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在意大利办许多事情，都要事先去预约时间，李志雄就去办那些该办的手续。第二天傍晚，一下班就接到罗密欧打来的电话，约他当面谈谈。赶紧回家，洗澡、吃饭，然后开车去罗密欧家。
罗密欧很热情地接待着来客，亲自从家用的小型咖啡机里弄了二杯浓咖啡，一人一杯，随即，两人在客厅里开始谈判了。还以为把对方邀到家里就占上风了，开始试探性的说：“你们想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你可以坦诚地告诉我吗？我也很希望能够处理得让你们满意。”
李志雄并没有直接回答，罗密欧约他来谈话，已经证实老外心虚了，反问道：“你想怎么处理，才会让我们满意呢？”
“我知道，你们中国人万里迢迢来到意大利，其实就是为了赚钱。开个价吧，合理的话，我一定会付给你们。”罗密欧在暗示用私了的办法解决问题。
李志雄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罗密欧见了，就问：“你在笑什么？”
李志雄还是笑笑地说：“我在笑，有人自作聪明。听你刚才说的话，你是准备私了。我们开出的价，你认为合理，你就给多少钱，这事情就扯平了。”
罗密欧也在笑，说了句：“就是这么简单的事，都是为了钱。”
李志雄收起了笑容，一句一句，正正经经地说：“那我告诉你，我们是遵纪守法的移民，会用法律来保护自己的权利。像这样的私了本身就不合法，不受法律保护，我们不会上当。”
罗密欧只是愣了愣，立刻说：“你们真的以为公事公办，就对你们有利吗？意大利的法律条文多的很，我都弄不太清楚，你们想弄清楚就更困难了，你说是不是这样？”
“对，是这样，不过，我们不懂可以去咨询。”李志雄抓住对方的错，挑明了说：“现在我只懂一点，我妻子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应该负一部分责任。”
罗密欧也把话挑明了，开始针锋相对：“你这是用孩子做赌注，你们认为会赢吗？”
李志雄不做正面回答，说道：“对不起，罗密欧先生，如果你是这样不负责的话，我们可能无法再交谈了。”随即揭穿对方的阴谋，开始针锋相对，“其实是你想用私了来加害我们，我们一收钱，你就可以反告我们敲诈你，到时候我们就得去坐牢，你好狠心！”
罗密欧以为也有抓住对方的把柄，这时候亮牌了：“真要告你，就你们假结婚的事情也可以告倒你。把她申请到意大利，你赚了十五万人民币。”
李志雄反唇相讥：“你可以去告我，到时候看法官听你的，还是听我们的。我会叫我妻子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孩子会对法官说，谁是孩子真正的父亲！”
罗密欧还没有听懂其中利害关系，接着说：“看不出来，你还很幽默，孩子那么小，怎么会告诉法官，谁是孩子真正的父亲？”
“现在的医学要做亲子鉴定并不难，就怕到时候你有嘴难辩。我相信你应该知道，父亲是有义务要抚养孩子长大成人的，你如果想赖帐，法律不允许。”李志雄说出这样的话，足以压住对方。
罗密欧足足沉默了好一会儿。
李志雄问：“罗密欧先生，怎么不说话了？”
罗密欧还真没想到，看对方这阵势，还真敢来真格的，于是说：“为什么总是一口咬定，你妻子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的呢？”
“不是我说谁是孩子的父亲，谁就是孩子的父亲，而是谁做了什么才是孩子的父亲。”
罗密欧说：“看来，你很会说话。”
李志雄也把底牌亮出来了：“罗密欧先生，你邀我来的目的，其实是要陷害我。你应该知道，意大利有专门打黑的部门，如果我明天去一趟的话，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我们已经无法再交谈了，对不起，我告辞了。”他不想再谈了，起身就要走。
