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进山伐木遭遇黑瞎子 抢种小麦尚玉华摔伤
作品名称:《融雪》 作者:王晓东 发布时间:2013-06-27 17:45:57 字数:6477
第二十一章
进山伐木遭遇黑瞎子
抢种小麦尚玉华摔伤
快到五一劳动节了。下过几场小雨后,向阳坡的地方,小草开始泛青了,背阴坡的犄角旮旯里的雪还没有化净,有的树开始发芽了。太阳刚刚冒出山尖,红红的,像披了面纱似的,大兴安岭的春天到了。
军训分队长左洪岸,领着两个排正在出操。他嘴里衔着哨子,一边领着跑步,一边用哨子吹出一二一,一二一的节奏。不时的把哨子从嘴里拿出来,喊着:“一二三四。”战士们跟着喊:“一二三四”
食堂里,于发智正领着炊事班的战士,准备早饭。花卷已经蒸好了,掀开屉,一按宣腾腾的。云殿祥正在菜案子上切大头菜,另一个菜案子上,云辉在切土豆丝。于发智把花卷出屉后,看看菜也快改完刀了,就跟云殿祥商量:“祥子,我今天和卢桂柱、雷子、李斌上工地送饭。你和其他人,开完早饭,把中午的菜准备出来,再派两个人去三连磨坊,挑两桶豆浆回来,这事司务长已经联系好了。晚上咱们炸大果子吃。”云殿祥嘴里答应着,手里的刀也没闲着。于发智把花卷用屉布子包好,放到筐里。云殿祥开始炒菜。用大锅炒菜挺累的,尤其是炒土豆丝,火急了,翻不过来,就炒糊了,火慢了就炒碎了。云殿祥用平铲不断地翻动着锅里的土豆丝,一会的功夫头上就冒汗了。厨房里热气蒸腾的,两个两个菜炒出来了。于发智把菜装到行军锅里,四个人抬着饭菜上工地去了。云殿祥忙完了吩咐:“云辉、曹新江,你们俩上三连豆腐坊去挑豆浆,如果有什么小咸菜要回点来,部队的小咸菜挺好吃的。”云辉和曹新江答应着,挑着一副水桶,又拿了一个盆走了。
早春的天气,白天虽然已经十几度了,可是很不稳定,忽冷忽热的,棉袄还脱不下来。
陈富带着后勤排从工地上回来,吃完饭,觉得挺乏的。就脱了衣服躺下了。两个本地知青,黄文林和刘洪利,就觉得身上痒的难受,两个人把衬衣脱下来。黄文林拿起衬衣看了看,发现衬衣上的虱子都聚堆了,他掐死一个,嘟囔一句“他妈的,我让你咬我。”刘洪利看黄文林嘎嘣嘎嘣的掐虱子,越发的觉得浑身上下奇痒无比。他也坐起来抓过衬衣,抓起虱子来。黄文林建议道:“洪利,咱哥俩赛一赛,看谁身上的虱子多。”两个人一边抓一边查着数。衬衣上的抓完了,黄文林说:“我抓了三十四个。”刘洪利说:“我抓了三十七个。”准备睡觉的都起来了。陈富说:“你们两个真有出息,身上养了这么多虱子,谁挨着你们谁倒霉。”田京安哀求的说:“排长,我可得换换地方了。真受不了了。”黄文林抓完衬裤上的,又把裤衩扒下来。田京安照他屁股拍了一巴掌说:“看看鸡巴毛里藏没藏着虱子。”正闹得不可开交,常伯晨和左洪岸进来了。常伯晨奇怪的问:“几点了,你们怎么还不睡觉。干什么呢?这么热闹。”陈富笑不可抑的说:“黄文林和刘洪利比赛抓虱子呢。”常伯晨笑了起来:“真是出了笑话了,什么都能比赛,这抓虱子怎么个比法。黄文林,你抓了多少虱子。”黄文林不好意思的用被盖着下身说:“分队长,我在衬衣上抓了三十四个,衬裤上抓了四十一个,裤衩上抓了二十三个,一共抓了九十八个。”帐篷里的人都笑了起来,常伯晨眼泪都笑出来了。他照黄文林脊梁上就是一巴掌“还他妈的有脸说。刘洪利,你呢?”