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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养猪场劳改馿骚鬼,李水烟熏黑村长嘴

作品名称:高粱花      作者:陈柳来      发布时间:2013-07-24 13:02:40      字数:4637

  
  王山许虎张强三人没有考上高中,下学了。这使村书记非常失望。能考上公社高中的村庄是荣光的。村书记是荣光的。而高粱村是一个大而圆的零。村书记不得不暗地里对这些后生狠狠地骂了几句。
  王山下学第一次参加生产队里的劳动是赶毛驴。毛驴是小蝴蝶家里归公的那头,一直在接受王二牛的劳动改造。王山下学了接了王二牛的班,继续对小蝴蝶家里归公的黑毛驴劳动改造。王山赶毛驴的第一天就惹了大祸。
  老人说驴的眼睛是扁着看人,把人看的很大,所以你打它骂它它都很听话。可有时也欺负生人。
  那天王山赶着黑毛驴半路上与李水赶着的灰母驴相遇,黑毛驴就不安分了,跟着李水的灰母驴往回走。王山是要到前坡驮粪的,心里就有了气。用鞭子猛抽黑毛驴,黑毛驴就哆嗦了一下,一声深情的呜啊,胯下的阳物长长的触到了地上。一耽搁,李水的灰母驴就走出一段路了。王山的黑毛驴无奈的回了头,又继续朝前坡走去,一开始还温顺,后来黑毛驴胯下的阳物又长长的硬硬的触到了地面,四腿直立着一动不动地罢了工。王山用鞭子抽了一顿也不见效,就骂骂咧咧地收了工。
  半路上正遇上高粱花收工回家,王山在一石崖边把黑毛驴“吁”的一声喝住,让高粱花骑上黑毛驴,高粱花起初不想骑,但经不住王山的软泡硬磨,把辫子往脑后一甩,一咬牙就胯了上去。骑上黑毛驴的高粱花就像一个新媳妇让王山看呆了。更让王山吃惊的是刚才还躁动不安的黑毛驴被高粱花夹在了胯下竟温顺了许多。
  王山在前面牵着黑毛驴喜滋滋地走着,高粱花在黑毛驴背上喜恣恣的骑着,乌黑油亮的麻花辫子在脑后一甩一甩的,黑毛驴的皮屁股上的驴尾巴也一甩一甩的。高粱花上身的红褂子在黑毛驴乌亮的黑色映衬下格外醒目,在黑毛驴深一蹄浅一蹄的一起一伏中,像一团跳动的火苗。远远看去就像是迎娶新娘一样养眼。
  一声吆喝从对面的山上跌跌撞撞地喊过来,撞破了这喜庆的意境。王山烦躁的喝住了黑毛驴,朝对面的山坡上望过去,见村书记在扯着嗓子喊他就停下来。高粱花从驴背上跳下来,意犹未尽地看了一眼王山,接过王山用手攥热的缰绳。看着王山小跑着向对面跑去。
  王山这一走就出事了。
  在对面的山坡上,李水的灰母驴呜啊着叫了一阵。王山的黑毛驴听到叫声,也兴奋的叫了一声,却看不见灰母驴在那里,就一个劲地直叫唤。蹄儿在地上直扒拉,胯下的阳物就直直地垂下来触到了地面。对面山坡上李水的灰母驴又呜啊着叫了一声。黑毛驴听准了叫声的方向扬蹄就走,高粱花就把缰绳攥紧了。黑毛驴的前蹄竖了起来,高粱花又把缰绳攥紧。黑毛驴更加躁动不安。高粱花知道自己拽不住,好在有一棵树在身边,高粱花把缰绳往树上缠绕。这一下驴更加恼怒了,扬起了前蹄一扒,就把高粱花扒到了胯下,长长的阳具就在高粱花的身上猛插。
  高粱花刺耳的喊叫声令半途中的王山大吃一惊。村书记也同时看到了这让人胆战心惊的一幕。王山飞也似的跑过来把高粱花从黑毛驴胯下拉出来,抓起地上的鞭子,朝黑毛驴一阵猛抽,黑毛驴呜啊着哆嗦了一下。胯下的阳具渐渐的软下来。
  村书记从对面的山坡上跑过来累的气喘嘘嘘,指着黑毛驴恨恨地说:“你连人都想日,看我怎么收拾你!”
  高粱花从惊恐中回过神来,脸羞地通红通红的。王山怯怯地问:“咋样?伤着没有?”
  “没啥?”高粱花扑打扑打身上的灰土。
  “还没啥?这是什么样的性质?这样的驴鬼蛇神不斗争下去,迟早被它们所害!”村书记指着王山的鼻子:“天天批斗牛鬼蛇神,咋又跑出个驴骚鬼呢?以前驮着主子玩女人也学会了,明天到养猪场劳动改造去!”
  王山没言语,暗地里骂李水那灰母驴骚种,骚引着黑毛驴驮粪也不安心,还差点儿弄出那日人的事呢!那点事就这样控制不住呢?原以为只有人为这事犯傻,可没想到连牲畜也男人女人那样多情。你想那事呢我理解你,村书记理解你吗?高粱花理解你吗?
