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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 鸡妈妈们的宁静生活(五、六节)

作品名称:小鹅可可      作者:徐永红      发布时间:2013-08-01 09:01:07      字数:5699

  五、争夫
  鸡们一如既往地在霹雳响的打鸣声中起了床,不过,它们今天并没有争先恐后地出门,而是静候着霹雳响从屋顶上下来。
  “喂,傻大个儿,我们没有得罪你啊,你怎么对我们什么都不管不顾呢?”大红袍发出了不怒自威的抱怨。
  霹雳响辩解道:“我哪里做得不对吗?大红袍,你可不能冤枉我啊。”
  “冤枉?”黑羽仙子也有了成见,“大家都是长了眼睛的,谁没看出来你只对一个人好?我们呢?在你眼里好像是一块块垃圾什么的,你还好意思说大红袍冤枉你!”
  “哦!”霹雳响恍然大悟,说,“小西施是我的妻子嘛,我对它好有什么不对吗?”
  “妻子?难道我们就不是你的妻子?”云遮月反驳说,“从我们一出生那天起,你就是我们所有母鸡的丈夫。哼,你说这话真不负责!”
  “你不害羞吗?我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妻子呢?”霹雳响说,“你去打听一下林大叔有几个妻子。”
  “你是真傻啊还是假傻?”满天星愠道,“人家林大叔是人,咱们呢?是鸡。人讲究一夫一妻,鸡是可以一夫多妻的。姐妹们,霹雳响是不是太没鸡味了呢?”
  “霹雳响,你也太绝情了吧。”大家开始愤怒地声讨它,“自打我们生出来,我们有哪一样儿对不住你?今天,你倒是要给我们讲清楚!”
  “霹雳响,你必须把我们当妻子看待!”
  “有好吃的一块儿给我们吃,有好玩儿的一块跟我们玩儿。”
  “……”
  霹雳响被大家声讨得头晕目眩,不知所措,它努力地定了定神后,说:“好好好,那就让小西施当第一妻子,你们分别做第二第三妻子怎么样?”
  “这话多少说得下去。”大红袍说,“既然这个名分是我争出来的,我也就当仁不让了。我宣布,我就是霹雳响的第二妻子。”
  “那怎么成?”黑羽仙子马上反对,“你哪一样比我们强呢?”
  “就是就是。”云遮月也反驳道,“你会的我们都会,你做的我们都在做,凭什么你来当第二妻子呢?比如说生蛋吧,我们哪头落在你后面了,每天也都很辛苦么!你倒是说说,我们哪里比不上你呢?”
  “……”
  母鸡们为此争得不可开交,霹雳响借着这个机会,拉着小西施开溜了。
  六、抱窝
  也不知是哪一天,大红袍忽然着凉似的,总在有意无意间发出“咕儿咕儿”打嗝一样的声音。
  “你嗓子不舒服吗?”胖姐关切地问。
  “怎么?你感觉我哪儿不对劲儿吗?”大红袍竟然没发现自己的异常,被胖姐问得莫名其妙。
  “我是说。”胖姐解释道,“你老是‘咕儿咕儿’地叫,是不是有不舒服的地方?”
  “咕儿咕儿。”大红袍正要说什么,却又同由自主地叫了一声,“哦,我这是怎么了?噢,胖姐,亏你提醒,我才想起来,最近一段日子,我老是感觉身体乏力,浑身燥热,一有空儿就想找凉快的地方打躺儿,生蛋的欲望也大不如从前。你们没这种感觉吗?”
  大家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
  “我……”大红袍吓坏了,它使劲地抖了抖翅膀,又狠狠地跺了跺脚,想找出不对劲儿的地方,却又找不出哪里痛啊痒啊的,于是说,“也没什么嘛。咕儿……”那种古怪的声音忽地又冒出来,大红袍下意识地把嘴巴捂上了。
  “喳喳喳!”花喜鹊也听到了它们的对话,于是说,“小家伙,你快抱窝了。喳喳喳,只要林大叔不把你扔到水里浸泡,你就可以孵蛋做妈妈了。”
  “咯咯咯咯。”鸡们大笑起来,觉得花喜鹊真是太幽默了,“花喜鹊,你被林大叔扔到过水里吗?”
