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携枪逃跑震惊众知青 随团慰问赶赴兴安岭

　　第十五章
　　携枪逃跑震惊众知青
　　随团慰问赶赴兴安岭
　　一月份，大兴安岭进入了最寒冷的季节。西柏利亚的寒流，不断的袭来，大雪一场接一场的下。晴天时，天空总是白茫茫的，太阳惨白着脸，没有一点血色和温暖。没有风的天，都觉得寒气砭骨，要是赶上刮点小风，刮到脸上，就像用刀子割的一样。
　　自打菜窖着火以后，常伯晨觉得云辉年纪太小，身子骨又比较单薄，干体力活有点吃不消，就把云辉调到了炊事班。云辉到炊事班以后，特别勤快，每天早晨四点多钟就起来了，到食堂把两个铁炉子的火烧旺，再把两个灶膛的火点着。这时班长于发智和炊事员曹新江，把馒头或花卷装到屉里。云辉和雍文琦把锅灶里的火烧旺，半个小时左右，馒头就蒸熟了。
　　这天指挥部给值班一分队送来三花筐土豆。司务长申梦龙说：“这一阵子光吃冻白菜了，今天咱们换换样，中午吃土豆丝吧。这可是咱们第一次炒土豆丝，你们一定要切细点：”早饭开过以后，副班长云殿祥领着几个炊事员，把土豆洗干净了，刮去皮。要改刀了，云殿祥看着土豆犯愁了。他拿起一个土豆切起来，可是切出来的不是土豆丝，是土豆条条，于发智说：“这也太粗了，换个人来，雍文琦，你来切。雍文琦拿起一个土豆，比量了半天，切出来的片就挺厚，他只好把刀放下了了。于发智说：“这活我也干不了，要不，咱们吃炖土豆吧。”云辉拿起菜刀，左手拿起一个土豆，对于发智说：“班长，我试试吧。”于发智用狐疑的目光看了看云辉说：“想试就试试吧。”云辉先切了几片，看了一下，土豆片都透着亮。云辉再把土豆平面朝下，刀贴着手指背，只听唰唰唰唰一阵响，土豆丝顺着刀淌了出来。土豆丝细的像火柴杆似的。云殿祥惊讶的问：“你这小子，真是有招不露，在哪儿学的这一手。”云辉说：“我们家这些年，土豆白菜是主菜，我总帮我妈切土豆丝，就这么练出来的。”于发智惊喜的吩咐：“云辉，从今天开始，你就到菜案子，跟着赵春雷学改刀。雷子，你也试试。”雷子拿过刀来，切出的土豆丝，虽然赶不上云辉切得细，可也说的过去了。
　　这天熄灯后，第一班岗是哈尔滨知青时洪茂。到换岗的时侯，陈东阳去换岗，却发现时洪茂没在岗上。陈东阳以为他解手去了，也没在意。可一直到下一班岗的王建华来了，也没见到时洪茂的影子。回到帐篷。到时洪茂的铺看了一下，铺上是空的。他忽然想起来，时洪茂在二排有个最要好的朋友，叫张万强，他约莫着，时洪茂可能是到张万强哪儿睡去了。正好二排今天是半夜的班，他们帐篷里应该没人。他想，算了，明天早晨再过去叫他吧。他把枪放在枪架上，脱了衣服就躺下睡了。心里有事的人，睡不踏实。他早晨四点半就醒了，坐在铺上出了一回神，看着时洪茂的空铺，发了一阵呆。这才穿上衣服，过去把陈富叫醒了：“排长，你赶紧起来。”陈富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怎么了，神经兮兮的。”陈东阳附在陈富的耳朵上说：“你看，时洪茂昨晚一宿都没回来。”陈富激灵一下子，赶紧跳下地，过去一看，时洪茂的铺果然是空的。看陈东阳出去了，跟到外面问：“到底怎么回事，让你一说，我这心都悬起来了。”陈东阳把昨晚的事说了，陈富听完愣住了：“哎呀，这事恐怕要麻烦。走，咱俩上二排去看看。”两个人来到二排帐篷，陈富进去把二排长谢本成叫了出来。谢本成系着衣服扣，跟出来问：“怎么回事，这么早就把人攉拉起来。”陈东阳问：“二排长，你们排张万强在不在？”谢本成听陈东阳一问，不由得心里一惊：“昨天上工前，他说他肚子疼，我就没叫他去。可我们回来时，他的铺是空的。我还以为他上你们排小时子那儿睡去了呢。”陈富打了个冷战，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坏了，这俩小子是不是吃不了苦，当了逃兵了。”陈东阳和谢本成都慌了。