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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野婚姻(七)

作品名称:狂野婚姻      作者:墨翁      发布时间:2013-06-27 21:04:54      字数:9127

  王行刚把老迷糊送进医院,就接到了一个电话,里面说,你叫王行吗?抓紧时间到派出所一趟,王行惊讶的很,到底怎么了,叫自己去派出所有什么事?难道打架的事被告发了?就是告发也不应该找自己啊,王行左思右想不得其解。为了早点搞清楚,他安排好老迷糊叔后,就急忙向派出所赶去。
  老迷糊在急诊室忙活了一阵,医生检查了身体的各个方面,告诉陪同人说,没有什么大毛病,只是身体虚弱,调理一段时间就好了,问你是家属吗,他说不是,医生说,老人病了,家属没有来吗?陪同的人说,家里死人了,没有来。医生说,像这种当孩子的就该死,老人病了没有人来,真是白养活了他们,陪同人想解释,老迷糊摇摇手,示意他不要说,老迷糊说,医生,你有什么事就直接问我,我还清醒。医生问,你是回家治疗呢,还是住院治疗?老迷糊说,住院。医生说,要是住院先去交1000元押金。老迷糊说明天吧。医生摇摇头,说,不行啊,今天就的交。老迷糊说,好吧。
  老迷糊从裤衩里掏出一叠钱,数了数,叫陪同人去交,随后自己就被安置在住院部。老迷糊心精得很,做这些事都背着这个陪同人。一切秘密都保留在他的内心而不泄漏。
  安置好老迷糊后,陪同人便回家了,现在病房只有老迷糊孤零零一个人。只有输液的时候,女护士才要扭着好看的屁股来一趟,老迷糊真愿意叫女护士拱到自己脸前,从手背上寻针眼来扎针,那肉哄哄的小手比马妮的还要嫩。老迷糊不敢多想,怕自己控制不住,就闭上眼睛,使劲地吸女护士身上散发的香味,但是吸到鼻子里的总是带有福尔马林气味。老迷糊厌恶地摇摇头,装模作样地睡去,等女护士转身离开时,再睁开眼,贪婪地看着她扭动的屁股。
  陪同人回到家里,向老迷糊的家人说明了老迷糊住院的情况。一整天了,没有一个人来医院看望老迷糊。其实,老迷糊也不愿意他们来医院,不看到他们的脸色也落得清静,一个人在医院也算是享受。他的主要功课就是留意走廊里走动的女医生、女护士和女病人及女家属。他甚至盼望自己的病房里能住进一个女病人。他胡思乱想,头脑里只有女人。更想着和他快活多日的外地女人马妮。
  在他朝思暮想的时候,第三天,马妮拿着礼物出现在病房里,这确实让老迷糊喜出望外。老迷糊也不避嫌地拉着马妮的手说,那天你跑哪里了?叫我找的好苦啊。女人就含含糊糊地说了一遍,并故意说,这几天没有来,是给你去借钱之类的谎话来迷惑护士,女护士呵呵地看着他们,说,你们老夫妻感情真好,真是千年修来的福气啊。老迷糊使劲捏着女人的手对女护士说,是啊,我们老夫妻就是关系好的,一辈子不吵架,因为她脾气好。
  女护士笑着出去了,马妮关住门,来到老迷糊床前说,你个老流氓,又耍什么鬼花样?没有病住到这里干什么?是不是看中了人家护士小姐动了春心?还说我脾气好,我恨不得在你的花心上踢一脚来解恨。
  老迷糊打趣说,什么动了春心啊,就她那假正经的样子哪有你风骚?我喜欢的是浪一点的女人,你一来,什么美女全不放不在我眼里。姜还是老的辣嘛。那黄脸婆死了,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当我的正房太太了。
