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探亲途中巧遇同学 强颜欢笑凤兰认命
作品名称:《融雪》 作者:王晓东 发布时间:2013-07-08 07:56:57 字数:7645
第三十二章
探亲途中巧遇同学
强颜欢笑凤兰认命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探亲知青动身的头一天黄昏,天空乌云密布,气温骤然降到零下六七度。鹅毛般的雪花,飘然而至。纷纷扬扬的大雪,足足下了一宿。第二天起来,大兴安岭整个换了一个世界,只见远山近岭,银装素裹,雪光耀眼。
八点左右,指挥部派的军用卡车来了,车厢上罩上了帆布蓬。车刚停,郭风海就打开舵楼门,跳下车来,跟迎出来常伯晨汪志学、高潮握手。郭风海担心地说:“这场大雪来的太突然了。依我和鞠营长的意思,过两天再走。可是蒋团长和邹营长认为,知青们盼探亲假盼这么久了,回家心切,一天也不能耽搁,晚走不如早走。”常伯晨同情地说:“这些孩子出来这么长时间了,哪有不想家的。他们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把工作干得这么出色,的确不容易。所以,在生活上,我们应该多关心他们。让他们早回去一天,和父母团聚,踏踏实实的过个中秋节,是他们的心愿,也是我们的心愿。”又对高潮说:“小高,你到各排看看,都准备好了没有。告诉探家的战士,别嫌麻烦,都穿上棉衣服走吧,火车上现在还不能给气。再说,等他们回来的时候,这里的天气,也就大冷了。”高潮答应着,到排里去了。不大一会,探家的十几个战士,从各排帐篷出来了,操场上立刻热闹起来。常伯晨汪志学高潮,挨个和探家的战士握手道别。汪志学大声的嘱咐道:“同志们,你们走到哪里,都要记住,你们是兵团的值班战士,是五师和通江独立团的脸。绝不能给值班一分队抹黑。上车。”探家的战士纷纷从车厢的后面攀上车箱,他们穿着黑色的苏式扎杠子棉衣服,上车时略显得笨拙。汽车缓缓的开了。在送行战友们的目送下,越野车越开越快,在雪地上留下下两道深深的辙印。
下过雪的天气显得很冷。云辉和召臣后。廖新风、曹新江几个人挤在一起。云辉说:“分队长想的真周到,多亏咱们穿着棉衣服,要不然,不等到柳树河,咱们就冻成冰棍了:”廖新风说:“分队长是干什么的,老兵油子了,什么事都能考虑到。”车速越来越快,车轮卷起的雪花,从后边飞到车箱里,直往脖领子里钻。曹新江担忧地说:“你们看,值班三分队的人,有一多半没穿棉衣服。”云辉说:“姜还是。老的辣,再说,咱们分队长和指导员,对知青是真关心。”
越野车跑了一个多小时,赶到了柳树河铁路工区。探家的知青,纷纷跳下车。郭风海也下了车,和战士们一一握手,又叮嘱了一些路上应该注意的事项,就上了越野车,返回指挥部了。四十个知青站在铁路边,冷风吹着他们,大家觉得比车上还冷。他们穿过铁路,来到养路工人的小房,屋子太小,装不下这么多人。值班一分队的知青,都主动的站在外边,让值班三分队没穿棉衣服的知青,进屋里暖和。
十点多钟,从塔河方向过来的列车,在柳树河停了两分钟,接纳了这些在大兴安岭的深山老林里战斗了一年的知青。他们很有次序的上了车,纷纷找座位坐下来。车上的旅客不多,一节车厢才三四十人,显得冷冷清清,他们四十人分坐在两节车厢里。值班一分队的二十人,坐在六号车厢,值班三分队在七号车厢,刚上车时还觉得挺暖喝的,车开了十多分钟后,就觉得有点冷了。一个女列车员过来了,廖新风问:“列车员同志,车上怎么这么冷?”女列车员嗔怪的一笑说:“穿这么多还嫌冷。这还没过十一呢,车上没供气,当然冷啦。将就点吧,越往南走越暖和。”曹新江叹了口气说:“在这边坐车冻得要命,等着一进关,穿这么多衣服,不热死才怪呢。”说话间,列车在加格达奇停了下来。车刚停稳。就上来一大群现役军人。只见他们一个个荷枪实弹的,在车厢里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一个腰挎手枪的军人,踱到他们身边,上下打量着他们,又冲车厢里其他的知青看了一会。突然问道:“你们从哪儿上的车呀?看你们民工不像民工,军人不像军人的,大概都不是这边的人吧?”