罗密欧一听这话，知道大事不妙，急忙劝李志雄坐下，就像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连说话的口气也软下来了：“我知道你非常聪明，而且还懂点法律，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李志雄觉得来这里的目的基本达到了，更清楚像罗密欧这样有头有脸的人，最害怕来真格的，真把事情捅开了，老板的损失就大了。他说：“我没什么话说，该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
罗密欧的态度转变了，用商量的口气问：“我会尽量把事情处理好，你能不能给点提示呢？”
李志雄：“我来意大利已经很多年了，也看过很多，也听过很多，有许多人为什么有理变成了没有理，到头来反而还要去坐牢？那就是没有按照法律规定去办事。”
罗密欧说：“我只想问一句，如果我真的按照规定去办事，你们还会让孩子生下来吗？”
李志雄说：“我不是来和你谈生意做买卖的，这事我也无法告诉你。其实你也很聪明，知道应该怎么办。”
罗密欧说：“我看过你们前国家元首写的文章，其中有这样的意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你告诉我的也是这种意思，我说的没错吧？”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那是最好的了。我走了，再见。”李志雄走了，
罗密欧还是很有礼貌的送李志雄走出大门。
李志雄又去了魏彩云的家，把和罗密欧交谈的内容告诉她。
魏彩云说：“我有点担心，怕会输掉。”
李志雄说：“如果我们真的输了，那罗密欧输得更惨，他的工厂是有档案管理的。平时税务警察不可能去那里检查，一旦有人举报，还拿出证据来，就会有人去核实。我很清楚，在鞋厂不只你有做黑工，有黑工就有做黑货，一旦查出问题来，单是罚款就是很大的数目。”
“志雄，万一我输了怎么办？”毕竟女人胆小，魏彩云还是有点害怕。
“彩云，万一你输了，我赔你回国，把孩子打掉。真要这样的话，那罗密欧就会有报应。他不仁，我不义，以我的能力，非叫罗密欧吃不了兜着走！”李志雄还得给她打气。
魏彩云问：“那以后我应该怎么做呢？”
李志雄说：“你在家里耐耐心心的等，啥也别去想，这事情我一定帮你摆平。这里有规定，怀孕超过三个月就不允许打胎，谁输谁赢，现在就看谁有耐心。”

魏彩云听了他的话，就像吃了定心丸，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啥也不去想。才等了几天，接到一封鞋厂寄来的挂号信。拆开来看，是叫她去趟鞋厂。中午打电话给李志雄，告诉他这事。
李志雄傍晚提早下班，开车来到她家，看了信后，又带她去鞋厂找罗密欧。
罗密欧见魏彩云和李志雄来了，拿出一封信说：“我决定单方面截止和魏彩云签定的工作合同。按照规定，厂方必须赔偿给魏彩云的经济损失。多项赔偿金额都在这上面写着，如果你同意，随时可以到这里来签字。”他把信递给魏彩云。
魏彩云和李志雄回到家，拆开信一看，金额数目挺大。
李志雄说：“我拿去工会询问一下，这样的赔偿是否合理？”
魏彩云说：“那你晚上来这里吃饭，我等你消息。”
李志雄立刻去工会询问，回来后便告诉她：“工会的人说了，非常合理，是违约赔偿最多的一种。”
第二天上午，李志雄还是请了假，特意来带魏彩云去鞋厂找罗密欧，双方签字，同意截止工作合同。

接下去的日子，魏彩云住院了。
李志雄是她的法定丈夫，理所当然要请假照顾她。他不想让住在一起的人知道魏彩云的事，每天就象平时去上班一样，很早就出门了。白天去买应该买的东西，回到魏彩云家，该煮的煮，该炖的炖，到了时间就送去医院给她吃。
医院本来就有吃的，那是意大利人吃的食品，中国人也可以送些喜欢吃的食品。医院有专门的工作人员照顾病人，李志雄不需要整天呆在医院里，每天到了那时间，就像平时下了班一样回家。以为自己已经很小心了，不会被同住在一起的人发觉，然而，还是被人知道了。
