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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设陷解危

作品名称:荒路      作者:吉志      发布时间:2013-07-13 23:18:00      字数:8240

  丁宝非打车来到天香花园,下车后,没急着上楼,而是在小区弯曲的人行道上慢慢散步。方成神经兮兮的目光和阴阳怪气的腔调让他心胸添堵,他不想把烦躁的情绪带给方梅。
  初夏的夜晚,凉风习习。已近深夜,院子里很静。月光随树影的摇曳洒下如碎花般的斑点。在寂静的夜色抚慰下,丁宝非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边走边疏理这些年的发展路径。这么多年,都顺顺当当地过来了,好在刚才应对自如,未露出破绽。改天,还得请方成喝酒,向他好好释疑一番,最好发展为好朋友。不是有名人说,消灭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敌人变为朋友?如果他不识相,只有痛下狠手,不是鱼死,就是网破。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方梅催他。他说到了院子里,马上到家。
  打开门,方梅帮他接了手提包,埋怨回得太晚。方梅今晚一头高髻,一袭紧身白裙,显得风姿绰约,娇媚性感。丁宝非忍不住抱住她吻起来。
  方梅推开他,娇嗔地说:“快去洗洗,一身臭气。”
  两人好久没在一起,免不了又是一场激战。激情完后,两人躺在床上聊天。
  方梅说:“前几天接到华丽萍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哭了半天,最近她和左总大闹了一场,想离他而去。”
  丁宝非大吃一惊:“不可能吧。”前不久她还那么热情,那么执著,虽然背着左兵与他发生了一夜情,但丝毫不减对左兵的忠诚。
  “我也这么认为。他们是多年的老情人,不是说分手就分手。”方梅用右手把头支起来,眼睛瞅着丁宝非:“华丽萍有时像个孩子,情绪化过重。左总是个多好的男人,华丽萍肯定离不开他。”
  丁宝非问:“为啥闹?”
  方梅道:“华丽萍说,左总自出国回来后,对她热情大减。凭着女人的直觉,发现他外面有人。经过几次跟踪,果然发现隐情。对方是位在读女大学生,有次在宾馆的大堂里逮个正着。华丽萍无法容忍左总的背叛,当着女大学生的面和他厮打起来。”
  丁宝非听后心里打了个结。华丽萍这次怎么啦?这不是她的性格呀!他们玩一夜情时,她对左兵的滥情满不在乎。想必左兵这次玩大了,女大学生年轻漂亮,他当起真来,华丽萍肯定拼不过。一对多好的情侣,被女大学生拆散了未免可惜。为了以后的合作,他真的不希望他们散伙。
  方梅继续说:“一般女孩在这种场合不是吓呆就是吓跑,而女大学生却不同,帮助左总对付华丽萍。左总怕把事闹大,劝走了女大学生,并当场责怪华丽萍轻率。华丽萍一气之下跑回老家去了。左总也是,这次是他的错,低个头不就得了。他倒好,和华丽萍耗上了,互相不理睬。我真怕他们出事,就给左总打了电话。左总说丽萍就这臭脾气,晾她几天。并解释说和女大学生只是玩玩,在网上认识的,人家有困难,帮助一下而已。后来我劝丽萍,看开点。可她一口气顺不过来,不想和他好了。”
  丁宝非锁紧眉头,幽幽地说:“华丽萍这是咋啦?男人嘛,偶尔玩玩女孩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非得要讨出个说法来?”
  方梅听了这话不高兴,忽地坐起来,眼睛鼓得像金鱼,点着丁宝非的鼻子狠狠地说:“姓丁的,告诉你,不准有这种念头,否则,我阉了你。华丽萍的做法我支持,不给你们这些臭男人来个下马威,还真以为我们好欺负?”
  丁宝非把她按下来,压在她身上,嬉皮笑脸地说:“有了你,什么女人也引不起我的兴趣。你是我的福星,我哪敢有非分之想?”说完,猛吻她的双乳。
  方梅推开他,认真地问:“这是你的心里话?”
  丁宝非举起右手:“我发誓,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那好,我信你。”方梅目光里透出期盼,“我不满足现在这种生活,还想往前走一步,你做得到吗?”
