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青春校园>白云深处>楔子、1

楔子、1

作品名称:白云深处      作者:友韦      发布时间:2013-06-23 14:48:38      字数:6717

  楔子
  朴素的村庄、稀疏的树木、整齐的田野、干涸的渠道、平淡的湖泊,稍纵即逝。火车极速行驶,将所有的经历遗弃,在这个未央的夏天背后。
  一轮孤独的夕阳辛勤地耕耘着地平线上的风景。或许下一秒就是黄昏。江月收敛目光,车窗外的世界已经无法在他的眼里添上任何色彩。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他背上行囊搭上这班火车就是为了寻找,那已被现实撕成碎片的斑斓的梦想。
  火车正在减速,又到一站。长在农枝头的城市响起引以为豪的轰鸣声。外面的人群随火车渐渐停止而混乱。他拉上窗帘。
  这时叶子发来一条信息:你在哪?
  他静静地看着手机上的三个字,直到火车重新启动才回复,只有对叶子他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她明白他浸在文字里的感情。
  我在路上,海子向往的地方。
  叶子没有再问,她明白了。他收起手机,头靠车窗,闭上眼睛,想好好睡一觉。但愿那座静守在碧海蓝天边的城市快点到来…… 
  1下一秒 
  我们乐于生活,因为没有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还有十几分钟下课,安静的校园很快就要停止缄默。夕阳已坐上安放在西边的摇椅,被眼下的风景醉得一塌糊涂,余晖阑珊,毫不在意黄昏什么时候到来。
  正在教室里上课的大二学生江月收到一条信息:我喜欢你,很早以前就喜欢了。
  忽然,天地颤动一下,教授的娓娓之音化成了窗外的徐徐的风,或秋阳软软的温存,反正和江月的耳朵再也扯不上关系。一种从未接触过的情感正在考验他的心理,但他不争气的城府,浅得多一口口水就会出现洪灾。激动、兴奋、焦虑、胆怯、疑惑、尿急等一切心里和生理反应在他身上统统揭竿而起,搞得他真真体会到什么叫不知所措。
  正当他不停擦手心,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回答时,手机的另一头估计是等及了,又发来一条信息催回音:怎么不说话了,喜欢你是我的事,不喜欢我是你的事,无论答案是什么,总要回答的!
  江月抹一下发胀混乱的脑袋打出几个字,热血沸腾地将信息发出去:作我女朋友吧!
  就这样,他一直无限遐想的第一个女朋友出现了。上次见到这个女孩时,她还是他的一个普通朋友的女朋友。那时她醉醺醺地坐在操场上,他见天快黑了她还没有回去的意思,就对她说出两个认识的第一句话,要不我抱床被子给你,你就在这躺得了?女孩送给他个酒气熏人的笑容,就算彼此认识。
  一个月后,包括江月在内谁都没有预料到的一份感情诞生了。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幸运搞得忐忑不安,毕竟他从小到大就没经历过什么好事,偶尔出现几件还都是祸事的引子。也正因为以前的生活不平坦,造就了他一份坦然的性格。
  既然被命运之神恩赐到,何乐不为呢?