  马妮骂道,谁稀罕你当你的正房太太,你的家人还不把我吃了。八抬大轿请我我到不去!老流氓只说老浑话,别做梦了。
  老迷糊抬起一只手,使劲地咯吱女人,马妮指指房门说,墙外有耳,说话注意些,不能像在你的小窝窝里说话那样随便,老迷糊说,我才不怕呢,闹出点动静来我才兴奋。让大家都知道我刚死了老婆就和相好的黏糊上了,让全世界的人都骂我是老流氓才好呢,那时,我想不风光都不行,那是多么惬意的事啊!来吧来吧,都来吧,都进来病房里看看我们这对狗男女吧。哈哈哈。
  老迷糊说的兴奋,声音越来越高,外地女人赶忙俯下身子去捂老迷糊的嘴,这时,门开了,王行、翠花和蛋蛋进来了。一进来,翠花扭头就出去了。王行也尴尬地哼哼了两声说,我也忘记去厕所了,丢下蛋蛋和礼品也出去了。
  王行不是去派出所了吗?到底是干啥?这还得从翠花说起。
  翠花从娘家回来,准备去给老迷糊老婆吊孝、参加葬礼,她抱着蛋蛋急急忙忙就往家赶,大热天的,走急上火了,就去路边的小店买饮料,正好她的哥哥在小店打麻将,正输的一屁股账。正好翠花进来,他就问翠花借钱,说是明天就还,本来翠花出来的时候就没有带多少钱,又在娘家住了几天,口袋里所剩无几,根本拿不出来。再者,翠花就反感哥哥打麻将,即使有也不会借给他赌博。所以当场就给哥哥说,我有钱也不借给你,叫你丢在水里。赌友说,回家拿钱吧,要是没有钱,我们只好舍疼割爱了,你想翻本也没有希望了。别人一奚落,哥哥就把怨气加怒在翠花身上。心想,我是向你借钱,又不是不还你,你倒教训起我了,当着这么多的人叫我难堪,当场就骂道,不借就滚,别在这里恶心人。翠花也不甘示弱,你才会滚呢,戴着硬壳缩着龟头滚回家吧。她哥一听恼怒了,抓起一把麻将就向翠花扔来。翠花一躲,几块麻将就击中墙上的玻璃风景画,好看的风景顿时山河破裂了。翠花把蛋蛋拉到一边,发疯似的朝哥哥扑来,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胳膊。她哥哥是何等的无赖,在外天不怕地不怕,难能受妹妹的窝囊气。当时就抡起胳膊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起来。小店里顿时紧张起来。拦架的劝骂的忙活开了,胆小的嚷着就往外跑,喊,打架了,打架了,快来拦吧。整个半道街都知道了,也活该翠花兄妹俩倒霉,正好街上驶来一辆警车,在办案回来的路上遇到这桩事,就顺手牵羊把他俩带走。
  在派出所审讯时,翠花说他们俩是兄妹,是家事,不必认真。哥哥却说他不认识翠花,是泼妇胡闹。民警依稀知道翠花哥哥是一个无赖,但是并不认识翠花,还以为翠花怕他报复,想借家事化解此事。翠花好一阵解释,说自己要回家奔丧,遇到哥哥打麻将,说了他几句就打起来了。她哥哥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回家办丧事难能在这里打架?民警也觉得翠花说的不合乎道理。就叫翠花家人来证实,翠花报了王行的电话,就出现了王行在医院接到派出所莫名的电话场景。
  王行赶到派出所见到翠花大吃一惊,问,你没有回家吊孝、送葬?当时王行真是忙晕了,他当然不知道翠花在哪里,现在看到翠花才知道,他确实在家没有见到她。民警向王行解释了原因,王行证实俩人真是兄妹,才交了钱领回翠花。
  出了派出所,翠花哥哥向翠花他们骂道,滚得远远的,别叫我看到你们。王行忍气吞声地向回返。突然,翠花说,蛋蛋呢?