陈东阳忧心如焚的说：“这可怎么办，他们可都带着枪呢。”陈富镇静了一下说：“这事可是个大事，得赶紧报告分队长。”三个人心慌意乱的小跑着来到分队部，陈富声音颤抖着喊了一声：“报告”常伯晨已经起来了，正坐在桌子旁抽烟。看陈富他们几个脸色苍白着进来了，有点诧异的问：“你们怎么这早就起来了？出什么事了么？”陈东阳紧张的脸上的肌肉都在痉挛着，他磕磕巴巴的把昨晚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的向常伯晨作了汇报。正说着呢，汪志学、左洪岸、高潮、翟胡鲁都起来了，一边穿衣服一边听陈东阳汇报。听了汇报，几个分队领导都吃惊不小，常伯晨腾地一声站起来，脸色铁青着说：“这可是件天大的事。虽然最近有敌特活动的迹象，但还不至于为了摸个岗哨，来暴露自己。张万强和时洪茂同时失踪了，很大的可能，是吃不了苦，跑回哈尔滨去了。应该立即向指挥部汇报。”汪志学两只眼睛里都在冒火，他斩钉截截铁的说：“马上派人去哈尔滨，把他们抓回来。”常伯晨震怒的命令：“文书，你马上带着陈东阳，跟随高副指导员去哈尔滨抓捕张万强和时洪茂，立即出发。高潮同志，你是哈尔滨人，对他们的情况比较熟，就由你带队，你们务必在五天内，把他们抓回来。”高潮两只不大的眼睛不停地眨动着，他非常果断地表示：“分队长，指导员，请你们放心，五天之内保证把逃兵时洪茂和张万强，带回值班分队。”常伯晨把自己的手枪递给高潮“你拿着这个，行动起来方便些。”又对任国荣和陈东阳说：“你们俩也带上枪，到指挥部开张军人通行证。记住，一切行动听高潮同志指挥。”“是”三个人同声回答。
　　时洪茂和张万强携枪逃跑的事件，在值班一分队引起轩然大波。知青们都忐忑不安的等待他们的消息，有替他们担忧的，有同情他们的。
　　早晨七点，工程指挥部的蒋天松团长，邹铁汉营长，鞠红兵营长，郭风海教导员，一起赶到了值班一分队。他们同常伯晨、汪志学、左洪岸、翟胡鲁在一起研究了一上午。蒋天松团长严肃的说：“时洪茂、张万强两人携枪逃跑事件的发生，应该引起两个值班分队的高度重视，对知青的思想教育工作，一定要抓紧抓细。”邹铁汉说：“从这件事来看，表面上是知青想家，溜号，当逃兵。实质上说明了我们在日常工作中，忽视了对知青的思想教育，忽视了政治工作的重要性。我提两个建议。第一，由三营抽调出身好，政治觉悟高的同志，到值班一分队，三分队担任政治排长，协助值班分队的各排排长，做好战士的思想工作。第二，我们要学习解放军，在战士中开展一帮一，一对红的活动。让那些思想过硬的战士，与思想落后的战士，结成对子。先进帮后进，先进带后进。把解放军过硬的思想工作作风，融入到知青中去。带出一个各方面都过硬的值班分队。做思想工作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必须要做长期的，行之有效的思想政治工作，才能奏效。”为了稳定战士们的情绪，下午，又召开了全分队军人大会。
　　第五天，高潮和任国荣、陈东阳，风尘扑扑的押着垂头丧丧气的时洪茂和张万强，回到了值班一分队。
　　在分队部的帐篷里，时洪茂和张万强羞愧的站在帐篷的角落里，低着头不敢看常伯晨和汪志学的脸。常伯晨拧着眉头，汪志学的眼睛里透着寒气。好大一会，常伯晨暴怒的训斥道：“你们知不知道携枪逃跑的严重性和后果？那是要上军事法庭的。就是部队战士探家，都不允许携带枪支弹药，何况你们。”汪志学冷笑了一声：“就你们这样的，送回团保卫股，就得拿你们当反革命对待。你们一定要深刻的反省自己的错误思想和行为。从思想深处认识自己的错误，认真写一份检查。”常伯晨对高潮说：“小高，任务完成的不错，你们几个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老翟，你马上带他们俩去禁闭室，先关他们的紧闭，你负责监督他们写检查，有认识不上去的地方，帮他们提高提高认识。”高潮他们刚要走，蒋天松、邹铁汉、鞠红兵、郭风海，已经闻讯赶了过来。