说来真巧，胖妹收到一封卫生局寄来的信，要她去医院抽血化验和例行检查。这天上午，她向服装厂请假，去了医院。医院门口是一条很长的路，路边是停车处，当走过一辆辆轿车的时候，无意中看见停在那里的一辆轿车很象是李志雄的，仔细一看车牌号码，果真是李志雄的车子。她觉得纳闷：他去上班，怎么会把车子停在医院门口？莫非同一个工厂有人出了什么意外，他才来医院做翻译？立刻到急诊处询问一下，工作人员告诉她，没有中国人来挂急诊。时间到了，她得例行检查，在走道上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李志雄正和一位护士一边谈话一边走进妇科。她也跟在后面进去，看见他进了住院处，更纳闷了：一个男人进妇科，又去住院处做什么？办好该办的事情，她便来到住院处，刚走进去就被值班人员叫住了，不是探望病人的时间，闲人莫进。
胖妹说：“刚才就有一个中国人从这里进去，他能进去，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值班人员说：“刚才那位中国人，他的妻子住院。因为他妻子听不太懂医生说的话，所以他要来做翻译。他是经过医生批准才能够进病房的。”
胖妹立刻说：“那位先生叫李志雄，他妻子叫魏彩云，我就是来探望她的，我们是亲戚。”
值班人员说：“你应该在规定的时间来这里。”
胖妹说：“我可以问一下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吗？”
正好一位医生走来，值班人员说：“你可以问问这位医生，魏彩云的事情是他负责的。”
胖妹问了那医生，医生把魏彩云的情况告诉她。她不能进病房，只好离开了医院。
胖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像那位女房东一样，以为魏彩云肚子里的孩子是李志雄的。一路上只是在心里琢磨着：都上医院去打胎了，这对假夫妻什么时候开始假戏真做？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要过斑马线，她在沉思着，没有注意到红灯亮了，还在继续往前走。
一位意大利妇女见了，赶前一步，伸手拉住她的手，说：“姑娘，红灯亮了，很危险！”
胖妹定神一看，赶快退后，对意大利妇女说声：“谢谢！”
意大利妇女说：“不用谢。”
回到家，胖妹并没有张扬，只是闷闷不乐。
李志雄一直忙到魏彩云出院。
魏彩云出院回到家，很感激李志雄的帮忙，她说：“谢谢你，志雄，这次要是没有你的帮忙，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局。”
“带你出国的时候，我曾经答应过你的父母会照顾你。再说，你把我当成你的朋友，朋友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李志雄看她出院了，忙了这么久的时间，心里总算踏实了。
魏彩云说：“让你请假这么多天来照顾我，真不好意思。”
李志雄说：“没有关系，我只是把八月份的假期提前过了。”
魏彩云说：“那八月份你岂不是要上班？”
李志雄说：“没有办法，谁叫我们是拿工资的，这就等于是把自己卖给了老板。”
魏彩云出院以后，李志雄白天要上班，晚上的时候，常常会打电话给她，隔三差五也会上她家走走。

大家都是上班族，每个星期都是到了星期六的晚上心情才是最放松的，因为星期天可以好好的休息。天气很闷热，李志雄、胖妹、袁爱琴和陈新明都坐在后院的松树下，一边乘凉一边聊天。到了十点多，天气开始凉快了。袁爱琴和陈新明把椅子搬进去，回房间休息，夫妻有夫妻的生活。
李志雄和胖妹聊来聊去就聊起了工作的事情。
