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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选举右派

作品名称:马列氏列传      作者:张兰英      发布时间:2013-08-06 11:17:23      字数:6470

  完成指标,别出心裁。
  一左一右,依沟为界。
  马列氏当社长,不仅生产“放卫星”,“反右派”也是先进典型。向上级汇报后,领导很重视,遂研究决定,给她下达了五名右派指标。马列氏这才感到压力,全庄百十口人,从东头滤到西头,再从西头滤到东头,思来想去,手里手背都是肉,看谁谁也不象右派嘴脸。她后悔了,悔不该为了争当先进,而夸下海口。
  孔伯僧说:“这事好办!几家成分高的一家摊一个,还剩一个指标就给尹道。”马列氏说:“他们也没啥反动言行咋办?尹道又是个贫农。”“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对那几个地主富农就来个欲擒故纵。在群众会上,你先讲讲当前形势:地富反坏右联合起来反攻倒算,与台湾遥相呼应。老蒋构结美国准备反攻大陆。其它帝国主义列强也虎视眈眈,打算再次瓜分中国。面对这如此危险的形势,我们要有思想准备。”“这给选右派啥关系?”“你想想看,那几个地主、富农听了会有啥反应?他们一定认为马上要变天了,长期积压在心中的怨恨还不发泄发泄?记住!会上只管照着我说的说。”“尹道对共产党有啥不满的?”“对他要采取启发诱导法。在会上你就说:你们几个寡汉条子,可以谈谈解放以来一直没老婆,对共产党的领导到底有没有意见。”停了一会儿,他又补充说,“这事要想做的天衣无缝,动员会之前,要做好三件事:第一,选右派的事要注意保密;第二,要悄悄通知贫下中农,叫他们别发言;第三,去做做尹道的思想工作。”“咋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方案拿到社委会扩大会上讨论,多数没意见。包得爽反对:“这几家高成分的,都老老实实接受改造,从不乱说乱动,月月完成义务工,凭啥设套坑害人家?尹道这孩子够可怜的,再弄个右派冤不冤?”孔伯僧看着马列氏的脸说:“少数服从多少,全党服从中央,这是组织原则。有意见保留,会后谁也不能给这几家捎信。”
  马列氏找尹道拉家常。提到他的婚姻大事时,她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几个单寡汉一直是嫂子的心病。社委会研究决定,马上召开群众会,征求你几个的意见,你代表单寡汉说说没娶老婆啥滋味、啥意见……”
  群众会上,马列氏鹦鹉学舌,把孔伯僧分析的当前形势学了一遍,然后动员大家提意见。尹道先发言:“这些年,我们几个寡汉条子日子是咋过的?吃的、穿的、住的不好不说,夜里睡觉没有老婆搂最难过。饱汉不知饿汉饥。俺几个苦啊!一想到这事作就来气,都说社会主义有优越性,优越个屁!要搁旧社会,我娶了一房娶二房,娶了二房,娶三房,娶个十房八房都没问题。那时候,俺爹给我张罗婚事,都怨那个说人话不做人事的联保主任,他对老爹说:别给孩子瞎张罗,老蒋快不中啦!共产党坐天下迟早迟晚的事儿。共产党坐了天下,肯定要搞共产共妻。你花一大堆钱给外甥讨了老婆还没咋用,过两年就得共用。老爹怕共产共妻,不但没给我讨老婆,还把家业祸害得干干净净。打那以后,俺就盼着解放,指望着搞共产共妻。这都解放好几年了,产也没产,妻也没妻,都他妈的说的怪好听,谁给谁共谁也不愿意。共产党这明摆着是欺骗老实人嘛?”