  下课后,为了平静一下心情,他决定回宿舍躺会。彭帅已经回到宿舍,坐在床上边抠脚边看漫画,这是他的爱好。自从江月把脚气传染给他之后,他便继承了江月招牌动作——抠脚。奇怪的是江月多年的脚气竟偃旗息鼓了,而他的脚上的气却日臻成熟,已经达到每日不抠不痛快的地步。开始时他对偶得江月这一恶性衣钵还耿耿与怀,但时间一长,久治不愈,也就学会化痛苦为享受。由于他天资聪颖,不久就罗列出一系列江月都不曾有过的心得体会,比如脚上的水泡长到什么程度挤才爽,又比如什么样的脱皮好撕又不会痛。鉴于他的逆来顺受自娱自乐和勇于创新精神,宿舍里人送他一昵称,叫抠脚大仙。后来他觉得抠脚两字不雅,就私自去掉前两字,简称大仙。实至名归。
  江月住在大仙下面,住在对面上铺的是段不惊,他也回来了,正躺在床上吸烟。他没什么特点,就是抽烟太多,几乎是一天到晚烟不离嘴,搞得整间屋子乌烟瘴气。如果宿舍里再放几副扑克几个色盅,那就是一个睹场。
  金熊,寝室的第四名也是最后一名成员,参加校乐队排练去了,还没回来。他练的是小号,在没进乐队之前他连小号唢呐都分不清,估计也就认识个大鼓,还有箫。因为他的谈话中老牵扯到“吹箫”这个词。后来,他遇见一个美女,至于那女有多美,宿舍其它人还都没见过。但用金熊的话就是:荷出绿波,日映朝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宿舍里其他人就再没问那女孩姓名,干脆称她洛神。金熊体态肥硕,但不让人说他胖,后来江月他们在给别人介绍他时就说,这是我哥们,瞧他粗壮的体态,多威猛!没过多久他的绰号就有了,老熊。
  如果说老熊的体形威猛,那住对面宿舍的一家伙就是旷世骇俗。刚进学校时,许多人见到他还都以为相扑运动从日本衣锦还乡了。每天晚上都可以看见他穿个小小的内裤坐在上铺,如一座白花花的肉山,大量啃食着膨化食品膨化自己的身体。他下铺是个四眼白面小书生,刚入住一个多月那书生愣是夜夜不敢合眼,睡觉时精神极度集中,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就抱被弃床,速度之快,迅雷不及掩耳,差点养成睁眼睡觉的奇功。相扑每每出门都要侧着身子,不然容易被卡住。他的出现让老熊积压在内心深处的幽怨有机会得以宣泄。老熊曾问过他有多重,回答是:“120。”“操,你是聚苯乙烯啊!”老熊骂道。“kg。”补充回答。老熊顿时眉开眼笑,说:“惭愧,小弟才九十kg。”后来,无论春夏秋冬老熊都会穿着三角裤衩到对面宿舍转悠。起初江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执迷对面,大仙小声说:“他搜刮胖同僚的信心,秀身材呢。”
  江月和段不惊一样,没有绰号,因为他们太平常。段不惊还是有特点的,虽然是坏习惯,但至少可以让人从他与别人的不同之处来记住他。而江月觉得自己几乎就没任何可以让别人记住的地方,相貌保守,家庭平常,性格中庸,大概上帝安排他的出现就是为了衬托别人的特殊。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只兔子,大一些可以成为袋鼠,小一些可以成为老鼠,卡在中间便只能是只平凡的兔子,不会吵闹捣乱,无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这时,那个女孩发信息来了。他的新女朋友,许红,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她为什么会喜欢我?不用别人动嘴,他先反问自己一下。胡思乱想之后没得到答案,只有等以后有机会亲自问问她。许红不再给他发暧昧的短信,直接来一句,我想见你!单刀直入。他回了条信息,我和朋友约好一起去打乒乓,要不你一起过来。许红同意了。不是他不知道谈恋爱潜规则是两人行事,而是他没有经验,不知两人在一起要怎么做。三个人也好,至少多个人可以活跃气氛。
  其实他对许红只是喜欢,或许只能称得上是有好感。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成为自己的女朋友,还是倒追的。许红长得很漂亮,对于一个不是王子,也始终成不了王子的人来说,不接受她就是罪过。
  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留给时间作准备去吧!
  江月拿着乒乓球拍正打算出门,老熊提着小号气呼呼地回来了。他甩了甩吹在小号里的口水,将其立放在书桌上。瞥一眼正躺在床上抽烟的段不惊一眼,皱着眉头不快地说:“你以后也少抽点,这玩意害人害己。”
  “咋了?”段不惊眉毛一扬。
  老熊一屁股坐床上,不再说话。
  “怎么了?”江月见老熊有事,暂且不急出门,饶有兴趣地问。
  老熊稍稍沉默一会,郁闷地说:“我就纳闷了,我只把小号放宿舍一小会,怎么就进那么多烟呢?”
