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拯救行动

　　张一良把视频打开让陈明看，陈明看了也大吃一惊，他没想到杨娇娇会如此放荡。陈明在犹豫要不要把视频给杨平看，他怕杨平看了会一气之下打他女儿，杨平究竟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陈明怀着忐忑的心情拨通了杨平的电话，杨平一定一直在旅馆里焦急地等待陈明给他答案呢。
　　“这样吧，我过来找你。”陈明说，“我们一起商量一下。”
　　陈明来到杨平的住地。两人一起看了陈明带来的杨娇娇的视频，杨平果然暴跳如雷。
　　“这个死孩子！我怎么会有这样不要脸的女儿！我要去带她回老家！我今天一定要收拾她！”杨平气得脸上的青筋都露出来了，尤其是看到杨娇娇把腿跨过那个男人腰杆的时候，杨娇娇几乎成了杨平心中最不要脸的女人的代表了，“那个男人是谁？这是你怎么弄来的！”杨平大声喊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女儿在干这些事，你故意瞒着我要看我的笑话的？”
　　“杨大哥，你怎么能说出这样没良心的话来，你知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女儿在西川市的嘛！你要是不说她在那个大家都知道是藏污纳垢的娱乐城上班，我能这么上心的帮你吗？”陈明说，“你知道吗？为了拍到这视频，我让我最好的朋友冒险摸底去了，你知道要是被里面的打手看到那是要被打个半死的。”
　　“这是什么社会，怎么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出现？我的天啊！”杨平说，“我这次来打工可真是什么事都遭遇了！我怎么那么倒霉呢！走，跟我去把我女儿找来。”
　　“杨大哥，你别急嘛！这事我一定要帮你，我不会看着娇娇在火坑里跳的。问题不是这个社会怎么了，这个社会很好，可是再好的东西也有不尽人意的地方对吧？我们一定要想想办法。你想想要不是我的那个朋友去见娇娇，你家娇娇会告诉你里面的真相吗？她甚至连见都不会见你！”陈明说，“这个娱乐城的内幕不是外人所能得知的，公安人员抓了几次，哪次都是扑了个空，你又没证据，你怎么能说里面在进行着不正当的交易？”
　　“好吧，先不要说这些，我想见我女儿，我不想让孩子在里面多呆一分钟了！是哥们的就跟我走！”杨平走走停停，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走？去哪儿，难道我们去了一定见得到你女儿吗？”陈明说，“不信你给娇娇打电话，她一定说有事不能出来——她根本就不想出来。”
　　杨平说打就打，电话通了。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杨娇娇果然在电话里说，“爸爸，你今晚不是说明天联系的吗？最好你还是先回老家去。我见你也没什么意思，再说我也不想回去。”
　　“你给我——”杨平的话还没说完，陈明已经拿过电话来挂了。
　　“看到了吧？”陈明拍拍杨平的电话，“你女儿来到这个大城市已经禁不住繁华与欲望的诱惑了！不过，你也别急。你先坐下，我跟你说……”
　　这时候，赵燕来电话问杨平一家装修公司招人，月薪2500元，要不要去做。杨平毫无心情，说：“我遇到点事，明天再说吧。”
　　那边刚要挂电话，陈明接过电话来说：“赵燕，我和杨平在一起，我们今晚要去一下‘大卫娱乐城’找杨平的女儿。你要不要一起去，要去的话我们来接你，反正明天周末，你也不上班，杨平此刻正在着急呢！”
　　“什么？大卫娱乐城？你说杨平的女儿在那里？她怎么会去那种地方？”赵燕也急了，“好的，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陈明收拾了一下，叫来司机张一良。张一良开车，陈明和杨平坐在后座上，到了赵燕驻地，赵燕坐进了副驾的位置。四人一起来到大卫娱乐城。
　　陈明拿了他的会员卡刷了一下，四人顺利进去。
　　“不行，我们先不能去找杨娇娇，我们得先去找他们的老板。”赵燕说。
　　娱乐城的老板是一位长得黝黑矮胖的中年男子，一脸的黑，穿一身花格子衣服，半截裤。戴着魔镜，脖子里挂着金链子。
　　“你们是她什么人，听说傍晚很早的时候就有人找她了，你们没听说她正在准备参加一个节目吗？老来骚扰她。”黑胖子说。
　　“我是他爸爸。”杨平说，“我刚刚听说了你要给她参加一个什么节目，你也该通过我的同意吧？”
　　“哦，哦，你是他爸爸，失敬！失敬！”黑胖子一改刚刚的傲慢，给四人找了座，“坐下说，坐下慢慢说。”
