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江水中救人显知青本色 精神紊乱纪玉兰返

　　第十三章
　　江水中救人显知青本色
　　精神紊乱纪玉兰返城
　　初冬季节的大通江，靠近岸边的地方已经结了厚冰，岸边的枯柳在江风的摇撼下，颤抖着，有几只狍子，在江对岸小心翼翼的走过冰面，探头去喝仍在流动的江水。江这边的冰面上，有七八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在冰面上玩耍。一个小女孩见对面的几只狍子在喝水，觉得挺有趣。她试探着往前走，想凑近点。几只狍子觉得小女孩没有恶意，仍在专心喝水，其他几个孩子见小女孩落水了，都吓得哭喊起来：“救命啊！救命啊！”对面正在喝水的狍子受了惊吓，返身窜上岸，飞快的跑远了。这时正在不远处，用操捞网捞鱼的卞文军和王国栋、巩金华、于喜军，听见喊声，飞快地跑过来。见有人落水，急忙赶到跟前。幸亏一个多月没下雨，江水还不算深，小女孩虽然已经被冲出挺远。可仍在水里挣扎。四个人边跑边脱棉袄棉裤，卞文军跑在最前面，他把鞋甩掉，纵身跳进江水里，刺骨的江水激得他打了个寒颤。他奋力的在江水中往前游，幸亏在学校时，学会了搂狗刨。终于，游到了小女孩身边，小女孩被他抓住了一条胳膊，用一只手抱着她，奋力往岸边游过来。游到冰面前，刚把小女孩推到冰面上，冰面破裂，小女孩又掉进了水里。这时，王国栋他们三个跑过来了。三个人用石头把薄冰都砸碎了，只剩下能站住人的冰面。王国栋大喊着：“卞哥，往这边来。”卞文军总算把小女孩推到了冰面上，巩金华和于喜君抓住小女孩的衣服，很快地把小女孩抱到岸上。这边，王国栋拉住卞文军的手，想把他拉上来，可是卞文军连冻带累，已经没有力气了。王国栋紧紧的拉住卞文军的两只手，累得都变了声：“金华，你们俩快过来帮我。”巩金华和于喜君放下小女孩，疯了似的跑过来，三个人一起，把卞文军拖了上来。他们扶着卞文军上了岸，王国栋跑回去，把棉衣服都捡了回来。巩金华和于喜君要去捡树枝子生火，卞文军拦住了他们。他俯下身子，试了试小女孩，觉得还有呼吸，只是闭着眼睛，脸色苍白。他把巩金华叫过来：“金华，咱俩把她掉过来，让头这边低一些。”两个人把小女孩放在一个缓坡上，头下脚上的控着。很快，肚子里的水顺着小女孩的嘴流了出来。王国栋把自己和巩金华、于喜君的棉袄全都盖在小女孩的身上，又把卞文军的棉袄给卞文军披上。正在这时，听到消息的小女孩的父母和生产队的人惊慌失措的赶来了。他们看到小女孩已经被救上来了，小女孩的父母悲喜交集，扑通一声，给卞文军他们跪下了，声泪俱下的说：“好人哪好人，多亏了你们。”说着就要磕头。卞文军他们慌了，几个人忙把小女孩的父母扶起来。于喜君说：“大叔、大婶，你们千万别这样，这事谁碰上了，都不能不救。”人群里突然冲出一个人来，上前一把抱住卞文军，惊喜的喊起来：“原来是你们几个，救了我的外甥女。”卞文军他们定神一看，原来是那天在江边见过的屈城，几个人高兴的抱在了一起。卞文军高兴的说：“屈大哥，这都是你们生产队的人吧。”屈城拉着那个脸上挂满泪水的中年妇女说：“这是我妹妹屈美花。”又拉过那个车轴汉子说：“这是我妹夫焦大力。”又冲身边一个留分头的长脸汉子说：“这是我们生产队长，方文化同志。”方文化跟卞文军他们四个人紧紧的握了握手，感动的说：“你们真是毛主席教导出来的好青年，谢谢你们。小女孩醒了，屈美花用棉袄包着小女孩，紧紧的抱在怀里。卞文军说：“快把小妹妹送回家吧，别把孩子冻坏了。”“屈城也说：“美花、大力，你们赶紧回去，给孩子烧点糖姜水喝，发发汗。我们几个慢慢聊着往回走。”卞文军他们几个要回连。方文化拦住他们说：“你们救了我们的孩子，怎么也得到我们生产队去，让我们好好招待招待你们。”“又吩咐屈城，老屈，你马上带几个人，打点鱼回来。”卞文军别不过他们，只好跟着他们来到通江生产队。方文化把他们带到生产队的办公室，让卞文军把衣服脱了，把他推到炕上，用被给他盖严实了，吩咐人多架点火。又叫来一个社员：“你去，到我家抓一只鸡来。”卞文军知道鸡是农民买盐买酱油的小钱罐，急忙拦住那个社员：“你不能去抓鸡，你要去抓鸡，我们马上就走。”方文化苦笑了笑，摆了摆手，对那个社员说：“算了，咱们有啥吃啥吧。”