胖妹说：“有工作，时间过得真快，二年多的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李志勇说：“我记得你的工作合同快到期了。”
胖妹说：“是啊，再过一个星期，我的工作合同就到期了，工厂老板对我说，还会给我两年的合同，我说不要了。”
李志雄说：“不要了？你不想做衣服，想换其它工作，那也要等过了八月份才好找。再说，就是签定了合同，你想不做，提前两个星期写封辞职信寄到工厂就行了。辞职信你不会写，我会帮你写的。”
胖妹说：“我不想再做老外工了，如果再做下去的话，我怕自己变成老姑娘，到时候嫁不出去。”
李志雄说：“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敢留你了。说起来，日子过的也真快，你来这里也两年多了。那你准备去做什么？”
胖妹说：“我有几个亲戚在南部，听说现在那里中国人很多，生意也很好做。我想去走一走，看看有什么合适的事情可以做。”
李志雄说：“你现在驾驶证也有了，意大利语也说得不错，去闯一闯也好，年轻人是要有闯劲的。说心里话，你帮了我很多，我真的要好好地谢谢你。”
胖妹说：“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因为这里让我有家的感觉。”
胖妹的工作合同到期了，果真不做老外工，她去南部了。
最舍不得她走的人是天亮，一到意大利就是她带他，带出感情来了。她走了，一连几天，他都是闷闷不乐。学校放假了，以往他会呆在家里看电视，现在，不想呆在家里，常常独自一人跑到外面去，到了傍晚才回家。
胖妹一走，是袁爱琴负责煮饭，两家人又合在一起吃。
袁爱琴知道以前胖妹煮饭，弄好了，天亮肚子饿了，就叫他先吃。现在，她也叫他先吃，他却说：“等我爸爸回家一起吃。”吃饭的时候，他一句话也不说，吃饱了，放下碗筷，说句：“我吃饱了。”然后又独自去玩了。
陈新明和李志雄在中国的时候就是好朋友，有什么话也是明说。两人一边喝着啤酒一边闲聊着。
陈新明说：“你不觉得胖妹走得太突然了吗？按理她应该过了八月份再走。八月份就快到了，这时候能去做什么？”
李志雄说：“她说去南部看看，是想去闯一闯。我也劝过她，等过了八月份再去，她不听。”
陈新明说：“我总觉得有蹊跷，估计她是另有原因才走的。”
李志雄说：“另有原因？我倒没有想过。你年长我几岁，在国内的时候就已经走南闯北了，世面见得比我多，那你说说，会是什么原因呢？”
陈新明说：“我只是一种推测。前一阵子，看你每天像是去上班一样早出晚归，你的精神状况告诉了我，其实你没有去上班。在这里，还有什么事情要让你一连几天都去忙？还有，你回到家，身上还带有药味。”
李志雄说：“这些与胖妹去南部有什么关系？”
陈新明说：“我记得很清楚，有天胖妹请假，是去医院。随后，她就告诉我们不想再做老外工了。在这之前，她是准备在这里继续做老外工的。”
李志雄说：“胖妹去医院的事，我没听她说过。”
陈新明说：“是卫生局寄来的信，叫她去例行检查。我想，我们是十几年的朋友，你不告诉我，足以证明是不方便说的秘密。也许，胖妹知道了你的秘密，然后才决定要走。”
李志雄说：“就算胖妹知道了我的秘密，也与她扯不上关系。”
陈新明说：“那就要看是什么关系了。男女之间有友情，也有爱情，你仔细想一想就会明白。话就说到这，你那秘密千万别被我老婆知道，你知道爱琴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再说，女人话多，传来传去，好事传到最后都会变成了坏事。”
他们说话，点到为止，彼此都明白话中之意。
李志雄当晚躺在床上，想睡觉却睡不着，脑子在想着：友情？爱情？我对胖妹和魏彩云都只有友情，怎么就变成了爱情？突然想起了胖妹说的话：“这里让我有家的感觉。”日久生情，难道胖妹真的暗恋我？当她知道魏彩云上医院是去打胎，误以为我和魏彩云之间……我的天啊，怎么会是这样？

胖妹走了，魏彩云接到袁爱琴打来的电话，两个女人就在电话里聊开了。