　　服务人员上了一大盘果品，里面的水果被雕刻成形态各异的动物。
　　“上好茶，我这里有贵宾。”黑胖子说，“我不知道你要来，这几位是——？”
　　“这三人是我朋友。”杨平说。
　　“哦，知道了。”黑胖子说，“她妈没来？”
　　“这位就是。”陈明指着赵燕对黑胖子说。赵燕看着陈明，她觉得这陈明最近变化真是很大了。
　　“好。这就好。”黑胖子说，“既然杨娇娇的爸爸妈妈都在，事情就好办了。这样跟你们说吧，杨娇娇已经是成年人了，跟我们签了合同，里面的事项都是她自己决定的。你们要不要看看我们的用工合同？”
　　“我不管你们签了什么合同，我今天要带她回家。”杨平的样子很着急。
　　“哦，这个就要看她了，小芳，去把杨娇娇叫来，让她自己说。”黑胖子退了魔镜，露出眼角的一道刀疤。
　　不一会儿，杨娇娇来到大厅。她一眼看见张一良，心里一惊，再一眼看见杨平，更是万分惊诧。杨娇娇似乎一下子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她走过来坐到离黑胖子很近的地方，而不是坐到杨平身边的空位上。
　　这让大家有些意外。
　　“娇娇，我刚跟你签了合同你爸爸就要带你走，你怎么想。”黑胖子看着娇娇说，“合同里可是写得清清楚楚的，你得参加节目，完了之后我再付给你另一半你该得的，是吧？再说，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你读过大学，这些合同上写着的事项可是你都看清楚并且同意了的。”
　　“我知道。”杨娇娇说着转身看着杨平，“爸爸，我不想回去。至少我现在还不想回去，你们走吧。”
　　杨娇娇的话让大家觉得不可思议，难道她还真喜欢这里？
　　“你们合同上都写了些什么，她还小，我们怕她不懂事做出错误决定。”赵燕说。
　　“那拿合同来给你们夫妻俩看看就是了。”黑胖子说。
　　杨娇娇听到这话吃惊地看着杨平和赵燕，这时候，张一良示意她不要声张。
　　“不用了。”杨娇娇说，“大哥，你跟我爸爸简单说一下合同内容吧，他没读过大学，他也看不懂合同。”
　　杨娇娇的话再次让大家感到寒心。
　　“也好，我就简单说说。合同呢一式两份，娇娇保管着一份，我那里保管着一份。主要内容是杨娇娇在娱乐城的所有收入归她自己支配，其二，她在这里一不卖身，二不陪酒。一切全凭她自愿。其三，下周代表一家公司参加一个节目，完了之后可以自由选择去留。”黑胖子说，“至于她的这些付出都是有回报的，你问问她，参赛费我们已经给了她两万的定金了。”
　　大家看着杨娇娇，杨娇娇低头默认了。
　　“事情就是这样的。你们明天可以带着她去玩玩，估计你们夫妻来这里一趟也不容易，你们一家三口聚聚吧。我这样安排还行吧？娇娇。”黑胖子笑着对杨娇娇说。
　　“嗯，好的，谢谢你。”杨娇娇露出甜蜜的笑容。
　　陈明和杨平、赵燕只好先离开。
　　“明天再给我打电话吧。”杨娇娇对杨平说。
　　杨平没有说什么，只是茫然地看着女儿，心里想：这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这是我杨平的女儿吗？为什么这孩子会那么冷漠呢？
　　杨平陪着陈明把赵燕送回家。然后陈明又送杨平回了旅店，杨平不去陈明家住，陈明也没有勉强。
　　临别时，陈明对杨平说：“大哥，别想太多，一切会好的，等娇娇参加完节目再说吧。很快的，黑胖子不是说了嘛时间在下周。”
　　“好的。”杨平已是满脸的憔悴，似乎是大病了一场。
　　睡在床上，杨平回忆着女儿对他的冷淡，想想来这里这么久，这个孩子竟然对自己毫不关心，再想想在视频里看到的女儿的那些举止，杨平一遍遍问自己：这是不是在做梦？这一切是真的吗？杨平感觉心如刀割般地痛。
　　杨平回忆起在杨娇娇读初中的时候，从来没有打过女儿的杨平因为杨娇娇数学没考及格，一气之下打了女儿一耳光。难道女儿一直在嫉恨自己吗？我可是为她好啊——杨平想。
　　当时杨平对女儿说：“你不好好读书，你难道要走我的老路？我和你陈叔叔一样的人，就因为你爷爷不让我去读大学，你看到了吗？人家如今住好房子，开好车，我呢？我就这个穷样。”
　　“我又不是故意不考好的，我不喜欢学数学。”杨娇娇第一次跟爸爸顶嘴。
　　杨平就打了女儿。
　　后来，杨娇娇的数学成绩上去了，学习进步很大，接着考取了高中，后来顺利考取了大学。可是，大学毕业后，杨娇娇没有工作，她曾经在电话里一直问杨平：“你不是说好好读书就能得到一切吗？”
　　杨平想把这一切告诉妻子梅瑞雪，可是，告诉她又有什么意思，梅瑞雪是一个很会无理取闹的女人，让她知道女儿的事只怕会把事情变得更加难以收场。
　　杨平期待又害怕着天空的渐渐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