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于发智探家途中擒窃贼 李桂珍转正提组长
作品名称:《融雪》 作者:王晓东 发布时间:2013-10-15 22:10:39 字数:6830
已经是八月末了,初秋的天气还非常热,黄豆和玉米正是灌浆的时候。
于发智调到十一连之后,由于工作太忙,快两年了,始终一次家也没回。今年春节的时候,本来已经去信跟家里说好了,准备回家看看父母,可是,又突然接到团里的通知,要求各连队副连职干部到师里参加理论培训班,等理论班结束了,春节已经过去了。
回到连队后,又忙着春耕准备工作。这一拖就拖到播完小麦,眼看着就到五一了。
这天于发智跟连里几个主要领导,研究完大田的播种问题。于发智对连长杨百川和指导员朱玉发说:“连长、指导员,我已经两年没回家探亲了,是不是趁这段时间没什么太重要的工作,我请几天假,回家看看父母。”
杨百川笑了:“我说发智,从打你调到十一连以后,就把自己埋在事物堆里。是的,我承认,你在抓连队建设上,成功的运用了值班一分队连队建设的经验,把十一连从一个组织纪律性比较差的连队,建设成为一个令行禁止的战斗集体,做了大量工作。但是,人毕竟是感情动物,你一次次推迟探亲假,总有点不讲亲情了吧。”
朱玉发说:“我看你还是抓点紧,在这段比较空闲时间里,回去看看父母吧,别让老人在家里倚门悬望。”
于发智坚决的说:“这次说什么我也得回去看看了,就是天塌下来,你们两个正职顶着,我是必须回去了。”
这天,于发智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就准备明天坐连里的尤特到双山车站去。
中午刚吃完饭,团里忽然来了电话,杨百川拿起话筒,话筒里传来团参谋长邹铁汉声音:“哪一位?是百川吗?”
“参谋长,是我,我是百川。”
“百川哪,今天下午两点,团里有个会议,你们连里的几位领导必须全部参加。”
下午一点半,各连队的干部全部都到齐了,他们坐在会议室里,常伯晨看于发智坐在前边,他走过去附在于发智的耳朵边说:“发智,我听小道消息说,团里这次人事调整,准备提拔你担任十一连的指导员。”
于发智诧异的问:“老连长,怎么可能呢,我们连不缺指导员啊。”
常伯晨笑了说:“你等着吧,一会儿,邹参谋长就宣布了。”
于发智还要说什么,会议室的门开了,马团长和林政委在前边,邹铁汉和政治部严主任在后边,走进会议室。
邹铁汉主持会议,马团长在讲话中指出:“咱们团这次干部队伍调整,是为了更好地落实兵团的干部任用的原则,实现干部队伍的年轻化和专业化。把那些思想水平高,在农牧业生产上有专业知识的知识青年,提拔到领导农牧业生产的岗位上,是为了我们团在今后几年,实现农牧业生产翻番的基础。打牢这个基础,我们团才会有农业生产实现稳产高产的希望。”
邹铁汉在马团长讲完话后宣布:“下面由政治部严主任宣读这次各连队干部的调整名单。”
严主任站起来宣读道:“汪志学同志调任三连指导员,朱玉发同志调任十三连指导员,于发智同志任十一连指导员,胡丛义同志调任二连指导员,田京安同志任值班一分队副指导员,罗海民同志调任十一连副连长,于士和同志调任果木队队长……”
从会议室出来,常伯晨对汪志学说:“老伙计,你这回可又调到好地方了,三连离着大同江比十三连还近,你可真是跟水结缘了。”
汪志学有点伤感的说:“去年申梦龙就牺牲在三连,这才刚刚过去一年,他的坟头也该长草了。”
于发智也凑过来说:“老连长,老指导员,我琢磨着今年咱们值班一分队的战友,五一劳动节那天,到三连去给梦龙扫扫坟,尽尽战友情谊。”
常伯晨赞同道:“对,应该去给梦龙扫坟,梦龙同志是我们值班一分队的骄傲啊!”