云辉听了他的问话,一个个面面相觅,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曹新江突然用上海话说:“阿拉勿晓得侬啥意思。”那个军官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隔了不大一会,他领着列车长和一个乘警回来了。列车长是一个高个子男人,四十左右岁,两只眼睛显得很深邃。他严厉的盯着云辉他们几个,用比较深沉的语调说:“把你们的证件拿出来,我们要检查一下。”云辉他们知道,这是那个军官,怀疑他们的身份。云辉心想这个军官警惕性可真高。那个乘警看几个人都默不做声。他跨前一步,把手一伸,大声说:“请你们出示证件。”廖新风有意想气气乘警,漫不经意的说:“谁出门还带着户口本呀,你们想看什么证件?”乘警毫不示弱的说:“你们这些人成群结伙,穿着打扮又跟正常旅客不一样。我们为了旅客的安全,有权查验你们的证件。”云辉听了很不舒服,他反问道:“我们的穿着打扮怎么啦?,我们穿的都是国家发的衣服,我们又不是阶级敌人。我们买票坐车碍着谁啦?真是的,坐车都做不消停。”那个乘警勃然大怒,厉声喝道:“我看你们就不像正路货。你们说你们不是阶级敌人,看你们的态度,就像阶级敌人。”曹新江也火了,腾地一声站起来说:“别他妈的乱扣帽子,谁是阶级敌人?我看你才是阶级敌人呢。”知青们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嚷起来。那个军官一看要发生冲突。忙摆摆手说:“都消消火,谁也不是阶级敌人。再说,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阶级敌人。”他和气地说:“不过,我们是想弄清你们的身份。”听军官这么解释,知青们压下了火气。云辉把军人通行证和探家证明,递给那个军官。大家都掏出了军人通行证和探家证明。军官接过证明认真的看了一遍,又递给了列车长。列车长看完后,军官歉意的说:”对不起,原来都是部队上的人。一三四二部队,好像听说过,大概是搞工程建设的部队。好了,耽误你们休息了。”列车长也一个劲的说:“对不起,看走眼了。又问:“你们玩不玩扑克,我给你们送两副来。不过,你们应该把票补了。”曹新江说:“那感情好,谢谢你了,列车长。”几个人走了。不大一会,那个女列车员过来了,把两副扑克放到云辉他们的小桌上,又挨个给他们补了票。她挺好奇的问:“原来你们也是当兵的,为什么不穿军装呢?”云辉神秘的说:“我们有特殊任务,走得急,所以就这副打扮。”女列车员转身走了。召臣后扔给邻座一副扑克。玩扑克时间消磨得快,半夜时分,列车驶进齐齐哈尔车站。齐齐哈尔是西北边最大的车站,列车要在这里停二十分钟。云辉他们决定下车到站台上活动活动,知青们全下车了,在站台上活动了一会,感觉身上松快多了。这里跟大兴安岭的温差,已经很大了,棉衣服有点穿不住了。他们刚想返回车厢,一列列车进站了,列车缓缓的停下,车上下来的旅客,直奔这趟车跑过来。云辉怕回车上晚了没座,忙转身向车门跑去。忽然听见有人喊:“云辉,王云辉,是你吗?”云辉回过头来一看,大叫起来:“王成岩,怎么这么巧,在这里能碰上你,真是太巧了。”两个人疯了似的跑过去,四条胳膊紧紧的搂抱在一起。良久才松开手,互相打量着。王成岩兴奋的说:“云辉你长高了,比我都高出几公分了。”云辉笑了起来:“王成岩,你怎么不长个,是让心眼坠住了吧?哎,你当初不是不想下乡吗?怎么会在这儿碰到你呢?咱们先不说了,先上车,找个座,咱俩好好唠唠。”两个人上了车,找了个座位,面对面的坐下来。王成岩概叹了一声:“说起来可就扯远了,你们去兵团的走了以后,知青办和学校又动员了几次,地点是龙镇和五站。动员去龙镇时,我也没去,最后跟剩下的这些同学,被打发到五站这个林业的小农场去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晚走不如早走,越晚去的地方越不好。今天也是,不知道怎么这么寸,偏赶上坐黑河到齐齐哈尔这趟车,要是坐别的车次,咱们俩就错过见面的机会了云辉,你不是去九山了吗?现在在哪个团?干什么活?”云辉小声说:“我被分到通江独立团,去年成立值班分队时,就被抽到值班分队了。