刘洪利瞅瞅常伯晨,又瞅瞅左洪岸,嗫嚅着说:“我在衬衣上抓了三十七个,衬裤上抓了四十三个,裤衩上抓了二十五个,总共抓了一百零五个。”常伯晨说:“你瞅瞅你们两个,多光彩呀,身上的虱子都成堆了,快赶上动物园了。你们有多少血喂它们刘洪利,我听说,你一个月都不洗衬衣衬裤,埋汰了,脱下来往铺底下一扔,实在没有换的了,再从铺底下翻出一套来穿。这也太不像话了,革命战士,应该讲卫生讲文明,瞅瞅你们,简直赶上猪了。都把你们的衬衣衬裤收拾到一起。陈富,你马上安排人,把你们排烧水的大锅架上火,烧上一锅开水,把你们排所有人员的衬衣衬裤都给我放到锅里,煮上半个小时,然后,都洗得干干净净的再穿。从今天开始,每个人一个星期,必须换一次衬衣衬裤,换下来的衬衣衬裤,必须用开水消毒灭虱。今后,都给我穿得干干净净的。黄文林、刘洪利,你们两个人,从今天开始,打打扫一个月厕所,算是惩罚。”陈富答应着,狠狠的瞪了一眼黄文林和刘洪利,然后对田京安说:“京安,你去烧一锅开水。”这下子值班一分队可热闹了。全分队各排,加上分队部的五口大锅全烧上了开水。整个营区,白色的水蒸气,在上空飘荡。全分队各排的班排长,都忙着用开水煮战士们的衬衣衬裤。
五月四号这天,天气格外的好。万里无云,太阳暖洋洋的照拂着大兴安岭,刮了好几天的风,也止息了。
吃过早饭,常伯晨来到后勤排,对陈富说:“陈富,今天天气不错,。我看食堂的木头柈子不多了,你带人到林子里伐点站杆去。你今天伐完,做上记号,明天,让二排上去截段。你过去伐过树,有经验。”陈富笑了:“分队长,我也觉得呆的挺闷得慌,想上山去散散心呢,我这就把上山的工具都准备齐全,马上组织人出发。”陈富把全排集合起来,带上伐木工具,直奔营区前面的山。来到山坡上,只见山的右侧红彤彤的一片。陈东阳说:“排长,达紫香开了,咱们再往前走,采点回去,放到帐篷里挺香的。”陈富端详了一会说:“好,就到那个山嘴去。”他们边往前走,边把遇到的站杆做好记号。伐了二十多棵,就到了达紫香盛开的山嘴了。还没走到跟前,一股浓郁的花香就飘了过来,沁人心脾。陈富深吸了几口说:“真香,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片的达紫香,太美了。”他们不忍心破坏这片美丽的景致,只在那片达紫香的下面,伐了二十多棵站杆。陈富看看表说:“还是油锯干活快,差不多了,五十多棵树,够烧一阵子的了。已经十一点了,咱们采点达紫香,也该回去吃饭了。”说完领着七八个战士,钻进达紫香花丛里,挑那些含苞未放的,花骨朵密集的,一人采了一大把。正要往山下走,突然听见有人打树枝子的声音。陈富打了个手势,让大家都别动。这时声音越来越近。廖新风突然用手捅了捅陈富,又用手往左边指了指。陈富转过头打眼一看,心里哎呀一声:“我的妈呀!”透过树干的缝隙,看到一百多米外的地方,一只大黑熊正向这边走过来。陈富不敢出声,只好用手比划着,让大家赶紧下山。战士们急忙放轻了脚步,往山下走去。可是,人走动的声音,还是惊动了黑熊。他突然放下前腿,向这边跑过来。陈富见状,大喊了一声:“快跑”战士们全都撒了丫子了,玩命的往山下狂奔,陈富在后边殿后,一边跑一边不断的回头望身后看,战士们慌张的把伐木工具都扔了,踢腾扑通的脚步声,急促而又紧张。大家一股气跑到山谷里,连紧张带累,战士们一个个气喘吁吁,脸色发白。陈富听了听说:“没事了,大概黑瞎子看咱们人多,没敢追过来。咱们慢慢走吧。”这时大家才发现,别人手里的花全扔了,只有谷金贵手里还举着一把达紫香。陈东阳打趣道:“金贵,还是你林香惜玉呀!,让黑瞎子撵的魂都丢了,花还在手上拿着。”谷金贵说:“我吓得都忘了扔花了。”