  王行问清了原因,就掏出100元准备给她,翠花不乐意了,说,这个不是我弄碎的,你找他包赔。店老板娘也很无奈,说,反正我不敢问他要钱,我惹不起他,你要是不赔,我就自认倒霉,老板娘说得伤伤的,说是自认倒霉,但就是不让蛋蛋走,王行看着也不忍心,就把钱塞给她,抱起蛋蛋拉起翠花就走。只听见里面说,用不了这么多钱,我给你找零……
  闷气腾腾地回到家里,谁也不言语。翠花嫌王行出手太大,白白赔了100元,王行则认为,你在外面屙了裤,还得我来给你擦屁股,都惹不起你哥哥,就该我们倒霉,谁叫你摊上这么一个好哥哥呢?派出所交了500,风景画赔了100.你一个哥哥叫我失去了一个月的生活费,况且,你没有参加葬礼,王家人怎么看我?现在我真是拿你们没有办法了!
  翠花也很心疼这冤枉钱,也叫王行丢了人。她过意不去,任凭他说什么也不还嘴,只是抱着蛋蛋暗自掉泪。晚上也没有吃饭,俩人就这样熬到了第二天。
  大早上,翠花早早起来拾掇饭菜,很小心地把王行叫起来吃。都说小别胜新婚,可是,他们回来并没有新婚的感觉,还不是冤枉钱闹的?王行后来想了想,也不能全怪翠花,都是命吧,或许这钱就该花,花钱免灾,或许这还是好事。
  为了弥补王行的脸面,翠花决定陪王行去医院看望老迷糊,给他们解释一下没有参加葬礼的原因。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病房里碰见了那些尴尬事。
  王行在病房外面紧跟着翠花,翠花说,你们老王家真显摆,在病房里还要浪漫,我可不想进去打搅人家,叫人家讨嫌我。王行呵呵地笑道,你还不知道老迷糊叔的德行?一辈子了,要是能改,不早改过来了?真是那样,咱婶婶还能死的那么早?反正,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这辈子就是这个样子了。
  翠花接道,什么“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净往他身上贴金,说的不好听点,那是狗改不了吃屎。你们王家哪一辈人没有出过这事?我不知道这一辈会不会出在你身上?王行呵呵笑道,你看我会吗?翠花说,凭良心吧!
  翠花和王行返回病房的时候,马妮已经很客气地说,听说老迷糊病了,来这里看看他,都乡里乡亲的,不来不好意思。刚来没一会就见你们来了。翠花把脸扭向一边,王行则呵呵地说,该来该来,谢谢你看望老迷糊叔。蛋蛋拿着香蕉说,我奶奶可好了,亲了我们。还喂我和爷爷吃这个,好好吃啊,你们也吃。
  老迷糊咯咯地笑,你小孙子说话变味了啊,你奶奶喂你吃了,也亲了你了,那是你可爱,可别胡说啊。
  王行欲笑,却忍着说,迷糊叔,小孩子嘴上没毛,说话不牢,你可别当真啊。
  老迷糊哈哈笑道,你老迷糊叔脸皮厚了,不怕说这个,他随便说就是了,我不在意,就怕人家害羞。说着朝马妮怒了努嘴。
  王行尴尬地转换话题,赶紧问,家人里都来看你了吧,你要安心静养,婶婶死了就死了,不要伤心,保养好身体才是最主要的……
  王行越说越觉得自己虚伪,说了半截就停下来了。老迷糊静静地听着,说,我不是他们待见的人,他们也不会来看我的。你告诉他们谁也不要来医院,我懒得见他们,就当我死了。我一个人还清静些,有你这个好侄子来看我,你老迷糊叔就得够了。
  尽管王行看不惯老迷糊的生活作风,但是,他觉得,当老迷糊叔处于病态时,没有人来看望他,没有人给他温暖,老迷糊会不会寂寞呢?尽管现在他还没有感觉出孤独,那是因为有马妮在,倘若马妮也不在的话,那又怎么办呢?是孤独而死?还是被没有人搭理而饿死?真的不敢想像。人一旦犯下错误,别人不能原谅时,那是多么可怕啊!可是老迷糊会认为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了吗?他是否认识到这个所谓的正统社会不容他呢?