现在在大兴安岭,我在炊事班。我们分队具体干什么活,具体地址,不让往外透露。你看。凡是穿黑色扎杠子棉袄的,都是我们分队的。”王成岩惊伢的说:“你们也上大兴安岭了,那一定是在大兴安岭的腹地了。我们五站那个小农场,在大兴安岭的边缘。”两个人正唠得热乎,一个男知青匆匆的走过来。云辉“咦”了一声“这不是焦世远吗?喂,焦世远,过来,”焦世远也看见云辉了。过来打个招呼说:“云辉,我有点事,过一会我就过来。”王成岩也站起来说:“云辉,我也有点事,一会咱们再唠。”两个人急匆匆的穿过车厢,往后走了。他俩刚走,列车员和乘警就过来了。正赶这当口,列车在一个小站停了两分钟,查票的很快就上下一节车厢了。就在这时,王成岩和焦世远,变戏法似的从前边转过来了。云辉奇怪的问:“哎,你们俩可真神了,明明看你们往后边走了,怎么反倒从从前边过来了,搞的什么鬼呀。”王成岩趴在云辉的耳朵上说:“我们俩没买票,让查票的查着还不得补票啊。”云辉不以为然地说:“补就补呗,回来不就报销了吗。”焦世远说:“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兵团的享受的待遇高,回来能报销。我们这小农场的,花了钱,回去没人给报销。一个月三十多块钱,都不够来回的车票钱。”云辉一想,可也是。就说:“票也查完了,这回该坐下了吧。”王成岩和焦世远在云辉对面坐下了。云辉问:“成岩,康占英老师还在学校吗?你们走的时候谁带的队。”王成岩摆了摆手说:“别提了,康老师现在在二中当教导主任,是你们走了以后的事。我们上五站去的这些人,是最后一批下乡知青。走的那天,天还下着雨,凄风苦雨中,知青和家长哭成了一团。现在想起来都难受。带队的是校工宣队的范明友,好歹把我们送到嫩江,就回去了。我是打心眼里不愿意下乡,可是没办法。我们哥三,我哥是六七届毕业生,提前就挂号下井了,已经脱过去了。弟弟还小,所以,下乡这个难题,就落在我头上了,不去不行啊!”云辉感慨的说:“其实我觉得下乡也没什么不好的,最起码是在过集体生活中得到了锻炼,也见见世面。”王成岩深有同感的说:“可也是这么个道理,咱们不下乡,怎么能知道嫩江在那儿,九山在那儿,五站在那儿。”
列车行进在松嫩大平原上,时而远处的灯光慢慢的移过来,转到眼前,就是一个小站。云辉他们几个唠着唠着,渐渐睡着了。云辉把头靠在靠背上,王成岩伏在小桌上,焦世远靠在王成岩的身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车窗外渐渐地亮了起来,路边的景色慢慢的变得清晰了。云辉已经醒了,他呆呆的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想着心事。想起临走前的几天,接到家里的一封信。爸爸在信里说,妈妈去了一趟凤兰家,回来时眼睛都哭肿了。难道是凤兰家出了什么事,是她妈或她爸病了。真纳闷,爸爸为啥不在信里说清楚呢。列车驶上了松花江大桥,哐啷啷的巨大响声,把车上的人都惊醒了。王成岩揉着,眼睛坐直了身子问:“云辉,到哈尔滨,你们是不是还得出站台到侯车室去买票。”云辉点点头“是啊,我们的旅差费给报销,为什么不买票呢。”王成岩说:“我和焦世远就不出站台了等着开往吉昌或东凌江的列车一进站,我们俩就上车占座。你上车后,挨个车厢找一找。”云辉说:“从哈尔滨发往吉昌那边的列车,旅客肯定多,你们能占个座,岂不太好了。”列车开始进站了,车速一点点的慢了。云辉把旅行袋拿下来,冲召臣后说:“臣后,快把东西拿下来,准备下车。”他又跟王成岩和焦世远说:“咱们回头见。”列车停了下来,旅客们纷纷站起来。车门打开了,车厢里的旅客,一个挨一个的往下走。云辉和召臣后跳到站台上,活动了一下腿脚,随着人流,进入地下通道,来到检票口检了票,两个人撵上廖新风和曹新江,云辉说:“老廖,到你家门口了,也不邀请我们上你们家去玩两天。”廖新风不自然的说:“咱们得先看看,发往东凌江和北京方向去的列车,几点发车,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当然欢迎你们去做客。可是,你们现在回家心切,你们也许顾不上去玩了,我也不送这个空头人情。”