  正在不由自动抠脚的大仙“扑哧”笑出声来,说:“是你上铺那家伙有意吹到里面去的。”
  “我说呢!”老熊从床上跳起来,义愤填膺地举起拳头,向段不惊示威。
  段不惊咧着嘴不怀好意地笑着说:“咋了?”
  老熊瞪他一眼,收回拳头坐回床上,叹一口气,说:“今天我好不容易被分到和洛神一组排练,我还没来得及兴奋,就只见一股浓烟被从小号里吹出,呛得她眼泪鼻涕全出来了。”
  上铺的大仙差点没笑得摔下来,段不惊笑得太急被烟呛出一串咳嗽,江月干脆坐到老熊身边,兴趣盎然地问:“接下来呢?”
  想起洛神被呛的样子,老熊又好气又好笑,“后来她对我说最讨厌男人抽烟,但她又准确地说出这烟是中南海。”不待别人询问,他接着说:“我问她‘你怎么知道的?’她吱吱唔唔说她男朋友以前就抽这牌子。我又问‘你不是最讨厌男人抽烟的么?’她说他男朋友和别人不一样,抽烟的样子特别帅。”
  “完了完了,连缺点都变优点了,可见爱之深呐。老熊你没戏了。”大仙摆着手摇着头声情并茂地说,照他这样说话方式练下去,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仙风道骨地说了。
  老熊则拿出一副激流勇进的姿态说:“你错了,我就是为横刀夺爱而生的。”
  一群人都各做各的事去了,没人把他的话当回事。
  江月不忍见他遭冷落,就同情地安慰他,“嗯,虽然之前几个你看好的都被人摘去了,但也不要气馁,总会有属于你的。”
  “去!前几个那不算,我这人有个喜新厌旧又出手大方的习惯,新的目标总是不断出现,女朋友旧了就让给那些想要的人,无所谓。”老熊不屑地说。
  江月笑着说:“可是,你至今还没追到过谁啊,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老熊一时语塞,而后揽着江月的肩语重心长地说:“月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同是401四大金牌光棍,怎么能互相揭短呢?”
  江月拿下老熊的放在自己肩上的熊掌,站起,得意地笑了两声,说:“兄弟我现在已经脱离组织,摘得名花了。”
  他的话没引起任何反应,因为除了那个百毒不侵的叶子,其他人几乎没见过他和别的女生有过来往。见没人把他的话当回事,他只好没趣走出门,去向乒乓球场。大概叶子已经到那等他了。
  天气正合适,秋高气爽。夕阳未落,随意将一层绚丽的软软的余晖洒落到寻常的校园。叶子坐在一张乒乓球桌上,在上面放两瓶纯净水,像是在图书馆占座位一样。她有些近视,但丝毫不影响心情,眯着眼颇有兴趣地看着四周男男女女挥舞着球拍。
  直到江月走近,她仍未注意到。在残阳的淡染下,她平凡的脸庞平添几分姿色。她不算美女,江月也非俊男,很多人都觉得他们合适,男女平才平貌。他们也很快成为最好的朋友,但之间总是有距离,保持平行,始终如一。
  当叶子意识到有人在看她时,江月已经盯着她足足看了五分钟。她朝他笑了笑,说:“发现美女了?”
  江月点点头,说:“我只看到了你,不知是不是?”
  “在你没见到真正美女之前,应该算是吧。”叶子毫不羞涩地说,同时示意江月扔支球拍过来。
  在黄昏还没开始之前他们开始打球,边打球边闲聊。从他们的专业聊起,素描、油画、水彩画、国画和漫画,接着聊文学,雨果、歌德、川端康成、余秋雨,后来就什么都聊。
  忽然,叶子发现一个身姿绰约的女孩向他们走来,她停下挥动球拍,示意江月身后,说:“转脸,看看美女,先养养眼。”
  江月不以为然地回头一瞥,然后不禁慌张,许红带着笑容朝他走来。叶子从那女孩看江月的神情中察觉到一丝暧昧,含情脉脉的那种。许红的到来使得气氛有些尴尬。虽说身边站的这个美丽的女孩就是自己的女朋友,但江月总感觉有些手足无措。毕竟在此之前,他们连面对面认真聊天都没有过。
  叶子刚才的侃侃而谈随着江月脸上泛出层层紧张而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笑一下,对江月说:“不介绍一下?”