汪志学爽快的说:“好,咱们就这么定了,五一那天,我准备几条鱼等着你们去,梦龙同志可是在咱们大通江牺牲的第二个知青,他跟胡淑琴同志都是为了救人牺牲的,知青啊!唉!不说了,等你们来了。咱们一起去给梦龙同志上坟,。”
杨百川和于发智坐着十一连的大尤特,刚拐进十一连的道口,只见一匹黑色的乌骓马,风驰电挚般的向十一连驻地飞奔而来。
杨百川和于发智跳下尤特,站在麦场的库房边上等着,那匹乌骓马,四只雪白的蹄子,雨点似的击打着地面,转眼间就来到他们面前。马上的人一勒缰绳,那匹乌骓马两只前蹄扬起来,马上的骑手就势翻身跳下马背。
于发智大叫了一声:“罗海民,你来的可真快呀!”
他冲过去,搂住罗海民,兴奋的说:“老同学,咱们又走到一起了。哎,你不是在三连当司务长吗?三连的条件可比十一连好得多,你到十一连来,可有点亏了。”
罗海民也兴奋的说:“咱们老同学能在一起工作,可是件好事,团里这样安排,我也挺意外的,在三连当司务长管管后勤还行,当副连长,我没有领导经验,你可得帮着点老同学。”
于发智热情的说:“互相帮助互相学习吧。对了,来见见杨连长。”
两个人走到杨百川面前,于发智拉着罗海民对杨百川说:“连长,这就是今天严主任宣布任命的十一连副连长罗海民同志,我的老同学。海民,这是咱们十一连连长杨百川同志。”
杨百川握住罗海民的手说:“经常听发智提起过你,听说你在三连当司务长的时候,把三连的副业生产搞得红红火火的,也希望你能把咱们连的副业生产抓起来。”
罗海民谦虚的说:“杨连长,我可不敢贪天之功为己有,三连的副业生产搞得好,那是已经牺牲的副连长申梦龙同志的功绩。”
一番话,说得三个人都沉默下来。
于发智心里难过地说:“申梦龙同志也是我们值班一分队出去的,他在值班一连当司务长的时候,我是炊事班长,那可真是个对革命事业对同志都非常热情的人。我们可真应该向他学习。唉!梦龙大哥牺牲已经一年了,我跟值班一连的常伯晨连长,刚调到三连的汪志学指导员说好了,五一那天,我们一起去给申梦龙同志扫坟。”
罗海民动情的说:“去年的七月十五和今年的清明节,我们连的知青都去给申梦龙上坟烧纸了。五一那天,咱们一起去。”
于发智说:“好了,海民,咱们先不说这事了,咱们回连部去吧。”
杨百川也说:“走,咱们到连部,把支委都召集来,开个支委会,研究一下今年大田播种的布局。”
由于连职干部的调动,于发智的探家计划又一拖再拖,这一拖就拖到了八月份。又赶上吉昌市来招工,十一连的吉昌知青芦树文、林永田、张志新、李方成都顺利的通过了身体检查这一关。
麦收结束了,杨百川对于发智说:“我说发智,现在麦收已经结束了,大田作物正在成长期,又有一段比较清闲的时间了,你赶紧趁这功夫回趟家吧。”
罗海民也说:“发智,你就放心回家吧,顶多二十天就回来了,到那时,大田作物就该秋收了。”
正是十三连食堂起火的那天,于发智坐着连里的大尤特,赶到了双山车站。
在这个季节,没有几个知青回家探亲,双山车站的候车室里,冷冷清清的。还没到卖票的时间,售票窗口紧闭着。
于发智无聊的踱到候车室的外面,正是快到中午的时候,八月末的太阳,在中午时分,还是挺毒的。于发智抬头看了看天,天上一片云彩也没有,地上一丝风也没有。
于发智把衣服扣子解开,露出红色的背心。
这时一个卖冰棍的吆喝着:“冰棍儿,奶油冰棍儿。”声音越来越近。于发智掏出一毛钱,冲卖冰棍的招招手:“卖冰棍的,给我来一支冰棍。”
卖冰棍的过来,接过钱,从暖壶里拿出一支冰棍,递给于发智,又摸出五分钱,放到于发智手里。
于发智吃着冰棍,回到候车室,发现售票窗口已经打开了,只有三四个人在窗口买票。