  丁宝非听了打个激愣,这个期望无论如何满足不了她。他早就了解她的心思,女人和男人不同,一旦动了真情,就要占有对方全部。他多次问过自己,能走出这一步?内心回答是不能。李沁为了家,付出了全部,还有芳芳,是他永远丢不下的。他抱紧她,喃喃地说:“对不起,我做不到。现在这样,不是挺好?”
  方梅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眼里有一团炙热的火往外冒,胸部急促,语气强硬地说:“我再也不想这样偷偷摸摸了,我要正大光明地和你在一起。”
  丁宝非对她的真情万分感动,慢慢劝道:“不急嘛,现在条件还不成熟。再说,你家沈阅会放过你?我这里,也不是那么容易解脱。我们还是现实一点好。”
  “不要说他了。”方梅眼里噙满了泪水:“自照片事件以后,他不停地折磨我,明明知道那东西无用,却天天晚上纠缠我,再这样下去,杀他的心都有了。”
  丁宝非帮她拭去泪水:“你呀,真不懂男人,他不到四十,正是猛虎阶段,那个东西不行,男性荷尔蒙正盛,就让他折腾一下呗。”
  方梅用脚踢他,大叫:“你是男人吗?到底爱不爱我?人家受苦受难,还说风凉话。”
  丁宝非双手捉住她的脚,玩笑道:“不敢乱踢哟,踢坏了我的东西,谁给你快活?”
  这一说,还真吓坏了方梅,忙凑过来,“没踢到吧。”
  丁宝非趁机搂紧她,认真地说:“亲爱的,我知道你的心。其实,我也和你一样,希望天天恩爱在一起。但是,你我都担当了一份责任,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幸福和快乐,有N个方程式,看我们如何去求解。这种事急不得,慢慢来,只要拥有,就拥有了幸福。”
  “我真的不愿与他过了。另外,怕华丽萍的事在我身上重演。”方梅声音有点沙哑。
  丁宝非拍拍她的背,温存地说:“放心,我绝不是左兵。这么久了,还不了解我?”
  方梅担心地说:“华丽萍离开了左总,以后日子咋过?”
  “你呀,杞人忧天。华丽萍绝对是一时冲动,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到左兵身边。”丁宝非捏捏她的鼻子。
  “但愿如此。”方梅点点头。过了会儿,又回到前面的话题:“我已想好了,今年或明年,准备和他离婚。这种有名无实的婚姻不想再存续下去。”
  丁宝非吃惊不小:“你别吓我,好好的,怎么说离就离?”
  方梅坚决地说:“对。早就有这个念头。碰上你后,离的决心越来越大。还和他在一起,要么我杀死他,要么我疯了。”
  丁宝非推开她,心绪有点乱,最怕她逼婚。前不久才闹照片事件,这时她闹离婚,必定对他产生巨大影响?一旦让李沁知道,后院起火,好日子恐怕到头了。官场上,最忌讳婚变,尤其是第三者插足引发的婚变。如处理得当,好歹能摇摇晃晃渡过。如处理不当,说不定会遭灭顶之灾。想到这,他心里烦躁起来。几个小时前,方成撞破他的隐秘,现在又遭逼婚,教他如何应对?方梅的牛脾气他领教过多次,若是她认准了的理,八头牛也拉不回。离婚之事一定要阻止,否则,麻烦将缠身。他深思熟虑后说:“方梅,你的境遇,我感同身受。你想过没有?你现在已是芷电中层干部,考虑问题要周全,决不可意气用事,和沈阅过日子还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前些日子闹了照片事件,现在又闹离婚,把沈阅逼急了,做出点过激行为,后悔都来不及。你一定要冷静呵,从儿子角度考虑,他将失去父爱或母爱,小小心灵里将埋下终生挥之不去的阴影。那种阴影,足以毁掉他的一生。这样的案例不知多少?我真诚希望你不要做出对儿子不利的事来。从你的前途考虑,婚变可是官场大忌,弄不好鸡飞蛋打,身败名裂,如此得不偿失。至于我,放一万个心,既然答应了你,就会一辈子爱你呵护你。人有感情,不在乎一张纸,只要永远拥有,才是真实。为了儿子,为了你的前途,也为了我的未来,你就忍让一下吧,行吗?”