  “噢。”江月稍稍平静情绪,组织组织语言。
  “我叫许红,是他女朋友。”见江月有所顾及,许红替他回答。
  江月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叶子从许红的眼神中看出有挑衅的成分,让她很不舒服,她勉强地笑了笑,随便客套几句就借故离开了。
  天色渐渐变暗,黄昏不知什么时候悄然开始,现在已经接近尾声。夕阳下山回家,同时带走了半天晚霞。西天尚有一抹酡红,正被时间一点点托走。打球的人逐渐散去,只剩下拘谨的江月看着自己的女朋友,紧张的情绪蜕变成亢奋。他想说些什么,却找不到话题,好不容易找到话题,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许红没有追究刚才那女孩是谁,想必她对他们的关系有所了解,她忽闪着明亮的眸子看着江月,说:“你不是挺能讲的么?”
  江月手足无措,唯有傻笑。沉默片刻,他讷讷开口说:“你和竺清鸣怎么分手了?什么时候的事?”竺清鸣和许红金熊段不惊四人是初中同学,江月与他见过几面,英俊、阔气,同时具备纨绔子弟近似变态的清高。他和他之间不过是泛泛之交。
  “一个月前。当时我喝醉了,在操场上,你对我说了一句话,你还记得吗?”许红坐到乒乓球台上,歪着头看着他,一头乌黑顺滑的头发如瀑泻下。
  江月当然记得那句话,“但是那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我随意和你开了个玩笑,逗你玩的。”
  “我就是想找一个能逗我开心的人。”
  “竺清鸣不会?”
  “他会自负任性还有撒娇,我一直觉得我像更像他的姐姐。”
  “但是会哄人开心的人多了,你干吗非挑一个几乎一无是处的愣头小子……”江月顿了一下,说:“我呢?”
  “你也太识趣了吧?”许红乐了。
  “自信我还是有的。”江月争辩说:“但是,还没有自信到,自信到……”
  许红莞尔一笑,不待他说完便挽起他的胳膊,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温柔地说:“我也不知道,每次看到你都觉得不可思议。我也说不清,反正就是喜欢看到你吧。”
  许红的动作与话让江月兴奋得如被惹毛了的蛤蟆,膨胀到了极点,一碰就会爆掉的地步。他僵硬地抽回胳膊,然后顺势将她揽住。同时新陈代谢加速,主要体现在他泛滥成灾的手掌和雄纠纠气昂昂的下半身。
  暮色四合,退去的黄昏把剩下的时间统统交给夜晚。江月感觉一切都如虚幻,但毋庸置疑,这一切都是真的。包括那钩已经漂荡在如水的天空的弯月,很久以后回想起来,依旧那么真实。
  良久,夜重描自己的暗淡主题。直到微凉的操场人影依稀,学校的工作人员方才意识到该来点光亮了。围绕在操场附近的灯陆续睁开眼睛,黑暗中的飞虫扇动着翅膀,粉墨登场。江月恍然惊醒,原来隐匿在黯淡中的像他俩这样的同类竟这么多!他还以为整个学校就他俩沦陷在操场上。明亮的灯光如同杀虫剂,迅速将这些和蚊虫一样执迷于黑夜的生物驱赶。
  江月和许红掺和在人群中往回走,一路缄默。思想和生理已经不受控制,他浑身燥热难耐,干柴烈火欲火焚身等以前他模棱两可的这一类词汇,在他脑中豁然开朗,且融会贯通。许红的脸羞赧地红着,在昏黄的灯光下,似乎两个小时前的余晖在她面颊尚未落下。
  不久,他们相视一笑,然后分开,各回各的宿舍。
  很多人都搞不懂生命的意义,但他们还是要活。很多人无法诠释快乐是什么,但他们懂得一笑代之。虽然江月不清楚许红为什么会喜欢他(许红的解释他还没有完全体会到),但他清楚,自己一穷二白,没财没色,为自己担心的理由不成立,或许根本没有。忽然他又觉得自己很无聊,想这么多干吗?如果暴殄天物,将来可只有悔恨的份了。从这点看出江月还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他可以称为俊杰,因为他识实务。
  回到宿舍后,江月担心宿舍那几个活宝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痕迹,他脸上正烧得红火,足以让发情期的狒狒都捂着屁股自叹弗如。他先站宿舍门口平静一会,调试一下表情,看是否还可以应用自如。还好,脸上的零件还都没被烧化,可以用,于是深吸口气,推门进屋。
  宿舍灯火通明,却不见任何人踪影,怪不得刚才在门外没听到里面有人说话。这时,厕所里发出翻书的声音。他前去打开卫生间的门,见大仙嚼着口香糖,捧着漫画惬意地坐在马桶上,全没有排泄时该有的努力表情,倒像是悠闲地坐在茶楼。
  江月皱一下眉头,说:“你坐多久了?”
