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婚姻（十二）

　　王行抱着翠花坐在店长的车去医院的，半路上翠花醒来，非要下去不可，说自己没事，不要去医院治出病来，她抱歉地对店长笑笑说，自己只是头晕，可能是上火的原因，本来计划去上班。真不好意思，还得再休息一天，请店长多多包涵。
　　店长看着翠花虚弱的身子和王行满脸敌意的表情，就勉强答应了，王行说，店长你开车回去吧，我和翠花去买点东西就回去。
　　店长刚开车回去，翠花就摔下王行独自一人走开了。王行紧跟着翠花，不知道怎么开口道歉。当王行尾随她来到一家烧鸡店时，翠花站住了，王行赶紧掏钱秤了一个肥大的上乘烧鸡，讨好般地对翠花说，我挣了几个钱，咱们回家改善改善。
　　翠花不领情，自己也买了个烧鸡惦着继续走。王行跟着后面直埋怨她浪费。小街太窄小了，以至于街道两边都能听到王行的埋怨声。
　　这时一个年轻女人朝王行喊，哎，帅哥，过来请你吃烧鸡，说着旁边的另一个女人咯咯地笑，王行也望着她们笑，那个女人就站起来去拽王行，说，帅哥，来玩玩嘛，吓得王行低声说，不，不，老婆在前面呢？别胡来。
　　翠花在前面听得一清二楚，她知道王行有这贼心也没这贼胆，就也不回头继续走，刚好追上老迷糊。
　　老迷糊尽管快马加鞭想离开这条街，但是他的心却仍然在这里。他怕遇到熟人，可是又怕看不够这里的女人。所以，他边走边看，防着熟人，又眼瞟着女人，心里蹦蹦地跳。
　　他总是感觉有人在后面追他，凭着经验，他判断后面跟的是女人。心里想，是不是哪个野鸡要来和他玩，他想等人少了回过头好好调戏她一番，正想着，后面的女人超过她，并回头看了他一眼说，老迷糊叔，你怎么在这里？这个女人很惊讶地看着他。
　　老迷糊心想坏了，还是被熟人看到了，当他看到是翠花时，一下子懵了，赶紧说，我路过这里，没有想到这里这么多的坏女人。
　　翠花笑了笑，老迷糊看到翠花不相信的神态，心想，她一定认为我在这里干了那事了，为了掩饰尴尬，故意说给她听的。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自己走在这条街上即使没有也没有干，也脱不了干系了，这就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来也是屎了。于是干脆说，你一定在想老叔的坏事了，呵呵，老叔也不在乎，反正什么也没有，翠花笑着摇摇头，说，老迷糊叔。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听到那个女人对王行说的话了吗？
　　老迷糊嘿嘿地笑，不置可否，问，王行呢？怎么不见他？
　　这时王行赶了上来，见到老迷糊，总算找到了和翠花说话的桥了。忙对翠花说，好久没见老迷糊叔了，我们正准备去找你。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了。这不，我们买了两只烧鸡，一个自己留着，一个就是给你送的。是不是啊翠花。
　　翠花赶紧说，是啊，我们都找了一大圈了就是找不到你，你是住在这里吗？
　　老迷糊说，不，不是。这哪是人住的地方啊。我，我住的地方很远，这样吧，我们找个饭店进里面坐坐.翠花赶紧说，不了，老迷糊叔，去家也是为了见你，在这见到你了也就不去家了，饭店嘛，就不去了，我们还要回家，王行也跟着说，是，不去了，蛋蛋还在邻居家玩呢。我们赶紧回去。说着就把手里的那只烧鸡硬塞给了老迷糊。
　　老迷糊心想，你们要是真的去饭店，我的老脸可要丢尽了，哪有钱啊？一个头要了我50元，我能给你们说吗？50元没有吃到野鸡，就当是买了只烧鸡吧。
　　老迷糊一走，王行借机讨好地对翠花说，老迷糊叔现在潇洒了，在街上闲逛还得到一只烧鸡，值！
