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夏季里，凌晨四五点钟太阳就升上了山头，直到晚上八点多钟才下山，白天的时间长，罗马时间也改为夏令时了。
魏彩云早晨骑着自行车去上班，路上有风，倒也凉快。到了车间，打了卡，几个工友围着看墙上贴着的通知，也凑过去看看。天天和意大利人在一起，她说意大利语也越来越流利了，有些词看不懂是啥意思，一问，也就明白了。她不懂，才六月份，老外怎么把八月份放假的通知都贴出来了？又问工友。
一位工友就告诉她，意大利人在夏季里，富翁也好，贫民也好，都爱去旅游，要根据自己的经济条件选择怎么个旅游法，知道哪天放假，事先才好做装备工作。
上班的预备铃声响了，工人都到各自的工位，做好工作前的准备工作。流水线的架子上是一格一双滑冰鞋，再一次铃响，旋转的架子把每双滑冰鞋送到每个工位。
魏彩云同样是打鞋钉，工位稳定，时间干久了，熟能生巧。摸透了其中的奥妙，流水线的旋转速度是相同的，一开始加紧一点，多做一双，每次拿前面一格的鞋子，就有了足够的时间。甚至连鞋钉都放在最顺手的位子，做起来得心应手，不慌不忙，也不觉得那么累。外面天气热，车间里有空调，温度适宜，不再干得满身是汗。
中午下班，正是烈日当头照，一出车间，够热的，骑自行车回家才五六分钟，头上也冒汗，连后背都会透了一大块。 到家了，先从冰箱里拿出饮料，倒杯饮料喝，让身体降降温，然后赶紧做午饭。女儿放暑假了，从早到晚到都可以跟莉莎在一起，租到这样的房子，还遇到有这么好的老人，两家人又很和睦，总算如愿了。尽管傍晚下班回到家，还得忙煮饭、洗衣服和打扫卫生，心情是愉快的，因为这里是属于自己的家。
魏彩云担心婷婷玩野了，每天晚上都教婷婷学写几个汉字，这下，母亲成了女儿的老师。
这天晚上，婷婷写好了字，把本子拿给魏彩云看，母亲看后就在本子里画了一面小旗，女儿高兴地满脸笑容，说声：“谢谢妈妈！”收起本子，又和妈妈叽里呱啦说说意大利语。
魏彩云时常跟女儿说意大利语，也能锻炼口语的表达能力。
魏彩云还没有轿车，要去远一点的市场买东西，平时两位老人有去商场，一定会带着她和婷婷，可都是买些少量的食品。看冰箱里冰冻的海鲜和猪肉快吃完了，再说杀猪场和批发海鲜的地方快放假，也得去买回来贮存着。已经安装了家用电话，打个电话给李志雄，约好时间，星期六上午一起去采购。
到了星期六的早晨，吃好了早饭，女房东要开车出去，顺路就带上魏彩云和婷婷。到了那个城市，婷婷要和女房东在一起，不肯跟妈妈一起去。魏彩云只好下了车，独自去李志雄家。
李志雄和陈新明都穿着工作服在大坪上修车，他看见魏彩云来了，打了声招呼：“彩云，这么早就来了，我还想把车子弄好后，再去接你。”
魏彩云说：“nonna开车出来办事，顺路就把我送到这里。”
陈新明没有看见婷婷，开玩笑地问：“今天婷婷怎么不跟来了？是不是有了nonna，不和我们两位伯伯一起玩了？”
魏彩云笑了笑说：“让你说对了，她早把你们这两位伯伯给忘了。现在，她有了nonna，连自己的妈妈都不要了。爱琴呢？”
陈新明指指住房说：“她在客厅里看电视。”
袁爱琴呆在客厅里看电视，看见魏彩云独自一人来，也问：“今天你的‘小拖斗’怎么不带来？”
“我们坐nonna的车子来，到了外面的路口，婷婷不肯下车，又坐nonna的车子去其它地方了。现在她和nonna好得不得了，一老一少，形影不离。”魏彩云看他们在修车，也得花点时间，索性也坐下来聊天。
