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情花儿开》第二章

　　　　　　　　　　　　　　　　　　　　　　　　第二章

　　却说越南姑娘坐在路边的高大的椰树林荫下的红番薯担子上，收手中的斗笠不停地扇着风，一边抚摸着失去母爱的小牛娃子，不时抬起头来朝着中国炮兵阵营瞭望着，心急火燎地等候着中国军人自己的救命恩人郭大牛的到来。这时道路上不远处又跑来了一位挑着担子穿着白色长裙身材窈窕长发飘逸的越南姑娘，看到路边树荫下同村的女伴阮氏萍，坐在红薯担子上不停地朝着中国军队的炮兵阵地那面瞭望着，急忙上前打招呼：“嗨，萍妹妹，你在这里看什么呀，怎么这样专注入情呀？十八里相送盛情难舍，在望情郎吧，小妹不是在此等那位情郎哥哥吧？”
　　神情专注观望中国军队炮兵阵地的越南美少女阮氏萍姑娘，被女同伴突如其来的吓唬问话声吓得一跳，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同村的姑娘小姐妹琼花便嗔乖地说：“该死的调皮丫头，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干嘛吓唬人？大声嚷嚷吓我一跳。看你油嘴滑舌的使人坏话，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说着上前去追着挑着担子的琼花，用美人拳不停地在琼花姑娘的肩背上敲打着：“看你以后还油嘴滑舌呢！”
　　琼花姑娘被阮氏萍瘙痒打闹嬉笑的瘫坐在地上，担子箩筐里的红薯翻滚了满地都是。琼花姑娘嬉笑的喘着气求饶着“好妹妹放过我吧，我求饶了再也不敢说你的坏话了。”
　　“嗯，这就对了……”
　　“萍妹妹，你看那边有人来了！”从地上爬起来的琼花，急忙向着中国军队的炮兵阵地的方向一指说道。阮氏萍听到琼花姑娘的话语急忙回过头去，朝着炮兵阵地的方向焦急地望去，那里有人影，分明是琼花姑娘在讹诈自己受骗上当。
　　“好好！真有你的，还在使坏，骗人！看我不把你捶扁！”说着又要动手去追打琼花姑娘。
　　琼花姑娘嬉笑着兴高采烈的来回躲着阮氏萍的追打，说道：“好呀，受骗上当啰！秘密被我发现啦，哈哈，原来萍妹正是在此等情郎呀，干嘛不让大姐来看看参考参考意见呀？”
　　“死丫头片子，看你嘴真闲，尽乱嚼舌头，我可告诉你呀，我是在等一位同几（同志）呀，他可是我的救命大恩人！”阮氏萍此时一脸正经态度严肃了起来，又有些忧伤地指着自己家的小牛娃子告诉自己的小姐妹琼花姑娘说：“我家的大母牛刚才受惊追赶小牛，被美国佬的飞机给炸死了，要不是中国的大兵哥哥冒死相救，我也差点被飞机打死。我家的小牛娃子怪可怜的没了妈妈，没人疼没奶喝了。”说着阮氏萍的眼睛里漾满了泪水。看到同伴难受的样子，琼花姑娘收敛起了笑容，跑来安慰起阮氏萍了。阮氏萍趁机一把抱住琼花，使劲地捶着琼花姑娘的肩膀，一个劲地在她的胳肢窝里使劲地扰着痒痒，把琼花痒得笑得喘不过起来。琼花姑娘嬉笑着气喘吁吁的在阮氏萍的怀里使劲地挣扎着，对阮氏萍说“萍妹妹别再闹了，有人来了！真的有人来了！”
　　“好呀，你还使坏，耍弄我，真有你的！”阮氏萍又是对着怀里的琼花又是一阵瘙痒。
　　“咯咯咯咯……”琼花忍不住地嬉笑着：“我真，真的没骗你，你，你看真的有人来，来了……”
　　阮氏萍此时才抬起头来朝着中国军队的炮兵阵地方向望去，真是有一个穿着绿军装的身材魁梧的军人正在朝她们这里飞快地跑来……
　　郭大牛气喘嘘嘘地跑回了他们连的炮兵阵地，来到了连长和指导员的面前，向连长和指导员说明了刚才的情况。还没等连长和指导员批准，就迫不及待的想离开阵地去帮助那位越南美少女姑娘，把一担子沉甸甸的红番薯担子挑回她家去。
　　“哟，我说大牛呀，干嘛这么心急火燎呀，我们还没弄清情况呐，还没批准你的请假呢。看你这副急吼吼的样子，可得注意咱们部队的形象纪律哟。”连长板着脸一脸严肃地提醒郭大牛。
　　郭大牛瞥了连长一眼，急忙回答说：“连长，看你说到哪儿去了。这位越南姑娘的父亲是这里的地方干部乡长呀，她人小力气小刚才又受了惊吓，请求叫我帮忙把红薯担子挑她回家那有什么关系，军民团结嘛！搞好部队与地方的关系，也是应该的嘛！姑娘请求帮助这点儿小事，我想这不会是违反部队纪律的行为吧？连长，我说的对吗？”
