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4 春心萌动

　　徐树英春心萌动，情不自禁，被搂着的杨正夫当然有感觉。
　　对这位人称“羊洲三大漂亮媳妇”之一的表弟媳妹，杨正夫确实打心底里喜欢。她尚在待字闺中时，是三洲一带少见的美人胚子，也是三洲一带更少见的有理想、有志气也有一定内涵的农村少女。可惜的是她太小，自己又太大了，而且早就娶了老婆。不然的话，比如她稍微大一点，或者自己成家稍微迟一点，那如今的杨夫人，恐怕很有可能不是“恶鸡婆”李次玫，而是她“漂亮媳妇”徐树英了。
　　对徐树英美体的摩挲，杨正夫倒还没有怎么动情起欲。不是自己肾衰无能，也不是心如止水，而是如今的“花心”竟有了些许麻木。杨正夫心闲气定的时候，偶尔想到这个问题。思考和追溯出来的原因，被自己吓了一大跳：原来，是在歌舞厅、美容美发厅和保健城，亲密接触异性受刺激太多，逢场作戏频率太高的缘故。
　　那次在“吉祥鸟美食保健娱乐城”，见吕华乐与小赵一见钟情、两情依依，杨正夫曾提醒吕华乐“别太天真幼稚”。其实，对吕华乐与小赵的那股发自内心的亲热劲儿，杨正夫是挺羡慕的。当时曾检讨自己：“人家华乐哥比我大六七岁，私情领域还如此敏锐，对两性接触还有着如此旺盛的精气神，对比起来，自己岂不是有点未老先衰？这样的男人要不得啊，要有警觉啊。”
　　由于杨正夫的“麻木”，徐树英的“动作”未再深入进行。
　　起初，她还有点怨恨杨正夫的“无情”与“冷屁股”。胸部稍稍后挪，双手松开他的腰窝后，摩托前驶所带来的气流从两人身体之间的缝隙里穿过，给她“降了温”，她这才从晕头晕脑状态中自拔出来：“哦，真不要脸，在公路上哩！”
　　杨正夫的摩托，沿公路骑到杨家河码头，左拐弯，沿堤“飙”了近两里路，抵朱家河。徐树英下车，在行李箱里取出自己的那一捆《公开信》，一双大眼像会说话似地盯了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的杨正夫一眼，面若桃花的脸马上转过去，给杨正夫留下一个匆匆下堤的背影和想象不尽的空间。
　　杨正夫呆望了一会儿，见徐树英已提着那捆《公开信》钻进了一个农户，心想此时若与她在自己家里，李次枚又出了远门，那我恐怕真就要“蠢蠢欲动”哦。眼看如此好事这时候是难成了，遂怅然若失地尥开右腿上车，启动，转过头来，上身前状，疾驶而去。他得抓紧去完成属于自个的任务。
　　约摸转钟一点多的样子，杨正夫才回家，且尚未吃午饭。
　　在新三组里串户时，有些户在开饭，人家也真心请他“顺便地，吃了再去跑”，他一一谢绝。外人以为他们这些当村长的似乎都好吃好喝，其实他并非如此。如果不是确需应酬，他才懒得在馆子里或者村民家里吃哩。在屋里吃老婆做的饭菜，又安怡，又顺味。不需闹酒，也不需要应付别人敬酒。李次玫除了有点“恶罩”，把他管得比较紧以外，其它方面都不错。人长得还算标致，也“拿得出城”*。村子里如今很少见着少女及至少妇，她们大多出外打工去了。留守的女性，除了40岁左右及以上的比如三组的胡枝英等人，便是尚在读中学的。在村里，平时为数极少的少女少妇偶可见着，她们不是教师、裁缝、镇干部，便是来走亲戚的城里人，或家里有事返村的打工者。除了这些人，还有二组的陈水莲，李次玫在羊洲就算数得着的美人啦。当然，其上还有徐树英，又漂亮些，又年轻些。
　　而另一方，说起徐树英这颗杨正夫身边的“定时炸弹”，作为悍妻，李次玫早有防备。防备的措施，可说是攻守结合。攻呢，就是一遇见徐树英，便以关心爱护的口吻反复强调：“几天不见，你眼角就有了鱼尾纹呢！”“哎呀，你顶门心在长白头发啊！不动不动，让我给你扯。”还真的扯出一根，迎着太阳叫徐树英验证。还有更损的，有一回，徐树英在她这儿帮厨，无意中发现徐树英戴的米黄色乳罩上垫有薄薄一层海绵，又被李次玫抓住大作文章：“喝！我说你的乳房咋这么大这么挺呢，原来有假！”当然，这“缺德话”未当着外人说，是拉至她房里“偷偷”说的。但还是把徐树英整得羞也不是，愤也不是。
　　守呢，就是常给杨正夫“上政治课”。她深知，像别的女人样管男人的腰包，对杨正夫是无用的，因为他有跟班，有专门结账的下属或冤大头。像别的无聊女人样管他的“那个”，在房里把他“叭干”，让他在外“有心无力”，她做不到，也不会那么憨，自己的男人，得自己心疼自己养育。何况，有如种庄稼，是自己的田地又飞不了，要蓄着慢慢种，不能急着“把肥力叭尽”，否则来年哪有收！这叫啥“可持续发展”呀。所以，对杨正夫最顶用的，便是管思想管“指挥部”，叫做啥“意识形态”吧。