“我来意大利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象nonna这样好的意大利人，把婷婷当作自己的亲孙女一样疼爱。看来你是转运了，这么好的意大利人，你都能够遇到。”袁爱琴也聊开了。
“我打电话告诉表妹，她也说我是时来运转。”魏彩云这样说。
“你刚到意大利的时候，我还真为你担心。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又没有手艺，又不会说意大利语，怎么赚钱？怎么生活？这下好了，总算熬出名堂了。”袁爱琴也为母女俩高兴。
“我是遇上了你们，什么事情都帮着我。要不然我也不可能这么顺利，我打心里感谢你们。”魏彩云没有看见胖妹和天亮，就问：“这么早，胖妹和天亮都出去了？”
“天亮一大早就出去了，胖妹前几天就回国了。志雄那天开车送她到米兰去坐飞机，回到家，志雄说，车子开长途，觉得有点小毛病，所以他们今天一大早起来就在那里弄车。”袁爱琴想聊天，索性关了电视。
“还是男人比我们女人强，车子也会修。”魏彩云感叹了一句。
“你以为所有男人都会修车呀？新明在中国的时候就是驾驶员，老跑长途，车子跑在路上，有什么毛病都得自己修理。修理小毛病，他很内行的。”袁爱琴知道魏彩云喜欢喝啥，起身去倒了杯饮料给客人。
天亮带着五六个男同学回来，看见魏彩云在客厅，就叫同学在走道上等一等。他进房间拿东西。
几个同学在走道上谈着话，看见天亮拿着一盒礼物出房间，他们一起走了。
魏彩云以前住在这里的时候，有上夜校学习意大利语，平时又有李志雄指点，现在又常常和莉莎和乔治在一起聊天，进步很大，已经听懂了那些意大利人的谈话内容。她说：“刚才有男孩说，今天有一位叫鲁亦基的同学生日，中午请大家去他家做客。又有一个男孩说，天亮买了一个中国的工艺品，是老虎。按中国十二生肖的说法，那位叫鲁亦基同学是属虎的。”
袁爱琴好惊奇，张大眼睛看着魏彩云说：“哇，真想不到，他们讲意大利语，你全听懂了,真厉害！我在意大利生活了这么多年，他们说的话，最多只能听懂三分一。”
“我现在等于是和意大利人在一起生活。nonna经常跟我聊天，聊多了，所以我就多学了一点。”魏彩云条件确实比一般人好，加上自己肯学，说意大利语已经比袁爱琴好很多了。
“你要是只学了一点，那我连半点还没有学到。”袁爱琴前几天就听天亮说过，有个同学生日的时候要请他去做客，他不知道要买什么礼物送给同学，就叫大家帮他出主意，最后决定买个工艺品，他选中了老虎，因为他的那位同学属虎。
车子弄好了，两个男人弄得一身很脏，索性洗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关好门，开车去批发市场采购。转了一个上午，大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袁爱琴一下车对魏彩云说：“在这里吃午饭，来了就别客气。”
魏彩云来了也不会客气，她得打个电话给nonna说一声。
“打了电话记我的名字。”袁爱琴先进厨房了。
魏彩云打好电话就到厨房去帮忙，她说：“胖妹回国了，你们才四个人，合在一起吃更方便。”
袁爱琴一边忙着一边说：“本来我们是应该合在一起吃，你也知道，胖妹不好相处。她就是那样的人，别去跟她计较就没事了。”
魏彩云心想：幸好找到了房子，不然的话，耽误了胖妹回国结婚，罪名就大了，弄不好胖妹还会怪她一辈子。去年到意大利的时候，没有去海滩，人家还要旅游来玩，现在人在意大利是得好好玩一玩，她说：“放假以后，约个时间，大家一起去海滩玩一玩。什么时候要去，你打电话给我。”