傍晌午，屈城挎了一篓子鱼回来了，一进屋就兴奋的说：“打了二十多斤鱼，还顺手逮了个兔子，我这几个兄弟还真有口福。”方文化高兴的说：“是吗，那可太好了，兔子呢？”我让老娘们拿回去收拾去了。“正说着话呢，焦大力和屈美花，两口子拎了一小筐鸡蛋和两包挂面，抱着焦颖回来了。屈美花说什么也要让焦颖认卞文军干爸，小焦颖要跪下磕头。卞文军把焦颖揽在怀里说：“哪有我这么年轻就给人当爸爸的，以后，我还找不找对象了。我还是焦颖干妹妹吧。”焦颖已经有了血色的小圆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很聪明的叫了一声：“哥哥”屈城开玩笑说：“卞老弟，你认了小颖干妹妹，可就小了一辈了，还得管我叫大舅。”说的满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卞文军从兜里掏出十元钱来，又问：“国栋，你们几个谁兜里有钱，先给我掏十块，回去就还你们。”于喜君从兜里掏出十元钱，递给卞文军。卞文军把钱合在一起，放在焦颖的手里：“这是哥哥给你的压腰钱。”屈美花一把把钱抢过来，又给卞文军塞进兜里说：“这可不行，你们救了小颖的命，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能再收你们的钱呢。”卞文军把钱掏出来，又塞到焦颖的上衣兜里。“小妹，这是哥哥给的，留着过年买新衣服穿。”
　　吃过午饭，卞文军的身体也缓过来了，他们几个坚持要走。方文化和屈城亲自赶着马车，把卞文军他们四个送到十三连连部。几个人刚跳下马车，苑士海就从屋里出来了。看见方文化和屈城，楞了一下问：“你们哥俩怎么有功夫到我这儿来。”方文化一边和苑士海握手一边说：“咱们进屋里唠吧，外边挺凉的。”苑士海跟屈城握握手，回头盯了卞文军他们几个一眼问：“你们哥几个今天干什么去了，还让方队长用车把你们送回来。”没等卞文军他们回答，屈城就抢先说道：“老苑，今天要是没有他们几个，我外甥女就没命了。”苑士海惊讶的问：“到底怎么回事，快跟我学学。”又跟卞文军他们几个说：“都跟我进来吧。”听了屈城和方文化的叙述，苑士海激动的站起来，过来抓着卞文军他们几个的手说：“文军，你们几个真是做了天大的好事，为我们连争了光，为知青争了光啊！这事，我得上报团党委，要表彰你们，一定要表彰你们。”方文化说：“这事，我也要报到我们公社革委会。”卞文军平静的说：“不就是救了一个孩子吗，用的着这么大张旗鼓的吗？连长，我今天可真有点累了，我想回宿舍躺一会。：”苑士海连忙点头说：“你们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晚上我再找你们几个唠。”
　　卞文军舍己救人的事，像风一样，，很快就传的全连都知道了。知青们，每天像众星捧月似的，围着卞文军他们几个，让他们讲述怎样抢救落水儿童的。团首长接到苑士海的电话，林政委于第二天早晨就和政治部主任严志伟，坐吉普车赶到了十三连。正赶上知青们刚吃完饭，从食堂往外走，看见团里的吉普车。赵琦对身边的周长富说：“卞哥这回可要出大名了。”季淑芳羡慕的说：“出名还不好，也给咱们吉昌知青的脸上争光。”
　　苑士海把林政委和严志伟迎进办公室，正要张罗茶水。林政委摆了摆手说：“小苑，你先把救人英雄给我请来。”苑士海答应着出来，直奔卞文军他们宿舍。推开门，见卞文军正坐在炕上吃饭，王国栋他们几个也都在。苑士海高兴的说：“你们几个都在，也省了再到处找你们去。文军，林政委来看你们来了，要跟你们几个唠唠。”卞文军忙着要下地穿鞋。门开了，大家一看，是林政委进来了。看卞文军要下地，林政委快步走过来，一边跟卞文军握手，一边把卞文军的腿推到炕上：“小伙子，你就是抢救落水儿童的卞文军吧？真是知青的好榜样啊。”他又分别和王国栋他们几个握了手。“我和严主任过来看看我们的英雄。你们别拘束，我们随便唠。别看我是团政委，我也要向你们学习呀。”卞文军他们几个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林政委和严志伟也都坐到炕上，唠了一会，卞文军他们渐渐的放松了，屋里的气氛变得融洽起来。