于发智买了票,穿过检票口,检完票,来到站台上,列车还没进站,站台上为数不多的几个旅客,很无聊的站在那里。
太阳还是那么的热,于发智掏出迎春烟,抽出一支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慢慢的吐了出去。
终于听到了一声长长的汽笛声,一台绿色的内燃机车,拖着长长的也是绿色的列车,轰轰隆隆的驶进了双山车站,缓缓的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了,没有人下车。
十几个等车的人上了车,又隔了好一会,内燃机车才长长的鸣了一声汽笛,缓缓的驶离了双山车站。列车到达齐齐哈尔车站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停车二十五分钟,下车的人不多,上车的人可不少。
列车启动时,于发智所在的车厢,座位已经坐满了。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列车进入了让胡路车站(也就是现在的大庆车站)停车时,上来了三个十八九岁左右的大男孩子,他们在列车上来回串了一遍之后,就在于发智他们乘坐的四号车厢站着。
大约在半夜时分,三个男孩子中有一个蹲下来,另外两个,用身子遮挡着其他乘客的视线。蹲下的男孩子,非常利落的从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乘客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揣到自己兜里,三个男孩子开始往外走。正在这时,那个中年女人醒了,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变了声调的大喊起来:“我的钱包丢啦,谁偷了我的钱包,那里面是我给孩子看病的钱。”于发智被惊醒了,他站起来,这时,三个男孩子正从他的身边跑过去。于发智伸出腿,把前面的男孩子绊倒了,后边的两个男孩子转过身就往回跑,于发智伸出右手,把一个男孩子的手抓住,轻轻地一扭,就带了过来。倒在地上的男孩子爬起来想跑,背于发智用左手抓住,把胳膊扭到后背上问:“你们偷的钱包呢?赶快还给那个大婶。”
那个男孩子不情愿的从兜里掏出钱包,递给于发智。于发智腾出右手接过来,递给那个还在哭泣的中年女人说:“大婶,你点点,钱数对不对。”
那个中年女人接过钱包,从里边拿出一打十元面额的人民币,抽泣着点了一遍,带着哭音感激地说:“谢谢你。小伙子,谢谢你,小伙子。”
这时候两个乘警得信后,赶了过来,其中一个乘警对于发智说:“同志,太感谢你了,那我们就把这几个小偷带走了。”
于发智说:“乘警同志,我看你们也别太为难他们了,都是些孩子,教育教育就放了吧。”
那个乘警说:“谢谢你,我们会酌情处理的。”
乘警把那三个男孩子带走了,那个中年妇女过来对于发智说:“同志,真是太感谢你了,我的钱包里是三百元钱,如果真丢了,我就没法活了。你看看我那个孩子,我要是不带他到哈尔滨去看病,我的孩子该怎么办啊。”
于发智顺着中年女人的手看去,只见在离他四个座位的一个长坐席上,坐着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他走过去,才发现这个男孩子瘦的都有点可怜。两只胳膊和两条腿瘦得皮包骨头,脸色蜡黄蜡黄的。
于发智回过头关心的问:“大婶,这孩子得的是什么病?”那个中年女人一边用手绢擦眼泪一边说:“我的孩子得的是骨结核,唉,医生说,这种病治好的希望不大。可是,哪怕有一点希望,我也得给孩子治啊!”