　　“哟哟哟，你看看，你看看，咱们大牛同志哈，现在政策理论水平真高呀！说话一套一套的，还蛮有道理的。到是在给我上起了政治思想教育课来了哈！有种！真有你的！”连长李勇刚指着见习排长郭大牛对着王冀鲁指导员笑着说。其实刚才郭大牛主动冒着生命危险，不怕牺牲勇敢地救助越南姑娘的行为，都被连长和指导员在望远镜中看得清清楚楚。
　　指导员王冀鲁急忙接过连长的话头对这愣头愣脑的见习排长郭大牛说：“大牛同志，刚才连长和你开个玩笑，不必较真。对你刚才冒险抢救驻地群众的行为连部会向上级部门请示给你嘉奖的。现在驻地群众有难事帮助也是应该的，连长开玩笑必要的提醒部队群众纪律也是应该的，尤其是我们现在身处在异国他乡更应该注意自身的国际主义形象和群众纪律。现在限你20分钟时间归队，速去速回吧！”指导员看了一下手表对着郭大牛一挥手示意郭大牛赶快前去。
　　郭大牛见到指导员爽快同意答应了此事，说着：“是”的一声，随即“啪”的一个立正，朝着指导员和连长敬了个军礼，转身朝着阵地边的大路上飞快地跑去……
　　南国北回归线低纬度的夏天的中午，阳光火辣辣的晒得人身上发烫。火一样的阳光把见习排长郭大牛热的浑身上下汗水淋漓。
　　越南姑娘阮氏萍远远地见到郭大牛飞快地向她跑来，急忙放开怀里的伙伴姑娘琼花，站了起来对着郭大牛用清脆的如百灵鸟般的嗓音喊道：“哟，中国同几（同志），慢点跑小心点，不要着急。”
　　等郭大牛浑身是汗气喘嘘嘘地跑到越南姑娘阮氏萍地面前时，见到她身旁又多了一位穿着越南民族白色长裙，长发飘逸，漂亮秀气的姑娘时不由得一愣。此时那个越南姑娘用手帕掩饰着，抿着樱桃小嘴偷偷地在嬉笑。用目光不停地在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那位年轻壮实高大健壮英俊的中国军人，她想这位中国军长得模样如何，以后好在同村其他姑娘的面前，拿阮氏萍姑娘激情地等候中国军人到来的事情，当做爱情故事的趣话来宣扬。
　　被琼花姑娘火辣辣的眼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的郭大牛不敢抬起头来看一下那姑娘的脸，感觉得自己的脸发烫，脸色红的就像是夏暑天日顶中里的太阳般火红。他不好意思急忙想去挑起那担红薯，好送她回家完成任务归队。哪知阮氏萍姑娘竟然上前去一把拦住了他：“别着急同几（同志），哟，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吧，她是我们村里的女民兵队长洪琼花同几。同几（同志）你也向她自我介绍一下吧！”
　　郭大牛无可柰何地抬起头来望着琼华姑娘觉得有些儿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面。郭大牛此时顾不得自己在姑娘面前的羞却，急忙伸出手“啪”的一下立正朝着阮氏萍和洪琼华她们举手进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拘谨地自我介绍起来：“报告越南同几（同志），我是中国军人，你们的邻居战友，高炮连见习排长郭大牛同志，前来帮助……某某同几挑红薯担子回家！”郭大牛的话音刚落下，迎来了两位姑娘的一阵捧腹大笑。　　洪琼花朝着郭大牛憋了一眼道：“哟哟哟，我说这位恩人哪，她可不是叫什么某某某的人哦！姑娘可是有名有姓的，哈呀，看你救了人家姑娘的命，还不知道姑娘家的姓啥名啥，给人家乱起姓名，某某某的，怪难听的。告诉你吧，傻兵哥哥，她呀是我们村里最俊的美少女姑娘阮氏萍——阮氏萍知道了吗！可要记住人家阮氏萍的姓名哟，以后见面可不能再乱给人起名噢。”说完冲朝阮氏萍顽皮的眨着眼睛。
　　听了同伴洪琼花半开玩笑半认真取笑的样子，阮氏萍狠狠瞪了洪琼花瞪一眼，说：“看你乱嚼舌头，小心被鬼子割去舌头。咱们这个中国兵哥哥是个老实汉子，我可告诉你不要瞎欺负人家兵哥哥同几（同志）哟，否则我可饶不了你哦！”
　　“哟，我说萍妹子，什么时候起学会偏袒这位中国大兵哥哥来着，看人家长得多俊不会是看上人家人家大兵哥哥吧？还娇滴滴地缠着人家兵哥哥把红薯挑回家去。”
　　听到自己的女伴洪琼花姑娘当着郭大牛的面，无遮无拦的一席话把阮氏萍和郭大牛两个闹了个一对大红脸儿。气急败坏的阮氏萍羞得白皙粉嫩的脸颊上飘起了两朵红云，使得美丽俊俏的脸色显得越发的娇羞俊美。她又气又急，挥起拳头就要打人。见到阮氏萍凶神恶煞的样子，洪琼花急忙躲到郭大牛健身背后，一边朝着郭大牛求救道：“牛哥同几（同志），你咋忘了我了？前些天你们才来我们这里，咱们还在一起开欢迎会呢，我还参加演出了呢，你咋忘了？我们的英雄能手教官同几，我还向你献过花呢！”