  王行沉默了好一会了,他在思考,眼神有点迷茫。翠花好久没有说话,她看到王行也不说时,就打破沉闷的空气,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还得回去,叫老迷糊叔好好休息,说着就碰了碰王行。
  蛋蛋一听说他们要走,哭着不愿意走。老迷糊和马妮都说就叫蛋蛋在这里玩吧,也好给他们做个伴。翠花揶揄道,婶啊,你什么时候走啊,马妮忙说,很快就走,很快就走。翠花说,要么我们一起走吧,马妮尴尬地笑笑,说,好,咱们一起走。
  王行拉着蛋蛋走出病房,蛋蛋一步三回头看着桌上的礼物,马妮返回头,拿了几包奶和几个香蕉,塞给蛋蛋。翠花则说,惯坏他了,只知道吃好的。躺在床上的老迷糊则高兴地说,孩子比你们都实在,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从不藏着掖着,我最喜欢这样的孩子了。蛋蛋向老迷糊再见时说,爷爷,我还会来看你的,一句话逗得大家都笑了。
  王行他们走了很远,就和马妮说,婶,我们还想去买点东西,我们就到这里分手吧。王行知道马妮有神秘的住处,不想叫她尴尬,就想出了这句话。马妮巴不得他们走,就赶紧说,好的,好的,你们一家去买东西吧,说话也方便,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我到那边看看就回去。
  翠花和王行俩人各拉住蛋蛋的一只手在繁华的街道走着,当他们就要进一家超市时,蛋蛋说,奶奶又回医院了,王行和翠花一起回头,看到外地女人真的又返回了医院。王行不由自主地笑笑,翠花则嘟囔了几句,说,这要是叫外人知道了,多丢人啊,我再也不能看他们了,看着就害臊。这俩活宝怎么这样啊,几百年都难得出现一次。
  王行警告翠花说,说归说,但是今天我们看到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明白吗?
  翠花自嘲地点点头说,好,好,不会叫你们老王家把脸丢在大街上的。
  老迷糊的儿子知道他爹住院的消息,问了问病情,知道没有什么大病,又因为这几天实在是忙,抽不出一点空去医院看望他爹,觉得有点内疚,二女儿回到婆家,却是死活不去,说,他死到医院才好呢,省得大家闹心,公公婆婆直拿眼瞅她,害得二女婿直骂她不懂事。
  晚上,在自己的房间,二女婿教训她说,你在爹娘面前能说这样的话?你爹再不对,他也是你爹呀,他生了你养了你,你叫他去死,哪个大人听到这话不寒心?你没有看到你说这话的时候,咱爹娘是啥表情?他们也怕你以后这样待他们啊。人老了,最大的担心就是没人养活,他们看到你对自己的亲爹都这样,能不触景生情吗?
  二女儿毫不客气地回敬道,你爹娘要是这样,我同样不会去管他们。我就是不能看别人指我脊梁骨,骂我八辈子祖宗,我从小到大,跟俺爹的风流韵事,没有少受白眼,我妈跟他吃了多少苦,他挣的钱叫我们花过多少?都拿来享受他的肉欲去了,我讨厌死他了,想叫我养活他连门都没有!
  二女婿知道说也没用,叹了口气说,你爹就那样了,反正改不了,但是咱们做小辈的不能输在理上,算了,不说了,明天抽个空我替你去医院尽孝心吧,睡觉。
  二女儿说,你去医院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动用我的钱,这钱我自个花着总比给他和老狐狸精好。
  二女婿说,说的多难听,什么老狐狸精,人家马妮也不错,咱妈死了,要是她能照顾咱爸,那不是省了咱多大的事吗?咱们不是不用操心他了吗?
  二女儿骂道,放你娘的屁,我妈刚死,你就给老不死的找老骚货了?你记住,那老骚货永远别想进我们家门!