魏彩云说：“她怎么这时候去南部？我表妹打电话告诉我，最近那里不忙，半做半玩。”
袁爱琴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前几个星期，有天她去医院例行检查，回来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
魏彩云听了这话，心想：那几天自己正好在住院，李志雄也在医院进进出出，莫非胖妹知道了？
袁爱琴说：“问你一点事，以前是否发现胖妹有点不对劲？”
魏彩云说：“你和她天天都在一起，怎么问起我来了？”
袁爱琴说：“我就是说不清楚才问你。有时候我觉得胖妹好像在暗恋志雄，有时候又觉得不象。我问新明，新明还骂我讲话不经过大脑，气得我还跟他吵架。”
魏彩云说：“你知道胖妹跟我有点过节，她的事情我一向不过问，也许她真有其它事情才走的。”
袁爱琴说：“她走了，你有空就过来玩。”
魏彩云说：“好，有空我一定去。”

魏彩云来意大利快二年了，知道自己没有车子，生活很不方便，想长期在意大利生活，就得去考驾驶证，然后买车。她有半年的时间可以领失业金，不用上班，有的是时间，每天都可以去驾驶学校上课。一天上两个小时的课，回到家，有空就拿出课本来看。该写的写、该背的背，不太懂的地方还可以去问莉莎和乔治。学习驾驶理论是用意大利语，理论考试意大利人用笔试，移民用口试。一个来月的时间，把那些理论和路标背得滚瓜烂熟，考试的时候，考官提出的考题，对答如流，很顺利地通过了。接下来就得学习驾驶，八月份到了，驾驶学校放假了。
一天晚上，李志雄来找她，他说：“理论你已经考过了，应该多花些时间学开车。”
魏彩云说：“学理论我不怕，反正花时间记牢就行。可开车我还真的有点怕，一握方向盘，心就怦怦直跳。”
李志雄说：“所以我才叫你要多花点时间学开车，熟能生巧。”
魏彩云说：“驾驶学校放假了，我想学也学不了。”
李志雄说：“你想学的话，我教你，这样行了吧？”
魏彩云说：“你肯教我，随时都行，反正我又不要上班，有的是时间。不过，按规定要有十年以上驾驶证的人，才能教学员开车上路。你的驾驶证才几年，你就不怕碰到警察？”
李志雄说：“怕，谁都怕，啥事都别去惹警察。我不带你上公路，在没有人的大坪上学开车，就算碰到警察，我还是能够说服警察的，你信不信？”
魏彩云说：“你说意大利语那么好，我当然信。说好了，万一被警察罚款，我来付。”
李志雄带她到一个空旷的大坪上学开车。
八月份，李志雄还要上班，星期天照常休息。约好星期天上午去中国店买东西。
到了星期天的上午，是陈新明和爱琴来找魏彩云。
魏彩云不见李志雄，她问：“志雄怎么没有来？”
陈新明说：“我们大家都休息，他还得上班。这么热的天气，搞电焊是最辛苦的。别说干活，穿上厚厚的工作服就叫人受不了，所以我叫他在家里好好休息。”
袁爱琴说：“我听志雄说，你现在开车已经开得很不错了。”
魏彩云说：“那是志雄说的，我知道自己开车还很差劲。那天志雄叫我开车上公路，开不到五分钟，我紧张得全身都冒汗。”
陈新明说：“现在是八月份，今天又是星期天，路上没有什么车子，等会儿我带你上公路。徒弟我带了很多，女徒弟我只带过我老婆，你是第二个。”
魏彩云说：“有你这样的老师傅教我，那我得先谢谢你。”
陈新明说：“真要感谢我的话，叫你表妹帮忙我们打听一下，她那里有没有人要卖工厂。”
魏彩云说：“你们想要南部去开工厂？”
袁爱琴说：“是啊，这一带我们也找了很久的时间，租不到房子，没有办法，只好去那里了。我和新明的工作合同年底也到期了，这次我们下决心要开工厂。”
魏彩云说：“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表妹。”
从此，一有空，陈新明来做教练，带魏彩云开车上公路。先到郊外很少车辆来往的路段上学开，然后再进市中心。一回生，两回熟，又有师傅的指点，她的驾驶技术也掌握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