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长篇】落日无痕（三十一）

第三十九回：余干闹烟雨，苦命小君怜。

叶小钗道：“不用说了，就这样吧，快拿药去救人。”
说完，施展轻功踏雪无痕，一眨眼的功夫就在龙崎的眼前消失了。
龙崎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唉……，一身好武功，人也长得漂亮，可惜性格孤僻了一点，要不然定能帮上结义盟的大忙。”
龙崎将天山雪莲果带回了“聚义堂”。很快，艾芜心便将五毒针的解药配制完毕，交与了方飞燕。
艾芜心交待道：“药我已分成两包，一包外敷，另一包用七碗水煎成一碗，文武火反复煎，药味从浓转淡时，加入两片生姜再煎一会儿就成。”
方飞燕道：“好的，谢谢艾姑娘。”
艾芜心道：“客气。”
艾芜心走后，夏母亲自为夏建仁敷药并包扎患处，方飞燕则到厨房煎药去了……。
艾芜心配制的解药果然灵验，不到三日，夏建仁的腿伤已开始慢慢复原。
圣泉结义盟成立，龙惊天等人加强了苏州的城防和夜间的巡逻，使得苏州慢慢的开始安宁起来。当然也并非是绝对的安宁，落日教徒还是会偶尔骚扰一下城中的百姓。
这一日，烟雨楼突然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余干。余干在上官盈盈的帮助下，从夏建仁手中低价买到了“西湖居”，过起了当掌柜的生活。其目的旨在做上官盈盈在苏州的眼线而已。今天，余干带了一帮人来到烟雨楼，不知道其目的所在……。
不过有人比余干更早的去了烟雨楼，那就是东方宝。南宫月影离开之后，东方宝便一直忙于策划圣泉结义盟的事，每天忙得一塌糊涂。
自从圣泉结义盟正式成立之后，把重担交在了龙惊天身上，现在又有了冷如风等人的加入，东方宝才如释重负，是时候该松一口气了。他有太多的烦恼，找不到人倾诉，却又不得不每天顶着压力，按照他所谓的宿命，去完成一些本非他意愿做的事情，而这一切，全因为他是圣泉国的二皇子。
今天一大早，白城兴便收到字条说有人将于城外的十里亭对冷如风不利，急将此事告知东方宝。二人商议几句后决定：虽不知道消息来源是否可靠，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白城兴便赶往十里亭去了。
东方宝独自在“苏杭第一家”闲着无事，自然想到了南宫月影，不知她现在身在何处，不知过得是否安好。越想越心烦，越想越郁闷。这时候，他想到了秦君怜，君怜姑娘善解人意，何不去烟雨楼找她聊一会儿，以解心中烦闷。
想到此处，东方宝便留下太监小三子等白城兴回来，自己带上了宫女小月，离开了“苏杭第一家”，径直往烟雨楼走去。
进得烟雨楼，秦君怜正巧没有出去，独自呆在房中抚琴。东方宝轻轻的敲了几下门。秦君怜道：“是荷花姐吗？门没锁，进来吧。”
东方宝道：“君怜姑娘，是我，白若泓。”
秦君怜听得东方宝到来，很是高兴，立即起身开门迎接，将东方宝和宫女小月迎进房中。
东方宝坐定之后，宫女小月便往后退了几步，远远的候着，只等东方宝的吩咐而行事。
秦君怜道：“自从上次西湖一别，便再没见白大哥来过了，君怜还以为，白大哥已经把我忘了呢。”
东方宝道：“哪里会呢，最近太忙，早就想来看妹妹你了，只苦于一直没有机会。”
秦君怜笑道：“你真会哄人开心。”
东方宝道：“实不相瞒，最近忙得让人烦心，所以特地到此，只求妹妹能抽时间陪我聊一会儿。”
秦君怜起身为东方宝斟茶道：“我只怕你不愿意要我作陪，白大哥既以开口，君怜求之不得。”
东方宝道：“好，那你我对弈一局如何？”
秦君怜笑道：“好是好，不过嘛……。”
东方宝道：“不过怎样？”
秦君怜道：“你要让着我呀……。”
东方宝呵呵的笑着道：“你棋艺这么好，就算我使了全力也未尽能赢，要是我让你的话，那我不是输定了吗？”
秦君怜侧过身子，以袖掩面笑道：“我不管，就要你让……。”
二人对弈开始，喜笑颜开，无所不谈，当然这其中自然是没有关于国事的，更没有关于东方宝的真实身份的内容。
棋至中盘，只听得楼下吵吵嚷嚷的，不一会儿，老鸨荷花敲门道：“君怜……，君怜……。”
秦君怜道：“荷花姐，进来吧。”
荷花进来后道：“君怜，那个姓余的又来了。”
秦君怜道：“我不想见他。”
荷花道：“今天他带了好多人，怕是拦不住了。”
秦君怜道：“我真不想见他，你帮我回绝他吧。”
原来余干带这么一帮人是到烟雨楼找秦君怜的。
荷花无奈，只得下楼应付余干。
荷花到了楼下，发觉烟雨楼中的客人已被落日教徒装扮的家丁尽数赶走，正堂的大厅之上，余干半躺在太师椅上，将双脚搭上了身前的圆桌，半闭着眼睛道：“荷花姐，你要是再不把君怜叫下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荷花忙上前解释道：“余掌柜，君怜姑娘今天不舒服，她说不方便见余掌柜，改日可以吗？”
余干圆睁双眼道：“我看你这烟雨楼是不想开了吧？”
荷花道：“不敢，不敢，得罪谁，我也不敢得罪您呀。”
余干道：“弟兄们，给我砸。”
话音刚落，手下的落日教徒便开始动手，将整个大厅弄得乌烟瘴气。
秦君怜听得楼下动静不小，知道余干是来捣乱的，便道：“白大哥，这个余干不是什么好人，你和小月快从后门走，离开烟雨楼。”
