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思念

　　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人，依旧马不停骑的向着下一个目标冲刺。可是，愿望还是那么难以实现——题记
　　
　　暑假的某一天，同在一个院子住着的玉雅两口子从老家汉中接来了三岁多的儿子。紧接着，南边的君华家也将刚上小学的女儿接到了身边。看着别人围着孩子嬉笑打趣，雅琴无比伤感。她想起了女儿；她应该已经会到处跑了吧？记得上次回去的时候她就能自己个在屋子里晃晃悠悠的走动了。距离上次回去看他们婆孙俩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若明似乎还是没有回家的打算。“若明，咱把女儿也接来吧？”晚上睡觉前，雅琴征求若明的意见。作为一个母亲，她本应天天和孩子生活在一起，教她说话，扶她走路，看她长大。但是，她却不能。因为她还要赚钱，还要帮丈夫撑起这个家！想到这些，雅琴的心免不了又是一阵疼，“若明，要不咱回去一趟吧，哪怕就看一眼呢。”雅琴是真怕啊，怕自己再不回去的话会被女儿给忘了。若明正在数钱，听到这话抬起了头，“你别急啊，等咱们攒的钱差不多了就回去接。”雅琴无语，两个月来她食不甘味，夜不成寐。孩子，成了她心里最深的痛。或许是没听见她继续说话，若明停止了数钱，“最近生意蛮好的，我就怕耽误了好时机，不如咱再等几天？”他的话句句在理，雅琴一时也难以决断，只好一个人端着水杯走出了院子。“生气了？”若明的声音自背后传来。雅琴并没有回头，“没有，就是心里难过。”若明轻声的念叨了一句：“要不是怕耽误时间，怕咱们照顾不好，说不定她早就在我们身边了！”像是再对她说，又像是自言自语。雅琴没有说话，她还在想女儿；两个月不见，孩子到底怎么样了？是胖了？瘦了？还是向她夜里梦到的一样健康而活拨？思念在暗夜里疯涨，她在月光下无声的落泪，“我要回去，我想见孩子。”“别哭了，瞧你那出息。”她无声的泪再次激起了若明的柔情，他伸手帮她搽干了挂在眼角的泪珠，“好吧，现在回去睡觉，明天咱就回家！”
　　夜、漆黑；风、轻柔，月光、若隐若现，街道、寂静无声。睡梦中的雅琴再一次见到了女儿。她正在邻家的院子里跟一帮小朋友玩，看样子长高了，也胖了。她急忙跑过去，刚喊了一声，“妞妞，来，到妈妈这儿来！“孩子居然哭了！仔细一看，原来是另一个小朋友掀翻了她。“呜呜……”小家伙趴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就在这时候，婆婆从家里跑了出来，只见她一边抱起孩子一边嘴里念念叨叨的说着什么。不一会儿，孩子的哭声就渐渐小了。“乖乖，你再玩会，奶奶回去给你端饭吃。”婆婆说着放下了她，小家伙立马又和大家打成了一片，玩的那叫个开心。“妞妞，妞妞，来，到妈妈这来！”见婆婆去了，雅琴赶紧来到了孩子面前，可无论她怎么逗，小家伙就是不给面子，反而像躲坏蛋一样躲到了一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来，妈妈抱！”雅琴再一次伸出了双手，小家伙依然无动于衷。这时，婆婆端着碗走了过来，小家伙跑了过去，钻进了奶奶的怀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像在看一个陌生的阿姨。“妞妞乖，来，过来！”她伸出双手。忽然，孩子不见了！“妞妞！”雅琴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和她一起被惊醒的还有若明。“做梦了？”他伸手将她朝自己怀里搂了一下，小声的问。“我梦到妞妞不认我了！”她仰起脸看着若明。“瞎说，哪有孩子不认娘的？”若明低下头看着她，“别乱想了，睡吧！天一亮咱就回去了！”雅琴应了一声，用手拨开了若明的胳膊，侧过身给了他一个脊背。所以，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广博的原野时，若明骑着那辆新买不久的摩托车载着雅琴已经在了通往家乡的公路上，飞驰了大约半个多钟头。昨夜他们一宿未眠，谈论着孩子，设想着未来，直到天亮时候才发现原来他们真的是归心似箭了。