  他的发言引起了几个寡汉的共鸣,都争着要说几句。马列氏马上吼住:“他代表了,不能都说,几个成分谁还有啥意见?快点说!”富农如果直肠子,仰脸看着梁头说:“我早就说,共产党兔子尾巴长不了。队长刚才传达的形势,给我预测的八九不离十儿。”如果的爹有财说:“俺家解放前置了几亩地,那是一家老小从牙缝里抠出来的。俺也没剥削谁压迫谁,庄稼季子上顾过短工,干一天给一天工钱。共产党叫我们干义务工,干一个月的活只给半个月的工分,这不是更大的压迫和剥削吗?天理何在?”如果接着又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快十年啦!”另一个地主老头是个老狐狸,马列氏点名叫他给共产党提意见,逼急了才说:“给我划个地主,活该!解放前,我做的那些事儿对不起老少爷们。叫我说,共产党就比国民党强,新社会就比旧社会好。我一定要老老实实地接受贫下中农的监督和改造,下决心重新做人。”
  会后,马列氏和孔伯僧碰头,研究那个地主老头和尹道的问题。他说:“尹道的发言不多,是典型的右派言论。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找他谈谈,哄死人不偿命。最好别弄翻套(指犟牲口不愿干活,从套里蹿出来)了,毕竟他是个贫农。”“那个地主老头咋处理?”“这还不容易?员员她婆婆不是砸死来吗?把责任推倒地主老头头上。”“这给他啥关系?”“你想想看,她住的谁的房子?”“土改时分的老地主的。”“那房子是里生外熟(砖包墙)的好房子,不应该塌。这里边是老鳖拉弦子有原(圆)因(音)的。”“啥原因?”“土改前,地主婆就死在那个屋里,阴魂不散,趁机报复,半夜里把墙推倒了。”“要不是下大雨,肯定倒不了。你这歪理儿,赖给地主老头,他肯定不服气。”“不服(扶)叫他尿裤子(整治他)。你只管按我说的说。”
  其实,砸死人给马列氏有直接关系。她的目标是粮食产量要过长江。咋过?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马列氏和孔伯僧就想出了积肥的新招:一、各家各户都要把自己屋里老土挖出来三尺;内墙搪的老泥也要铲下来;房里子上、梁头上的老灰扫下来,堆到门口,量方计分。地主富农的老房子一律挖五尺。解放前,他们天天吃肥肉,淌在地上的汗也是闪着油花子,比贫下中农的房土壮得多;说不定还管挖出金银财宝来。为防隐瞒,队里要成立挖房土专业队。二,在当街砌一个大水泥池子,用来盛人粪尿。每天清早起来,挨家挨户把屎尿掂过来,会计、记工员过称计分。三,派人到县城住着打扫粪。积肥的效果十分明显,但灾难也是必然。有几家的屋里还没来得急回填新土,连下了几天大雨,本来就东倒西孬的破房子,倒塌在所难免。员员家的房子挖土五尺有余,根脚石都掏掉了,不塌不正常,硬把砸死人的责任推到地主老头头上,真比窦娥还冤。
  尹道发完言一直很激动,自以为平生以来做了一件最排场,最能显示男人本色的大事,没等马列氏张嘴,就劈头一句问:“我发的言中白?”“中!中!可中!群众都说你的发言就是右派言论。光凭这一条,你就是一个合格的右派分子。”他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红着脸问:“你这不是害我吗?咋叫我给地主富农站一队?”“咋啦?你给他们有啥区别?你就是不发言,给你弄个右派当当也不为冤。这第一,你在土改前是地主,要不是你那该死的爹吃、喝、嫖、赌,把家业挥霍干净,你凭啥当贫农?叫你当右派是替你爹顶罪,这叫父债子还。这第二,你们几家住在大沟西沿,我当社长的住东沿,我是左派,你们不是右派是啥?想当左派也中,把你的房子扒了,搬到沟东边住。这第三,你当右派比别人当更合适,不影响孩子老婆。”“当右派光有坏处,都没一点好处?”“好处多得很,给你派个轻活,象有情况的妇女,看个场撵个鸡鸭啥的。