  二女婿说,你现在不是姓王家人,你一个出门的闺女管不了这事,不信你走着瞧!
  二女儿不服气,说,我就不信邪了,只要我老命在,那骚货就别想明媒正娶,除非他们不回到家!除非他们偷偷摸摸干那下流事。眼不见,我心不烦,只要叫我看见,我管他长幼大小,我一概不会答应!姑奶奶也不是吃素的,不信你也走着瞧!
  二女婿无奈地摇摇头说,我说你怎么就不能讲究点什么策略,同样是兄妹俩,咱大哥也对咱爹看不惯,他怎么就不像你一样胡搅蛮缠呢?你再看看咱王行哥,人家更是老套,做事多精明,计划多周全,什么理都不输,什么事都办的漂漂亮亮,人家的口碑多好,这就是差别。谁像你,母老虎一样,疯了见谁咬谁,从不讲情面,从不给人脸面,你伸手打了人家一巴掌,人家还能不还你一巴掌?这样到头来还不是两败俱伤?你也得罪人了,名声也被败坏了,何苦呢?
  二女儿也不好惹,伸脖子瞪眼睛说,这就是姑奶奶的性格,谁惹了我谁就别有好日子过,你也不例外,亲爹我都敢惹,你算什么东西,敢来教训我?你不是说要睡觉吗?怎么不闭上你的臭嘴?
  二女婿本想劝她几句,没想到点燃了她内心的火,得了,这位女神真的惹不起,惹不起就不惹呗,二女婿自嘲地说,我怕你不行吗?你老歇着吧,我走!
  去哪里?想找小情人吗?啊喷!就你那德行,借你仨胆你也不敢。赶紧过来,把那洗脚水倒掉。
  你能不能小声点,咱爹娘还没有睡,他们听到了多不好.你的泼妇形象都知道了难道还要叫别人知道我是气管炎吗?
  二女儿扑哧一声笑了,看你的糗样,不是气管炎是什么?大丈夫坐不更名,死不改姓,窝囊废是你的本色,气管炎是你的本质,你实事求是承认了就得了。
  好,好,我承认,你别高声了!
  那你还不去倒洗脚水?这就对了,你说我像母老虎,刚才那狠劲过了,现在显示母性了,其实,你说的都在理,我也知道这道理,就是火气上来控制不住,你跟我生活了几年了你还不知道?所有,你得学会观察,我有火时,你千万别说别扭话,别给我火上浇油,知道吗窝囊废?
  好了,你明天就替我去看那老东西吧,反正我不去见他。
  说完,俩人也不嫌天热,就躺在床上黏糊开了。
  当外地女人返回病房时,老迷糊挤眉弄眼地笑起来:我就知道你要回来,这里有你需要的味道,也有你需要的“香蕉”,只可惜香蕉的不能吃的!吆西,门外的,大大的有人,你的,想要的没有。
  外地女人关住门,眉飞色舞,张大嘴巴却小声地说,你这个老不要脸,现在越来越胆大了,什么话你都敢说,不讲一点脸皮,非得把你的话给你录制下来,在你的儿女们面前播放一下,叫你的老脸没地方搁,叫你的亲朋好友指着你的老脸骂你是老不正经,到那时候你才会收敛一点。还香蕉呢,非把你的香蕉给你连皮都剥了,叫你欲哭无门,说着叫拿起香蕉剥开塞他嘴里。堵住你的臭嘴,叫你的荤话和你的浑人一起消失!
  老迷糊一边嚼着香蕉一边说,我没了香蕉,哭的是我,失落的是你,我们是两败俱伤,你不要幸灾乐祸。
  这时,护士走进来了,对老迷糊说,赶紧去交钱,不然就停药了,老迷糊说,不是前几天交了1000元吗?怎么还要?护士没有耐心地说,你在这里消费不花钱吗?你看看你输的液,都是好东西,床位也是高级的单人间,我们都是一级护理,这些都是要钱的。
  老迷糊这才明白,这里是高级病房,虽然有两张床,但是只能住一个病人,他早思慕想的女病人怕是住不进他的病房了。想到这,不免有点失落感,
  老迷糊一不高兴就对护士说,你们怎么没有说这是单人病房呢?护士反问,你看看有别的病人在这里住吗?老迷糊又说,谁叫你用这么好的药?护士着急了,说,用好药还不是为了你?要不是这样你能好这么快?