　　李次玫在床上，常给杨正夫灌输的“理论”有：男人都有占有欲，狠不得把天下的美女一个二个都捞到手，独自享用。自古皇帝都有三宫六苑七十二妃，在京城被掏空了，出巡途中还“打野食”，欺负良家妇女。天下男人，谁还能超过皇帝的优越条件？可皇帝还感觉“吃不饱”！这说明什么？说明天下美女你男人是霸占不尽的。
　　既然占不尽，何必拼死拼活去追去占？何不养精蓄锐，守规中矩地“种好自己的责任田”！你的“责任田”又不是不肥不嫩，嘻嘻，你个鬼东西还是很有点艳福的哟。再说，你占一千个，日一万个，说穿了，还不是一回事！都是两张皮肉，一条深漕，外带开心时才有一泡水，未必哪个妖精的“家业”长了花！再嫩再妖，你男人也还不就是抽抽拉拉那么几下，一样的过瘾，一样的享受！要不，怎有那么多发骚的男人讲“眼睛一闭，像是巩俐；眼睛一睁，原来是妻？”
　　“听说又去献了殷勤来的噢？”说曹操，曹操到，“鬼东西”杨正夫此刻还晓得归窝啊。
　　杨正夫前脚踏进门坎，耳朵里便“贯”入李次玫的当头棒喝。
　　“刀子嘴，豆腐心”的李次玫在厨房里，桌上摆满了菜，在等他。
　　“瞎说！就带了她一截，在公路上，未必能怎样啊！”杨正夫做贼心虚“未打先招”，半真半谑地答道。经堂屋时，把头盔和车钥匙放到“主席台”上，径入厨房。
　　“嗬嗬，不打自招吧！带了一截不是献殷勤啊？驮在后头皮挨皮、肉挨肉，是个什么美味呀？”李次玫咄咄逼人，但又是开玩笑的语气，且给杨正夫盛来满满一碗饭。
　　“堂堂一书记，光天化日之下，会搞什么板样儿？何况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放心吧。”杨正夫的一张嘴，不见得说得过李次玫，但他的功防心思和随机应变，李次玫就难以看透也难以攻克了。
　　“不过，我料想你也没这么大的胆子！在我李次玫的眼皮底下，谅你也不敢。”
　　对杨正夫，除了在“外务”*问题上夫妻二人往往呈对斗、角力状态外，在其余事情上，二人均保持高度一致。不然，杨正夫的书记、村长也当不到这么多年。
　　这日的工作进展较顺，杨正夫终于迎来轻松的一刻。早早地吃过晚饭，趁女儿还在学校上晚自习，夫妻俩洗了澡，并排躺在床上。
　　李次玫把整个上半身斜倚在杨正夫胸前，手伸进杨正夫乱毛丛生的胸窝，眼中充满渴求。不知是出于“所有者”的理所当然，还是出于对徐树英的防范和嫉妒，李次玫此刻的要求特别强烈，水津津的双目内欲火正旺。
　　杨正夫动情地闭着眼睛，把个软虫样的李次玫转过去，让她的光溜“背心”*紧贴于自己毛茸茸、劲鼓鼓的胸前。双手熟练地解开李次玫的乳罩，再伸到她胸前，两手各持一乳，左旋右转，轻抚重捏，摒弃杂念，用心把玩。玩着玩着，怀中的尤物似乎幻化成了风情万种（在他眼里如此）的徐树英。徐树英到底比李次玫年轻几岁，加上其“男将”常年在外，“东西用得稀”，双乳表面嫩滑如绸，整乳丰满有弹性，摸起来感觉到乳内血管正随其加快的呼吸一道博动；“妈儿果子”像“桑蔓果子”*红熟柔嫩、汁丰欲滴，捏起来则愈来愈大、愈来愈硬。
　　李次玫的呼吸急促起来，口中“哼哼叽叽”，像一撮渐渐发开的绿茶，伸枝展叶，内蕴饱涨。
　　杨正夫一把搂起怀中尤物，将其仰面摊开，三把两下挎掉其内裤，见其“胯缝”似有热气升腾，自己裆里也热起来。
　　“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哟，为什么旁边没有云彩……”一旁的手机极不懂事地响起彩铃。
　　杨正夫一手扪着“徐树英”“泉水叮咚”、艳雾蒸腾的“胯缝”，一手捞起手机，打开视屏，显示出鲍镇长即如今的鲍主任发来的短信：“俩半老‘野鸳鸯’黄昏恋，上床亲热过后，男人说：‘唉！一条河水已枯干，两座山峰成平川，只剩两颗葡萄干，不甜也不酸。’女人说：‘茅草堆里四处翻，还是不见枪和弹，只有一根萝卜干，还是三道弯！’”哈哈，狗日的，真会来事！
　　杨正夫裆里更热、家伙更粗更硬了，猴急猴急地甩下手机，一个鹞子翻身，扑向急不可耐的李次玫。不过，此时的尤物“现了原形”，不再是徐树英啦……


　　*“拿得出城”：羊洲俗语，意谓上得台面。专指妻子或“内人”长得周正，亮相于公众场合比较体面。
　　*“外务”：羊洲暗语，喻指配偶以外的异性勾搭。在此专指指丈夫在外与异性的性交往嫌疑，含有贬义与讥讽。
　　*“背心”：羊洲土话，指人身体的背部。
　　*“桑蔓果子”：羊洲土话，指半熟的桑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