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谢桂荣乔鑫订终身 常伯晨夜半闻枪声

　　第三十四章
　　谢桂荣乔鑫订终身
　　常伯晨夜半闻枪声
　　已经是初冬季节了，大平原上，已经是场干地净，田野露出黑色的质地。冷热对流时产生的季节风，在平原上肆无忌惮的奔驰着，卷起的枯草败叶在半空中飞舞着。
　　谢桂荣手术好了以后，就跟乔鑫热恋上了。自打卞文军调到团部中学以后，谢桂荣就经常在星期天，借口去看卞文军，到团部汽车连去找乔鑫。
　　已经是十月下旬了，大通江岸边的河柳，光秃秃的枝条，在江风中摇曳着。
　　谢桂荣穿了一件黑蓝相间的小方格上衣，梳着两根小短辫，和季淑芳兴冲冲的来到江边。她们往上游看了一下，有两只船在江心打鱼。岸边打鱼人的小窝棚前，一个打鱼人正坐在火堆旁织渔网。她们俩走过去，有礼貌的问：“你们打鱼队有没有鱼卖。”打鱼人放下手里的渔网“姑娘，你们俩要买鱼啊？怎么听你们的口音，也是黑龙江人。”季淑芳说：“是啊，我们是吉昌市来的知青。”打鱼人站了起来“哎呀，你们吉昌知青可真是好人呐，去年我外甥女掉到江里，多亏了吉昌的知青给救了上来。”谢桂荣自豪的说：“那是我们吉昌的卞文军，王国栋，巩金华和于喜军他们几个。”“对对，就是这个卞文军，真是好人哪！姑娘，你们要多少鱼？”这个人正是屈城，他一直对救他外甥女的吉昌知青感恩不尽。今天，两个吉昌姑娘过来买鱼，他非常高兴。他热情地说：“姑娘，快过来烤烤火，一会渔船靠岸了，我给你们挑最大的鱼。”谢桂荣和季淑芳在火堆旁坐下。季淑芳说：“那就谢谢大哥了。”屈城问：“怎么这么长时间，没看见卞文军他们几个。”季淑芳说：“大叔，卞文军调到团部当教师去了，王国栋他母亲病重，已经把户口迁回去了。”“是吗？那就好。卞文军和王国栋都是好人哪，这是老天爷给他们的回报。”谢桂荣说：“大叔，我一会要去团部看卞文军，你有什么事，我告他。”“那敢情好，我想让你捎几条鱼给他。”“这事好办，我一会儿走的时候，带着就行了。”“你要是去的话，转告他，屈大哥想他，他要是回十三连的话，到生产队来看看屈城。”谢桂荣和季淑芳都被屈城的真诚感动了。季淑芳说：“你们农民待人真实诚，不像大城市的人，待人一半真一半假的。”屈城从火堆里拨拉出几个烤地瓜来，磕掉上面的柴灰，递给谢桂荣和季淑芳一人一个。“吃吧，姑娘，我们农村人，没什么大能耐，一辈子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又没有什么文化。可我们的心是热的，我们分得出谁好谁坏。”这时，有一条渔船靠岸了。屈城从窝棚里拿出几只鱼篓子来，奔渔船跑过去，谢桂荣和季淑芳也跟了过去。屈城上了渔船，看舱里有六七十斤鱼在舱里蹦。他从鱼篓子里拿出一把马莲草，挑了六条一斤多重的边花串起来，又挑了六条一斤多重的江鲤子，也串了起来。用马连草系成两串，递给谢桂荣和季淑芳“姑娘，拿着去看卞文军吧。告诉他，有时间过来看看屈大哥。”谢桂荣掏出钱来，要给屈城。屈城推了回去，他不愉快的说：“姑娘，你这就不对了，屈大哥把你们当朋友，把鱼给你们吃了，我高兴，我的乡亲们也高兴。是不是，乡亲们。”渔船上的几个人都说：“姑娘，老屈说的有道理，鱼给你们吃了，我们高兴。拿去吧，给钱那就显得太外道了。什么时候想吃鱼，你们就只管来。”两个女孩子被他们感动的眼圈都红了。