于发智从兜里掏出二十元钱,塞到那个中年妇女手里,同情地说:“真难为你这当母亲的了,这二十元钱不多,就算给你和孩子买点水果吃吧。”
那个中年妇女把钱推回来说:“同志,你抓住小偷,就帮了我天大的忙了,我怎么还能要你的钱呢。”
于发智把钱装到那个中年妇女口袋里:“大婶,你就收下吧,谁没有个难处呢。”
周围有几个乘客见此情景,也你掏十元,他掏五元的。把那个中年妇女感激的连声说:“太感谢你们了,太感谢你们了,还是社会主义好啊,还是好人多啊。”
鹰岭矿的八月末,还是热浪滚滚,太阳总是高高的吊在天上,把热能无情的洒下来,晒的庄稼地里的玉米都耷拉着叶子。
李桂珍转为正式工,已经一个多月了,当她拿到转正后第一个月的工资,她认真的数了数,五张十元的人民币,还有七元零钱,心里美滋滋的。
下了夜班,洗完澡后,她招呼:“凤兰,咱俩先上商店去一趟,我想买点东西。”
凤兰答应着从更衣室出来,一边用云辉给她的小圆镜照着,往脸上抹雪花膏一边说:“李姐,我不想去,你看我这个月才开了四十二元钱,还得给我妈十五元,我也不想买什么。”
李桂珍爽快地说:“去吧去吧,凤兰,你就陪姐去一趟吧,你要是缺钱用,就跟姐说。”
凤兰神情抑郁地说:“李姐,那我就陪你去吧。”
走在路上,李桂珍问:“凤兰妹子,看你郁郁寡欢的,是不是又想你小辉哥了?”
凤兰打了李桂珍一下说:“李姐,你真烦人,总拿我们俩开玩笑。”
李桂珍说:“哟哟哟,还嫌我烦人,你看你连称呼都还了,还我们俩,我们俩代表什么意思?”
凤兰不高兴的说:“李姐,看你,越说越没边了,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李桂珍搂着凤兰的脖子说:“好妹妹,别生气,我再不说了还不行吗。”
凤兰扑哧一声笑了:“李姐,真拿你没办法。”
两个人进了商店,李桂珍先给她家刘佩林买了一条迎春烟,又给儿子买了一斤桃酥。
凤兰舍不得花钱,只给两个女儿买了一斤饼干,自己买了二两雪花膏。
转到布匹柜台,李桂珍用手摸着一匹红色小方格的平纹布说:“凤兰,你看这块布多好,你要是做件上衣,穿上可漂亮了。”
凤兰也喜爱的用手抚摸着那块布料,思谋了半天说:“好是好,只是兜里没揣布票,算了吧,下个月开资再说吧。”
李桂珍惋惜的说:“真可惜,我也没揣布票。凤兰,你要不买什么东西,咱们就走吧。”
走在回家的路上,李桂珍对凤兰说:“凤兰妹子,我听我表哥说,你们这批临时工,也有转正的指标,你也应该争取转正。”
凤兰高兴地问:“是吗?那可太好了,如果能转为固定工,那我这辈子就有靠头了。”
李桂珍说:“如果咱们这个班里六个临时工,只给一个指标,我也找组长努力为你争取。”
凤兰感激地说:“李姐,你对我这么好,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对了,如果我这次能转正了,我就请你和刘哥上饭店,我长这么大,还没在饭店吃过饭呢。”
李桂珍问凤兰:“妹子,假如你转正了,王云辉也返城回来了,你们俩还能不能成为夫妻。”
凤兰的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朵根,她嗔怪的说:“李姐,我真么能这么做呢,让云辉来拉扯两个孩子,对他会是很大的伤害的。李姐,求求你,以后再别拿云辉说事,好不好,你一提他,我的心里就不好受。”
李桂珍委婉的说:“凤兰,这事你可瞒不了我,咱姐俩都是结过婚的人,你心里如果没有王云辉,就不会我一提这事,你的反应就这么大。算了,你们俩的事,我再也不插言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呢,没想到正碰上刚从兵团办完户口回来的马莲萍。
李桂珍惊奇的问:“莲萍,看你满脸喜色,有什么高兴事吗?”
马莲萍也高兴的说:“桂珍,怎么会是你,听说,你已经在选运科手选厂当上手选工了。怎么样,选矸石的活挺累吧?我昨天才从团里回来,我已经把户口办回来了,只是找工作还是件难事。”
李桂珍高兴的说:“莲萍,真为你高兴,唉,能把户口办回来就是大喜事,找工作的事慢慢来吧。对了。咱们矿务局不是到五师去招工吗?男知青是不是都可以返城了?”