　　郭大牛才想起前几天当地的乡政府召开欢迎他们部队这档子事。作为中国部队的高炮瞄准技术能手还向女民兵们交流高炮射击的经验，他——郭大牛是部队重点，向越南高炮部队和高射机枪女民兵传授瞄技术的顾问教官。作为高射机枪女民兵连队长的洪琼花自然熟悉，洪琼花还向郭大牛献过花呢！洪琼花的这一提醒，郭大牛才明白过来。他急忙朝洪琼花伸出手去：“看我粗心大意，原来你是女民兵连的洪队长同几（同志），幸会幸会呀！那么这位阮氏萍同几（同志）那天没见到呀？”
　　“哟，人家是村长的女儿，伯父原来是同胡志明主席一起打游击的高干。她是文艺活跃分子，那天被调去了谅山市里去演出了，所以你没有见过她呀！”追着要捶打洪琼花的阮氏萍，见到洪琼花认识郭大牛，后悔那次去了谅山市文，否则的话她也会早就认识中国军队中的能人郭大牛同几（同志）的。
　　“好吧，我看在你认识郭大牛同几的面子上饶了你了，以后可别当着郭大哥的面乱嚼舌头啊！”通过刚才的一番接触，阮氏萍心里漾起了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蠕动。不知这么搞的嘴上不愿意洪琼花拿他和她开玩笑，其实心里又是另外一套想法，满心希望洪琼花再拿她和他在一起开这样的玩笑呢。她在刚才靠近他时闻到了一股久违了的男子气息汉，那种味道令她心旷神怡。难道自我……
　　阮氏萍心里想着。郭大牛帮着洪琼花已把撒的满地的红薯捡了起来，放在了洪琼花姑娘担子的两边篮筐里。
　　看到郭大牛满头大汗的样子，阮氏萍急忙掏出自己的围在脖子上的毛巾，递给了郭大牛，郭大牛开始还不好意思拿着阮氏萍姑娘洒着香水的毛巾用来擦汗，看到阮氏萍一副迫切的眼光，也只得将毛巾在脸上胡乱地擦了一下，然后又慌乱地还给了阮氏萍姑娘。阮氏萍见郭排长忸怩不自然的表情，竟然拿着毛巾帮郭排长擦去满头的大汗，把郭排长闹了个满脸红。而在一旁挑着担子的洪琼花看着这个情景用手捂着嘴，私下里窃窃地在暗笑着呢。看到洪琼花窃笑，把情窦初开的阮氏萍秀羞的不知如何了。
　　“哦，对不起，我们指导员只允许我20分钟的时间来帮助阮氏萍同几。时间不早了，阮氏萍同几（同志），请带路。”说着郭大牛挑起了那担红薯大踏步而去。对于在老家山区农村挑掼担子的郭大牛来说，这一担百把来斤的红薯担子不在话下，在平地上跳起来快速如飞。洪琼花看着牛劲十足的郭大牛，笑着对满脸红艳的阮氏萍说：“看呀，咱们的中国牛哥，担子挑的不懒，就像是头力大无穷的健壮牯牛，能文能武样样都行，谁要是找了这样健壮诚实聪明的男人可享福一辈子呢。看看我们这里的男人，矮小猥琐，都变了味，稀奇，稀缺！”
　　洪琼花望着郭大牛的背影说道：“可惜我没这个福分，和村支书的残疾儿子结了婚。现在一天到晚的打仗把好男人都打光了，只剩下些女人姑娘。嗨，真是的！我看郭排长人就是不错，老实憨厚，聪明能干，健壮的像头大牯牛。这样的男人现在上哪儿去找呀！我说的对吗？萍妹妹，咋不说话呀？我要是没结婚的话，保证不放他。机会难得呀，我算是倒霉不走鸿运，错过了机会，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洪琼花叹了口气对自己的贴心女伙伴并不隐瞒自己的想法。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也许本来这一席知心话，就是洪琼花冲着要好的小姐妹阮氏萍说的，在暗示着阮氏萍。而阮氏萍其实早就有了这种非分的想法，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阮氏萍不傻不呆，还能不知目前这种男人稀缺的严峻的形势？像这样英俊潇洒，健壮聪明能干听话的小伙子到哪里去找呀，再说目前在越南漂亮的姑娘比比皆是，并不稀罕。而好的小伙子到哪里去找呀，漂亮的大姑娘找干瘪有权的老头儿的事并不是稀罕。哪一天父亲把自己献给什么大的人物，也难说。虽然自己的伯父在越共中央当高官，别人对她家尽让三分。以前阮氏萍使脾气耍性子，娇惯了得。所以干起事情来毫无顾忌直来直去。听着洪琼花一路上在边上挑着担子絮絮叨叨的和她说话，阮氏萍听了句句入心入肺，自己想着心事，远远地却落在了郭大牛的后面。
　　挑着红薯担不知阮氏萍家住在哪里的郭大牛，只得停下担子等候两位越南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