　　翠花还是没有搭理他，自己快速地走在前面，把那灰溜溜的王行甩在后面。只听见王行在后面哀求说，你慢慢走嘛，我都给你说了这么多的话了，你也不说一句，给点面子好不好啊。就算我错了，我晚上回去给你下跪还不行吗？别在这里叫我丢人现眼，别人看到了多不好。知道的，是我错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心狠呢？翠花在前面走，听到王行说了一大堆好话，心有些不忍，就站住了，王行赶紧接过翠花手里的烧鸡，死皮赖脸地说，我替你拿着，一会再给蛋蛋买点好吃的拿回去，我有钱！以后好好待你。
　　……
　　老迷糊笑眯眯地惦着烧鸡回到了隐蔽的家，他可是好久没有吃好的了，尤其是外地女人走后，他顿顿饭都是将就着吃，近期兜里有点紧张，想去饭店改善也是奢想，肚里没有油水的日子还真不好过，所有当王行把烧鸡塞给他时，他礼节性地推让了一番就接受了。
　　老迷糊进到家，撕下一个鸡大腿就津津有味地嚼起来。嘴里发出啪啪啪的响声。以前外地女人都讨厌他吃饭时发出的这种声音，为了讨好她，他收敛了很多，今天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怎么发声就怎么发声。
　　老迷糊突然觉得自己原来的毛病在马妮的熏陶下改了许多，自己的花心尽管还没有改，但是，知道有所顾忌了。
　　他拨通马妮的电话，说，天上掉下来个烧鸡，我吃一个大腿，给你留一个大腿，你多了一只腿可要快快回来啊。没有你的日子根本就不是日子啊。他这回说的话可确实是真话，他已经离不开这个女人了，老迷糊突然觉得自己真的爱上这个女人了。
　　到马妮回来的日期了，可是久久却不见她回来，老迷糊给她打电话却是关机。老迷糊急得团团转，心焦火燎地想着各种不详的预测。
　　他头脑里一直出现一个奇怪的画面，疾驶的火车突然爆炸，她被气浪掀上了天，他看着她血肉模糊的身体慢慢地从空中落下，急忙伸开双臂去接，这时，另外一个和她口音相同的男人也去接，并对他说，她是我的，你不要碰她。说着就用脚踢他，老迷糊气愤极了，用手去抓他的脚，结果，她被那男人接住了，老迷糊上前夺时，被那男人用刀刺过来，他立刻躲闪，结果头被碰了，老迷糊揉了揉碰在床帮上的头，睁大了眼睛，方知是一场白日梦。
　　老迷糊预感到不详，赶紧再次给她打电话，还是关机，他站起身，骑上电动车就要去车站看看情况。谁知刚一出门就把一个女人撞了。
　　马妮骂道，风急火燎的去浪啊，没有看到门外有人吗？老迷糊望着她，高兴坏了，连忙接过她手中的行李，随手在门边拿个棍给她柱。
　　她一瘸一拐地说，这倒好，鸡腿没吃上，还真的要变三条腿了。老迷糊咯咯地笑，问，怎么关机啊？把我急死了。正要去外面找你尸体呢，你却回来了。
　　外地女人骂道，乌鸦嘴，你急死了，应该是我去找你的尸体。说着就相互拥着进了屋。
　　老迷糊把刚才的梦境说给她听，马妮惊讶地看着他，她说，神了，真的神了，老迷糊忙问怎么了，马妮说，这次回家迁坟，家族里一个长辈告诉她，说，她的奶奶就是坐火车时被炸死的，她和爷爷关系一直貌合神离，谁知奶奶外面有一个相好……
　　老迷糊吓得冷汗直流，他真不敢相信这梦也有真的。惊得半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马妮看着他乐了，哎，干嘛呢？是不是害怕了？老迷糊点了点头说，真怕了，你说，他们怎么给我托梦呢？是不是也在暗示我有什么……
　　马妮说，是啊，这在暗示你什么了，你得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和一个男人挣一个女人？
　　老迷糊想了想说，倒是有，但是不知道是哪个女人。
　　外地女人问，你有几个相好？年轻时？