后勤排上山伐木遇到了黑瞎子的消息,立刻传遍了全分队。值班一分队在家的战士,全都出来了,把刚到操场上的,惊魂未定的后勤排的战士围了起来。其实,真看见黑瞎子的只有陈富、陈东阳,和廖新风他们三个人,其他人只是听见了,有掰树枝子的声音,看到陈富打手势,都跟着跑了。这时,谷金贵正在向围在他身边的战士,白话他看见黑黑子时的情景。他白话的唾沫横飞:“那黑瞎子直立起来,比我还高,胸口有几块白毛,直冲我们走过来了。这家伙可能是蹲了一冬天仓,刚出仓,有点饿急眼了,看我们这么多人,想过来抓个块头大的。”陈东阳揶揄道:“别瞎白话,那黑瞎子离我们一百多米远,你能看出比你高还是比你矮,看没看出公母来。它要抓个块头大的,我琢磨着,它得先抓你,你一个大脑袋,就够它吃两顿了。“哈哈哈,哈哈哈,”围着大人,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的。常伯晨和汪志学也赶了过来,听他们说的正热闹,常伯晨把陈富叫到一边,了解了一下情况后,又和汪志学商量了一会。看战士们闹得差不多了,常伯晨说:“同志们,大家先静一下。现在天气渐渐的暖和了,这大兴安岭山高林密,可是个藏熊卧虎的地方。天气好,吃的也有了,这些野牲口也该出来活动了。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分队临时决定规定几条纪律。第一,不经请示分队领导,一律不准私自上山。第二,特殊情况需要上山,如采集桦树皮、伐木、采蘑菇等等,必须请示分队领导。第三、上山活动必须三个人以上才能去。第四,上山必须携带枪支弹药。明天二排上山至少要带五支枪,三十发子弹。截段时一定要放好哨,密切观察周围的情况。发现野牲口时,要听从排长指挥,不准私自开枪。最关键的问题,就是要保证自身的安全。”
四月下旬,春风浩浩荡荡的在嫩江平原上,奔腾着驰聘着咆哮着,刮得天昏地暗尘土飞扬。太阳都被春风刮得惨白了脸,想找一片云彩遮挡一下,可云彩都被春风驱赶的四处奔逃着。
大面积的小麦春播,在整个嫩江大平原上开始了。播种机扬起的灰尘,呛得人喘不过气来,睁不开眼睛。
通江独立团的小麦播种,是在四月十号开始的。尚玉华她们女排,已经跟着播种机,在四十晌和五十四晌地块里,忙了两天了。每天在播种机上,迎着强烈的春风,忍受着被播种机扬起的灰尘的折磨。一天下来,眼睛上,嘴唇上,耳朵眼鼻孔里,都被灌满了灰尘。她们这些女孩子,每天到了地里,都用头巾把头围上再在脖子上绕一圈,从脖子后边系上。腰上用一根布带系上,就连裤脚,都用鞋带扎起来。即使这样也阻挡不住刮起的灰尘,往皮肤上沾附。每天回到宿舍里,女知青们第一件事,就是用桶打来水,即使是凉水,也没办法。先洗头洗脸,把眼圈,鼻孔、耳朵眼里和嘴唇上的尘土都洗干净,没有两盆水是不行的。然后开始擦身子。在女宿舍里把门从里面插死,窗户用被单蒙上。女知青们把紧身脱下来,露出细腻的乳房,用湿毛巾擦一遍,再打上肥皂擦一遍,皮肤就变得光洁如玉了。乳房越发显得嫩白细腻,乳头像一颗颗红豆。女伴们都羡慕尚玉华那一对饱满白嫩的乳房。像刚出锅的的白面馒头,闪射着诱人的光泽,乳房的顶端,鲜艳的乳头像两颗熟透了的红樱桃。