  丁宝非这番话,如电击一般击醒了她的大脑。沉默一阵后,她长叹一声:“唉,这种婚姻,生不如死啊!”
  “你呀,得改变思维方式。”丁宝非双手捧着她的脸,温情地望着她:“把你的期望或欲望降低一点,遗憾伴随人的一生,即使伟人也不可能完美无缺。只要不是逼你到悬崖,一切均可通融,断不能和相关的人和事撕破脸皮。内讧,结果都是两败俱伤。慢慢等,也许到了该到的日子,缘分就来了。”
  方梅扑进他怀里,娇柔地说:“好,我依你。那你得答应我,除我以外,不得与别的女人来往。”
  丁宝非松了口气,警报终于解除。他清楚,这是权宜之计,也许哪天她脾气来了,说不准又犟起来。说实话,他也愿意与她长久厮守,两人现在不光是肉体和情感上的高度融合,更是利益上的密切联系。他应付道:“好,除你之外,不与任何女人来往,包括华丽萍。”
  方梅扑哧一笑:“华丽萍除外,但必须我在场。”
  丁宝非点着她的鼻子,玩笑道:“你个大醋罐子。下次我就背着你与华丽萍来次一夜情。”
  方梅双拳擂他:“你敢,发现你跟别的女人胡来,我先杀了你,再跳楼。”过了会儿,她认真起来:“你们这些成功男,让人放心不下。你看左总,背着华丽萍玩了多少女人?我为她打抱不平。”
  是呵,现在有多少不安分的成功男外面都不是彩旗飘飘?他也不例外,前不久还背着她与桑拿女疯狂了几夜呢。话还得从孙在兵说起。那天孙在兵与春娥在都市情邂逅后,心里不是滋味,但又想她来电话,毕竟是初恋,彼此见个面,说说心里话。可是,孙在兵等了一个多月,还没等到春娥的电话。丁宝非坚信自己的预言,不停地给孙在兵打气,叫他耐心等候。两个月后,春娥终于给孙在兵打来电话,约晚上在月亮湾酒店见面。去不去?孙在兵没了主见。两个月里,孙在兵经过深思熟虑,决定把她放弃。不是因为她的堕落,而是因为她的逃避。他觉得,成长中的人特别是女孩子,心理和生理变数很大,就像蚕蛹,蝶变的时候,让你无法辨别是蝶还是蛾?这么多年未见,她又是在那种场所厮混,可以说阅人无数,人生观和价值观肯定大变,过去尤其是孩提时代的情愫也许早已荡然无存,充满在头脑里的不外乎是当前最时髦最扭曲的人生观。虽然他不反对她的职业选择,但不容忍她对他的漠视。在犹豫不决之中,他向丁宝非求教。丁宝非鼓励他去,也许这是一个信号,通过沟通,或许能拂去以往的尘埃。见面的方式很奇特,不是春娥一人,她还带了个漂亮无比的女伴。她自己则素颜旧装,把自己整得像个怨妇似的。女伴叫小红,是她的铁杆。春娥说是为他准备的。孙在兵不懂她的意思,既然见面,还带个外人,多不自在。春娥今天似乎特别高兴,不停地为他斟酒夹菜。有小红在,孙在兵不便谈往事,只简单聊了些家乡事。春娥主动问起他的工作,听完介绍后半天没吱声。喝了几杯酒,春娥说:“那天对不起,失敬。这些天里,我想通了,只求你给我保密。我知道你们男人的心思,今天带小红来,就是给你赔罪。我呢,不做熟人生意。小红今晚纯粹帮我,陪你一夜,不收任何报酬。”小红向他嫣然一笑,点点头。孙在兵沉着脸望了小红一眼,对春娥说:“不说这事好不?”春娥有些生气:“你什么意思?跟我过不去?”孙在兵清楚春娥的意图,想用小红套住他。如果不从,她会一辈子不安。为了解这个结,孙在兵打电话请来丁宝非。小红的美貌和身材一下子吸引了他,这种极品女孩在大街上不多见。孙在兵把他拉到一边,嘀咕了一阵,惹得丁宝非心花怒放。在丁宝非的力劝下,春娥答应了孙在兵的要求。当晚,丁宝非在五洋大酒店开了两间房。孙在兵和春娥住在了一起。丁宝非则和小红则缠绵了一夜。之后,丁宝非又单独和小红约会了几次。