　　老迷糊低下头说，我想想啊，扳开指头一五一十地数着，二妮，三丫，绿叶，九红，桂红，桃花，还有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就是看过她洗澡动了一时的念头。
　　马妮骂道，你真是个老流氓，这么多良家妇女都被你勾搭了？都成了你的相好了？还偷看人家洗澡，我看来你从小就是一个流氓出身，说不准你上辈子就是个采花大盗！
　　老迷糊咯咯地笑，我要是采花大盗就好了，不过，你说我那梦怎么就那样准呢？
　　马妮说，你先说，你真的有那么多相好吗？
　　老迷糊说，我那是在开玩笑，除了桂红。谁也没有和我好过。那梦里是不是在说桂红呢？不过，听说桂红和他的男人早死了。这到底暗示谁呢？
　　马妮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泪都笑出来了，说，老迷糊啊老迷糊，你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老流氓竟然怕鬼啊！我说的都是逗你玩的。
　　老迷糊恍然大悟，突然把马妮按在床上咯吱她，说是报复她说假话哄骗他，其实他早就把手伸进她衣服里了。马妮半推半就地做抵挡，并且骂道，老流氓别想沾我的光……
　　门外的阳光照进来，屋里很亮。
　　老迷糊想要把马妮牢牢抓在手里，不想再失去她，她回来的第一天就买回了美食，中午大快朵颐之后，老迷糊和马妮说，咱们鬼混了这么久了，也没有个正果，偷偷摸摸的生活实在不是好滋味，不如结婚吧，结了婚，看哪个龟孙敢说咱们一句坏话。咱们也可以堂而皇之地回家过了，用不了再交这房租，省下钱好好吃，好好玩，好好自在。
　　马妮忧心忡忡地说，结婚当然是我梦寐以求的好事，我也不用东藏西躲了。问题是，你的儿女们愿意吗？他们一个个把脸面看得很重，咱们一结婚还不闹翻天？你好歹是他们的亲爹，你不要老脸，他们对你也奈何不了，可是，对于我一个外地人来说，无依无靠的，他们还不吃了我？我可没有那个胆量，再说了，即使勉强结了婚，我也不敢去你家住，看看你的女儿，像母老虎一样，泼皮一般，不想天天生活在无赖之家，那样提心吊胆地生活还不如这样躲躲藏藏的好，最起码在这里生活不看他们脸色，舍得心烦，过得自在。
　　老迷糊说了很多，马妮就是不同意，老迷糊着急了，把眼瞪得大大的，说，你是吃屎长大的?咱们结婚还能叫他们知道？再说了，结了婚，要是你不愿意住在我家，咱们还可以住这里嘛，不要一提结婚，你就把嘴封的死死的，好像我死皮赖脸向一个十八岁的大美女求婚似的。我有那么低贱吗？
　　马妮本来说的是心里话，是久藏在她内心深处的顾虑，她早就想风风光光明媒正娶地到老迷糊家，可是这不现实。没有想到的是，老迷糊误解了自己的意思，闹得他心里不高兴。
　　马妮和老迷糊在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了，她了解了老迷糊的脾性，知道他嘴上很色，可以胡言乱语讲一些不着边际的流氓话，但实际他并不是一个很色的人，最起码，和自己生活这段时间，还算是一个不错的人，这个人完全可以托付终身。尤其是自己回老家这段时间，他一个接着一个电话地打，生怕自己不回来，这完全可以看出他心里有了自己，这一点，外地女人很欣慰，内心很满足。
　　其实，马妮也不愿意失去老迷糊，她感到和老迷糊生活在一起非常快乐，有无穷无尽的激情，从来没有的快感，这是她前半生从来没有过的全新体验。尽管他们的的黄昏恋被人所不齿，名声不被人看好，但是，世上哪有那么多的顺心事啊，哪有既当婊子又立牌坊的好事？自己活了半辈子了，堂堂正正地做了半辈子的好人了，不是也没有被人高看吗？
　　想到这里，马妮故意嗔怒着脸，连哄带吓地说，我说你就是属驴的，驴脸拉得那么长，给谁看啊？我不就是说说顾虑吗？值得你吹胡子瞪眼睛吗？现在还没有结婚，你就这样，要是真结婚了，你女儿不吃我，你还不得吃了我吗？结婚这等大事不能着急，要慢慢谋划，不能出一点差错，尤其是要考虑周全，在你儿女那里有个交代。要是为了结婚，闹得满城风雨，落个落水狗似的下场，我宁愿一个人回到老家，不和你结婚。