马莲萍说:“玉华姐,你要是结婚了,准能生五胞胎,六胞胎,你看你的奶子多大呀,像奶牛似的。”尚玉华又好气又好笑地骂道:“你这小浪蹄子,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两个女孩在宿舍里撵着跑,尚玉华的两只乳房上下颤动着,像两只惊恐的小兔子。马莲萍求饶说:“玉华姐,我不敢了。再跑,你那两只小兔子就掉下来了。”尚玉华过去抓住马莲萍的一只乳头问:“真不敢了”“不敢了,玉华姐,你饶了我吧。”尚玉华恶狠狠的说:“再敢胡说,我就把你这颗红豆揪下来吃了。”尚玉华松开手,继续去擦洗身子,她仔细的把肚脐眼里的灰,一点一点的擦出来,把肚脐眼擦得红红的。擦完上身,又把长裤子脱下来,只穿着短裤擦下身。女宿舍里叽叽嘎嘎的,溢满了女孩子们的笑声。男知青们都知道女知青这个规矩,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女宿舍,即使有天大的事情,也得错开这个时间。
开始播种最后一块地了。其它的机械都已经停了,只剩下尚玉华和马莲萍跟的这台播种机,在二十六晌地收尾。尚玉华大概是前几天擦完身子,就去食堂打饭,感冒了。昨天夜里发了一夜烧,早晨起来就觉得头晕的厉害,强撑着起来了,到食堂勉强吃了一个馒头,就到卫生所,让徐辉给她打了一针退烧针。徐辉给她试完体温,不放心的说:“玉华,你今天就别去跟播种机了,你都烧到三十九度了。”尚玉华笑了一下说:“没事的,徐姐,最后一天了,怎么也顶下来了。我是班长,这时候让别人替我去,多不好。”徐辉关切的嘱咐:“那你可要注意点,可别重复感冒,那可就糟了。晚上回来别用凉水洗,我晚上烧点热水,你上我这来洗。洗完了,我再给你打一针。”尚玉华感激地说:“徐姐,那可太谢谢你了。”“咱们姐妹,谢什么。快点去吧,别忘了晚上上我这儿来。”尚玉华答应着走了。
连着刮了十几天的风,不知怎么不刮了。天阴上来了,太阳躲在云层的后面,只能看到云彩上的白色光斑。
尚玉华坐在播种机上,和马莲萍东一句西一句的唠着嗑。二十六晌地,已经播完一半了,看样子能提前播完。大概已经到中午了,马莲萍觉得有点饿了,她从挎包里掏出两张发面饼,递给尚玉华一张:“玉华姐,吃点东西吧。”尚玉华推开马莲萍的手,有气无力的说:“我不饿,你吃吧,我就觉得头痛得厉害,晕的厉害。”马莲萍担心地问:“玉华姐,你没事吧?是不是病了?”尚玉华强打起精神说:“没事的,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吃你的吧。”又播了一会,尚玉华只觉得头痛的越来越厉害,恶心。她想活动一下身子却一头栽下了播种机,吓得马莲萍惊叫起来:“玉华姐,你你怎么了,快停车!快停车!”她拼命的喊叫起来。可是,东方红的声音太大,司机根本听不见。马莲萍不知道怎么来了灵巧劲,一翻身从播种机上跳了下来,疯了似的跑到东方红的舵楼前,嘶哑着嗓子喊:“王八蛋,快停车。”司机徐燕来停下车问:“怎么了?像只母老虎似的。”马莲萍跑回播种机前,从犁铧边上抱起尚玉华来。又冲徐燕来骂道:“操你妈的,你耳朵聋啦?你看把玉华姐给拖的。”她看尚玉华两眼紧闭,一点声音也没有,吓得大哭起来:“玉华姐,玉华姐,你快醒醒啊!”徐燕来也吓坏了,赶紧跑过来把东方红从播种机上摘下来。他从马莲萍怀里接过尚玉华,边走边着急的对马莲萍说:“你快上去。”