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尴尬遭遇

　　杨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他打开手机，之后找到并打开床头灯，环视着四周，这个家富丽堂皇，杨平努力回忆着，他唯独记得陈明给他打过电话。
　　莫非是在陈明家？
　　“陈明！”杨平看见很大的卧室旁边的浴室里亮着灯，他一下子明白了，这是在陈明家，浴室里的陈明一定是在洗澡。
　　里面没有人回答，只是听见有水流的声音。杨平就断定陈明没有听见自己的叫喊，他再一次扫视这里的一切，紫色的床罩，欧派典雅的衣柜和地毯，豪华而价值不菲的落地窗帘，床对面临近窗子边一盆一米多高的兰花散发出浓郁的幽香，陈明不禁一怔！
　　正在这时候，一个女人从浴室里出来，这个女人肥胖的身体，杨平一下子懵了。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梦，难道自己在梦中回到家里了？他定睛一看，这个女人正讪笑着朝杨平走来，浴巾裹在她有着白皙颜色的身体上，发髻被盘起高高地顶在头上。
　　“你是？”杨平一下子想不起来这个女人是谁？他赶紧往后面蜷缩着身体。
　　“你忘记我啦？呵呵，我是谁你会不知道？”女人坐在床沿看着杨平微笑着说，说完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鲜红的老人头，“我不会亏待你的。”
　　在女人说话期间，杨平仔细回忆——他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女人就是刚刚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女人方琳。人们都叫她“母老虎”。这个女人这会儿仿佛没那回事一般地坐到了床边的大圆镜前梳理去了。
　　杨平感觉自己在发抖，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根本不敢想。
　　杨平回忆着一切，他想起赵燕，心里一阵温暖，赵燕说的第二天要请杨平吃饭，至少这是真实的。他之后记得：赵燕说完这话后就下雨了，雨下得好大好大！
　　倾盆大雨下了很久，下午天就晴了。
　　杨平接到一个电话，是物业的王经理打来的，王经理说物业公司的水电工小李请假了，有一个住户家屋子里漏水，让杨平帮着去看看。
　　杨平去到那家，王经理说是想请杨平吃饭而已，没有要他做事的意思，说是要修理屋子是为了骗杨平来吃饭。杨平很感动，就坐下来和王经他们一起吃饭了。之后，就是方琳不请自到，然后就是喝酒，聊天，开心至极，杨平想早点回宿舍，方琳就劝酒……
　　最后，天黑了，杨平被几个朋友灌醉，然后就——
　　杨平想到这里，顿时追悔莫及，他后悔自己不该喝酒，可是，他分明记得方琳的那些狡黠的笑，难道这个女人……
　　“不要发呆了，我已经给你联系了一份司机的工作，我知道你会开车。过几天你就去上班。”方琳已经打整好了，她在镜子面前扭动着肥胖而轻巧的身子，说话的时候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你们，你怎么——”杨平不知道说什么好，想起身穿起衣裤，才发现自己被这个女人脱得一丝不挂！
　　“我的短裤呢？”杨平实在找不到就问方琳。
　　“呵呵，我帮你洗了，天亮应该就可以穿了，还早，你再睡会吧。”方琳说着收拾了床边那残局。
　　杨平重新躺回到被子里，他不知道天亮了一切会变成什么样子，其他的他都无所谓，他一想到自己从此不再干净了就心生后怕，自己怎么对得起心爱的女人赵燕？
　　虽说大家都是已经结婚了的人，可是，杨平依旧地认为自己最初的感情还在心中，除了婚姻，杨平曾经发誓绝对不会和赵燕之外的其他女人上床，如今，自己有种被人“强奸”了的屈辱！
　　杨平看着身边的这个女人，心里充满了厌恶。
　　“求你不要怨我，好么？”方琳像只慵懒的猫一样躺在杨平宽阔威猛的胸口，“你知道吗？我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会得到我想要的。”
　　“你的男人呢？”杨平语气不再那么生硬，“你这样做，你男人不会生气吗？”
　　“我男人？哼！我男人形同虚设。”方琳表情很是凄惨，这跟之前任何一次杨平见到的样子都不同。她白天展现在别人面前的的是一只骄傲的大母鸡，到了这会儿，那些骄傲一点迹象没有了，杨平想：这真是各家房子漏只有各家自己清楚。
　　“怎么这样说，你们毕竟还有婚姻嘛！有婚姻这样做就不对。”杨平给方琳拉了拉被子盖着她的肩膀。