蒋天松拦住高潮他们说：“咱们在一起研究研究对这起事件的处理。我先谈点自己的看法。从携枪逃跑这个事件上，反映出部分知青的思想意识和心理中，还存在着贪图享乐的资产阶级思想。为了杜绝这种现象的发生，应该让两个值班分队的知青都受到教育，我建议，让时洪茂和张万强到值班一分队和值班三分队各排，轮流检讨他们所犯的严重错误，要谈认识，要挖思想深处的东西。让知青们展开讨论，对这件事要有清醒的认识，要从思想上解决问题，你们认为呢。”常伯晨和汪志学的目光对视了一下。汪志学委婉的说：“蒋团长、邹营长，鞠营长、郭教导员，你们看是不是把这件事局限在值班一分队比较好。让时洪茂和张万强在值班一分队各排轮流检讨，让战士们对他们进行批判教育。至于值班三分队，让他们就这件事进行讨论，接受教训，就可以了，人就不必到现场检讨了。”说着看了邹铁汉一眼。邹铁汉接过来说：“我认为汪志学说的有道理，这件事还是在值班一分队处理比较好。”蒋团长思考了一会说：“我尊重你们的意见，那就这样吧。把你们批判讨论的结果和处理意见，报到指挥部来。”
　　对时洪茂和张万强携枪逃跑事件的批判会开始了，首先在后勤排开始批判，任国荣协助掌握会场。晚上天天读时间，战士们都坐在铺上，陈富脸板的跟铁板似的，可着嗓子喊了一声：“把逃兵时洪茂，张万强押进来。”侯在门斗里的姚清玉和郑磊，一人一个拧着时洪茂、张万强的胳膊，押进了帐篷。两个人站在角落里，低着头。陈富大声宣布：“现在由逃兵时洪茂对他携枪逃跑的动机和思想根源，作出深刻的检查。”时洪茂往前挪了一步，抬起头冲铺上的战士们做了个鬼脸。任国荣低声喝道：“严肃点，都什么时候了还嬉皮笑脸的。”时洪茂缩了缩脖子，掏出一卷纸，打开来，低声念道：“同志们，战友们......”田京安愤怒的站起来喝斥道：“谁是你的同志；谁是你的战友。你是可耻的逃兵，是知青里的败类。”时洪茂低声说：“是，我是逃兵，我是败类。我时洪茂思想落后，不读书不看报，不学习毛主席著作，私心杂念严重。利用站岗的机会，约出张万强，私自携枪，连夜步行赶到柳树河，搭乘早晨三点三十分的列车，潜逃回哈尔滨。我的这种行为，是犯罪行为......”王建华突然跳下铺来，大声喊道：“时洪茂不老实，就砸碎他的狗头。”上前抓住时洪茂的头发，往后一拽“抬起你的狗头来。”时洪茂被拽的趔趄了一下，他扬起了脸，用仇恨的目光盯着王建华。王建华举起了拳头。任国荣急忙拦住了王建华说：“建华，你松开手，我们的检查批判会，只触及灵魂，不触及肉体。”王建华松开了手，又回到了铺上。批判会一直开到吹熄灯号。随后几天，一排、二排、三排，连续开了几天批判会。排判会开得有声有色，促进了分队的思想建设。知青们纷纷写决心书，向党表决心。三排三班战士初晓明，在决心书里写道【坚决同非无产阶级思想作斗争，建设国防，保卫国防】并且连续在洞里干了两个班，手握风钻，打了四十六个炮眼，被分队评为五好战士，上报到指挥部。这个敦敦实实，憨头憨脑的吉昌知青，是吉昌知青中，身体最膀实的。四方大脸，一笑脸上还有两个酒窝，给人的印象，就属于那种不善言辞的人。
　　这天，正赶上炊事班包羊肉包子。知青们都知道初晓明饭量大，三排长李福胜逗他：“晓明，今天准备吃几个包子。要不，咱俩比赛，你吃一个包子，我吃一瓣大蒜。”初晓明伸出两只手说：“最少十个包子，咱们说话算话。”中午，各班把包子打回来，初晓明自己守着一盆包子说：“你们看着，我开吃啦。”说着右手拿起一个包子，三口两口就一个包子，二十分钟，大半盆包子就下去了，在旁边查数的刘伟说：“初晓明吃了十四个包子。”李福胜却只吃了八瓣大蒜，就辣的吃不下去了。他心悦诚服的说：“晓明我服了，你不但干活卖力气，吃饭也卖力气，真干不过你。”初晓明说：“这算什么，刚到兵团的时候，二两一个的馒头，我吃过九个，还不算吃菜。”
　　时洪茂和张万强携枪逃跑事件，值班一分队上报给通江独立团党委。团党委研究后，指示值班一分队，把时洪茂和张万强派人押送回团，分配到生产连，接受监督改造。缺员的事，等团里组织好后，在予以补充。