　　老迷糊立刻软了下来，变得温和起来，自嘲地说，你说我是驴，我就是驴吧！反正你和驴在一起生活，你也不是人。就当是一只毛驴瞎叫唤了几声，你可不要和牲畜计较什么，这才显示你这只毛驴的胸怀。
　　马妮知道老迷糊不火了，才故意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老贱人，和毛驴在一起生活就一定是毛驴？你没有想想，没有人喂毛驴，毛驴能活下来？我天天给你做饭喂你，你还不明白？你这只蠢驴,笨驴，没有一点人的思维！
　　老迷糊一心想和马妮结婚，就不再多说，他换了口气说，你说的也是，咱这结婚虽然比不得年轻人结婚那么隆重，但也得考虑考虑儿女们的感受，不过，我要说和他们商量，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他们会同意，那样反而结不了婚，不如先暗暗结婚，再想想一旦被他们发现后，我们怎么处理。反正我这老脸是不顾了，关键是他们要是找你闹怎么办。
　　马妮说，还能怎么办，我忍着吧，反正生米做成熟饭，他们再闹也不行了，结了婚我们就是合法夫妻了，难道他们还能破坏合法婚姻？就算他们来搞破坏，咱惹不起还能躲不起吗？只要咱们都不要老脸，管他们咱们闹！说着就哈哈大笑。
　　老迷糊也不怀好意地浪笑，说，我一个人不要脸无所谓，你难道也不要脸了？
　　马妮脸上一阵红晕，骂道，我跟上你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斯文扫地，名声坏了，我被你害惨了。
　　老迷糊嘿嘿地笑，说，你上了贼船就别想下来，要么和我这个老不要脸的家伙同舟共济，要么就和我一起掉下去淹死。你看着办吧！
　　马妮把心一横，说，得了，同舟共济也好，掉下淹死也罢，只要我们俩在一起就行，反正我名声也变得不那么好了，明天就和你去领证。
　　老迷糊心花怒放，一把就把马妮搂在怀里，说，明天你就是我的人了，现在我要先下手为强了。马妮含羞地骂道，老不死的蠢驴，现在说这话也不嫌脸红，我早被你糟蹋了，你还要怎么样？对我这个老女人就这样，要是看见年轻漂亮的，你还不知道要怎么了，结婚以后还得防着你呢！
　　老迷糊正色道，不管以前我多么花心，结婚以后保证不近女色，决心做一个正人君子。
　　马妮骂道，老流氓又说胡话了，你不近女色，和我结婚干吗？明天不去领证了，免得我活守寡。
　　哈哈哈，老迷糊爽朗地笑了，一朵红云写在马妮的脸上，脸上有发烧的感觉。马妮一转身，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了头……
　　……
　　外地女人坐在梳妆台前精心地打扮了一番，靓丽了许多，她心满意足，显得有些高傲。说实话，外地女人长相并不差，白皙的皮肤虽然经过岁月的沧桑，但是依然保持着些许原有的特色，身段绝对的没有问题，如果不考虑年龄问题，站在远处看他，还能跻身中年美女的行列，这正是老迷糊心里痴迷的原因，尽管他们俩都说自己老了，但是心态仍然年轻，心情好，气血就充盈，人自然不会老到哪去。
　　老迷糊色迷迷地在梳妆台后面看着她，故意把眼睛瞪得大大的，舌头伸得长长的，调皮地在她后面做鬼脸。马妮从镜子里看到后，嗔怒着脸，讨厌地说，快去换衣服，穿上你最好的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不要像平时那样邋遢，咱们的结婚照虽然不比年轻人那么讲究，但是，最起码不能最差，早去早回，省得别人发现。
　　老迷糊打了个立正的姿势，行了个军礼，说了声是。就屁颠屁颠地去换衣服了。