她们拎着鱼，跟屈城他们告辞了。屈城嘱咐说：“别忘了，想吃鱼就过来找我。”谢桂荣和季淑芳一人拎了六七条活鱼，走一道鱼扑楞一道。把鱼拎到宿舍，两个人竟然出了一身汗。谢桂荣找了两个口袋，把鱼分成两份，装到袋子里。两个人出来，去连里找车。还真巧，正赶上一辆马车要去团部拉东西，车已经套好了。两个人跟老板子打了声招呼，就上了车，赶车的老板子，是老职工，五十左右岁，姓阎，叫阎双喜，是摘帽右派。五八年被下放到大通江农场劳动改造。六一年摘掉右派帽子，就留在农场就业了。谢桂荣听说，这个阎双喜曾经是省文化厅的副厅长，很有水平的。可是谢桂荣眼里的阎双喜，就是一个挺土的农村老头。她跟过几次阎双喜的车，觉得的他眼神很凌厉。可是他很少抬头看人，只是在赶车时，眼睛里才露出些许喜悦的目光。他对他喂的几匹马，就像对待自己的儿女似的，从不用鞭子抽，举起鞭子，就是摆摆样子。谢桂荣搭讪着问：“阎师傅，你今天去团部拉什么呀？”阎双喜很简短地回答：“去拉点水泥和板方材。”“阎师傅，听别人说，你是个非常有学问的人。”阎双喜不自然地叹了口气“唉，姑娘，别问这些了，现在要学问有什么用。”显然，阎双喜不愿意触及心底的伤痛。三个人一时无话。马跑得很快，马蹄踏起的灰，在微风中慢慢的飘散着。路两边的杨树，像两排篱笆墙似的，把沙土公路夹在中间。远处光秃秃的麦田地和黄豆地里，有十几只狍子在低着头吃着什么。天空中几缕白云很淡很淡的，像白纱绸似的在空中飘荡着。谢桂荣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很凄凉的感觉。
　　车到团部时，大概快十点了。阎双喜在团机关门口吆喝住还在小跑着的马，四匹马很听话的收住了蹄子。车停稳了，谢桂荣和季淑芳跳下车，拎起袋子，对阎双喜说：”谢谢你，阎师傅。“阎双喜没吱声，只是冲她们点点头。两个人拎着袋子，向团机关对面的学校走去。阎双喜赶着车，调过头来，上木材加工场去了。谢桂荣和季淑芳来到教师办公室，敲了敲门。一个女教师打开门，见是两个女知青拎着袋子站在门口，她问：“你们找谁？”季淑芳问：“卞文军，卞老师是在这儿办公么？”女教师还没说话，卞文军在屋里问：“谁找我呀？快请进来。”谢桂荣和季淑芳进了办公室，看卞文军正在批改作业，就笑了起来。季淑芳说：“卞哥，你坐在那儿，还真带老师的架。”卞文军见是她们俩，忙站起身迎了出来“没想到是你们俩，快过来坐下。”他拖过两把椅子放在自己的办公桌边上。等她们坐下，才笑着问：“你们俩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对了，桂荣，你是上乔鑫哪儿吧？听说乔鑫正追求你呢？”季淑芳说：“你真猜对了，我是真心来看卞哥，桂荣看你是假，来看乔鑫是真的。”谢桂荣打了季淑芳一下“季姐，看你说的，我就那么不堪救要。”说着话，她把一个袋子，放到卞文军脚边说：“这个袋子里的鱼给你。今天我和季姐起了个大早，到大通江边，想买几条鱼带过来，正巧碰上你们救的那个女孩的舅舅。”卞文军问：“是屈城吗？太好了，我还真挺想他呢。就是不好意思去，别让人以为我愿意去打秋风。”“你真是太多心了，屈城让我告诉你，上他家去玩。这鱼就是他送你的，我这几条也没花钱。”“是吗？农村人就是实在。有功夫我回连里时，去看看屈城和他外甥女。”季淑芳羡慕的说：“卞哥，你现在熬出头了。当老师多幸福，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卞文军自嘲地说：“家有隔夜粮，不当孩子王，我现在当上孩子王了。中午别走了，我把鱼拿食堂去加工一下。”谢桂荣不好意思的说：“让季姐在这吃吧，我还要到乔鑫哪儿去，就在他那儿吃，给你省点。”又坐了一会，谢桂荣拎起袋子要走，卞文军把她送到公路上，看着她走远了，才回学校。