  “我是属于大自然的,你们是属于林大叔的,这不是一个概念。你们瞧,他来了,没准是来找大红袍的。喳喳喳。”
  花喜鹊话音刚落,林大叔就到了母鸡们的跟前。他一把抱起大红袍向塘边走去。
  “莫非——”小西施说,“莫非林大叔真要把大红袍扔到水里?可这是为什么呢?”
  鸡们好奇地跟在林大叔的身后,一溜烟向河边跑去。
  塘里的水清亮透明,在夏日里透着一股子凉爽。林大叔来到塘边,把大红袍轻轻地抛进了水里。这片水域没有芦苇,也不是很深,但对于一只不会游泳的鸡来说,那里还是充满了危险。
  大红袍刚想说什么,自己已经被投到水里了。河水呛进它的嘴巴、鼻腔,大红袍难受地直咳嗽,都呛出泪来了。它恼怒地骂道:“林大叔,你这个可恶的家伙,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一边骂一边挣扎着向岸边扑腾。当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上岸后,林大叔却毫不留情地又一次把它扔到了水里。这样折腾了几回,大红袍筋疲力尽,差点儿被淹死。当最后一次气急败坏地挣扎着爬上岸后,它总算看到林大叔走开了。
  其它母鸡都被林大叔的举动吓坏了,它们以为他要把大红袍淹死呢。
  “你好可怜啊。”满天星扶住大红袍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林大叔的事了?”
  “天地良心啊。”大红袍咳嗽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气来,说,“我每天跟你们在一块儿吃喝拉撒,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林大叔的事,你们都会看得一清二楚啊。——咕儿咕儿。可怜我一心一意地为他生蛋,他却这样对待我。”大红袍越说越伤心,忍不住“呜呜”地大哭起来。
  “倒也是。”黑羽仙子说,“咱们有目共睹,大红袍确实没做错什么。”
  “这就怪了。”小西施说,“林大叔把它扔到水里究竟想干什么呢?”
  “喳喳喳。”花喜鹊也跟着飞了过来,说,“我说过,它快抱窝了嘛。”
  “有话你就痛快地说啊。”小西施有点生气了,“别这么绕弯子好不好!”
  “喳喳喳。”花喜鹊摆出一副颇有学问的样子,慢条斯理地说,“耐心点,年轻人要有点耐心才对。我正要向你们解释呢。喳喳喳。咱们禽鸟类都是卵生的……”
  “打住打住!”黑羽仙子打断它的话说,“你说什么?咱们都是卵生的?卵是什么东西?”
  “喳喳喳。”花喜鹊越发得意了,说,“真是孤陋寡闻啊,你连这种东西也不认识,亏你每天还和它打交道呢!小家伙,卵就是蛋,蛋就是卵嘛。你每天都在生蛋哟!喳喳喳。光有卵还生不出小禽小鸟,得有抱窝的禽鸟去孵化,小生命才会诞生。至于什么是抱窝嘛,就是大红袍所说的那样:身子热得像着了火一样,而且也不生蛋了。这样高温的身体伏在蛋上,过上二十多天,小家伙就破壳而出啦。”
  “这不是一件好事吗?”小西施不解地问道,“如果我们都抱窝了,不就可以孵化更多的小鸡了么!”
  “可不是那么回事。”花喜鹊笑了,说,“喳喳喳。要是你们都抱窝了,谁给林大叔生蛋呢?我说过,母鸡抱窝后就不生蛋了啊。”
  “哦!”母鸡们恍然大悟,“可是,林大叔为什么要把大红袍扔到水里呢?”
  “喳喳喳……”
  “你不能痛快一点么。”黑羽仙子极其讨厌花喜鹊的喳喳声,说道,“你能少说几个‘喳喳喳’吗?”
  “当然可以。喳——”花喜鹊急忙捂了一下嘴巴,说,“水里凉快呀。只要把快抱窝的鸡扔到水里浸一浸,就可以降低它的体温,从而可以有效地抑制母鸡抱窝。林大叔这样做,无非是想让大红袍多生蛋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我今天最大的收获,是终于见到了真正的‘落汤鸡’。”霹雳响在一边冒冒失失地哈哈大笑。
  “霹——雳——响——!人家在这儿难受呢,你还有心思说风凉话!”大红袍被霹雳响的话气得再一次大哭起来。
  “真是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我什么我,没准明天,或者后天,小西施也会被林大叔丢在水里变成‘真正的落汤鸡’!哼,霹雳响,你等着瞧吧!”
