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爱的困惑

　　“你送的干儿子是不是那个朱顺达的儿子？”赵燕喝了口水，赵燕的态度温和了一些。
　　说，“听你说过，你还供他们读完大学，你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那当然，我这个人还有很多优点，而我在你面前总是无意透露了我的缺点，让你误会了我。”陈明嬉笑着说，“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和真情。”
　　“不要说那些，你以为我们还是花季少男少女啊！”赵燕说，“我女儿都在谈恋爱了。”
　　“我儿子还在读初中，你结婚早，毕业的时候你是抢手货，我在忙事业，你就被人挖了去了。”陈明说，“我真是怀念读大学的那段美好时光。要是一切重新来过该多好！”
　　赵燕没有说什么，若有所思地看着餐馆的窗外……
　　赵燕回忆起和陈明一起读大学的时光，那个时候，陈明还一脸的纯情，从农村来到大城市，陈明对所有的东西都感到好奇，那个时候，赵燕一直在心里等杨平的信。有一天，学校召开各系部长会议，陈明出现在赵燕视线里。这个穿着很土气的男孩并没有引起赵燕的注意，但是陈明很有才，无论文才还是口才都是系里比较优秀和出众的。当陈明向赵燕表达爱意的时候，赵燕完全没有思想准备，她觉得自己和陈明简直差别太大了，无论是家庭出身还是长相身材。
　　陈明长得矮而胖，但是眼睛长得很好看，眉毛粗粗的。陈明几乎一天一封求爱信送到赵燕所在的宿舍，那求爱信写得情真意切，爱意绵绵。陈明虽然来自农村，但似乎一点不自卑，他认为追求一个女孩是男孩子的特权，也是男孩子的光荣，于是，陈明追求着赵燕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学校，大家都认为不可能，都认为陈明不可能追到赵燕。
　　就这样，越是得不到的就越好。陈明正是在这样的心里的驱使下一直没有放弃对赵燕的追求。那个时候，大学生谈恋爱是学校不允许的，为了阻止陈明的疯狂求爱，赵燕的父母出面了，他们找到学校跟老师谈了情况，赵燕的系主任找赵燕谈话，赵燕竟然承认了她喜欢陈明。
　　于是，原本因为骚扰女生而要接受惩罚的陈明不仅没有被学校惩罚反而还收获了赵燕的爱情。他感动得哭了，赵燕的父母也默认了陈明这个未来女婿。
　　陈明和赵燕便开始偷偷交往。
　　赵燕在心里明白她是为了解救陈明而说谎，其实她心里喜欢的是假期间认识的杨平，她一边在等信不得的失望中度日，一边在犹豫是否和陈明结为男女朋友。
　　直到和陈明回了一趟家，陈明的父亲陈小华断然阻止了赵燕和陈明的交往，那一天，赵燕在心里反而觉得是一种解脱，因为，从此，陈明不再经常纠缠赵燕。
　　可是，陈明终于跟一位商业界的大老板的女儿马小萍恋爱了，赵燕才真正放下心来。
　　后来，赵燕认识了孙成虎，在孙成虎的追求下答应了孙成虎的求婚。婚后的赵燕感觉很幸福，因为孙成虎对她一直很好。
　　多年以后，陈明也要结婚了。他来电请客的时候告诉赵燕，他父亲是怕他俩差距太大，才反对他们来往的。再说当时陈明要急着赔上朱顺达的钱，欠债无数，为了得到马小萍父亲的资助才和马小萍结的婚。
　　因为没有爱过，所以也无恨意。赵燕并不介意陈明当年的选择，她微笑着理解了这一切。
　　陈明结婚时，赵燕去了，她看到陈明一点也不开心，同时也看到陈明身边的妻子长相丑陋，肥胖的身子和脸，个子比陈明还矮小。那个时候，赵燕心里也不是滋味，婚礼上，陈明一直朝她在的位置看，赵燕生怕马小萍娘家人看出什么，就在陈明和妻子喝交杯酒的时候偷偷离开了。
　　……回忆着这一切，赵燕叹了口气。
　　“人生啊！有多少事是可以预料的呢？”赵燕自言自语地说。
　　“燕儿，你老公走了以后，我一直担心你，你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陈明伸手握着赵燕的手说。
　　“没怎么想啊。我目前也没有遇到合适的结婚对象。”赵燕拿回收斜着身子重新看着窗外。
　　“燕儿，如果我无法照顾你，你是不是打算孤身一辈子。”陈明说。
　　“谁要你照顾了？”赵燕说，“你好好过你的日子，我不用你担心，我一个人过挺好的。”
　　“燕儿，我爱你！”陈明深情而又绝望地说，“为什么我当年要听从爸爸的话呢！我是一个懦夫！”