东方宝道：“为什么要走，万一他欺负你怎么办？”
秦君怜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宫女小月附在东方宝耳边轻声道：“公子，先走吧，白大哥不在，看看情况再说。”
东方宝想了想，点头应允。
落日教徒正砸得兴起，突然楼上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住手……！”秦君怜已然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只见秦君怜慢慢的走了下来。落日教徒纷纷抬头偷望了眼前的女子，立即丑态百出。
余干道：“你终于肯下来见我了。”
秦君怜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余干道：“不想怎么样，我是专程来接你的。”
秦君怜冷笑道：“谢谢你的好意了，我在这里过得很快乐。”
余干站了起来，慢慢走近秦君怜道：“君怜，跟我走吧，我真是来接你回去的。”
秦君怜道：“你这个样子，是来接我，还是来抢我？”
余干转头对手下道：“全都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落日教徒得令后纷纷退出厅外。
秦君怜道：“上楼去我房间说，我不想你惊吓到荷花姐和众姐妹。”
余干道：“好。”
秦君怜与余干一前一后上楼，到了秦君怜的房间。荷花及烟雨楼的其他姑娘也都不敢尾随，纷纷躲到了后堂。
进得房间，秦君怜双眼含泪背向余干道：“余大哥，你变了……。”
余干道：“我哪里变了，我还是你的余大哥。”
秦君怜转过身道：“你变得满脑子全是权力，而且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余干道：“我追求权力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
秦君怜道：“我不想你变成现在这个子样子。”
余干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不好吗？我是变了，我变得有钱了，有势了，这有什么不对。”
秦君怜道：“你不再是我以前的余大哥，你现在心里只有上官盈盈。”
余干道：“君怜，你错怪我了，我并不是喜欢她，我心中只有你，一直都是。”
秦君怜冷冷地道：“为了个可以满足你权欲的女人，你居然把我卖进烟雨楼，六年了……，整整六年了，居然还说心中有我，你以为我还是六年前那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吗？我早就看透你了。”
余干道：“君怜，你相信我，当时我也是迫不得已，我是有苦衷的。”
秦君怜苦笑道：“是吗？迫不得已，这就是你的理由，这就是你把我卖到烟雨楼的理由吗？”
余干道：“君怜，当时的情况你应该很清楚，如果我不这样做，我就得死。”
秦君怜道：“你我虽不是夫妻，却有婚约。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现在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秦君怜说完无奈的轻轻摇了摇头。
秦君怜接着道：“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余干道：“君怜，我知道你苦，所以我现在来接你，我是来给你赎身的，我现在有很多钱。”
秦君怜道：“一双玉臂万人枕…，一点朱唇千人尝…。这样的日子，你永远也不会明白。”
余干道：“怎么会？我签的卖身契是卖艺不卖身的。”
秦君怜道：“你觉得有区别吗？从我走进烟雨楼那天开始……，你觉得还会有人相信我是清白之身吗……？”
余干道：“我信。”
秦君怜道：“我不需要你信我，幸亏荷花姐待我有如亲生女儿一般，从不逼我，否则我……。”
余干道：“多亏了荷花姐……，君怜，跟我走吧，离开这个火坑。”
秦君怜道：“不可能……，是你亲手把我推进这个火坑的，你以为我还会跟你走吗？”
余干道：“为什么不可能？”
秦君怜冷冷地笑道：“我怕，我在这里住惯了，不想再被你卖第二次。”
余干道：“不会的君怜，你我是有婚约的，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看上其他男人了。”
秦君怜道：“就算是吧，反正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余干道：“告诉我，这个男人是谁？我去杀了他。”
秦君怜笑道：“你以为这样做就可以表示你爱我吗？”
余干道：“好……，既然你这么绝情，可就别怪我了，老子现在就要和你洞房。”
余干露出本相，粗暴的硬把秦君怜拉到床边，将她重重的摔到床上，饿狼一般扑了上去……。
秦君怜拼命的反抗，不停的喊道：“禽兽……，放开我……，放开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