  “喳——”花喜鹊又捂了一下嘴巴说,“要想不让鸡抱窝,在水里浸一次是不够的。大红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哟。”
  “我再也不理你了。”大红袍气恼地说,“你这张乌鸦嘴,根本就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你——”花喜鹊不吱声了,要知道,世界上没有谁乐意跟乌鸦相提并论的。
  不幸的是,大红袍被花喜鹊言中了。接下来的几天里,它接二连三地被林大叔扔到水里浸泡。你别说,这么一来,大红袍的体温明显地下降了,而且不再“咕儿咕儿”地乱叫了,生蛋也跟平常一样了。这期间,最让大红袍感到欣慰的是,满天星它们也有了抱窝的迹象,无一例外地被林大叔扔到水里浸泡了好多次。
  “哈哈哈……”大红袍幸灾乐祸地说,“我也看到什么是‘真正的落汤鸡’了!”
  “哼,霹雳响取笑你,你却拿我们寻开心。”母鸡们对大红袍这种行为极为讨厌,“有本事找霹雳响撒气去。”
  “天底下没能耐的人大多如此。它们‘见了善人不压火’,欺软怕硬。哼!”
  “小西施,你究竟给了林大叔什么好处?”大红袍被大家逼急了,头脑一热,瞬间把矛头转向了小西施,“他为什么不把你扔到水里?”
  “我怎么知道呢?”小西施没提防大红袍这么发问,结结巴巴地说,“大红袍,我没惹你吧!”
  “当然。”大红袍怒气未消,好像小西施做了什么对不起它的事似的,“总归这样不公平。我们都是林大叔的鸡,而且,你也在‘咕儿咕儿’地乱叫,身子也在发热,林大叔却没把你扔到水里。”
  “我——唉,大红袍……”小西施不知道该怎么对大红袍解释才对,在它想来,下一个被扔到水里的该是自己了。可几天过去了,林大叔竟然迟迟没有动手,实属意外。难道,他真的要让自己抱窝孵小鸡吗?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喳——”花喜鹊总会在关键的时候出现,“因为你从来没给林大叔生过一颗蛋,所以,对于林大叔来说,你抱不抱窝都无所谓。”
  “胡说!”小西施生气了,它简直就是在高声叫喊了,“我生了那么多的蛋,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
  “你都在哪里生的?林大叔拿到你的蛋了吗?”大红袍问。
  小西施和霹雳响面面相觑,然后说:“大红袍,你也怀疑我,是吗?”
  “那你说说你的蛋在哪儿,大家不就明白了吗?”黑羽仙子也有点生气了,“你不是一只不会生蛋的母鸡吧?”
  “咯咯咯咯。”母鸡们放肆地嘲笑起来。
  “有什么可笑的!”小西施怒气冲冲地说,“谁能证明我没有生蛋!我可是有证人的。霹雳响,你告诉它们,我生蛋了没有?”
  “我对天发誓!”霹雳响把翅膀举得高高的,“小西施跟你们一样,一有空就生蛋。”
  “嘁,别拿大话蒙人了。”大红袍不屑地说,“我们把蛋都生到林大叔做的小窝里,大家都看到了。对不对啊,姐妹们?小西施,你倒是把蛋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哪。”
  小西施明白,这些同胞开始报复了。它知道,在夫妻的名分上,这几个家伙一直对自己耿耿于怀。它对于自己的伙伴这么不信任它,心里很难过。其实,在一块生活的日子里,它帮过姐妹们多少忙啊,它们却全不记得了,而翻脸的速度就像六月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小西施越想心里越不舒服,不由地“嘤嘤”哭起来。
  “你哭什么吗?”云遮月不耐烦地说,“这时候,你最好是让我们看看你的杰作,那样才最有说服力。”
  “是啊。那样才最有说服力的。不过,它不会有什么杰作啊。”大红袍讽刺味十足。
  “走啊。”满天星催促道,“你难道真的害怕我们看到你的蛋吗?”
  小西施把大家领到灌木丛中,众人看到一个精致的小窝,窝里除了铺设的各种毛草以外,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
  “哼,还好意思哭!”云遮月加重语气讥讽道,“都是给林大叔和霹雳响宠的。”
  “小西施,你把蛋都放到哪儿了?”胖姐比较沉稳,在一旁提醒道。
  “你们的蛋会放到哪儿呢?”小西施反问道。
  “我们的?”胖姐说,“我们生的蛋都给林大叔拿走了呗!”