马莲萍说:“这次招工也得有一半男知青能返城,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检查完身体了。”
李桂珍问:“原来从咱们连调到值班一分队的王云辉,这次能不能回来?”
马莲萍说:“你放心吧,王云辉已经检查身体了,肯定能回来。”
李桂珍看了凤兰一眼说:“他真应该回来。”
马莲萍听李桂珍说的话,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也没深问,只是心事重重的说:“回来有什么好的,矿务局这次招的都是采掘工,那可是要下一辈子井的。”
第二天早晨,手选厂白班的组长林颖突然来到李桂珍家,李桂珍刚洗完脸,正准备吃饭。看林颖来了,急忙亲热的说:“哟,是林颖啊,快进来。你这可是头一次登我们家门坎,你来一定是有什么事?”
林颖说:“桂珍,金主任让我通知你,今天上午八点开会。”
李桂珍奇怪的问:“让我去开什么会,我又不是班组长。”
林颖笑了起来说:“桂珍,既然让你去开会,自然是拿你当班组长用了。”
李桂珍欣喜地说:“是吗?那可是好事,当班组长,每个月还有五元钱班组长津贴呢。等我吃完饭咱们一起走,要不你就在这吃吧。”
林颖客气的说:“桂珍,我已经吃过了,我回家收拾收拾,你吃完饭,直接到我们家来找我。”
李桂珍答应着:“哎,那好,一会吃完饭,我去找你。”
李桂珍把饭收拾到桌子上,把刘佩林叫醒了说:“佩林,赶紧起来吃饭,吃完饭,我要到手选厂去开会。”
刘佩林揉着眼睛说:“你一个臭工人,去开的哪门子会。觉也不让人家好好睡,真是的。”
李桂珍嗔怪的说:“真是个懒虫,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来。我可能要当组长了,能不去开会吗。”
刘佩林一边穿衣服一边不以为然的说:“当什么组长,那得比别人多干活多操心,没什么意思。”
李桂珍说:“怎么没意思,多干点活有啥,每个月还有五元钱的津贴呢。一会吃完饭,你把小宝送到他奶奶家去。”
手选厂的会议室里,金主任和指导员顾成龙坐在一张四条腿的办公桌后边,前边的几排长条凳子上,坐着手选厂的夜班和过午班的女工。三个组长,林颖、齐凤霞、梁丽,再加上李桂珍,坐在前排。几十个个女人凑到一起,叽叽嘎嘎的说笑着。
金主任看人都到齐了,敲敲桌子说:“都别说了,开会了。今天把你们召集来,有这么几个事。第一、根据科里的安排,决定提拔林颖同志担任手选厂副主任,大家鼓掌祝贺。”
几十个女人把手拍得呱呱响。
金主任看看林颖,接着说:“第二件事事,提拔李桂珍担任过午班的手选组长。”
女工们又热烈的鼓起掌来。
凤兰从后排探过头去,伏在李桂珍的肩上高兴的说:“李姐,祝贺你。”
金主任又敲敲桌子说:“静一下,下面由林颖同志表表态。”
林颖站起来说:“我也没啥好说的,既然领导和同志们信任我,我就一定配合金主任,把手选厂的工作干好,完了。”
金主任看着李桂珍说:“李桂珍,你也说说。”
李桂珍站起来大大方方的说:“既然让我当这个组长,我就受点累,辛苦点,把这个班带好。”
开完会,往家走的时候,凤兰高兴的说:“李姐,让你当组长可真是太好了。”
李桂珍也高兴的说:“凤兰,只要你在姐这个班,姐就会照顾你的,对了,下个月,临时工有转正的,姐一定给你争取一个指标。”
凤兰喜不自胜的说:“姐,你真好,真是我的亲姐姐。”
那高高的手选楼,是苍鹰在上面盘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