　　连续下了两场大雪，整个大平原，白茫茫的一片。太阳出来了，照射的雪的反光，刺激得人睁不开眼
　　冬天没啥事，谷金贵呆的有点腻歪了。他三番两次的找分队长和指导员，要求到大兴安岭去参加国防工程建设。分队长江文远被他磨得烦了，就跟马团长汇报了。马团长当即表示：“思想这么进步的知青，应该让他去国防工程建设第一线锻练锻炼。正好值班一分队缺员，你让他做好准备，团里准备组织慰问团，去大兴安岭慰问参加国防工程建设的值班分队。等定好日子，让他随慰问团出发。”
　　二连的尚玉华、马莲萍等岁数比较小的女知青在卫生员徐辉的鼓动下，去找牛连长，让牛连长跟团首长提个建议，组织一批女知青去大兴安岭，慰问战斗在国防工程建设第一线的值班分队战士。牛连长风趣地说：“你们的建议是好的，可你们去了能起什么作用呢？大兴安岭那地方，奇冷无比，撒泡尿都得拿棍敲。”说的女知青们都笑了起来。徐辉口无遮拦的说：“冷，我们倒不怕。我们去了可以调节调节空气，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么。再说，我们可以排练点文艺节目，给他们演出，鼓励鼓励他们。电影《英雄儿女》里，那些女文工团员，起了多大作用。”牛连长点了点头：“说得有道理，等我请示请示团首长，看看有没有这个机会。”女知青们听了，都高兴起来。尚玉华说：“连长，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马团长和林政委听了牛吉昌的汇报，林政委拍着手说：“正好，有好几个连队的女知青都提出过这个要求。快过年了，有的女知青的对象在大兴安岭，想去看看，是人之常情，这个可以理解。第二个嘛，女孩子好奇心比较大，想到大兴安岭，看看那里的生存状态。第三个，是真心想去慰问一下战斗在国防工程建设第一线的知青，友情为重嘛。好，团里早就想组织慰问团，这下子好了，人员自动找上门来了。我看可以组织一个三十人的慰问团，团长由我担任。从一连、二连、八连、十连，各抽调六名女知青，再加上两个参谋，一个干事就可以了。老马，你和参谋长在家主持工作。”马团长笑呵呵地说；“那就偏劳政委了。去的时候给值班分队带一车粉条，再让团直机关食堂杀两头猪带去，好好慰劳慰劳咱们的心尖子。”
　　两天后，慰问团的组成人员就到齐了。二连的尚玉华、李桂珍、马莲萍、徐辉等，十连的章芳华、柳云凤。还有北京、天津哈尔滨的二十几个知青，加上机炮连的谷金贵、魏新德和吕新有，三个男知青。在团里排练了几个文艺节目，就准备出发了。团里跟师里要了一台大客车，团里又出了一台解放车。出发时，解放车拉着一车粉条在前边，大客车在后边，沿着嫩江，到加格达奇的公路，一路顺风的向柳树河进发。一路上女知青在车上又说又笑又唱的，显得非常活跃。尚玉华在学校时就担任过班级文娱委员，嗓子比较好。女知青们都怂恿他来段独唱。林政委随和的说：“唱一个吧，我们也欣赏欣赏吉昌知青的歌声。”尚玉华大大方方的站起来说：“我给大家唱一首《毛主席著作放光芒》”歌声像小溪的流水一样，从她的歌喉里流淌出来“人讲毛主席著作比太阳，我说太阳比不上，比不上。太阳上山有下山，毛主席著作日夜放光芒。嗨哎哎嗨哎，太阳上山有下山，毛主席著作日夜放光芒，日夜放光芒。”一首歌唱的抑扬顿挫，车厢里的人又鼓掌又叫好。
　　车在大青山停下了，林政委带着慰问团在通江独立团大青山煤矿食堂，吃了一顿饭，休息了半个小时，让司机给汽车加水加油后，又继续上路了。过了加格达奇，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在前边开路的解放车，突然发现一只像牛不是牛，像马不是马的动物，在前边顺着灯光跑，司机见这个动物傻的可爱，便加大了油门，追了过去。旁边的齐参谋是东北林区长大的，他看了一会说：“这好像是一只犴达犴，也叫四不像。”司机黄凤涛一听更来劲了“是吗？那可太好了，这下子可有野味吃了。”