　　“我老公背着我已经有好几房夫人了！”方琳漫不经心地说。
　　“那你不跟他离婚？”杨平吃惊地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这是太平社会呃。”
　　“你真是少见多怪！”方琳说，“我是想跟他离婚，可是，我离婚了我拿什么养活自己。”
　　“所以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杨平说，“你们都太不像话了！你知道吗？我也被你拉下水了，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以后你叫我怎么见人？”
　　“我说过我不会亏待你的嘛！”方琳急了，她似乎有些生气，“那里有两万块钱，你拿着，算是我补偿你的。以后有什么困难我会帮助你的。”
　　杨平静静地抽着烟，他已经不知道怎样面对这一切了。
　　第二天，杨平穿好衣服，方琳还在熟睡，他没有惊动方琳，也没有拿那笔钱就离开了方琳的家。
　　杨平想到还是尽快跟女儿见一面，之后他要回去，不想在西川待下去了。
　　可是，就在他打算发短信告诉赵燕他的想法的时候，赵燕来电话说一起吃个早饭再走。
　　杨平到宿舍洗了个澡，重新换了一套像样的服装，之后，他辞了小区保安的工作。
　　“你怎么了？”王经理说，“你昨天喝醉了，怎么今天就辞职？”
　　“我为什么要辞职，你会不知道？”杨平一边签字一边生气地对王经理说，“昨晚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小杨，什么叫故意的？你喝醉了，方姐说她送你回家，这很正常啊。怎么了？”王经理嬉笑着说，“是不是受她欺负了？”
　　“哈哈哈！”周围的几个人笑了。
　　杨平看着周围这些人，又看了看王经理，他真想冲上去给他一拳头打碎王经理褐色的门牙。可是，杨平忍住了。
　　“小杨啊！别那么在意这件事。”王经理说，“你问问我们在座的，那个不是有这个经历的！”
　　杨平被王经理的这番话惊到了！难道这些人都曾和方琳那个老母鸡上过床？不会吧！呵呵，杨平笑了。
　　“不会吧？”杨平自言自语地说。在心里，他很感动——王经理竟然那么相信他。
　　“老王，你不要吓唬他！我们哪有他这么好的艳遇？”另一个长相斯文戴着眼睛的半百老头说，“方琳这个骚娘们只喜欢像小杨这么帅的男人！你我这些人哪轮得上，富婆嘛——谁榜上富婆不就过上了贵族生活了。是不是啊？小杨。”
　　“你们真是，你们真是太龌龊了！”杨平说。
　　“嗨！不要这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王经理说着拍拍杨平的肩膀说，“我们相信你是我们这群人中最有定力的男人。或许那个‘老母鸡’想欺负你也没欺负成对吧？呵呵，别多想，我们开玩笑的呢！”
　　“就是，谁敢攀上那门子事。听说前不久方琳和一个刚从大学毕业的男孩子来往甚密，没过多久，方琳的老公就找人把那个孩子打得个半死。”斯文老头说，“唉，话说回来，方琳也真够可怜的！从四十多岁就被男人给个绿帽子戴着，她自己又没勇气离婚——懦弱有时候是可恨的。她纵容了他丈夫的三妻四妾，这样的夫妻俩简直败坏了这个社会的良好风气！”
　　“三妻四妾到谈不上，人家也没领结婚证，否则是犯罪了呢！”王经理说，“我们别光顾着说人家的坏话了，我们还得靠人家发工资呢！”
　　一阵的沉默，杨平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了。
　　“我走了，你们好好保重吧。”杨平说。
　　“小杨，我们刚刚跟你开玩笑你不要介意，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我们的好兄弟。“王经理说，“其实，我请你喝酒是方琳的意思，因为她真的很喜欢你，自从你来的那一天开始她就让我们特别关照一下你。这男女之间发生点事也很正常，我们都是结过婚的人了还不晓得那点事，别老放在心上，你回老家去以后，我们会想你的。”王经理说，“我们有空去你的家乡找你喝酒，好吗？”
　　杨平没说什么，只是对着大家挥挥手就坐到叫好的出租车里去了。
　　杨平把去柳河县的车票买在下午的三点钟。他留了点时间给赵燕，因为赵燕已经来电说要一起吃顿饭，这也算是和赵燕正式见个面吧，毕竟曾经爱过。
　　杨平给赵燕发了短信，定下了吃饭的地点，赵燕说等下班她就开车过来，让杨平一定要等她，否则永远不会原谅杨平的。
　　杨平便在饭店附近的美发店理了个发，他希望自己出现在心上人跟前至少显得精神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