当寡汉这么多年,也该找个老婆子啦!这事包在嫂子身上。我娘家亲侄女比你小十来岁,水凌凌的,人样好看,高挑个儿,水蛇腰,瓜子脸,香杏眼,柳叶眉,樱桃口儿,牙口象玉粒儿,还有俩小虎牙儿。脾气是赖点,不瞒你说,要是惹恼她,敢骑在你身上打;还挑皮磨人,能叫你气得哭笑不得没脾气。”他越听越中听,嘴水一嘟噜一嘟噜地往下淌,赶紧抹拉一把,问:“啥时候俺小两口见见面?”她用指头戳着他的脑门子嗔怪说:“瞧你没出息的样儿!性儿急吃不了热豆腐,烂眼子不管看飞机。等你的右派批下来再说。”“啊!还得批?”他的俩眼瞪得象吊坯砸的(逮黄鼠狼的土制机关)。“你以为想当就当啦!作梦取媳妇,光想好事儿。”
  怕他夜长梦多,她拉他去找孔伯僧。孔伯僧把事先写好的协议书拿出来念给他听,责、权、利写的一清二楚。他也没提不出啥意见。然后是划押。他迟疑一会儿,用小拇指头轻轻点点儿印泥,又在自己的名字上轻轻点点儿。
  怕神有鬼,第二天就反悔了。他鼻涕一把泪一把找到马列氏哭闹:“听说外庄的右派都挨打,头发薅掉一大片。”马列氏阴着个脸说:“吐的唾沫还能舔起来?划了押要负法律责任,告你蹲大狱去不去?再说了,你是个秃子还怕薅头发?铁不炼不成钢,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打不成才。挨几顿打算个啥?为人一世谁没挨过打?俗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要不是吃过糠,扛过枪,负过伤,过过江,能当上社长吗?”他挠着头皮皱巴着脸皮,哆哆嗦嗦地说:“叫我再想想,再想想。”“想啥想?别想着嫂子是苦害你的,实际上是向你的。咱这庄儿贫下中农成把抓,要不是嫂子争取,一万辈子也轮不到你。”
  “当右派还有人争?”“那当然啦!为集体增光的事谁不想干?咱贫下中农谁没个集体荣誉感?”“我想不明白,都成右派了,还咋增光?”“说你墙角上只磨半转吧,还不承认。你细想想,县里给咱五个指标,你不当,就完不成任务,完不成任务就评不上先进,评不上先进,拨救济粮、救济款就没咱这庄儿的份儿。弄不好你嫂子这个社长还得垮台。嫂子垮了台,对你有啥好处?媳妇没了,轻活干不成了,老少爷们都埋怨你。咱把丑话说头里,要是真是垮了台,叫你活着比死了还难受。前年个你趴到夹道墙头上偷看包得紧尿尿。去年,你给队里放猪,一头老母猪生一窝猪不猪人不人的怪胎,要不是咱俩偷偷把它们深埋了,看你老脸往哪搁?”他吓的浑身筛糠,哆嗦着说:“我,我当还不中”“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当一年算啦!要是表现不好,我立马给你拿啦!”她气呼呼地甩袖而去。一颠一颠地似乎比平常快了许多。他追了几步没追上,嘴张了几张半天没合上。
  如果找马列氏讨说法:“你先反动,我后反动,你不是右派,我凭啥是?”
  这时,二架飞机从头顶掠过,马列氏打着眼罩看着渐远渐小的飞机,叹口气说:“有人骑飞机,有人骑毛驴儿,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哪!你说说,你咋管给寡人比?寡人生孩子,你咋不生?寡人当社长,你咋不当?领导说几句反动的话,你以为真反动?这叫领导技术(艺术),又叫抛玉引砖,懂不?再说了,我是革命烈士,哪有革命烈士反革命的?自己反自己,真是球此里(岂有此理)!自打我们共产党员(她预备党员也不是)坐朝廷,你们这帮地富反坏右,包括老蒋,说不定也是地主成分,都恨得牙根痒痒。寡人在会上歪好(稍微)一勾引,你们就受骗上当。你给寡人说说,广大贫下中农咋没一个站出来反动的?狗改不了吃屎,眼斜看路歪。”
  如果说:“解放以来,我自觉接受改造,老老实实,从不乱说乱动,热爱集体,热爱贫下中农,热爱共产党,热爱社会主义,凭啥还给我扣个右派帽子?”“你表面上表现的好,背地里干的坏事儿谁不知道?”