几个人都笑了。他们进了候车室大厅,在列车时刻表前停下来。看了一遍,曹新江遗憾的说:“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们去逛街了,八点就有一趟直达北京的快车,我得赶紧去买票。”他跟云辉他们三个道了别,就匆匆的奔售票处买票去了。云辉看列车时刻表上,去东凌江方向的列车,上午有两趟,直达吉昌的列车,却是下午两点四十分才发车。召臣后到咨询处问了一下,回来说:“下午一点半才卖票。”他问云辉:“咱们是到市里溜达溜达,还是在车站等着。”云辉想了想,问廖新风:“老廖,秋林商场在哪儿?你带我们去一趟,可以吗?”廖新风很痛快的说:“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跟着我走就是了。你们要想看看哈尔滨的景色,咱们就走着去。要想快,咱们就坐车去。”召臣后说:“还是坐车去吧,回来还得歇一会。”三个人出了候车室,感觉外面挺热的。云辉愁眉苦脸的说:“这么热,咱们也不能穿着棉袄棉裤去逛街吧。”廖新风说:“这还不好办,你们不是带着单衣服吗?换上单衣服,把棉袄装到旅行袋里,寄存在寄存处就可以了。”三个人返回候车室,换上单衣服,把旅行袋寄存到寄存处,这才一身轻松的来到公交站点,等了一会,去南岗的公交车过来了。车门一打开,廖新风上了车,把票买了。车到南岗后,三个人下了车,进了秋林商场。廖新风问:“你们俩想买什么,我领你们去。”云辉说:“这商场可真不小,我想买点糖果和香烟。”廖新风说:“走,咱们上二楼”到了二楼糖果部,只见各类糖果琳琅满目。云辉买了二斤奶糖,一斤软糖,一斤酥心糖,二斤桃酥和一条群英牌香烟。召臣后买了两瓶玉泉二曲,二斤桃酥,二斤奶糖。廖新风问:“还买别的不买了。”云辉看看召臣后,两个人摇了摇头。出了商场,廖新风领他们来到站点上。王云辉问:“老廖,你们家住在哪个区?,别陪我们了,回家吧。”廖新风说:“不为了陪你们,我早到家了。我们家就在道里住。”他们上了返程车,还没到火车站,廖新风就下车了。他跟云辉和召臣后握握手说:“哥们,回头大兴安岭见。”“好,大兴安岭见”
凤兰被接亲的马车拉着在大道上兜了一圈,才返回马车队上边,朱长脸的家。朱长脸家院子里,放了六桌席,有五桌已经坐满了人,只留下一桌给娘家客,车到院门外停下了。挂在的门两侧的鞭炮被点燃了,噼噼啪啪的响了一阵。凤兰下了车,掏出手绢,看看上面的血,感觉心又痛了起来。朱汉文拽着凤兰的手进了院子。生产队队长,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带着凤兰和朱汉文在毛主席像前行了大礼。朱汉文高兴的说:“毛主席,我们农民感谢您老人家,您老人家不提出工农相结合,我怎么能娶到这么漂亮的中学生做老婆。”说的满院子的人都笑了。生产队长又领着他们给朱长脸两口子行了礼。让她们夫妻对拜时,朱汉文冲凤兰拜下去,凤兰却站着不动。”朱长脸老婆的猪肚子脸一沉,就要发脾气。朱长脸拦住了她。生产队长喊了一声:“开席”娘家这边桌子上,凤兰的几个亲属和奶奶,云辉妈她们心里不痛快,谁也没怎么吃。朱汉文领着凤兰挨桌敬烟敬酒。凤兰像木偶似的,随着朱汉文,让点烟就点烟,让敬酒就敬酒。每个桌子上都是八大碗。有炒茄子丝、炒辣椒、炒芹菜、炒木耳,炖豆角、拌黄瓜,就一个红焖肉算是肉菜。这些农村人,平常这种菜也很少吃。赶上坐席了,就风卷残云似的,吃的是杯盘狼藉,碗干盆净的。
娘家人要走了,凤兰出来送她们,走到院子门口,凤兰拉着云辉妈的手说:“大娘,写信告诉云辉,让他把我忘了吧。”说着眼泪又流下来了。云辉妈忙掏出手绢,给凤兰擦干眼泪,凄楚的劝道:“好闺女,大喜的日子,千万别哭了,一定要保重身体。认命吧,孩子。”她转过脸,跟在汪奶奶身后,用手绢擦着眼睛,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天大黑了,闹洞房的人都走了。只剩下一帮半大的孩子,在窗户外唱:“新娘子,真娇婉,月牙眉,杏仁眼。高鼻梁嘴唇鲜。粉脸桃腮元宝耳,怀里的馒头宣又宣。杨柳腰,翘翘腚,生个孩子能上天。”朱汉文推开门冲孩子们喊:“去,去,一边玩去。”孩子们轰的一声跑开了。