  越说越离谱了,老迷糊也着急了,我本来就没有病,你们干嘛吭我?
  护士也不依不饶,你没有病跑到这里干嘛来了?不会是烧糊涂了吧?
  眼看就要大吵起来,马妮劝道,都不要说了,治病要紧,叫多少钱,我去交!
  护士说,要是还想治疗就交500,不过要告诉你们,很快就会用完的。
  老迷糊再也忍不住了,你们这里是吃钱的?我就在这里每天就输了几瓶液体,就花这么多钱?你们是不是给贪污了?
  护士急了,连忙拦住老迷糊的话头,说,哎,哎,你说话可要负责人的,凭空胡说是要付法律责任的。我每天给你送的单子上不是都有记录吗?你不会看看钱花在哪里了?
  老迷糊这才想起每天下午送来的打印纸条,他赶紧从废纸篓里去找,可是只找到了一张,密密麻麻的小字,他怎么也看不清楚。连声叫道,骗子,骗子啊!
  女护士不高兴地走出了病房,老迷糊生气地看着她,怎么也没有兴趣去欣赏她那性感而漂亮的屁股了。
  老迷糊肺都气炸了,他要出院,马妮坚决不让,劝导老迷糊说,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虽然没有什么大病,但是身体虚弱,连累了各个器官,那可就坏事了,你还以为你是活蹦乱跳的年龄吗?现在器官都老化了,就像你看的彩电一样,隔几天就去修理部修理修理,换换零件,你才能看到电视,否则就是废品一个,就像你床底下放的纸箱一样!咱现在就是花钱来修理电视的。
  老迷糊闷闷不乐地说,这修理费也太贵了吧,简直就是把我摁在地上掏我口袋里的钱嘛!这不是强盗是什么?这医院太黑,简直就是办了营业执照的强盗集团!黑社会老大,流氓阿飞,那女护士就是个小混混,小跟屁虫,小……,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说不定她就是院长的情妇,小秘,小三,搁以前就叫妓女,是个骚货!不要脸的东西。
  老迷糊真是解恨了,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马妮是怒非怒地看着他,说,这话到你嘴里怎么就越听越别扭呢?听起来怎么像是指桑骂槐?我的眼睛都跳起来,脸也发烧了,感到不舒服极了。
  老迷糊一本正经地说,你和她骚的不一样,我喜欢你的骚,但是讨厌她的骚,看你的骚有点亲密感,看她的骚有点反感。
  以前她以为我是一个老干部,假惺惺地关心我,现在,她看我心疼钱就知道我是一个穷光蛋,就露出了本来面貌,这种人其实就是为了钱,我讨厌她,她以前给我留的那点好印象全没有了,再也不会去偷看她的……
  偷看她什么?外地女人好奇地问,老迷糊嘿嘿地笑道,进了病房。
  当二女婿提着东西找到病房时,发现老迷糊并不在,他会去哪里了,二女婿等了十多分钟,又找了半个多小时也没有见到他。二女婿就放下东西回家了。
  这么说,老迷糊去哪里了?原来,女护士催交住院费,外地女人说要去交钱,可是听老迷糊发了怨气就忘记交了,直到上午九点多还没有去交,就又来了一个护士来催费。老迷糊火了,心里恨恨地骂道,你们只知道要钱,老子给你们来个脚底抹油,看你们怎么办。老迷糊心想,我交的钱还能正好花完?肯定是花多了才来要钱,可是你们要钱也不说个好话,就知道凶巴巴地训人,况且,我的1000元钱在你们的账上,你们胡乱花钱,想用什么药就用什么药,这回超出了预支,你们就急了?我跑了,看你们去哪里找我。别看你们的账单上有我的地址,你们却不知道那地址是假的?连我老迷糊的名字也是假的?想不到吧,你们吃个哑巴亏吧,就当把多花的钱孝敬了老人了,做了慈善了。
  老迷糊把这想法和马妮一说,马妮说,不妥吧,这要是逮住多丢人啊,老迷糊说,丢什么人,他们胡乱给我开贵药就不丢人?别想那么多,先走再说,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趁医生护士在忙,我们赶撤!