  大仙抬起手看了看表,淡淡地说:“刚半小时。”表情轻快,反衬得江月眼中的惊讶是多么无稽。
  “不累?”江月不甘心地问。
  大仙潇洒地摇摇头。
  “唉,懒得和你说!你得道升仙之后,可要带着咱们宿舍里的鸡犬一起飞天。”江月退回到宿舍。
  “好说,好说。”厕所里传来大仙煞有介事的回答。
  这时,被江月刚才扔到床上的手机响了。一定是许红发来的,他的心脏果断排除其它任何人来信息的可能,兴奋得先行加速跳动。但是,拿到手机后眼睛却否定了心脏的预料,不是她的短信。果断变武断,心脏很失望,象征性地停了停。江月一阵窒息,而后叹了口气,看信息。叶子来信告诉他一些关于学生会里的事,无关紧要,但字里行间透着一份温柔和关心,让他感到一丝内疚。回复条信息后,他疲惫地往床上一躺,同时警告心脏别再自作多情。
  过了大约一刻钟,大仙揉着蹲麻的大腿从卫生间出来。与此同时门外传来醉醺醺的喧闹声,微醉的老熊扶着大醉的段不惊步履蹒跚地回来。老熊把段不惊放倒在自己的床上,而后重重地坐到江月的身边,气喘吁吁。
  “今天怎么喝这么多,段不惊都快喝死的样子。”江月头也没抬,懒懒地说。他们要是再回来晚点,他就差不多进入梦境了。
  老熊笑呵呵地说:“竺清鸣那家伙失恋了,愣要我们陪他去喝酒。”
  江月猛然从床上坐起,大地震来临,不过这地震发生在心房。老熊被他的这举动给吓了一跳,“抽筋啦!”
  “竺清鸣和许红什么时候分手的?”江月呼吸急促,心里余震不止。
  看着江月表情变化得天翻地覆,老熊暗觉蹊跷,“听他的口气好像就是今天吧。真搞不懂那许红是怎么想的,单凭清鸣那张脸和浑身名牌,带出去绝对比任何名贵首饰都要抓面子。”见江月表情愈加凝重,他满腹狐疑地问:“怎么想起来问这事了?”
  江月没说话,起身,穿外套,将手机塞到上衣口袋,阴沉着脸走出宿舍。
  老熊还没来得及猜测,只见段不惊躺在床上含糊不精地说些什么,很不舒服的样子,像是要吐,于是他赶紧跑进卫生间拿个水桶出来,放在段不惊头前,以防不测。
  这时一直蹲在上铺竖着耳朵的大仙开口说:“好像有戏。”然后脸上透出不怀好意思的笑容。
  老熊也想到了,他不太相信地说:“你说许红和他?不会,不会,许红是我初中同学,成绩很好,多才多艺,审美能力上乘,智商A+,江月怎么可能入她的法眼?”
  “难说。”大仙将抠脚的手放鼻子上轻轻一嗅。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