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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长篇】落日无痕(十八)

作品名称:落日无痕      作者:一品叫花      发布时间:2009-11-06 12:12:48      字数:5673

第二十回:江湖多风尘,花雨无欲天。

当夜,四更时分,红寅便和小悠一起离开了烟雨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什么很让她们心急的事,只管一路急行,直奔西湖而去。竟然没有发现后面有一黑衣人在跟踪……。
西湖边的断桥上,借着月光的余辉,可以看到一个女子,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浅绿色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这个女子便是从小和红寅一起长大的姐妹刘诗音。
红寅与小悠见到了刘诗音,立即迎上前去。
红寅先说话道:“诗音妹妹,你怎么来了,莫不是教中出了什么事?”
刘诗音道:“教主伤重,危在旦夕,所以我飞鸽传书唤二位姐姐前来。”
红寅道:“怎么会这样?”
刘诗音道:“前一阵子,教主听说小钗到了苏州,很是想念,便于前日离岛打听小钗的下落,不想路遇漠北落日教的人,被金妍镜玄和金妍华妃兄妹率众围攻,伤重回岛。”
红寅道:“那你有没有帮师父治伤啊?”
刘诗音道:“治了,但是教主伤重,我已回天乏术,只能暂保住性命。”
小悠急道:“姐姐,我们快回去看看教主吧。”
刘诗音道:“姐姐,我们快去吧,我怕晚了,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我已经备好船只。”
红寅道:“好,立刻回岛。”
三人上船之后船飞一般的离岸而去……。
此时天已蒙蒙亮了,不远处有座凉亭,亭边的巨石后,藏着一个身着黑衣之人,此人除去面纱,脱去夜行衣,将其装入包袱之中,从巨石后缓缓地走了出来,仔细看去,原来是白城兴。
原来白城兴自见过红寅一面之后,一直觉得此人并非普通青楼女子。于后便暗中调查此人,已对二人情况有所掌握,只苦于没有真凭实据,故不敢向东方宝言明。近日跟着东方宝与红寅相识,期间很是留意她及小悠的一举一动,昨夜西湖之游发现她二人均若有所思,心不在焉,似有心事。便暗中跟随,不料得见此景。
白城兴回到“苏杭第一家”之后,不敢怠慢,即刻求见东方宝道:“公子,我观红寅并非寻常女子,望公子与之相处,谨之、慎之。”
东方宝道:“红寅当然非寻常女子,虽出身青楼,却能洁身自好,出污泥而不染,实属难得。”
白城兴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东方宝道:“那是什么意思,快快说来。”
白城兴道:“我是说此女并非只是一个普通青楼女子这么简单。”
东方宝道:“何出此言。”
白城兴便将断桥所见尽数告知东方宝……。
东方宝听罢满面愁容……。
白城兴道:“公子也莫要烦恼,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此女极有可能是花雨教之才女南宫月影,她身边的丫环小悠应该就是素有“天下第一琴师”之称的,史悠儿。”
东方宝道:“唉,造化弄人啊,老天为何如此待我。”
白城兴道:“公子,现在大事要紧,一旦儿女情长,可就英雄气短了。”
白城兴接着道:“花雨教之人很少与外界接触,江湖上几乎没有人知道花雨教的所在地,其教在亦正亦邪之间,虽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却也非江湖之大恶。所以是敌是友还未可知。”
东方宝听到这话之后才宽下心来……。
其实白城兴猜得没错,红寅的确就是花雨教才女南宫月影,她与史悠儿,刘诗音现正急速赶往西湖中的一个神秘小岛。此岛神韵灵秀,奇树异花疏影斑驳,暗香流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小岛其实就是花雨教所在地。该教清一色女儿身,无一男子。所以也被江湖人士戏称为“女儿国”。不过花雨教很少与外界接触,故而很少有人知道她们的栖身之所。在大多数人眼中,花雨教只不过是一个传说罢了。
花雨教后殿内,教主沈无月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在她的床边坐着一个年轻女子,紫红色玫瑰碎花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此人便是南宫月影的妹妹南宫如影。
此时的南宫如影,满脸泪痕,静静地看着沈无月。
有教众来报:“诗音把月影和悠儿找回来了。”
南宫如影听罢立即起身出迎,见到三人,南宫如影即扑入南宫月影怀中痛哭……。
南宫月影道:“妹妹莫要悲伤,快带我进见恩师。”
南宫如影便把三人领入后殿,见过沈无月后,沈无月对众人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我想和月影单独聊会儿。”
南宫如影等人均告退到殿外,沈无月对南宫月影道:“这几日你与那东方宝相交,感觉此人如何。”
南宫月影道:“师父,东方宝现化名白若泓,近日弟子与他相识,有点见面不如闻名之感,他没有传言的那么厉害,感觉像个绣花枕头。”
沈无月道:“月影,你错了,此人,雄才大略,可能是喜欢上你了,在你面前显不出他的本事。”
南宫月影道:“师父的意思是?”
