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能者多劳，看好你 第十章、触景伤情为了谁，又是谁在

　　第九章、能者多劳，看好你
林秘书没有说谎，柳总找亦菲真地是好事。
　　其实亦菲也知道自己并没有在什么地方出错的，她的紧张有点多余——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亦菲在听到有事情和她有关的时候不由就紧张，条件反射一样，有时候就算是别人的事情她也紧张，就像一只惊弓之鸟。
　　就在她敲门的时候，柳总很响亮的声音传了出来：“请进。”
　　亦菲轻轻地推门，轻轻地走了进去，就好像一个小学生走进老师的办公室一样。
　　柳总的目光很柔和很慈祥，就像一个长辈面对晚辈一样：“怎么样，是不是感到工作很累呀？”
　　亦菲不好意思地一笑，说：“还可以，谢谢柳总关心。”
　　柳总示意亦菲坐下去的时候，说：“你很有能力嘛，工作总是很出色。喏，这是你这个月的奖金，我特意让你来我这儿拿。”说着话，他把面前一个红包推给了亦菲。
　　亦菲看到包很厚，知道里面的钱数额一定不小，超过了以前的每一次，心想这么多呀？签下订单的提成应该没有这么多啊。她疑惑地看着柳总，又想到是不是出错了？
　　只听柳总叹了一口气说：“能者多劳，多劳多得，这是不变的规律。咱们这个公司你是我看好的几个人中的一个，你虽然年纪不大，但我看你的能力不错，好好干，将来会有作为的。”
　　亦菲有点不好意思，他不知道柳总何来这样的说辞，他对下属一贯严肃，除了工作很少说废话，现在这样好像不是他的风格，但是她摸不清柳总的意思，也只能含糊地应付着：“柳总过奖了。”
　　柳总摇摇头，说：“没有没有，刚刚我说过了‘能者多劳’，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意思——哦，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是不是能够答应？”
　　亦菲猛地抬头看着柳总，她不知道他的意思：“哦？柳总请说。”
　　“哦，是这样。我想把清河地区的业务让你来做，你觉得怎么样？不用急着答复我，想一想再回答。”
　　亦菲没有想，急忙摇手说：“不行不行，我没有那个能力，能够把运河的做好，我就满足了。清河的我就不敢了，万一我不行的话，会给公司造成损失，真地不行。”他们公司一贯的规定，每一个业务经理只负责一个地区的销售，当然有能力的也可以负责很多地方，因为做的多提成就多。亦菲搞不清为什么柳总突然让她连清河那边的也负责起来，她也确实不敢轻易尝试。虽然他们的产品在清河也有销路，但是真正能够占住市场还是需要好好去做。亦菲也纳闷，不是柳经理在做吗？为什么突然让她接手？这里一定有问题。
　　柳总倒也畅快，看着亦菲很坦然地说：“我看你是有顾虑，是不是？我实话实说，是柳经理负责清河的销售，但是他的能力不行，以至于我们以前的客户都要终止合同。你也知道，没有客户我们的生意怎么做下去？我思来想去，很想把这个担子交给你，因为我看到你在运河那一块的成绩很好，所以想让你去负责。哦，如果做得好，我可以把这个地区的提成再给你提高五个百分点。肖经理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过几天再答复我。”
　　亦菲从柳总的办公室出来，觉得手中的包比平时重了许多，心中也沉甸甸的，清河的业务是做还是不做？如果能够做好，真地可以拿到许多钱，这样弟弟亦荣将来买房子的话，可以少费一些力气。可是，接下来如果做不好呢？自己对清河的情况也不熟悉，万一无法打开局面，又怎么办？还有一个原因，柳经理好端端地被她挤了下来，是不是对她不满意呢？亦菲知道，她是要好好掂量一下。
　　天空飘了一点点小雪，路面有一层薄薄的莹白，像纸一样，但是却被过往的车辆毫不犹豫地破坏，弄得破烂不堪。亦菲和几个同事从车里走出来，踏到路面上的时候，感觉到扑面的寒意。佳玲却张开双手仰起头来对着天空说：“哇，好爽耶。”她穿着亦菲刚刚帮她买下的羽绒服，鲜艳的就像春天里一株盛开的桃花。
　　刘丽华走过去，扯了她一把，说：“小孩子，还不快快往屋子里走，回头感冒了传染我们。”