　　马妮心里非常高兴，尽管结婚就是领一张纸，但是这张纸都意义非凡，最起码别人冷眼讥讽自己时，自己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反抗了，不再怕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了。她也想通了，结婚不去大操大办，也不会请请朋好友喝酒吃喜糖，甚至连自己的儿女们也不告诉，悄悄地办了，俩人在家里互相庆贺一下就行了，这就是再婚人的理念。
　　老迷糊精心打扮，头发梳得光光的，根根有精神，脸上有洗面奶洗后，也显得光彩照人。得体的西装，崭新的皮鞋，加上心里洋溢出来的得意劲，一个活脱脱的新郎横空出世。老迷糊在马妮跟前转了个圈，很绅士也挎起外地女人的手，就向照相馆走去。
　　听说要照结婚照，照相馆里照相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有的羡慕，有的惊讶，有的不屑一顾，还有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笑容，谁知道这些人存什么心态。
　　老迷糊可不在乎这些人的看法，把姿势摆了一个又一个，故意引导大家发笑。在这里，老迷糊绝对是个明星，吸引着大家的眼球。这些举动可把外地女人害苦了，她的心一直怦怦地跳，生怕这些围观者里面有认识她的人，外地女人低声地告诫老迷糊，说，别显摆了，快点照完就走，免得节外生枝，引火烧身。
　　老迷糊明白她的心意，之后，就对照相师傅说，快点吧，我们还要去领证呢。照相师傅看到这么活泼的老人，心里不免高兴了些，随口说道，都这么大了还着急？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大笑，马妮羞得低下了头。正在马妮含羞低头时，照相师傅一个抓拍，得到了一个完美的瞬间永恒。快速的冲洗后，老迷糊满意地朝马妮的照片上亲了一口，在照相师傅的惊讶笑声中，老迷糊拉起马妮的手朝外面走去。
　　照相馆里的小店员问师傅，这一定是香港的某个公司的大老板吧？师傅说，不是大老板就是神经病，反正不是正常人。说完俩人都掩嘴大笑。
　　老迷糊和马妮顺利地领到了结婚证，小心地装在包里，骑着电动车朝着县城里最高档的饭店走去。
　　一路上，老迷糊又哼起了《倒霉大叔的婚事》那段场词，外地女人提醒说，别太得意了，防止再撞了人。不提醒则以，一提醒，他越发洋洋得意了。
　　马妮照例在老迷糊的屁股上拧了一把，老迷糊夸张地惊叫了一下，惹得路人纷纷张望。
　　就点了几个菜，吃了一顿饭，竟然花了二百多块。老迷糊出了酒店门愤愤然地骂道，真是黑店，宰人呀！马妮则不以为然，她说，结婚这等大事，你才花了二百多块就知道心疼了，太小家子气了，早知道你抠门就不和你结婚了，说着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翠花正好和店长等人下了车，去酒店宴请客人，在门口碰见老迷糊叔，看到俩人一身光鲜的打扮，忙笑着问，叔，你这是干嘛？不会是别人请你喝酒吧？
　　外地女人眼快，赶紧躲到小轿车的一边，藏了起来，但是，翠花还是看到了她。然而，翠花向老迷糊打招呼时，佯装不知外地女人的存在。
　　老迷糊怕遇到人，还是遇到了本家侄媳妇，尴尬至极，连忙说，是呀，是呀，单位人请客，吃完他们刚走。我才从厕所出来，就碰到你，谢谢你的那只烧鸡，吃起来很过瘾。
　　翠花笑笑，说，你老要是想吃，啥时候再给你买只送去，只要你老高兴就行。
　　老迷糊也跟着笑笑，说，别呀，你家也不富裕，千万别买了，蛋蛋也馋，还是给蛋蛋吃吧。
　　翠花进了酒店，外地女人才和老迷糊手拉着手像做贼似的抄近路回到他们偏僻的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