  丁宝非右手握成拳,举过头顶,向方梅保证:“为了我们的阵地,绝不在外面插红旗。”
  方梅右手抓住他的下身,浪声道:“要这个家伙保证才有用,你们男人呀,是用这个东西思考问题。它偏题了,脑袋就不管用。”
  丁宝非哈哈大笑起来,重新把她压在身下。
  第二天早晨,两人刚醒来,方梅的手机就响了。方梅一看来显,是华丽萍。丁宝非按住方梅的手说:“等下接,我们打个赌,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方梅说:“肯定是坏消息。华丽萍说长痛不如短痛。”
  丁宝非说:“肯定是好消息。华丽萍经过多日的思考,已决定重新回到左兵身边。”
  “行呀,我们看结果吧。”方梅打开手机盖,按了免提。话筒里传来华丽萍兴奋和清脆的声音:“方姐,一大早在干啥?”
  方梅开了句玩笑:“和丁总在做爱呀。”
  华丽萍嘻嘻笑了起来:“方姐,妒忌死你了。什么时候把丁总借我用用,让我也快乐一下。”
  方梅骂道:“找死呀,敢动他一根毫毛,把你剁成肉泥。”骂完后,问:“问题解决了?”
  华丽萍大声说:“方姐,我想通了。谁叫我们是女人?在这个男权社会里,是女人就要承受羞辱和压力,有什么办法?脱光衣服,该多的地方不多,该少的地方又多。多的地方,是一种累赘,少的地方,天生给男人享用。悲哀啊,我们不过是男人的玩物而已。既然如此,与命运抗争有何意义?”
  这是典型的悲观主义,女人就不是人吗?非得匍匐在男人脚下?方梅不认同这种观点,大声回道:“丽萍,要挺起胸膛,我们不是男人的玩物。左兵那种人,该治的时候要狠狠地治治,不能让他到处留情。”
  华丽萍叹口气:“方姐,你有福呀,丁总是好男人。我既然摊上了左兵,只有认命,由他去吧。真离开他,下不了决心。没有他,我还能做什么?哪个男人不偷腥?我又不是他的正室,他老婆都不管,我操哪门子心?这辈子,注定和他没结果,暂且享受过程吧。等哪天他厌倦了,再谈离开的话题。”
  方梅不好多劝,只应付性地祝福她幸福快乐。收了电话,方梅眼睛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女人真就这么贱?”
  丁宝非知道她受到华丽萍命运的感染,心事重了起来。他逗着说:“怎么样,你赌输了吧。华丽萍已经用情很深,不是说离开就能离开。”
  方梅斜他一眼,没说什么,起身穿衣,然后到厨房准备早餐去。丁宝非重新躺下,思考今天一天的工作,上午有两个会,下午要去洽谈收购一家纯净水公司事宜,漆总想充分利用主业制水车间的资源,让辅业多一条赚钱的渠道。更主要的是要尽早向漆总汇报与柏筱合作事宜。这块地是漆总梦寐以求的,现在如变戏法般的突然呈现在面前,肯定能让漆总兴奋不已。如此,在漆总面前又立了一大功。他突然想起,漆总今天上午要去省公司参加电力体制改革会议,只有等漆总下午有空时再汇报。当然,最要紧的还是约方成吃饭。这餐饭晚吃不如早吃,晚吃一天,他当保安的事就会被方成多传几圈。如今小道消息像细菌繁殖一样迅速,若不控制,没几天时间,他在虹彩花园当保安的事就会迅速传遍整个芷电。弄不好,连带牵出档案造假事宜,如此,他的前程将终结。他决定,今天晚上必须把方成请出来,再大再重要的事都得为此让路。