马莲萍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徐燕来把尚玉华递给马莲萍,自己也上了车,把东方红给足了马力,往连里返。一路上,尚玉华始终昏迷不醒。徐燕来把车开到卫生所,熄了火,跳下车,抱过尚玉华,冲进卫生所。徐辉正在给一个老职工家属的孩子打针,看徐燕来抱着尚玉华冲了进来,急忙过来试了试尚玉华的脉搏,感觉尚玉华的脉搏很微弱。她给尚玉华推了一支葡萄糖,又给打了一针强心剂。随后进来的马莲萍,把在播种时发生的事详细的讲了一遍。尚玉华总算醒了过来,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徐辉俯下身子问:“玉华,你觉得哪儿不服?”“徐姐,我右腿疼得厉害。”徐辉用手轻轻的碰了碰尚玉华的右小腿:“是这儿疼吗?”尚玉华哆嗦了一下。点点头。徐辉吩咐马莲萍“莲萍。你赶紧去找牛连长,让他安排一台车,把玉华送到团卫生队去。”马莲萍答应着,转身出了卫生所。徐辉又给尚玉华打了一针安痛定。
牛吉实急匆匆的跟着马莲萍进了卫生所,他弯下腰着急的问:“小尚,你觉得怎么样?”尚玉华微微的睁开眼睛,虚弱的说:“我只觉得昏昏沉沉的老想睡觉。”牛吉实心情沉重的吩咐:“小马,你马上回宿舍,拿两床被来。徐燕来你现在就去把尤特开过来。”徐燕来和马莲萍答应着出去了。不大一会,徐燕来就把尤特停在卫生所门口。稍等了一会马莲萍和李桂珍一人抱着一床被,后边跟着程玉清、宋雅杰。大家小心翼翼的把尚玉华抬到车厢上。马莲萍看车厢里铺了两张草垫子。心想,这徐燕来心还挺细的。她把被子铺在草垫子上。牛吉实和徐燕来小心的把尚玉华放到被子上。李桂珍把被子给尚玉华盖上。牛吉实对徐辉和马莲萍说:“你们俩跟我到卫生队去。”徐燕来进了舵楼,挂上档,拐上去团部的公路,全速向团部驶去。
到团部卫生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几个人把尚玉华抬进处置室,值班医生秦方给检查了一遍说:“右小很可能骨折了,我也处理不了。小周,你赶快去把骨科安医生找来,就说来了急诊病人。”过了十多分钟,安医生急匆匆的赶到了卫生队。他换上工作服,就忙着给尚玉华做检查。拍了片,安医生看完片说:“右小腿骨折,接上就可以了,只是咱们卫生队没有打牵引的条件。再说,这个女孩子还患有重感冒。我先给她把断骨接上,明天早上,让救护车送她师部医院。小周,你先给她做青霉素过敏试验,如果不过敏,给她点三百二十万青霉素,口服消炎片。你们留一个人护理,其他人可以回去了。”牛吉实说:“小马,你就留下护理小尚吧。”马莲萍说:“连长,徐辉姐,你们就放心回去吧,我明天陪着玉华姐去师部医院。”马莲萍送走牛连长他们,就回来坐在病床边,看着护士给尚玉华点上青霉素她拉着尚玉华的手,觉得她的手很热,她轻声问:“玉华姐,你想不想吃点什么?”尚玉华闭着眼睛摇了摇头说:“我不饿,你别担心,你要是困的话,就在旁边的床上睡。你坐在这,我反倒睡不着了:”马莲萍到边上的床上躺下来,两只眼睛盯着输液瓶,不敢睡。
时间掩盖了心上的创伤,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发出芽一千遍的在心底呼唤,有一种爱恋在心中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