眼瞅着那傻家伙被追上了，可他还顺着灯光跑。汽车“咣”的一声撞在了犴达犴的屁股上。这傻家伙被撞出七八米远。黄凤涛把车停在路边，和齐参谋下了车，跑到犴达犴跟前一看，这傻家伙还真抗撞，嘴里都流出血来了，还在挣扎着，想站起来。黄凤涛回车上拿了一根绳子，回来跟齐参谋一起把犴达犴四个蹄子绑了起来，正犯愁怎么往车上弄呢，后面的大客车赶了上来。林政委见解放车停在路边，以为车出事了，急忙和司机下了车，走过去一看，只见司机黄凤涛正和齐参谋在车灯前忙活着什么。林政委过去一看，两个人正在拖一只野生动物，他蹲下打量了一下问：“这不是犴达犴么？怎么撞上的。”黄凤涛高兴的说：“政委，真是巧了，这傻家伙顺着车灯跑我就追，最后把它撞倒了。”林政委也挺高兴，他蹲下身子，摸了摸还在挣扎的犴达犴说：“真不错，咱们又给值班分队增加了一份礼物。”这时，谷金贵他们几个男知青也跑过来了。林政委吩咐：“你们几个来得正好，帮齐参谋他们把犴达犴抬车上去。”五个人把犴达犴抬上车，车又出发了。
　　第二天下午，慰问团到达了柳树河工程指挥部。受到了蒋天松团长，邹铁汉营长，鞠红兵营长郭风海教导员，以及工程兵战士们的热烈欢迎。林政委下了车，和蒋天松他们亲切握手，寒暄了几句，蒋天松团长就拉着林政委坐进指挥部的吉普车，一起赶往值班一分队和值班三分队。车还没进值班一分队的驻地，就听见战士们高喊着：“热烈欢迎慰问团前来慰问演出，感谢团首长关怀。”汽车开进操场，两个值班分队的干部战士，列队在操场上。林政委和蒋天松团长下了车，林政委站到一块石头上，热情洋溢的说：“值班分队的同志们，你们辛苦了。你们代表五师，代表通江独立团，远征大兴安岭，向工程兵老大哥学习，和工程兵一起搞国防工程建设。你们用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战胜严寒，在艰苦的条件下，安营扎寨，建营房，伐木保证了工程按时开工。你们既要施工又要学习技术，而且还要参加军事训练。你们的这种精神，为全师知青做出了表率。我代表师首长，代表通江独立团党委和全团知青，向你们表示慰问，感谢你们。这次慰问团不但带来了精彩的节目，并且带来了一解放车粉条，四半猪肉。路上又撞上了一只犴达犴，你们真有口福啊，明天，你们就可以吃上犴达犴肉炖粉条子了。”操场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慰问团的女知青们，不顾旅途疲劳，和寒冷的气候，现场表演了几个小节目。节目虽然都不长，却也赢得了知青们热烈的掌声。好几个月都见不到女孩子的男知青，一下子见到三十多个青春靓丽的，又是自己熟悉的姑娘，那种高兴劲就甭提了。有几个能得瑟的，凑到女知青堆里，跟这个白话几句，又跟哪个套套近乎。谷金贵本来就是个爱显摆的人，这次跟着慰问团一起来的，那显摆劲更大了。而且章芳华又在身边。他非要拉着章芳华来一段男女声二重唱。章芳华生气的把他的手推开说：“你瞅瞅你，又要得瑟。”有知道内情的吉昌知青，在旁边起哄：“谷金贵、章芳华，来一个。弄得章芳华很不好意思。她用手在谷金贵的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把。脸红红的说：”好吧，我们就来一首《我的祖国》两个人走到知青中间，放开嗓子唱了起来：“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操场上三百多人，一起跟着唱起来，歌声在群山中回荡着。
　　慰问团的到来，不但给战士们带来了文艺节目，而且带来了活跃和谐的气氛。慰问团在大兴安岭呆了一个星期，到值班一分队和值班三分队的各排帐篷里演出，又到工程兵三营的四个连队和工程指挥部慰问演出了两天。
　　车辙里流淌着变幻的岁月，星辰填满了沟慾
　　年轻的心渴望过，渴望着那颗星辰落在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