  马列氏说他背地里干坏事,是指他解放以来祸害了一百多只头猪羊。这是有定论的,他自己也承认的。
  去年三伏天的一个上午,太阳恶毒,晒得皮肤火辣辣的疼,又没一丝风,黄豆大的汗珠,瞬间蒸发干瘪,把白花花的盐渍留在衣裳上。社员们在玉米地头上搞积肥大会战,有人从河坡里往粪堆上背青草;有人从大路沟里用筐抬草皮(土多草少);有人用架子车拉牛粪、猪粪、驴马粪;有几个地富坏分子专挑大粪,来的来,往的往,象蚂蚁搬家一样忙碌。
  如果才挑三挑,就向在掺和粪土的马列氏请便假,仰脸看着蓝天说:“我有好几天没屙了,憋得肚子疼。”她拄住锹把,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他说:“夜儿(昨天)晚上(下午)你不是屙过来吗?还屙?”他放下茅桶继续仰天说:“夜儿晚上没屙下来,蹲得腿麻木,也许可能又便秘。”“去吧,懒驴屎尿多,不管搭套。寡人警你的告,连屙带尿搁一事,只给你吃个馍的功夫,快点!”
  如果双手拨开涩剌剌的玉米叶子,猫着腰钻进一人深的玉米地,找到一片玉米稀疏的屎区。这里一抷挨一抷,几乎没下脚的空,有干的,有半干的,有新鲜的,有成堆的,有成滩的,有黄的,有黑的,星罗棋布,不计其数。他踩倒一棵小点的玉米棵蹲那。估计有一顿饭的功夫,终于拉下几枚“驴屎蛋子”,很快勾引一群苍蝇包围住他和屎。有的飞来飞去找不到着陆点,有的抢占先机,先爬后趴,爬屎趴屎,爬趴他的嘴脸,气得他照脸拍一巴掌,苍蝇飞了,脸打红了。又一个屎蛋子即将出生,听见马列氏哑喉咙破嗓地吆喝:“如果——如果——屙井绳呀?你!”他不得不停止“下蛋”,抠块坷垃轻描淡写地操一下(那年月没有手纸,不擦屁股的大有人在),边提裤腰边答应:“哎——完啦!完啦!基本上屙完啦!”他刚露头,她劈头就问:“又在屙滑屎儿吧你?”他仰天长笑说:“这一回总算屙下来了,给驴屎蛋子一样坚硬圆滑,还带血筋儿。”
  社员们都撇嘴嘲笑他。孔伯僧说:“你咋会屙恁长时间?说不定又是出假恭儿,也或许是在和外庄儿哪个小娘们幽会的吧?”“驴屎蛋子?没听说过人屙驴屎的。”尤成器对马列氏说,“嫂子,派谁过去看看真假。”她在他的怂恿下,指派他和员员去验证,并叫如果带路。
  仨人来到那片屎区,尤成器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在脸前煽风,嗡声嗡气地问:“哪是你屙的?”如果的目光在诸多的新鲜屎上巡视着,心里发慌:“奇怪!才屙的咋就找不着啦?叫狗吃啦?从屎形上看,那堆白屎应该是自己的。活见鬼,屙下来时是黄色的,转眼间咋变成了白色?要是找不着,麻烦可就大了。”他仰天说:“可能找错地方了,咱到附近再找找?”在附近,如果看见一个大屎克郎正在头朝下努力倒推着一个给鸡蛋大小差不多的屎蛋子。他喜出望外,象是发现了大元宝,大惊叫:“快过来看呐,找到啦!这一堆是我屙的,被屎克郎团成了屎蛋子。”员员说:“你说你屙的是驴屎蛋子,屎克郎有啥本事把它们团成一个蛋子?时间又恁短,这肯定不是你的。”如果无可奈何,只好承认那堆白屎是他的。尤成器说:“咦!你咋会屙白屎?”如果仰天说:“最近几天拉痢疾,白痢。”“在地头上你对队长说你屙的带血筋儿,你的血也是白血?再说了,痢疾是稀的,给脓鼻子(涕)一样稀。”员员说。
  还没等钻出去,尤成器就在大声嚷嚷:“奇怪奇怪真奇怪,如果屙出白屎来……”社员们纷纷丢下手中的工具,一窝蜂地钻进去看稀奇。尤成器拐回去又找到那堆白屎,众社员围住白屎指指点点,“叽叽喳喳。”有的说:“我见过狼屎,狼屎是白的,还有白毛尾。”有的说:“如果上辈子肯定是狼,怪不得一说话都脸朝天,给狼叫唤的样子一样。”
  ……马列氏看玉米盘倒一大片,吼叫:“出去!都给寡人出去!一抷臭白屎有啥好看头?”