  当老迷糊快要回到他那隐秘的家时,突然看到了在大街上溜达的二女婿,马妮要躲在一边,被老迷糊拽住。二女婿尴尬地笑笑说,婶婶也在啊。马妮说,在街上闲转,碰见你老迷糊爸爸,就聊了几句,没想到碰见你了。老迷糊斜着眼小声地对马妮说,你说白话都快成精了。马妮赶紧给老迷糊使眼色,叫他住嘴。
  二女婿对老迷糊说,去医院看望你,没有见到你,就把东西防病房了。
  老迷糊忙说,我出院了,你掂的东西放在那里还不是喂狗了?
  看着二女婿一脸的迷茫,老迷糊就就给二女婿解释说,医院怎么催缴费,自己怎么和他们吵架,最后自己又是怎么偷跑出来的,最后说,我多花了他们的药费,又没有和他们结账,你的礼物就当是给他们补药费了!
  二女婿急了,爸爸哟,你好傻,聪明一世的人怎么也会变成糊涂虫呢?你想想,人家医院能叫你多花药费吗?你没有算算人家给你的账单上总共花了多少钱吗?你的账上一定还有钱,只是不多了,人家才去叫你交钱,你偷跑出来,你以为你沾光了?其实是你吃亏了,从南京到北京,买家没有卖家精,你不是经常这样说吗?怎么到你头上,你就忘记了呢?
  二女婿的这一席话,可把老迷糊说傻了,是啊,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呢?医院是什么地方,他们是吸血鬼,他们是赚钱机,怎么会叫一个病人沾光呢?
  老迷糊说,不行,不能叫这些龟孙王八们沾光,我还得回去把这剩下的钱花完。二女婿掂的礼品也不能叫他们这些人吃了。
  马妮当着二女婿的面说,就是就是,你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当时我还提醒过你,你只知道生气骂人了。
  老迷糊嘿嘿地笑道,你不是在街上碰见我的吗?你在哪里提醒我了?你说这话好像故意叫我的女婿听到似的,好像我们在一起一样。哈哈。
  马妮大眼瞪小眼,看看老迷糊,又看看二女婿,本来说这话是该老迷糊和马妮尴尬,结果二女婿倒先尴尬起来。忙说,爸爸婶婶,你们赶紧回去吧,我就不再去医院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吧,头也不回地走了。
  马妮等他走后,伸开巴掌照老迷糊的头上打去,笑骂道,和谁你都敢说这样的话,真是老脸皮都不要了啊。
  老迷糊哈哈地笑道,那有什么,你不说,他能不知道?谁不知道我们俩的事?我们越是胆大,他们就越是不好意思。我们以后的路就会走的越来越顺溜,明白了吗,小宝贝?说着就要去亲外地女人,吓得她连忙摆手说,这是在大街上,你疯了?
  老迷糊说,你才疯了,你以为我真要亲你呀,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以为你还是18岁的少女啊,你以为你的嘴里还能生蜜呀,叫大家看我亲一个老太婆还不笑掉大牙啊?哈哈哈。
  外地女人一咧嘴,头也不回地走了。害得老迷糊在背后直追,说,我不就是给你说两句玩笑话吗?至于这么认真吗?你等等我,我还是病人呢。还不快来搀扶了?
  老迷糊大声地叫喊,惹来了街上一大堆看他的眼光……人们都以为他是神经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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