  上午一到办公室,他第一个电话打给方成,语气十分谦卑,请他晚上出来喝杯酒,地点由他选。方成自到工会后,难得有同事对他这么恭敬,心里自然十分高兴。但他知道丁宝非这餐饭的用意,就故意拉腔拉调,说晚上已有一个约会。丁宝非态度更加诚恳,请他把约会改改,要么把朋友一起带过来。方成假装思索片刻,以无奈的口气答应下来,说地点哪里都行。丁宝非感动得连说几声谢谢。
  一天下来,原来安排的工作如期做完,只是漆总开完会后未回到厂里,打电话要他晚上八点到皇朝酒店,饭后听取汇报。他知道这次电力体制改革动作很大,省电力公司在芷电的股权划给M发电集团。离开了省电力公司,离开了齐明松,漆总的心情肯定不好。当然,他更不是滋味,以后,没了齐明松这张王牌,境遇如何?不得而知。为了在电力体制改革中争取主动,漆汉昆断是去了省建投,向崔总及相关部室汇报工作去了。在这种状态下,向漆总汇报辅业工作,效果未必理想。再说,约请方成喝酒是当务之急,其他的能推则推。他给漆汉昆电话,说晚上有点私事,改到明天上午汇报,行不行?漆汉昆回答说可以。
  晚上宴请方成,丁宝非作了精心安排。为了显示心诚,他选择芷电最高档的五洋大酒店。五洋大酒店吃喝玩乐一条龙,住,不用说,五星级,档次摆在哪里;吃,有很多招牌菜,尤其是鱼翅和辽参,其品味和口味,堪称一流;玩,桑拿房里,年轻漂亮、丰满妖娆的女孩任你挑选。他的用意是今晚这餐饭不光要让方成吃好喝好,更要玩好。吃,倒不费思量,上几个高档菜即可;玩,可着实让他伤了一番脑筋。饭后直接带方成到桑拿房,他未必会去,毕竟两人没到不设防的地步。方成不中招,就套不住他,如此,这餐饭就算白吃。最后,他想到了小红。小红不光漂亮性感,身材妙曼,且乖巧伶俐,应对自如。几次缠绵,让他魂消魄散,有过收编在燃料公司的念头。小红习惯了流莺生活,不愿从事收入不高和受约束的工作,因而拒绝了他的安排。他开车去接小红。她以为又是去开房,兴奋得在他脸上啃个没完。丁宝非是她迄今为止遇到过的最棒的男人,且每次给的钱比别人多,只要他电话一来,什么事都得让路。丁宝非推开她,告诉她今晚另有安排。一听完,她就嘟起嘴,老大不情愿。丁宝非说:“帮帮忙,事办成了,奖励这个数。”他竖起一根指头。小红说:“一千?”丁宝非摇摇头。小红又说:“不会是一万吧。”丁宝非点点头。小红眼睛一下亮起来,大叫:“这么多呀,行,我去。”丁宝非如此这般地交待了一番。小红嘻嘻一笑说:“没问题,我是谁呀,把一个大男人哄上床,本来就是我的拿手戏。”
  到了酒店,丁宝非叫小红在包房的洗手间将妆弄淡点,以显露少女固有的清纯。小红有点舍不得,那是她化了几十块钱在化妆店定的型。大凡选台的男人都喜欢她这张妖艳的脸和魔鬼般的身材。丁宝非告诉她这种场合不适合这种妆,必须得淡妆。无奈,小红只好悻悻然地进了洗手间。趁方成未到的空挡,丁宝非把菜点好,几个招牌菜全要了。
  小红从洗手间出来,丁宝非一看,一个典型的清纯美少女呈现在面前。他忍不住在她脸上狂吻几下,说:“就这样,今晚好好表现。”
  约半个小时,方成才不紧不慢地在服务员引导下走进包房。丁宝非上前握了手,把小红介绍给他。
  方成右手握住小红的手,左手指着丁宝非打趣道:“丁总果真不一般,有一个如此美丽的小蜜。”
  丁宝非笑道:“我们是老乡,有贼心没贼胆。三里之内,放个屁都听得到,还敢与小红玩感情?除非不想活。如方主席有兴趣,把我的小老乡收到帐下。美色可餐,这可是一盆精美大餐,我都流口水了。”
  方成松开小红的手,哈哈一笑:“确实是盆美餐,我方某消受不起。”
  小红不失时机地献上一个媚笑:“方主席怕小女子吃了不成?”