  “难道我的蛋还私自藏起来不成?也给林大叔拿走了啊!”
  “可是,谁能证明你的蛋给林大叔拿走了呢?我们生的蛋,千真万确都给林大叔拿走了,这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啊。”黑羽仙子不依不饶地说。
  “我……”小西施有口难辩,“那你们说我的蛋哪里去了?”
  “你根本就是一只不会生蛋的鸡!”大红袍得意洋洋地说,“姐妹们,我们上当了,被一只从未生过蛋的家伙骗了。”
  “可是……”小西施还待解释,却被云遮月打断了话头。
  “可是什么?哼,还好意思在我们面前当什么第一妻子,真不害羞!”
  母鸡们的话越来越放肆,气得小西施放声大哭。
  “姐妹们,既然小西施说它生过蛋,那么,是不是说它的蛋被谁偷走了呢?”胖姐善意地提醒道。
  “算了吧,谁不知道鸡蛋光滑溜圆的,没办法拿。除非你长了手。”黑羽仙子不屑一顾地说。
  “咱们这里只有林大叔长着手嘛。”小西施终于找到了台阶,“除了林大叔还会有谁能拿走呢?”
  “反正我们从来没看到过他拿过你的蛋。”
  “这恰好说明你没生过蛋!”大红袍得意地说,“小西施,你还是不要狡辩了。”
  “你……我没有撒谎!我要当着你们的面生一次蛋,好让你们这些不长眼睛、没良心的家伙知道我不是骗子!”小西施几乎要崩溃了,它失态地咆哮起来,委屈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小西施的体温升得很高了,但它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努力生了几颗蛋。“哼,你们这次瞧见了吧。”小西施鄙视着众鸡说,“不要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你们能做的,我都会!”
  母鸡们讪讪地笑了,觉得之前对小西施确实是太苛刻了。
  “对不起,小西施。”它们抱歉道,“都是我们不好。俗话说,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大度大量,原谅我们好吗?”
  尽管小西施憋了一肚子气,可它得到同伴们真诚地道歉之后,还是原谅了它们。
  “我们永远是好朋友!”它说。
  母鸡们跟小西施冰释前嫌,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说,“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几天之后,小西施的体温已经升高到一丝一毫生蛋的欲望都没有了。它牢牢地守护着幸存的几颗蛋,寸步不离,仿佛一个吝啬的守财奴看护着一大堆金子一样。
  “我不会离开你们了,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我要把你们孵化成可爱的小宝宝,做一个称职的妈妈。霹雳响,我现在想当妈妈了。”尽管它以前害怕当妈妈,但它现在改变想法了,它觉得,一只母鸡无尚的光荣就是多生蛋,然后孵一些小鸡仔儿,领着它们欣赏日出日落,品味春夏秋冬。哎呀,那是一件多么令人惬意的事呀。孵出的雄鸡仔呢,就让它们跟霹雳响学打鸣,那气势,多令人振奋啊!孵出的母鸡仔呢,就让它们也去好好地品味当妈妈的幸福滋味吧!“你能每天给我送点水和吃的吗?我一步也不想走了。”小西施对霹雳响撒着娇说。
  “当然可以,这是我最想做的。”霹雳响把胸脯拍得啪啪响。
  看到霹雳响对小西施虔诚的样子,母鸡们的嫉妒又浮上心头。唉,可恶的林大叔把蛋收走了,又不让它们抱窝,这样,它们当妈妈的希望也就破灭了。
  “真是对不起,小西施。”大红袍挪到小西施面前,不好意思地说,“如今,你要办一件很辛苦的事,我们可以帮你捉虫子,找水,梳理羽毛吗?”
  “那真是太谢谢你们了。”小西施感激地说。
  “那——”大红袍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吧,我们永远是朋友嘛!”小西施现在困倦得很厉害,只好勉强打起精神,说。
  “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你看——”大红袍环视了一下大家,红着脸儿说,“嗯,我想——等孩子们出生后,可以让它们——嗯,我是说,能否让它们也叫我们‘妈妈’呢?”大红袍的话引发了母鸡们的共鸣。既然自己不能孵蛋了,能让别的小鸡叫一声“妈妈”,也该是件令人兴奋的事啊。
  “当然可以。”小西施睡意渐浓,含混不清地答应着,“只是,我现在瞌睡难忍,你们能否……”它的话还没说完,就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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