　　“那不怨你。”赵燕说，“你如今得到的一切还是的记住两个人，一个是朱顺达，一个是你妻子，你要好好待她才是。”
　　“我知道，正因为如此，我开不出口来提离婚。”陈明叹了口气说，“也正因为如此，我感觉自己活得好累！”
　　“怎么了？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赵燕看着陈明憔悴的样子笑着说，“难道她对你不好，我看只有你会欺负她的份吧！”
　　“我没有欺负她，只是，她开口闭口就说要是没有她我正在喝西北风，要是没有她我哪有今天？——这些话我听得耳朵都起了老茧。”陈明说这话时，表情很难看。
　　“唉，一切都是命运。”赵燕眼眶里含着眼泪说，“像我，谁能料想到都是四十多了还失去丈夫——”
　　“你别难过，都是我不好。”陈明也跟着难过起来。
　　这时候，陈明的手机响了，是妻子马小萍打来的。
　　“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马小萍的声音里透着愤怒。
　　“我一会儿就回来，我这不是才把朱俊送上火车的嘛！哪有那么快！”陈明语气里透着厌恶，几乎是忍无可忍的表情，显然是强颜做笑，又怕对面看着他的赵燕听见。
　　“你这个死鬼，你是不是又在外面花天酒地？还是在酒店找三陪呢吧！”马小萍几乎暴怒了。
　　“说什么呢！”陈明说，“我一会儿就回来，挂了！”
　　陈明挂了电话，愤怒还在脸上挂着。
　　赵燕没说什么，这时候服务员上菜了，两人无话可说地吃了顿饭。
　　陈明送赵燕回来时，天已经黑了。
　　“燕儿，我怕我快承受不了了。”陈明看着要下车的赵燕说，“我怕我会疯，她不离婚。”
　　“那怎么办呢。你们夫妻这么多年，孩子也那么大了，有什么多沟通一下。”赵燕说，“我也帮不上你啊！我，我走了，你保重。”
　　赵燕下车了。
　　就在她刚要上楼的时候，她看见夜幕中，杨平被一个胖女人搀着上了一辆车，看样子是喝醉了。
　　赵燕想：自己一定是看错了。不可能是杨平，杨平来这里应该不会认识什么人。于是，赵燕不再去想，她相信那一定不是杨平。
　　赵燕回到家里，她想：明天和杨平正式见面，面对自己的初恋，自己究竟要变现得成熟些呢还是充满活力一些呢，记得当年和杨平见面的时候，杨平的笑容一直留在自己脑海里。那时候，帅气的杨平一出现，很多女孩都激动起来。
　　“杨平，是不是看上燕儿了？咋老盯着人家赵燕大姑娘看！”那个时候，村里一起去的女伴笑嘻嘻地说。
　　“我，我哪敢？”杨平羞涩地说，脸涨得红扑扑的。
　　赵燕回忆着这一切，虽然当时和杨平的对话就那么几句，甚至这几句话还不是两人的对话，可是，杨平说的话里的后三个字却一直印在赵燕脑海里。
　　也就是那三个字让赵燕回到学校就鼓起勇气给杨平写了那封信。可是，杨平竟然一封回信都没有，更别说去学校看她了。
　　赵燕想：明天一起吃饭的时候一定要问问这事，问问杨平不喜欢自己干嘛也不会回封信——让自己之后的感情蒙上了阴影，几乎不敢再和任何人谈恋爱了。
　　尽管如此的怨怒，赵燕此刻的心情还是无比的激动，她在镜子里为自己挑选衣服，已经试了很多件，每件穿在身上其实都很漂亮，只是，赵燕在选择一件合适的，必须还得是杨平喜欢的那种衣服和款式。
　　然而，还有两桩心事在赵燕的情绪里挥之不去，让赵燕在床上辗转难眠。
　　杨平也一定结婚生子了，这样子和杨平见面合适吗？这样想时，赵燕几乎一下子情绪落到了低谷，之前一直竟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想起那天在色轿车里初次见到杨平就在小区值班室坐着的那一刻，赵燕几乎忘记了自己是在开车，她愣住了那一刻，杨平还在和他的同事说话，赵燕做梦也不会想到她能在自己的地盘里见到杨平，见到这个让她魂牵梦绕了好多年的男人。她很庆幸自己的车子外面的人无法看见里面，而里面的人可以看见外面。要不然，自己还来不及调适好心情怎么与杨平见面。
　　赵燕觉得心里还有个疙瘩，是什么呢？对了！刚刚看到的怎么就那么像杨平？难道他就是杨平？如果是的话，那个胖女人是谁？杨平的妻子不是在农村干活的吗？不可能。赵燕安慰着自己。
　　赵燕的心又被这个问题困扰着，黑夜里，她感觉痛苦逐渐袭来，像是一块千斤巨石朝自己压来，赵燕忽然恨死了这沉沉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