  王山心里这样说着,眼就看着那黑毛驴。黑毛驴竖着耳朵,眨着眼睛,好像看出了王山的意思,甩了甩尾巴。一撅屁股乌黑油亮的驴蛋蛋从屁股眼里跑出来。
  王山赶着黑毛驴回到驴棚里,知道明天不知要受多少罪,就在夜里加多了草料和黑豆。吃饱喝足才能挨过明天的劳动改造。
  天一亮,王山牵着驴骚鬼来到了工地,和地富反坏牛鬼蛇神一起接受劳动改造。
  这里是一块七高八低的大荒滩,村里要平整建养猪场。原来是一块风水宝地。是薛姓人家的墓地。传说有一位南方人到这里云游,相中了这块风水宝地。就在薛姓人墓地里砸下了一个木桩破了这里的风脉,所以薛姓人没有留下一个后代。只留下几堆小土堆,可怜怜地堆在那里。在这块荒滩的西边有一座叫玉皇顶的山,在此山的北边有一自然形成的小山嵧,形状酷似女人裤裆中的阴部。不知是那位高人给它取了个x心峪的名子。传说有一牛倌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日子死在了这里。山水冲下来的泥石将他埋在了这里,自然形成了一个小土丘。后来这个牛倌的后人出了一个尚书的大官,把牛倌的尸骨取回安葬。至今还留有那个小土丘。只是到了夏天山水暴发时,从山顶上流下来的洪水流到土丘时不是横冲直撞,而是自然的绕过曾埋葬牛倌的土丘,又哗哗地流下山去,汇入一个叫油瓶罐的水库里。这件事被高粱村的人传的神乎其神,有点灵气。所以没有人敢动这里的草木土石。那一年植树造林,其它的山顶上都栽上了松树,只有x心峪还是光秃秃的。刚刚上任的村书记就像王二牛的两个后生一样,初生牛犊不怕虎,不信邪。率领一伙年轻人开发到这里。有人劝他不要动这里的土石。他根本不信这些牛鬼蛇神,就先在埋葬牛倌的土丘上挖了起来。树穴还没有挖成,村书记突然头一歪,脖子僵直,口吐白沫倒在了土堆上。人们一下子慌了起来,七手八脚地把村书记抬回村里时,却皮毛无损的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的活了过来。这件事使x心峪更加神乎其神,再也没有人敢动这里的山石。只到三十年后,有人曾在这里开采石灰石。路刚修好,夏天的雨水就把油瓶罐装满了,淹没来了刚修的路。这在往年的夏天是很少见这样的洪水。还有一件事是在x心峪脚下开采石灰石时,用铲车作业时,突然碾压起一块飞石,把站在一边的作业工人脑袋穿破当场毙命。这些事人们自然会与x心峪的神秘联想在一起。是巧和还是偶然,至今也无法解说。只有x心峪的神秘还在一些人的嘴里咀嚼不已。
  所有的牛鬼蛇神都在这里接受劳动改造。生产队里牛都表现极好,却又偏偏冒出个驴鬼——一个骚气冲天的骚驴鬼。王山牵着骚驴鬼,脸羞得好像要钻进地缝里,而驴骚鬼却若无其事的甩着尾巴,打着响鼻。
  驴骚鬼的任务是拉小推车,牛鬼——牛二推车,高粱花装车,王山牵驴。牛鬼牛二因偷了队里的一棵松树作檩条,被村里大队的人知道了。若不是毛手毛脚的李水学着作木工把那檩条锯短了也不会去偷队里的树。牛二盖屋的檩条是丁是丁卯是卯,一根不多一根不少。毛手毛脚的李水没量好尺寸就拿起木锯,在檩条上哧哽哧哽锯完了往粱架上一放,短了二十公分。李水红着脸问牛二还有没有檩条?这一问急坏了牛二,半夜里就把南坡的死松树砍了才把屋盖了起来。屋盖完了,事儿也就被发现了。李水被师父训了一顿,后来还真有了一手好木工活。牛二被打成了牛鬼蛇神批斗劳动改造。
  日落中天的时候,驴骚鬼的屁股上已渗出了汗,顺着屁股流下来。王山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尽管驴骚鬼对高粱花昨天非礼。但高粱花并未记在心上。谁让它是一只牲畜呢?但在这个打到一切牛鬼蛇神的年月里,任何一种闪失和过错都会与政治路线挂钩,钩得你不得不谨小慎微。
  高粱花装车时在村干部不在时,会装得少一点,这样驴骚鬼和牛鬼牛二都会轻松一点。王山和牛二就会感激的看一眼高粱花。这时李水从那边溜达过来,拿过高粱花的铁锨把小推车装的满满的冒尖。牛二推着车儿,刚一爬坡儿,那驴骚鬼好像知道加了重载,身子猛向前一拉,又突然住下。牛二和小推车就翻了个底朝天。李水气的让牛二把车抚正,又把车儿装满,夺过王山的鞭子,吆喝驴骚鬼。驴骚鬼却不理李水,站在那里甩着尾巴。李水更气了,扬起鞭子就朝驴骚鬼的屁股抽去,鞭梢子还没触到屁股,只见那驴尾巴甩了甩,一股黄绿色的液状粘稠物喷涌而出,黄黄绿绿地喷了李水一身。
  周围的人围过来,在一阵阵喜喜哈哈地笑声里,李水懊丧地带着一身黄黄绿绿的腥臭匆匆地离开了工地。本想在高粱花面前讨点欢喜,却又弄了个偷鸡不成食把米般狼狈不堪。
  张放映员的死对高粱花来说是不在预料之中的,因为她与张放映员之间只是一个开始,一些美好的期待和梦想还没有继续生根开花,却以这样的结果夭折。但对高粱花却是痛苦和欣慰。当这一切成为往事,回忆退出夜晚的帷幕,高粱花明天又将是一个怎样的面对?