每次买来的猪肉、骨头和海鲜，李志雄和陈新明都会在门外的走道上忙上一阵子，该砍的砍、该切的切，然后用小塑料袋装好，放在冰柜里，要吃的时候拿出一袋化冰，也方便。
袁爱琴放假了，知道魏彩云也放假了，打电话邀母女俩一起去尼米里玩，那里有老乡，吃住很方便。而且那里的海滩人也多，夜市很热闹，有露天音乐会和游乐场，是旅游的好地方。
魏彩云很不巧，表妹已经打电话给她，要到她的住家玩几天，所以她不能去。
李志雄开车带着儿子、陈新明和袁爱琴到尼米里，搭铺在老乡的住家里。别人来海宾城市是来度假的，而他是来想赚钱的，叫夫妻俩带着天亮，他腰间挂个腰包，就在海滩帮旅游客按摩。只两天，这里的海滩出现了警察巡逻，没法按摩。
虽然现在有个属于他的家，可总归残缺不全，也想找个女人结婚。如今的人，没钱有谁肯嫁给他？要付房租、要开车和正常的生活费用，尽管他有工作，毕竟工资有限，每个月所剩无几，只能利用假期赚点外快，这里不让按摩，那就到别处看看。
他打扮成旅游客，背个双肩包，坐了一个多小时的特快列车，特意去其它城市的海滩看看情况。到了海滩一看，人不多，这个城市比较小，旅游客也少。他租了躺椅，下海泡泡，然后上岸，晒着太阳。他和管理人员闲聊一会，是想了解一下这里有没有警察来巡逻和会不会抓按摩的中国人？
管理人员说：“今年还没有人来这里按摩，如果没有人报警，警察一般是不会来这里的。就算警察来了，也没有抓过按摩的中国人，只是叫他们离开这里而已。”
李志雄一直呆到夕阳西下了，也没有看见警察的影子，便坐车返回，到了住家，天已经暗了，洗好吃好，再儿子一块去游玩。
接下去，一连三天，上午就出门了，到了海滩，换了套行装，把包包寄存了。就他一个人来按摩，生意很好，忙到下午两三点，腰包已经有几张大票，便去寄存处把钱放好，再继续去按摩，直到傍晚才收工。
陈新明开着车，去哪里玩都很方便，带着老婆和天亮去海滩，也像老外一样，泡泡海水，晒着太阳，租三把躺椅，躺在吹吹海风，享受着。正因为李志勇去按摩，没有时间带天亮玩，夫妻俩也就特别关照孩子。
天亮很想跟爸爸在一起，可天天都跟陈新明和袁爱琴出去，心里不舒服，又没法说。这天下海，看老外在深水处游泳，想起了去年一放暑假，每到星期天，爸爸就带开车带大家去海滩。陈新明、袁爱琴和胖妹不会游泳，只能在浅水处泡海水，爸爸很会游泳，他也会游泳，爸爸就带他到深水处游泳。现在自己也想去游泳，可爸爸不在，知道陈新明不会让他去，心里嘀咕着：要是爸爸在就好了。浅水处人多，也不能游泳，索性上岸，本来好动的孩子，却戴着墨镜，躺在躺椅上，吹吹海风。没有人说话，很寂寞，想到胖姑在就好了，就会陪他说话陪他玩，可是她回国了。
陈新明和袁爱琴还在泡海水，突然发现天亮不在身边，四处看了看，还是不见人影，他说：“我上岸看看，天亮可能呆在躺椅那边。”
天亮毕竟还是孩子，不懂把浴巾盖在身上，躺着没过多久，居然睡着了。
陈新明来到天亮身边，看见孩子睡着了，就把浴巾盖在孩子身上，他也躺在躺椅上，吹吹海风。
过了一会儿，袁爱琴不见陈新明回来，不知道是否找到天亮，也很担心，也上岸了，看见孩子在睡觉，也放心了。
陈新明看天亮醒了，知道孩子不爱呆在海滩，就说：“天亮，明天我带你换个地方玩，保准你玩得开开心心。”
天亮还是冷冷的回答了一句：“好呀。”
次日，陈新明开车带孩子去旱冰场玩，又去看海豚表演，一整天，孩子还是闷闷不乐。
当天晚上，吃了晚饭后，陈新明把李志勇叫到一边，说：“天亮这两天闷闷不乐，我想，他是想跟你在一起玩。”
李志勇说：“白天得赚点钱，那就晚上，我和孩子去游乐场玩一玩。”随即，他开车带孩子去游乐场玩。
天亮跟爸爸去游乐场玩，下半夜才回来，一觉醒来，不见爸爸，知道爸爸又去按摩赚钱。