沈无月道:“你喜欢她吗?”
南宫月影道:“不喜欢。”
沈无月道:“呵呵,为什么?”
南宫月影道:“不为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沈无月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南宫月影道:“英雄,但东方宝不是。”
沈无月道:“你错了,他是。”
南宫月影道:“他哪里像英雄了。”
沈无月道:“所谓英雄,其实和常人是一样的,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开心和不开心的时候,只是比一般人更懂得去应对,还有一点不同就是英雄会为了某一件他认为是对的事情,舍小义而取大义,倾其所能,甚至是死亡。”
沈无月接着说:“熔金落日重现江湖,天下大乱,东方宝世之英雄,唯有此人可以扭转乾坤。”
南宫月影:“我看他在苏州呆了这么久,却无所作为,师父何以这样看他。”
沈无月道:“他在等时机,在等人。”
南宫月影道:“什么时机、什么人?”
沈无月道:“等秋水无痕剑再现江湖的时机,等能辅佐他左右,为其所用之人。”
南宫月影道:“弟子不明白。”
沈无月道:“慢慢你就会明白的,你只管尽心帮助他便是了,帮他便是帮天下苍生。最好是爱上他,因为他喜欢你。”
南宫月影心里虽极不情愿,但也不愿在此时违背师父意愿,便随口应道:“弟子谨尊师命。”
沈无月道:“我听说小钗到了苏州,这事你知不知道。”
南宫月影道:“我也听说了,据说在“苏杭第一家”和人打了一架之后就再没消息了。”
沈无月道:“为师有愧于她,你一定要找到她,帮我向她说声抱歉。”
南宫月影道:“嗯,小钗一定不会怪您的,到时候我们一起伺候您老人家。”
沈无月道:“我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南宫月影道:“师父,您不会有事的,您老一定长命百岁。”
沈无月道:“别安慰我了,我的伤势,自己清楚,你把她们叫过来吧,我有事交待。”
南宫月影便照沈无月的安排,到门外叫来众人。
沈无月道:“我已经时日不多,花雨教不可一日无主,月影处事冷静,足智多谋,定能将我花雨教发扬光大,我任命南宫月影为花雨教第十八任教主。”
南宫月影道:“师父……。”
花雨教教众急忙下跪,齐呼:“谨尊教主之命,参见月影教主。”
南宫月影道:“大家快起来,师父肯定会好起来的、肯定会。”
沈无月看到此情此景,含笑离开人世,花雨教后殿哭声震天……。
南宫月影对天怒吼:“我南宫月影对天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有本事你们就好好活着等我……。”
花雨教教众同声呼道:“金妍镜玄,金妍华妃,花雨教与你们不共戴天,势不两立。”并齐呼誓杀此二人。
……。
黄昏,天空的一角布满紫色神秘的晚霞。然后是月光与霓虹,自然的清寂与人世的俗艳,彼此交织得天衣无缝。
多多少少,天上和人间,无论何时总是有一些光亮的,哪怕多么微弱。
花雨教后山百花谷中青翠的竹林在微风中摇曳,哗哗作响,声声入耳。
南宫月影飞身起剑,素衣飘摇。
夜凉宵月闪着幽蓝的光,划过空中,新月如洗,夜色空蒙。
飞戈燕,铁马魂,易水寒,西江月,漫天飞舞的剑影如水银泻地,无缝不透。如雪似的剑光舞起了片片竹叶,使得裹在叶中的她看来恍如凌霄而来的神仙妃子。
漫天的竹叶飘飘,却毫不伤竹身,轻重拿捏,自捻熟于心。细观其剑法,却是江湖上失败已久的紫星六诀剑
自从十三岁那年开始,她就在教主沈无月的教导下开始修习这套花雨教教主必修的紫星剑法,每一招、每一式,都印刻在她的心里,不曾忘记。
多少个不眠的夜晚,她只要心情烦闷之时,便会来到竹林练剑。世事的沧桑,鲜血的浸润,无从选择的命运。
想到师父的离去,不觉道:难道诞生就只是单单为了所谓的国仇家恨?是我转瞬即逝,还是你千年永垂,但终有那么一刻,所有的一切要尽归黄土,被沧海桑田,消磨得灰飞烟灭。
她回眸望月,姿态是无限娇媚的淡定风尘。她的眉目,这样年轻透明,肌肤若未被践踏的雪野,仿佛不曾掩盖过任何泥尘与仇恨的痕迹。
那样的一颗心,纯粹,纯净,不容玷污的,却偏偏要背负血腥的使命。难道只有杀戮才能制止这一切吗?为了两把所谓的神器就要让天下苍生陷于血海之中吗?那样的一缕魂魄,坚韧,高傲,斜睨世间一切的成与败,却注定要承受永恒的孤寂。
其实和南宫月影有着相似命运的人远不止她一个,其中就包括叶小钗,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最好的姐妹。在十二岁那年就被沈无月送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天山,至今已八年有余,未曾再见。
只因为,叶小钗是“血影狂魔”叶天红的女儿。所以在花雨教被视作魔女。幸得当时的教主沈无月庇护才未被其他教众迫害,无奈教规甚严,沈无月只得将叶小钗送至天山,托付给她的哥哥沈无名。
在叶小钗的眼里看到的只是一座高山正在变成深深的海底,峰峦崩颓,砂石飞舞,然后冰凉的海水就淹上来。无边无际无光的深渊。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没有灯火的,彻底的夜。
南宫月影是花雨教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教主。她沏茶研墨,她弹琴舞剑,她出口成章,她对酒当歌。
她尽力的扮演着师父和宿命所给她安排的花雨教教主和一个不为人知的神秘角色。
谁知道一个情字,误尽天下多少苍生。英雄美人,逃不过过的关口。
苏州烟雨楼、她翩然而去,只留下芬芳满庭遍地花。
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对南宫月影而言,师名要他去帮助一个和她一样被宿命所摆布的男人,而且要爱上他,死心塌地的辅助他,她的灵魂已不能渡过彼岸。到底是谁的罪过?