朱汉文进屋把门关上,坐到凤兰身边,去摸凤兰的手,凤兰把手抽了回来。朱汉文又用手去摸凤兰的辫子,凤兰推开他的手。朱汉文两眼色迷迷的,看着凤兰的脸说:“凤兰,你真的太漂亮了。头发那么黑,眼睛像汪了一汪水似的,你那脸我都不敢碰,怕碰破了。”凤兰心想,最好你别碰我。这时,外面的孩子们又唱起来“新郎官,真没羞,娶个媳妇怀里搂。不敢挨不敢碰,吃口奶子再掉腚。”听着孩子们的唱词,朱汉文心里痒痒的,身上燥热。他咬咬嘴唇,一把把凤兰搂过来。凤兰在他怀里拼命挣扎。朱汉文松开手说:“你真不愿意。可我是男人,我如果想干那事,你就能挣脱了。不过,这事得两厢情愿,你不愿意的事,我强做了,心里也不舒服。你要是看我不顺眼,我把灯闭了。”他把拉线开关一拽,屋里立刻漆黑一团。朱汉文继续说:“我知道你有个青梅竹马的娃娃亲,去兵团下乡去了,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他?你现在是不是处女,我都怀疑。”凤兰幽怨的说:“嫁给你,我没办法。可是,我不允许你侮辱他。”“是啊!感情是不一般。既然这样,我就不提他。你虽然只有十八岁,可是你嫁了男人,就得跟男人睡。就是说,过了今天晚上,你就不是姑娘,而是媳妇了。”听凤兰没吱声,朱汉文在黑暗中又去楼凤兰。这回凤兰没有挣扎,只是能感觉出凤兰在流泪。朱汉文搂着凤兰,闻着她的发香,心襟摇荡,难以自持。他把手伸进凤兰的衣服里,轻轻的捏弄着。凤兰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看凤兰不再反抗,朱汉文又去解凤兰的衣服。当他去脱凤兰的裤子,凤兰抓住他的手。僵持了一会,凤兰松开了手。朱汉文慢慢的褪去凤兰的裤子和上衣。一股少女的幽香在屋子里弥漫开来。朱汉文深深的吸了两口,只觉得浑身都膨胀了起来。他轻轻的用手碰了一下凤兰的胸部,凤兰哆嗦了一下朱汉文说:“我不忍心祸害你,可我忍不住了。”凤兰也不吱声,任他在身上摸来摸去。过了一会,她觉得下体剧烈的疼痛起来。她推他、打他咬他,知道自己从此就成了这个男人的女人了,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似的流了下来。朱汉文忽然把灯打开,意外的说:“想不到你还真是处女,以后我一定好好待你。能娶到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我死了也值了。”凤兰心想,你能这么珍惜我?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心说“算了,就这么过一辈子吧。”
第三天,应该回娘家了。早晨,弟弟凤桐和妹妹风华,到朱汉文家来接姐姐。可是凤兰说什么也不走,她哭着说:“爸爸就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我不要见他。谁劝也劝不动。软的硬的都用了,凤兰就是不去。朱长脸说:”汉文,既然这样,你也别去了,我和你岳父说说去。”
朱长脸来到凤兰家,吴德强两口子和几个亲属都在院子里坐着,等着姑娘姑爷回门。他们看见朱长脸来了,姑娘姑爷都没来,全都吃了一惊。凤兰妈沉着脸问:“我们家凤兰子怎么没回来。”朱长脸小心翼翼的说:“姑娘来不了了。”凤兰妈不高兴的说:“凤兰子不回来,姑爷不能回来吗?你这老东西来干什么?”朱长脸忙装出笑脸说:“亲家母别生气。你家凤兰,可能是这几天心情不好,前天又累着点,昨天晚上发烧,今天早晨没起来,汉文带她去医院了。”凤兰妈忍不住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凤兰子啊!,你爸把你推进火坑了啊。朱长脸,我们家凤兰子在你们家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就和你拼命。你来干什么,你算是我什么人,?你给我滚。”朱长脸一看这情形,一脸狼狈的退出院子,灰溜溜走了。
我的心化作一朵白云,飞向远方的你
不知道是朝霞还是晚霞,染红了我飞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