陈新明问孩子：“天亮，今天想去哪里玩？”
天亮说：“我想再去游乐场玩。”
“好，去游乐场玩。”陈新明也会教孩子一些有用的，“天亮，你已经不算小了，看看你爸，晒得跟木炭一般，为了你，他累成什么样了？你要是不争气，那就对不起你爸。”
天亮点点头，虽然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但是，知道父亲很辛苦，只是嘴上不说，心里清楚。
李志雄去按摩，一个星期过去，麻烦事就来了。刚帮一位老外按摩好，收了钱，看见过道上有个男人向他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叫他过去。他立刻意识到遇见便衣警察了，只好走过去。
那人说：“你在这里的海滩按摩是属于非法的，我看见你收钱了，请跟我走一趟。”
李志雄当场被便衣警察抓到了，有口难辩，只好跟着走。挨着海滩就是公路，跟着警察来到公路，小轿车就停在路边。他见不是警车，上了车，又见只有一个警察，心想：警察出来办事都是两人，为什么只有他一人单独行动？难道------他不敢往下想，冒充便衣警察可是犯罪啊！
李志雄想起前不久，有天坐火车去同乡那里，出了火车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单独步行在路上，一辆警车从身后开来，停在身边。
一位警察下车来问李志雄：“你去哪里？”
李志雄说：“我去同乡家，就在前面不远处。”
警察说：“现在已经很迟了，夜里单独行走很不安全，我们送你一程。”
李志勇上了警车，到了，说声谢谢，下了车，去按门铃。
警察看见李志雄进门了才把警车开走。
李志雄也有被警察打过，那是刚来意大利那年，警察查工厂，他被查到是黑工，警察说什么也听不懂，气得警察踢了他一脚。那一脚还踢得真痛，大腿肉都变紫色了。
李志雄现在就坐在前排的坐位，想行贿了事，又不敢直说。要是个正直的便衣警察，行贿警察，罪上加罪，灵机一动，那就试探一下。故意拉开腰包的拉练，用手整理一下几张大面额的钞票，立刻感觉到警察的眼睛瞄了一下腰包。前面就是公共厕所，他说：“我想小便，憋不住了。”
那人说：“好，让你去厕所，不过，可别偷跑。”
到了，车子停在路边，李志雄立刻解下腰包放在座位上，打开车门就下了车，是真的上厕所。等方便好出来，一看，那人已经把车子开走了。这招真绝，不动声色，行贿成功了，急忙脱身走人。赶紧去寄存处领了包包，换了衣裤，然后去坐列车。一路上，他在想：如果便衣真的是在办事，那我今天根本脱不了身。既然便衣已经赚到了外快，那就不会再来找茬。当天晚上，只好上夜市，看见一处有中国人在摆地摊，买了一个腰包。
次日，他再去那里按摩，只是比以前更小心一些，常常要观看来往的人。来海滩的男人都是穿游泳裤或海滩裤，有走动也是光着背，光着脚，或穿了拖鞋，而便衣好认，都是衣衫整齐。
一连几天，警察果真没有出现。
这天下午，来抓李志雄的不是便衣警察，而是穿制服的巡警。他正在按摩，眼睛时时要看看四处，突然看见一个穿制服的警察走来，仔细一看，左边还有两个警察，再一看，右边也来了两个警察，都是向他这方向走来。脑子立刻清醒了，警察要包抄，能逃的路都已经堵死了，临机一动，立刻跑进海水。
警察看见李志雄下海了，都只能站在那里。有个警察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因为穿着制服不可能下海去抓他。