　　谢桂荣拎着装鱼的袋子，来到团小车班，小车班的宿舍只住了三个司机，两个开吉普车的司机，一个开救护车的司机。谢桂荣敲了几下门，开门的正是乔鑫，乔鑫看谢桂荣来了，非常高兴，忙接过袋子说：“快进来，你好利索了么？”谢桂荣笑了笑说：“好是好了，连长还不让我干活，今天出来散散心。刚去学校看过卞文军，在他那儿坐了一会。”乔鑫惊讶道:“卞文军当上老师啦？，混得不错啊！哪天有时间，我去会会他。你这袋子里装的保证是鱼，是在打鱼队买的。”谢桂荣自豪的说：“这是大通江生产队的朋友，送给卞文军的，额外给我带了一份，今天你偏得。”“太好了，你在屋里坐一会，我把鱼拿到食堂去，让他们给做一个红烧，一个清蒸，剩下的送给他们吧。再让他们给弄两个菜。我把张杰和王绍波叫来，让你们认识认识，以后坐车也方便。”说完，拎着鱼出去了。过了一会，乔鑫和两个男知青进来了。他给两个司机介绍说：“这是十三连的谢桂荣，我的朋友。”两个男知青过来和谢桂荣握了握手。高个圆脸的男知青说：“我是北京知青，张杰，现在开021号吉普车，很高兴认识你。”矮个，颧骨有点高，脑门挺宽的男知青说：“我是上海知青，王绍波，开022号吉普车。”谢桂荣认真的说：“很高兴认识你们。”张杰说“我们也很高兴认识你。小谢，你长得挺迷人的，真的。”谢桂荣红了脸“瞧你说的，长得丑八怪似的，迷什么人。”几个人围着小方桌，唠着嗑。王绍波从铺地下拿出一瓶北大荒酒，找了四个大碗。张杰说：“绍波，咱俩拿菜去。”两个人去了不大一会，张杰端了两盘鱼，王绍波端了一盘木须肉一盘酱粉条回来了。两个人把菜放到桌子上，坐好了。乔鑫把碗里倒上酒，他端起碗来说：“张杰，绍波，今天，桂荣不远万里给我们送来了大通江的活鱼，你们也认识了。现在，为桂荣的身体恢复健康，为我们新的友谊，干杯。”四个人端起碗来碰了一下，每个人都喝了一口。谢桂荣踢了乔鑫一下“贫嘴”乔鑫说：“好长时间没吃鱼了，今天这边花和江鲤子做的还真挺好吃，桂荣，你多吃点，咱们把这三条鱼全报销了。”他把谢桂荣碗里的酒倒自己碗里一大半“桂荣，你身体刚好，酒就少喝点吧。”桂荣笑了“谢谢你，乔鑫，你挺会照顾人的。”“是吗？看样子我还挺有女人缘的。”王绍波揶揄道：“乔哥那可真是有女人缘，光吉昌的娘……”乔鑫瞪了王绍波一眼，接过话头“光看好吉昌姑娘，就是没看好天津姑娘，是不是，张杰？”张杰笑了“话也不能这么说，天津姑娘也有好的，你没碰到罢了。别没吃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乔鑫尴尬的咧了咧嘴：“那是，哪儿的姑娘都有好的。可我碰到的好姑娘吉昌的，对吧，桂荣？”谢桂荣自嘲地说：“吉昌的姑娘好什么好，土拉吧唧的。没听哈尔滨知青嘲弄我们吉昌知青，说我们吉昌知青，十个毛蓝九个贼，一个不是贼，下班夹快煤。因为我们吉昌知青大部分人，都有一条天津蓝裤子。实际上就是说我们土。”说的几个人都笑起来。吃完了饭，乔鑫陪谢桂荣去商店买了点日用品。乔鑫特意给谢桂荣买了一条羊绒的围脖，白色的，给谢桂荣围在脖子上，欣赏着说：”桂荣，你围上这围脖，特秀气。”从商店出来，乔鑫上团机关后勤股说了一声，又跟卫生队队长打了招呼，把车开出来，拉上谢桂荣，又到学校把季淑芳接上。一路上，乔鑫兴致勃勃的，操着一口天津腔，谈天说地，把谢桂荣和季淑芳白话的晕晕乎乎的。乔鑫也算情场老手了，很快就赢得了谢桂荣的芳心。