　　从过年开始，卞文军就按照严主任整理好的材料，在全团巡回讲用，讲他们几个吉昌知青怎样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怎样以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在冰冷的江水中，抢救落水的儿童。从团里又讲到师里。师党委经过研究，决定给卞文军记三等功，对王国栋他们三个给予通报表彰。并下发了文件，号召全师知青向他们学习。自从出了情书事件后，纪玉兰始终闷闷不乐，郁郁寡欢，饭也吃的越来越少。曾几次要去汽车连找乔鑫，都被仲南春发现，派人追了回来。尚玉华和李桂珍怕纪玉兰憋出病来，想方设法宽慰她。纪玉兰只是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她们，没有任何反应。几个女同学急坏了，她们商量出两个办法。一是，去八连把纪玉兰最要好的两个朋友，章芳华和柳云凤找来。二是，马上给纪玉兰的爸妈写信，把纪玉兰的现状和处境告诉他们。说办就办，她们叫来杨涛和付斌，让他们俩去八连，把章芳华和柳云凤接来。接着，尚玉华和李桂珍他们几个女同学，参酌着给纪玉兰的爸妈写了一封信。在信里，她们把到二连后，发生的事如实地说了，想请他们来一趟。最后署上她们几个人的名字。尚玉华怕仲南春扣留她们的信，特意亲自去了一趟团部邮政所，亲眼看着师里的邮政车把信取走了，才放下悬着的一颗心，赶了回来。下午，章芳华和柳云凤着急忙慌得跟着杨涛、付斌来了，进了宿舍，看见纪玉兰脸色发黄，眼神呆滞，心里都吃了一惊。纪玉兰见了章芳华和柳云凤，也不像以前那样亲热，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你们来啦。”就不吱声了。章芳华只觉得心里酸的不行，眼睛里溢满了泪水，她一把抓住纪玉兰的手问：“兰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是谁欺负了你，告诉我。”柳云凤不高兴的问：“到底咋回事，玉兰姐受这么大委屈，你们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这样憋着会把玉兰姐憋出病来的。这里发生的事情，刚听杨涛他们说。我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过去了，不行的话，我们联合吉昌的知青到团里找团长去，团里要不管的话，就到师里去找。”一句话提醒了宿舍里的知青，尚玉华说：“这的确是个办法，不过，咱们还是等一下。我们已经写信，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玉兰姐的爸妈，想让他们来看看玉兰姐。等他们来了，咱们再商量个办法。李桂珍担心地说：”这事千万别让别人知道了，传到仲南春耳朵里再生出点波折，更不好办了。仲南春现在正红的发紫，恐怕咱们也奈何不了她。”章芳华气愤的说：“即使奈何不了她，也不能便宜了她，也得闹得她心惊肉跳。”
　　其实，情书事件过后，仲南春也觉得挺后悔，虽然觉得这事变得有点棘手，可毕竟是风口浪尖磨练出来的人，认为，只要处理得当，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于是，她几次去宿舍看望纪玉兰，说了许多抱歉的话。又让炊事班，每天给纪玉兰做病号饭。随后，亲自到团里，向林政委汇报了事情的经过。林政委牛肚子脸板着。听完了仲南春的汇报，拧着眉头严肃的说：“小仲子，你这件事处理的太轻率了。第一，信件是个人的隐私，受法律保护，任何人不得私自拆看，你却大张旗鼓的在全连大会上宣读。第二，接到这封信，如何处理，你独断专行，既不采纳牛吉实同志的意见，又不向团里汇报。你的这种做法，很容易激发知青闹事。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就得想办法补救。”他带仲南春到团政治处，对严志伟说：“严主任，你们的小仲子，这回把事情闹大发了，咱们得想办法给擦屁股。你马上给二连的纪玉兰的父母，拍一份电报，请他们来一趟。”两个人拟好了电报稿，严志伟说：“团长，我马上发出去。”