李志雄往海水深的地方走，然后游向人多的地方，一潜水，人一多，警察也看不清楚他躲在哪里了，而他却能够看到岸上的警察。等了好一阵子，警察走了，他才上岸。腰包浸水了，拉开拉练，把水倒了，虽然钱湿了，但还在，弄干了还能用。他就是这样在海滩按摩，跟警察打“游击战”。
陈新明毕竟到了中年，又是李志雄的好朋友，看魏彩云为人也好，认为两人彼此间也很友好，要想促成他们组成一个家，还得让两人时常来往，才能培养出感情。他又觉得不好直接跟魏彩云说这事，叫老婆打电话，再邀她们母女俩来这里旅游。
魏彩云接到了袁爱琴的电话，也把情况说了：“等你们去了尼米里，我又接到表妹的电话，说是临时有货做，不能来了。”
袁爱琴说：“那你赶紧带婷婷来尼米里！”
魏彩云说：“已经跟房东说好了，我们明天也去海滩。”
意大利是岛国，海岸线很长，也开发了很多海滩供人游玩，魏彩云和婷婷远的去不成，可以去近的。
乔治和丽莎是老人，不想去远的地方旅游，就去离家最近的海滩，事先到市场买好该带的东西，一大早天气不热，开车上路，当然也带上魏彩云和婷婷。
母女俩第一次到海滩，自然有新鲜感，穿着泳装在海水里泡个够。母亲会游泳，就在教女儿学游泳，女儿学累了，母女俩然后上岸，躺在躺椅上晒一晒，享受着欧洲人度假的乐趣。
玩到太阳快下山了，他们才打道回府。隔三差五去一趟，都是当天去，当天回，大家都晒得黑不溜秋。
袁爱琴和陈新明去海滩回来了，夫妻俩的皮肤一样晒得黑不溜秋，来找魏彩云时顺便带了几盒录象带。大家在客厅里，一边喝着饮料一边聊天。
袁爱琴看婷婷不在家，她问：“婷婷呢？”
魏彩云说：“Nonna带婷婷出去玩了。”
袁爱琴说：“海宾城市很热闹，白天晚上都是人山人海。那里也有许多中国人，我们在中国人的住家搭铺，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吃住都不贵，玩得比老外还舒服。”
魏彩云说：“本来我也想去尼米里，虽然nonna会带着婷婷，可两个老人带个孩子，总不方便。”
陈新明说：“做皮衣，八月份大家都休息，中国人的工厂还有货做，应该说你表妹那个工厂不错。”
魏彩云说：“我表妹说，工厂老板自己买皮来加工，做好后再卖给老外。”在这一带的中国人很少，放假了也没有地方去，只好看录象消磨时间。她问：“你们哪来这么多的录象带？”
袁爱琴说：“我看搭铺那里有许多带子，我就去商店买了空带，录好了带回来看。我房间还有很多，这些你看完了，再来拿。”
陈新明说：“如果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我开车来接你。”
魏彩云问：“你买车了？”
陈新明说：“没有。志雄没有回来，他看今年去海滩的人特别多，就留在那里帮人家按摩，赚点外快，他叫我把车子开回来。”
聊了一会儿，话题一转，袁爱琴问：“有没有想再找一个伴？”
魏彩云说：“现在还没有想找。”
袁爱琴说：“你现在已经很稳定了，也得想一想这事情了。”
魏彩云说：“就是要找也难找，我在这里也没有认识几个人。再说，我又有个‘小拖斗’，哪有那么容易找？”
袁爱琴说：“别忘了，年月不饶人，女人是很快老的。趁现在还年轻，应该找个伴。一但有了机会，我劝你别轻易放过。”
魏彩云看快到中午了，她说：“你们中午在这里吃饭。”
袁爱琴说：“今天不行，天亮在家，我们得回去煮饭给他吃。”
魏彩云说：“新明开车去把天亮接来，不就可以了吗？”
陈新明说：“来的时候,我就叫过天亮，他不肯来。”说完，他和妻子走了。
魏彩云放假有的是时间，有空就看看袁爱琴送来的录像，整个八月份也就一天一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