　　大兴安岭下了一场大雪后，气温很快又回升了，一连几天，天都晴瓦蓝瓦蓝的。只是偶尔有几片淡淡的浮云，像女人脸上没擦匀的粉。太阳挂在蓝天上，射下来的阳光暖暖的，不到两天，积雪就化尽了。
　　这几天气温骤降骤升的，可把常伯晨和汪志学急坏了。常伯晨把陈富和于发智找来，对他们说：“咱们栽的那片土豆，不知道能不能冻了。这气温降得快升的也快，不过，我看这地还真没冻。陈富你带两个班，于发智你带几个炊事班的人，把那片土豆起回来，那可是咱们半冬天的菜。“陈富回到排里，带上两个班，拿着工具先走了。于发智回到食堂，对祥子说：“祥子，今天的中午饭，你在家安排。我带着雷子，卢桂柱，高自强，起土豆去。”祥子答应着“班长，你放心，耽误不了开饭。”于发智到仓库里找出十几条麻袋。带着雷子他们上土豆地去了。
　　等他们赶到时，陈富已经带着谷金贵他们，起了好几垄了。陈富对于发智说：“发智，我看今年的土豆长得真不错。”他拿起一个一斤多重的大土豆说：“你看净这么大个的。还是咱们江北的土豆栽子，长的就是好。我估了一下产，这块地怎么也能起五千斤土豆。”于发智说：“可不是咋的，今年大丰收了。你们刨吧，我领他们装麻袋。”陈富说：“咱们往回抬，一天咱们也弄不回去。”于发智皱着眉头说：“这么多土豆，可怎么往回倒腾呢。对了，我想起来了，三营一连有一辆二马车。我去把它借来，一天也就倒腾回去了。”
　　于发智从三连把马车借来了，着急忙慌得赶到沟里，陈富他们已经起了一半了，满地白花花的大土豆。陈富看于发智把车赶来了，他把谷金贵叫过来“金贵，你带着你们班装车卸车，跟回去几个人，就不用回来了，在营地等着卸车。”谷金贵带着本班的八个人，把十几麻袋土豆装上车，于发智赶着车就走。谷金贵打发黄文举带了四个人回去卸车，他嘱咐道：“把土豆摊在操场上，凉一凉，你们就在分队等着就行。”于发智把车赶回营地，帮着黄文举他们把土豆倒在操场上，摊开了。汪志学和常伯晨过来了，汪志学拿起一个土豆说：“老常，你看，咱们的江北土豆，在大兴安岭扎根了。”常伯晨高兴的说：“这里的土质好，你看这土豆长的又大又光滑，真是大丰收了。”于发智又从仓库里拿出十条多麻袋，扔到车上，赶着车就要走。常伯晨说：“别忙着走，你到分队部，把那桶果汁水捎去给陈富他们喝。”
　　到中午十二点，土豆就全拉回来了，堆了半操场。常伯晨对汪志学和申梦龙说：“这些土豆够咱们一冬天吃的了。再从团里拉点大头菜和萝卜就行了。”汪志学说：“让陈富他们后勤排，把菜窖好好修一修，整严实点，边上用草垡子垒起来，上边的草盖厚点，再用草垡子压上，冬天就不用烧火了。梦龙，今年这菜窖就交给你了，勤检查点，别冻了别烂了就行。”申梦龙说：“分队长，指导员，你们放心，今年冬天，绝不会让全分队战士吃冻菜。”