　　白雪也一副陶醉的样子，眯着眼睛说：“我的季节到了，好美。”说着学刀郎的声音轻轻唱了起来，“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
　　夏红拍了一下白雪，揶揄地说：“快走吧，一会儿冻成冰棍就顾不得臭美了。”说着扯了白雪往饭店走。
　　亦菲却痴了，白雪荒腔走调的歌虽然唱得不好，但是那个沧桑的韵味多少还是有一点点的。恍惚间，她的眼前出现了几年前的那个情景。
　　也是雪花飘落的冬天，那个时候的她是在另一家公司上班，也是做的营销。那个时候是杨耀祖带的她，也就是说耀祖实际上是她的老师。那一次耀祖带她去鲁阳跑业务，在订好合同的那个傍晚，天空飘着细细的雪花。他们的火车票是第二天凌晨的，所以有充足的时间吃晚餐。因为天气冷，耀祖也是带她去吃重庆火锅。走下出租车的时候，她扬起脸来让那晶莹的六角形花瓣轻轻地落在脸上，绵密的薄凉让她感到舒爽。耀祖微笑着看她：“傻丫头，不怕冷吗？感冒了是要打针的喔。”他走到她的身边，温柔地揽住他的肩头。亦菲说：“才不呢，我不会感冒，感冒了也不打针。我怕痛。”耀祖说：“怕痛就赶快往暖和地方走呀。”亦菲扭头忽闪着眼睛说：“我打针的时候，你痛不痛？”耀祖说：“痛呀，感同身受，所以我才不让你感冒的，快走吧。”他拉着她往店里走。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应该遗忘了的，谁知道又想了起来。他说过，她的痛他感同身受，可是他离开的时候是那样决绝，怎么就没有想到她会痛？说什么感同身受？后来亦菲多次想起耀祖的那一句话，想起那句话的时候，就把耀祖归到骗子那一栏。
　　几个人走到饭店门口的时候，发现亦菲还是站在原地发呆，十分奇怪。佳玲大叫：“亦菲想谁呢？”
　　亦菲猛然醒悟过来。
　　第十章、触景伤情为了谁，是谁又在关心谁
　　“哇哇，太烫了。”佳玲把一片羊肉从翻滚的汤里面夹出来，直接送进口里才知道太烫了。她“丝丝”地吸气，叽哩咕噜地抱怨。
　　刘丽华用叱怪不听话小孩子那样的眼神看着佳玲，说：“你慢慢地吃，我们又不和你抢，着急什么。小心舌头起泡的。”
　　夏红把一筷子碧绿的油菜放到面前的盘子里，笑道：“咱们是吃她的，她害怕咱们吃得多了她摸不着，怕吃亏就抢呗。”
　　“那就赶快抢，不然都让佳玲吃了。”白雪笑着往火锅里面伸筷子。
　　几个人嘻嘻哈哈，热闹极了。
　　亦菲微微地笑着，但她仅仅是保持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眼前的热闹在小小的包间里面回荡，而她没有受到感染，仿佛这一切和她无关。
　　“你象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在白雪飘飞的季节里摇曳。忘不了把你搂在怀里的感觉，比藏在心中那份火热更暖一些，忘记了窗外的北风凛冽，再一次把温柔和缠绵重叠……”
　　她记得那次和耀祖在包间里吃火锅的时候，音响里面播放着这首歌，略带沙哑的沧桑，让她心有所动。耀祖从锅里夹了好多的肉片和蔬菜放到她的碟子里，在给她夹的时候，一边夹，一边和着刀郎的声音唱：“是你的红唇粘住我的一切，是你的体贴让我再次热烈，是你的万种柔情融化冰雪，是你的甜言蜜语改变季节……”现在想起来，声音似乎很遥远了，遥远得无法捕捉，但她没有忘记。她记得她是用甜蜜的眼神看着耀祖在唱，他唱得很动情，也是用甜蜜的眼神看着她。可是，那已经是过去了，想想有一点恍若隔世的感觉。
　　白雪把桌子敲得“梆梆”响，亦菲才回过神来，原来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亦菲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吃啊，看着锅里就行，我脸上又没有菜，看我没有用。”说着，她掩饰地从锅里夹了一些菜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
　　夏红笑道：“你怎么了，灵魂出窍？是不是被哪一个小帅哥把魂儿勾去了？”
　　“胡扯什么，就你事儿多，不是跟着我，你能够沾光吗？这么热这么好的菜都占不住你的嘴。唉唉，你没治了。”亦菲对夏红说。