  当天下午,马列氏指派尤成器、尹道等把如果押送到裘长长办公室。裘长长既紧张又重视。怪不得的,这庄丢猪,那庄丢羊,原来是如果祸害的。不容分说,在两个基本民兵的帮助下,把他倒吊在梁头上审问。两个基干民兵正要拷打,裘长长阻止说:“去找个盆到尿池子里端半盆尿过来。”一个基干民兵以为叫如果喝尿,慌忙找个半新不旧的洋瓷盆子,跑到水泥池边上,弯腰舀半盆冒着气泡的乳白色人尿,扭脸端着臊臭的白尿快步如飞。裘长长亲自找来三块砖头,把尿盆只在如果头下,又架上劈柴火烧滚,尿气腾腾,顿时满屋臊臭。仨人捂住鼻子跑出门外,把门关严紧。仨人轮流捂鼻子趴门缝往里看。这个点子效果很好,很快把如果重蒸得几乎脱水,汗水、泪水、尿水(从裆里倒流的)、鼻涕和着呕吐物“哗啦啦”淌到盆里,溢出来浇灭了火。
  裘长长背靠着窗户捂住鼻子问:“味道还可以吧?招不招?”“啊噗!我招。啊噗!我上辈子确实是狼投胎托生的;啊噗,看见羊啊猪啊,牛娃子就馋得流口水;啊噗,屙的屎有时青,有时红;啊噗,只有吃羊后才屙白屎。”
  第二天,召开社员大会批斗如果。裘长长作报告:“据不完全统计,光解放以来,咱这十五个庄儿就丢失猪羊一百一十一头只,给社会主义的经济造成了重大损失,给广大贫下中农带来了极多痛苦。社员同志们,有个成语叫亡羊补牢。我们及时发现并很快揪出如果这只披着人皮的狼,就是最牢固的补牢。散会后,各个庄儿要立马上行动起来,挨家挨户的猪圈上、羊圈上、房屋的墙上,当然也括集体的猪圈、羊圈、牛屋、马屋、驴屋、骡子屋。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见墙都要用白石灰画上圆圈子。狼怕火,这大家都知道的常识,不用我说。另外,每天夜里,基干民兵要坚持巡逻打更,要在庄头上点上篝火。”
  社员们议论开来,谁都不相信如果是狼变的,也不相信他会屙白屎,更不相信他会生吃猪羊和马牛。散会的路上,孔伯僧问马列氏:“原先咋没听说如果屙白屎?说他是狼变的更玄乎。”她“哈哈”大笑一阵子说:“你能里给老猴精样,也信?这是寡人故意作贱他的。寡人就知道,他一干活就屙滑屎儿,事先叫成器藏在玉米地里,把石灰面子撒在他屙的屎上。”“热的给尿浇里样,成器就听你的?”“寡人给他开两天的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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