一切,只因甘愿,两个字。
有些时候,生命可以在刹那之间,天翻地覆。
再回首的时刻,已经不认识自己。
沈无月已入土为安多日,南宫月影却依旧每日舞剑于竹林,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杀师之仇,她拒绝了最后的慈悲,一把火烧毁了从前,一颗心封死了现在。苍凉之中,她只能与自己的长发舞蹈,因为她的心,选择了她的命……。
这对东方宝而言,可以说是近在咫尺的幸福断送得猝不及防,好像拽满的弓,刚刚向希望处搭上箭了,却怦然一声,碎得一塌糊涂……看那希望泯灭,满手的残骸,情何以堪!
难道甜蜜的开始就是为等待跌落,爱恋就是为了辜负、誓言就是为了背叛?这一刻东方宝该何去何从?他犹如跌落井底,尖锥毒刺,他痛得刻骨,他伤的心碎。
难道从此以后,只能不问风花雪月,一心以寻回镇国之宝“熔金落日”、振兴圣泉国为已任……。
跟东方宝的忧国忧民相比的话,冷如风就显得有些俗了,他现在满脑子全是艾芜心,除此之外就只有黔山的家人和朋友。不过话又说回来,俗也是可以理解的,人嘛,哪会没有七情六欲呢。
冷如风与柳惜月离黔山是越来越近,冷如风对家乡的思念也是越来越深。正所谓月是故乡明嘛,中秋之夜,冷如风坐在客栈庭院中的凉亭里,看着天空的圆月发呆,此时的他,更加思念艾芜心,更加思念家乡的亲人和朋友。
柳惜月走了过来坐到冷如风的旁边道:“风哥哥,在想家啊?”
冷如风道:“是啊,难道你不想家?”
柳惜月道:“想啊,我想我爹,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好吗。”
冷如风道:“放心吧,说不定在和帮中的几位前辈一起喝酒呢。”
柳惜月笑道:“有可能,他们几个最爱在一起喝酒了,经常喝,有说有笑的,喝完就打架,打完又接着喝。”
冷如风道:“对了,月儿,怎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娘,也没听你提起过。”
柳惜月慢慢的的低下头,用两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轻轻摇了摇头道:“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冷如风看到柳惜月的眼圈红红的,眼中充满着泪水便道:“对不起,月儿,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柳惜月道:“没事的,风哥哥,不怪你。”
冷如风道:“……。”
柳惜月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只记得娘去世的时候,我很小,我已经记不清她的样子了,是爹把我带大的,丐帮的几位叔伯都劝爹帮我找一个娘,这样他就不用太操劳,但爹一直没有找。”
冷如风道:“你爹一定是怕二娘对你不好。”
柳惜月道:“我知道,我爹常对他们说,感情贵在专注,从一而忠。”
冷如风道:“你爹说得没错。”
柳惜月道:“所以我一直很矛盾,小时候怕他找,现在又希望他找。”
冷如风道:“为什么?”
柳惜月道:“我当时小啊,我很想我娘,我怕爹给我找个后娘会欺负我,等我慢慢长大以后,我就不这么想了,我真的好希望他找一个人帮他,陪他说话,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成天喝酒,我一看到他喝酒,心里就难过……。”
柳惜月再也无法将对话进行下去,眼中的泪水已夺眶而出。
冷如风看着她,告诉她:“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一点。”
柳惜月早已无法忍住眼中的泪水,立即泪如泉涌。
不多时,冷如风用手轻轻的帮她擦去眼眶的泪水道:“变成花猫了,不漂亮了,小心嫁不出去,干脆我吃亏点,借我的肩膀给你靠着慢慢哭。”
柳惜月忍不住又笑了笑道:“讨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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