　　一直暗中注意亦菲的刘丽华说：“亦菲，看你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出什么事情或者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了？真的有……不妨说出来，大家都不是外人，或许能够给你一个参考。”刘丽华三十多岁，结婚三四年了，看起来成熟稳重。她用怜爱的眼神看着亦菲，一副大姐关爱小妹的模样。
　　亦菲垂下眼皮，眨了眨眼睛才看着刘丽华说：“我倒是真地碰上一件事情，拿不定注意……”说着她缓缓地摇头。
　　佳玲手舞足蹈：“嘿嘿，是不是碰上哪一个帅哥了，让我们帮你参考呢？快快说出来，让我们知道。”
　　亦菲绕过白雪，在她的背上捶了一下，说：“小孩子家家的，整天就知道找男朋友，大人说正经事呢，你搅和什么？”
　　佳玲遭到训斥，缩缩脖子伸长舌头，做了个鬼脸说：“好好，我不捣乱了，说说你的正经事。”
　　“知道今天柳总找我干什么了吗？唉，我没有想到，柳总让我接替柳经理做清河的业务。”亦菲说着环视了一下众人，“咱们都知道，柳总和柳经理还是本家呢，这……到底是因为什么，我都糊涂了。”
　　白雪“哧哧”地笑：“你有能力呗，不然柳总会让你去做？怎么就不说让我去做呢。”
　　刘丽华认真地说：“说实话，柳经理的业绩真地不敢恭维，所以柳总才不让他做了吧。让你接……也是他觉得你能够做得好。运河的康佳公司和我们解除合同就让柳总感到头疼的，要知道真地是我们出了一点错，是下面的厂子出了错，柳总原来以为就算对方让合同继续，价格上也会压低一点。这个事情也是我去交报表的时候听柳总说的。没想到你能够轻易谈妥，柳总就觉得你不简单，你真地有谈判能力哦，所以柳总才让你连清河的也做吧。”
　　“我……康佳那边……也许我是瞎猫碰到死老鼠而已，哪里有什么能力？”亦菲愁眉苦脸地说。她也不明白，头一天态度还很强硬的康佳老总，为什么在第二天就痛痛快快地把合同签了。亦菲都觉得纳闷。
　　她哪里会想到是西门阳帮她解决了呢？西门阳在运河的电子配件公司也算有名的，他本人又是青年才俊，让很多人注目的。偏偏那个齐总和西门阳好几次在一起吃过饭，算得上是朋友。所以，在晚上亦菲和西门阳说了她的事情时，出了亦菲的门西门阳就赶紧把车停到一边，打开手机的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齐总。齐总在听西门阳说了亦菲是他的朋友时，马上爽快地答应了西门阳，让他放心，一切好说。
　　白雪撇撇嘴，说：“亦菲是有才不外露，怎么说没有能力？是不是怕说的多了我们偷走你的经验呀？”
　　佳玲立刻接口：“就是就是，亦菲是怕我们学了去，不肯说。真不够意思，还铁杆姐妹呢，有成功的诀窍都不说教教我们。我……忘了不跟李师傅学习了，就跟着你学。”
　　亦菲笑着说：“你等我有收徒弟的资格了，记得来拜我为师，现在我的资格不够，不可以收徒的。”
　　说起了收徒，亦菲又一次想起了耀祖。当初自己就是他的徒弟吧。如果不是跟着他学习跑业务，他们之间会不会发生那些事情呢？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总是想起他，大概是触景生情了。他打她电话的时候，她说了回来就去医院看他的，结果回来好几天了总是忙，还没有顾得上去看他。他说他感冒了在医院，不知道是不是好一点呢？唉，不管怎么说，当初自己是跟着他学习的，没有他的教导自己不会有今天的成绩，这一点不能忘。想起耀祖的病，亦菲皱起了眉头。
　　刘丽华说：“不是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嘛。当然了，师傅水平高，徒弟相应地也水平高一些。不过也不一定都是这样，自己不好好努力，神仙都教不了你的。亦菲的师傅……”
　　这时亦菲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手包掏出手机，看到了屏幕上是建清的号码：“建清，我和同事吃饭呢。”
　　“哦，多吃点。我看到一条很漂亮的围巾，很适合你的，就帮你买了下来。天气冷了，脖子上空荡荡没有东西会冷，我一会儿给你送过去。”建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