　　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到了家。孩子子正在熟睡，母亲在锅台边忙着给她的宝贝孙子蒸鸡蛋羹。看见他们回来，稍微愣了一下，继而笑呵呵地说道：“是不是想娃了？你们已经两个多月没见了。”雅琴忙从婆婆的手里接过鸡蛋和碗：“妈，我来吧！”“要炖嫩点！”婆婆叮嘱道。若明这时也进了厨房，“妈，最近身体怎么样？”“还好。”婆婆随口说道，“就是这两天腰有点疼。”“腰疼？妈，你没事吧？”雅琴和若明同时惊叫起来。看他们紧张，婆婆反倒摆了摆手说：你们别怕，我没事。“妈，有事一定要告诉我们，别硬撑着。”说这话时雅琴已经将鸡蛋羹坐在了锅里。婆婆蹲下了身子要烧火。雅琴赶紧挡住了，“不用，你歇着吧，我自己来！”说着，自己找了个小板凳坐下。火很快打着了，锅灶里冒出了一股青烟，屋子里顿时有了一股暖暖的气流。“妈，孩子乖不？”若明一边在案上搜腾着吃食，一边问母亲。这也正是雅琴想要问的话，只不过刚才看到婆婆辛苦的样子没好意思问而已。“放心，孩子乖得很，吃饭也好，好管着呢。”婆婆的话如同一颗静心丸让雅琴那可惴惴不安的心暂时得到了平复。她再一次对婆婆说了谢谢。可是却被婆婆给驳了回来，“有什么好谢的，我这不都是为了儿子和孙女吗。”“是是，你是为了儿子孙女！”雅琴和若明相视一笑。但很快的，她又担心上了。因为她想起了多年前婆婆体内的那个肿瘤，它会不会因为劳累而发生异变呢？要是那样的话，岂不是对不起死去的公公？他曾经是那么的疼爱她，信任她。虽然他们只生活了一年，可是他带给她的爱远比父亲要多。而这一年，也足以让她铭记一生。
　　
　　“呜呜……”孩子的哭声从房间里传来，雅琴急忙奔了过去。可是，小家伙全然不顾母亲的热情相邀，闭着眼就是个哭。没想到昨晚的梦这么快就变成了现实，她最最思念和牵挂的女儿竟然不认她！雅琴好不沮丧。这时候，婆婆和若明相继进了房间，“怎么了？”“谁知道。”雅琴一屁股坐在床边。这个傻女人，这个时候了还在为这事纠结，真是的。发现她情绪低落，若明忙过去安抚她：“你看你，着急干啥，孩子可能还没睡醒呢。”“是啊，是啊，刚才说不定是做梦了。”婆婆接口道，“你先去看看鸡蛋羹好了没有，要是好了就得叫醒她。”雅琴闷着头“嗯”了一声，转身去了厨房。等她回来的时候，小家伙已经被奶奶给叫醒了。“来，妞妞，起来！”雅琴来到床边，伸出手去勾她，没想到小家伙居然又一次哇哇大哭起来。“孩子认生了。”婆婆说，“你先去端鸡蛋羹，我帮他穿衣服。”眼见近在眼前的女儿不认自己，雅琴的心里岂止难受二字可以形容。她站起身，失魂落魄的走进了厨房。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碗里的鸡蛋羹上。“别哭了，没出息！”若明进了厨房，轻轻用手抹掉了她眼角的泪珠。喂饭，是雅琴和女儿交流的第一步。可是，当她满怀信心的摇了一勺子鸡蛋羹准备喂她时，小家伙却一手打翻了勺子，鸡蛋羹撒了一地。忍着心痛，雅琴又摇了一勺，结果和第一次一样被打翻在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雅琴手里的汤匙依旧执着的放在女儿嘴边，“来，妞妞，吃饭了。”这次，小家伙终于没有发脾气。她居然张口了！“来，大口，再大口。”当雅琴的声音越来越轻快的时候，鸡蛋羹也被小家伙一扫而光。放下鸡蛋碗迫，雅琴不及待的对着女儿伸出了双臂：“来，乖乖，叫妈妈。”“妈妈！”女儿扑进了她的怀里。婆婆一看，故意伸出了双手，“来，妞妞，到奶奶这边来！”没想到，小家伙拿眼瞟了瞟奶奶，又扑进了母亲的怀抱。“到底是母子同心啊。你看，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婆婆一边说，一边拿起旁边的碗进了厨房。“妈，你领她玩去吧，我来收拾。”对于婆婆的操劳，雅琴心存感激，她想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多做些，以报答婆婆的恩情。然而，婆婆似乎更理解一个当妈的心情，她说：你俩还是抱着她出去玩吧，这么长时间不见了。是啊，差不多两个多月了。雅琴想。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雅琴和若明抱着女儿回了家。这一天，小家伙欢实的有点出乎他们的意料。也许是看到爸爸妈妈了吧，雅琴想。可见平时他们不在的时候，孩子有多么的孤单。“有机会一定要把孩子接到身边来。”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对躺在身边的若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