　　这天半夜，常伯晨醒来，打算到三号洞看看夜班的进度。穿上衣服出来一看，天漆黑漆黑的，连个星星都没有。他回到帐篷拿了手电，想了想，摘下枪来背在身上。到对面帐篷里，把沈志远叫醒。沈志远穿好衣服就要走。常伯晨压低声音说：“去，把冲锋枪带上。”沈志远到枪架上取下冲锋枪，又打开文书装子弹的小箱子，拿出一梭子子弹，压倒弹匣里，关上保险，跟着常伯晨出来。两个人打着手电筒，直奔三号洞走去。快走到三号洞时，只见洞顶上有火光一闪。常伯晨关了手电筒，拽了沈志远一把。掏出手枪，就往山坡上摸去。快爬上山顶了，只见远处模模糊糊有个人影一闪，往林子里窜去。常伯晨大喝一声：“站住，再跑我就开枪啦。”那个人影已经窜进林子里，常伯晨照前边就是一枪。两个人随后追来。却听见不远处响了一枪，一颗子弹从头顶上飞了过去。常伯晨急忙把沈志远按到，两个人趴在山坡上，向树林子里观察。夜太黑了，往远处看，只能看见影影绰绰的树干。观察了一会，不见有什么动静。两个人打开手电，又搜索了一会，也没发现什么。两个人来到洞口上方，只见这里的草，被踏倒了一片。常伯晨吩咐沈志远“你马上回分队，告诉汪指导员和左队长，马上集合队伍，跑步到三号洞来。让高指导员留守，并把三号洞上方发现敌特的情况，向指挥部汇报。”沈志远飞跑着冲下山去。半个小时后，汪志学和左洪岸带着两个排，气喘吁吁的赶到了三号洞。常伯晨向他们介绍了刚才发生的情况。然后布置道：“老汪，你带一排的两个班，往洞子的左侧搜。左队长，你带三排的两个班，往洞子的右侧搜。我带着两个班，往山顶搜，咱们在山后会合。”布置完，三个人迅速的各自带着自己的人，开始了大搜索。搜到后半夜两点。常伯晨带着人已经搜到了山背后。他们坐在原地等了一会，左洪岸带着人先到了，两个人碰了一下情况，汪志学才带着一排的两个班搜索过来。三个人研究了一下，决定往回搜一遍。
　　蒋团长接到高潮打来的电话，吃了一惊，急忙把鞠红兵和邹铁汉叫起来，三个人商量了一下，觉得就是带着部队赶过去，敌人早已经跑了。还是咱们几个赶过去，了解一下情况吧。三个人坐上吉普车，火速的赶到了三号洞。正好常伯晨带着人从山后搜索过来，他看吉普车停在山下，忙带着人下了山。他把半夜发生的情况，向蒋天松他们作了详细的汇报。又从兜里掏出一个纸卷，打开说：“首长，这是在三号洞洞子顶上捡到的烟头。”蒋天松拿过烟头仔细的端详了一会，递给鞠红兵说：“回去后，火速派人把这个烟头送到军区保卫部，进行检验。”鞠红兵接过烟头，小心地用手绢包好，揣到上衣兜里。随后，左洪岸和汪志学也带着人赶到了。蒋天松站在一块石头上，斩钉截铁的说：“同志们，美帝、苏修亡我之心不死。在我们这样大的国防工程施工中，会不断的派遣特务前来刺探我们的军事情报，会不断地进行破坏和捣乱。因此，我们必须高度警惕，严防美苏特务和国内的阶级敌人的捣乱和破坏。从今天开始，各连队和各分队，一定要在施工的洞口放双岗。由当班的排长，安排岗哨，施工时，要携带武器，两个小时换一次岗。鞠营长、邹营长，你们各连和各分队，一定要提高警惕，增加岗哨，加强夜间巡逻。”邹铁汉和鞠红兵同声回答：“是”
　　蒋天松一行坐车回指挥部了。常伯晨和汪志学，赶到洞里，把刚才发生的情况和蒋天松团长的指示，传达给正在施工的二排。二排长谢本成立即派了两个战士，到洞子顶上站岗。常伯晨留了下来，汪志学和左洪岸带着队伍回营地了。
　　为什么乌云会遮住太阳，为什么你的心里如此忧伤
　　长此以往，大地会失去绿色的光泽
　　长此以往，我们会把所有的往事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