  方成放肆地摸摸她的脸:“本人没丁总胃口大。等哪天胃口大了,再吃你这盆美餐不迟。”
  开过玩笑,三人坐好位置。小红自然是挨紧方成坐下。干了几杯酒后,丁宝非开始了今晚的主题,这是他事先构思好的,他说:“方主席,今晚您能给面子,我十分感动。有件事得请您包容,当年调芷电之前,我在刘总手下干过保安经理。这段经历,我是隐瞒了组织。您可能知道,高垴电厂因锅炉爆炸事件早就停止发电,无正常事做,加上人员分流,人心已乱,都纷纷自找出路。我呢,请了长假联系调动工作。那时,从西北小厂调芷江大厂不容易。在那段跑调动的日子里,闲着无事,就应聘到虹彩花园做了保安经理。您老乡刘总是个很好的人,对我十分关照。后来,是我叔叔找到齐总,才解决了问题。可时间却耗去了两年多。当然,高垴电厂对我也不薄,在请长假的日子里,没少我一分工资。如果当时如实告诉组织,也不算啥。可我隐瞒了这段经历,毕竟对组织不诚实。所以,请您包涵包涵。这事呢,就不要给我抖出去。我这人啊,挺讲究个完美,不愿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现在呀,有些花边新闻一传播,很容易走样,会把人弄得灰头土脸。拜托了。”说完,端起酒杯,“感谢的话全在酒中。”一仰脖子,杯子见底。
  方成笑笑,也一口喝干,用手抹抹嘴,说:“放心,不是什么事。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其实,今天上午,方成已经和工会办的人作了演播,还引发了一阵热议。芷电上下都知道丁宝非是齐总调进来的,乱议一番自然作罢。人家现在已是漆总的得力干将,怕说漏了嘴引火烧身。现在的人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办完了该办的事,剩下的任务就是喝酒。丁宝非向小红使个眼色,小红立马活跃起来,不停地向方成敬酒。小红酒量蛮大,喝得十分轻松,举杯就干。一瓶白酒喝干后,方成不干了。小红不罢休,叫服务员又开了瓶白酒,和方成喝起了交杯酒。方成撒赖,小红就双手吊在他脖子上,娇滴滴地说:“喝不喝?不喝,就吊你一晚。”弄得方成心荡神迷,方寸大乱。为防止冷场,丁宝非不失时机加入战斗,推波助澜。这酒喝了两个多小时,空了三个瓶。方成已然大醉,口里不停地说着牢骚话,一会儿骂齐明松,一会儿骂漆汉昆,骂完之后就号啕大哭。丁宝非买了单,和小红一起搀扶方成到十九楼早已开好的房间。
  到了房间,方成坐在沙发上,大着舌头说:“这是哪?是我家吗?”
  小红接过话说:“是,是我们家,我们一起去洗澡吧。”
  方成眯起双眼,指着小红说:“我们去洗澡,你帮我洗?”
  小红说:“是啊,我帮你洗,我们一块洗。”说完,就进卫生间放热水。
  丁宝非摇摇他:“方主席,我走了,你们好好玩。”
  方成向他挥挥手:“好,好走,不送了。”
  丁宝非到卫生间交待了小红几句,轻轻关门离去。
  第二天下午,方成给他打电话,埋怨道:“丁总,这不是害我吗?”
  丁宝非会声一笑:“方主席,放心,小红是我老乡,我会为你保密。过几天,等您有空,叫上小红,我们到外地散散心。”
  方成听后半天没吭声,悄悄把电话挂了。丁宝非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惬意地伸了伸手臂。过了会儿,他给小红打电话:“小红,你真棒,今晚犒劳你。地点待会儿发短信告诉你。”
  小红在电话里嘻嘻一笑,调皮地说:“好啊!丁哥,再有这等好事,别忘了我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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