斡没想到史老师居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泪流满面，他不由得想到三国时的刘备。刘备虽然武不能胜关羽，力不能敌张飞，智不能比孔明，但每当危急时刻、紧要关头，他就靠痛哭流涕赢来人心、化险为夷。看来史老师也要选择这种悲情教育方式，这让贾斡对史航的好感化整为零。他认为“男儿有泪不轻弹”，男人在什么时候都要坚强，不能撒娇、不能软弱，更不能做女儿状——哭哭啼啼。可眼前的老师却哭了，而且还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
贾斡后来听同学说，原来史航的妻子也是三中老师。有一次，因为她体罚一名女生失手，指甲将其脸上划了一道。其家长是市直一单位的二把手，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史航夫妻只好向那名学生赔礼道歉，并赔了一定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此事给学校造成负面影响，校领导便让她停职反省。此后，史航便接受教训，再不敢体罚学生，便想出了“悲情教育”的方法，没想到这一招还真奏效。
终于该发语文试卷了。上课后，大家都十分紧张，生怕自己考得不好，又要受到柳老师的打骂教训。可今天太阳好像从西边出来了，柳老师居然一反常态，只是把卷纸一发了事。贾斡拿到卷纸一看，感觉还算满意——62分，终于有一门及格了。但九科试卷只有语文及格，他快乐的心情像流星一样划过，忧伤立即充满了内心。不过他懂得，不管如何，这成绩最终是瞒不过家长的。贾斡竟然在此时还想到一个笑话，说一个学生考试完回家，父亲看他的历史、地理、政治都没及格，就责骂他怎么考得这么差。他竟然振振有词地说：历史考的是我出生前的事，地理考的是我没有去过的地方，政治考的是我没有参加过的会议，这些我怎么能知道？
贾斡心里一阵苦笑，他知道，现实不会像笑话那样一笑了之，自己又免不了要受到一场暴风骤雨的洗礼……
期中考试过后，又开始了紧张而又枯燥的学习。
这天班会上，柳老师对全体学生微笑着说道：“同学们，我们已经相处了近三个月了。在这三个月的学习生活中，总的来说，我们还是相处的很好。但在一个锅里搅稀稠，难免锅碰勺子碗碰碟。我们之间在教学管理上不免有些摩擦，有些误会。”此话刚说完，大部分学生都发出了“切”的声音。
柳老师继续说：“看来你们有好多话想说，那好，你们对我有什么意见，对班级管理有什么建议，请大家以“老师，我想对你说”为题写一篇作文。”
同学们此刻不知道柳老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害怕写出自己的心里话后她给自己穿小鞋，所以写的作文都言不由衷，千篇一律，不写意见，只唱赞歌。
柳老师回去看后，心里十分得意。第二天，在课堂上她却表示对大家写的作文不满意。她说：“人无完人，我也不例外。写作要发自内心，要多提意见、建议，让我了解你们的真实想法，不能只说赞扬的话。”她见大家没有反应，便继续说：“为了进一步加强班级管理，我们有必要对班干部进行调整。调整的方式为公开竞选、公平竞争，激发大家的上进心。同时也给大家一个展示自己风采的平台。请大家好好准备。”
25班第二轮的班干部竞选又开始了。柳老师这次没有内定班长，而是让选手凭自己实力竞选。
贾斡知道，秦凯文早已不想干班长了，大部分学生也不愿当这个职务。因为班级杂事不少，还要管理纪律，真是吃力不讨好。更重要的是，当上班长后，势必要和柳老师走近，可全班大部分人都对她有成见，谁都不愿与众人为敌，被众人孤立。
柳老师宣布演讲开始，可好半天竟无一人登台。柳老师脸色很快由晴转阴，刚要发作，有人上去了。
大家一看，原来是东方茗珠。只见她拿着个本子走上了讲台，向大家鞠了一躬，便低头照本宣科读了起来：“嗯，这是我第一次竞选班长，有点小紧张。嗯，然后……希望大家支持我。你们给我一份支持，我会还给大家十分满意。我当上班长后，会努力协助柳老师把我们班带好。谢谢大家！”说完急匆匆地下了讲台，又马上意识到没有鞠躬，便又返回台上鞠了一躬。教室只响起了稀稀疏疏、零零落落的掌声。接下来，竟再无人上台与东方茗珠竞争班长。于是，柳老师便宣布：“通过竞选，25班新一届班长由东方茗珠同学担任。”
东方茗珠身材微胖，脸圆嘟嘟的，留着齐耳短发。同学们开玩笑时总说：上海有东方明珠，我们班也有东方茗（名）珠（猪）。东方茗珠每每生气时，撅着嘴巴和鼻子凑到一起，表现得极像个小猪。所以，同学们就暗地里叫她“天蓬元帅”。但谁和她开玩笑，叫她这个外号时，她便不依不饶、没完没了地和他闹，直到对方道歉才善罢甘休，所以同学们都不敢和她开这个玩笑了。
在同学的眼里，茗珠平常不多说话、不爱张扬，好像只是一心学习、一心看书，给同学们留下高深莫测、清高玉女的感觉。但不久同学们却发现，她还是一名早熟学生、“痴情”少女，曾在初中暗恋一名帅哥，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到了高一，她竟然还念念不忘，将此人姓名刻在桌子上以示思念。但该名字刻了不到一个月，她又喜欢上了25班的“班草”帅男杜越。
然大凡“班草”帅男都多情，不可能钟情于一处风景。他们身边常常美女如云，相貌平平的俗女很难进入他们的视线。杜越自称为“高富帅”，学习上用心不多，却在穿着打扮上煞费苦心。他处处模仿一些明星的做派，时常背着一个不合身份的小包，里面装有“六宝”：墨镜、香烟、黑手套、小梳子、手机和金卡。一有机会就披挂整齐，大出风头，吸引了不少羡慕的眼球，也引来不少凤蝶的青睐。茗珠几次殷勤，并未得到“班草”的垂青。所以，茗珠又是“多情却被无情恼”。茗珠情窦初开却两次受到失恋的打击，她常常独自感叹：“天若有情天易老，人若有情死得早。茗珠有情却命薄，世上谁人理解我？”她非常喜欢《明若晓溪》这本书，经常幻想自己也能成为“华语言情小天后”，能浪漫多彩地度过高中枯燥的三年。
茗珠当上班长后，觉得自己成了班里的“明星”，时时都在舞台中央的聚光灯下，很是耀眼，很是风光。于是，她很是负责，很是积极，并努力把班长的权利发挥到极致，力图使自己在班级的影响最大化。每当自习有人说话时，她总要大喊：“安静，别说话了。”虽不管用，但能发号施令也让她很是满意。她还经常背着手在教室巡视，只怕同学们忽视自己班长的身份。更令她得意的是，自从她上任班长后，“班草”杜越对她再不那么高傲冷漠了，反而经常与她套近乎，给她买零食，请她对自己在学校的一些违纪行为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