  李水从高粱花店里回到家里,想了半天也搞不明白,敏儿咋与王泽搞在一起,自己竟没有知晓。
  王泽和玉春知道李敏喝了乐果。两个人的心里既惊骇又难受。便一块来到李敏的家里。大门紧闭着。王泽敲了敲门。李水老婆从屋内走出来,一开门,看见王泽和玉春,就抄起墙角的扫帚,朝俩人扑头盖脸地打来:“不要脸,不要脸!”
  王泽急忙护着玉春,阻挡着李水老婆的扫帚,李水老婆见王泽这样更是怒不可竭地一阵猛打。王泽和玉春只好丢下礼品,边挡边退。
  李水老婆见俩人走远了。拾起地上的奶就要摔。李水从屋里跑出来,夺过奶箱朝老婆骂道:“这奶又没惹你,你摔它干啥?”
  王泽的手被李水老婆的扫帚划破了。王山见状,抓过王泽的手看了又看:“李水啊李水,你剪掉了我的驴尾巴,我还没与你算账,还打我儿子……走着瞧吧!”
  李敏自娘赶走了王泽和玉春,便不吃不喝,急得李水和老婆啥法也想了,就不管用。气得李水对女儿骂道:“王泽这小子有啥好,他那东西又不中用,万一……”
  李敏把头用被子一蒙:“谁说不中用,我就……”
  李水一听惊得目瞪口呆,难道她和他……
  “老头子就别犟了,为了女儿咱就低一回头吧!”
  “要去,你自己去!”李水扔下这句话独自上了瓜园。
  “去就去,他王泽能把我吃了!”李水老婆啪啪身上的尘土,关上房门朝王山家走去。
  李水老婆一进王山家门,就见王山正搂着驴尾巴。驴尾巴那撮白毛被李水用剪子剪掉了没有了往日的精神。
  李水老婆的心里一阵别扭。想折回头就走,可又不甘心,赔着笑脸说道:“山哥,王泽在家吗?”
  “在家躺着呢?你的手怪狠的!”王山继续抚摸着驴尾巴。
  “敏儿想见他,能不能……”
  “没门,除非李水让我的驴儿长出尾梢来!”
  李水老婆碰了一鼻子灰,回家朝李水一顿数落。都怪你剪掉了王山的驴尾巴,王山记心上呢?
  李水一言不发,吸着闷烟。
  “这天底下,三根腿的男人没有,两根腿的人有的是,可她却……”李水的心里嘀咕着,可又不能不管。看来只有找村长出面了。
  李水从抽屉里拿出两盒香烟,一盒是红大鸡,一盒是小时代,分别装在两个口袋里。李水这人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见什么人递什么烟。
  李水从门缝里瞅了瞅李敏,叹了口气,掩上房门朝村长家走去。
  半路上,一盒崭新的红大鸡,躺在路中间,他一阵心喜,拾起来,匆匆地装进口袋里,继续朝村长家走去。
  这时,李水看见村长正从高梁花的小店里走出来,后面还有王山。自从李敏那事儿以后,高梁花的小店就没了生意。全村人的信任感在高梁花身上一点儿也没有了。信任就像一张搂皱的纸,即使抚平了,也恢复了不原样。
  李水走上前去,从口袋里摸出大鸡烟,递给村长,又抽一只递给王山。王山坚决不接。李水只好把烟含在自己嘴上。用火柴将村长的烟点着,只听哧的一声。村长的嘴便被熏得黑呼呼的,村长大骂:“李水,你这狗日的,想害我!”
  捂着嘴儿气呼呼地向家里走去……
  王山捂着嘴儿,没敢笑出声来。
  李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看着渐走渐远的村长背影,喃喃地说:“这烟,咋这么快哩?”于是将自己嘴里的烟也点了,哧的一声,李水的嘴巴也变成黑呼呼的,围观的人一阵哈哈大笑。
  李水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把烟拆开一看,原来拾到的那盒烟圈里被掺了黑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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