　　纪玉兰的父母，接到通江独立团发来的电报。纪玉兰的母亲，一个个子很高，显得有点富态的北方妇女。她看了电报，心里不免一惊，不知道女儿出了什么事。好容易等到玉兰的爸爸下班了。玉兰的爸爸纪仲和，在矿总务科工作。四十多岁的年纪，已经谢顶了。他一进屋，玉兰妈就埋怨道：“仲和，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都快把我急死了。”纪仲和奇怪的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还出什么事了，你看看吧。”纪仲和接过电报，看完，沉吟了一会说：“不会吧，兰子那么健康的孩子，会有什么病呢？先等一天看看，兰子不会不来信的。”玉兰妈忧心忡忡的说：“我琢磨着，这孩子一定是病的不轻，不然的话，他们团里怎么会给咱拍电报呢。”纪仲和点点头说：“你分析的可也对，不过，咱们还是等一等吧。”
　　第二天，纪仲和就接到了尚玉华寄来的挂号信，看了信，两口子可真着急了。他们立刻拿着信，找到总务科科长张长文请假。张长文看了电报，觉得这件事情挺难处理，想了一下，对纪仲和说：“老纪，你们两口子看这样行不行，我领你们去找知青办主任，让他解决，可不可以。”看纪仲和两口子答应了，他向副科长交代了今天要解决的问题，就陪着纪仲和两口子，来到知青办找易景修。易景修由于送知青时，把干部的子女安排得很到位，回来就被提拔为主任了。他见张长文领着两个人来了，笑着问：“老领导，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张长文把电报递给他：“你看看这个吧。”易景修看了电报，沉思了一会说：“这事好办，老纪，你准备准备，和嫂子明天就动身，我保证按探亲假给你处理。知青办知青办，知青的事就是我的事。老领导，老纪这个月的工资，你也给照常做。我估计，旅差费，他们团里会给报销的。如果他们不报，你们把车票留着，回来我给处理，你们看怎么样。”张长文说：“好，还是小易子办事干脆，就这么定了。老纪，你看怎么样，这事办得还行吧？”纪仲和两口子说了好多感谢的话。
　　纪仲和两口子从知青办出来，心急火燎的赶回家里，匆匆忙忙的吃了点饭，把两个小女儿托付给邻居照看。玉兰妈赶紧收拾好行装，装在一大旅行袋里，又拿了三百元钱。两口子急急忙忙赶到鹰岭镇火车站，准备赶三点的火车，赶赴双山。
　　纪仲和两口子两天后，到达了双山。一下车就被章芳华、柳云凤、尚玉华她们围上了。章芳华说：“纪叔纪婶，我们来接你们。”她接过纪仲和手里的旅行袋，三个女孩子簇拥着他们走出检票口。只见候车室前停了一辆北京吉普，一个现役军人快步迎了过来，给纪仲和两口子敬了个军礼，很客气的说：“是纪玉兰的爸妈吧？我是通江独立团政治部主任严志伟，来接你们，请你们上车。”他亲自打开车门，把纪仲和两口子让到车上，又问张芳华她们：“你们是纪玉兰的同学吧，我马上联系师部小车队，给你们要台车，你们在这等着。”
　　纪仲和两口子被接到团部招待所。纪玉兰头一天，就已经被安排在这里住下了。纪仲和两口子一见女儿，便哭了起来。玉兰妈抽泣着问：“兰子，你怎么病成了这样，又黄又瘦的。”纪玉兰好像并不悲伤，见妈妈哭得泪人似的。反倒说：“你们哭什么呀？我又没有病，别听他们瞎说，谁说我有病了。”玉兰妈见女儿神情恍惚，越发的伤心起来。
　　晚上，纪仲和两口子，在女儿房间里陪着女儿。纪玉兰一改过去爱说爱笑的性格，一晚上也没和爸妈说几句话。倒是张芳华她们三个，把玉兰得病的原因，一五一十的讲给纪仲和两口子听。
　　第二天，团里招待所食堂，摆了一桌子好菜。马团长、林政委和严志伟亲自陪着。他们把纪仲和一家让到了上首，他们在下首陪着，又把章芳华、柳云凤和尚玉华找过来，在边上陪着。林政委满脸歉意的说：“纪大哥，纪大嫂，你们把女儿送到我们团来，我们没有照顾好，向你们表示歉意。”他吩咐服务员去把仲南春叫来。不大一会，仲南春跟在服务员后面进来了。她站在纪玉兰一家人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满脸懊悔的说：“叔叔，大婶，请你们原谅我的过错。我在处理纪玉兰这件事情上，主观武断考虑不周，给纪玉兰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和痛苦，我一定想办法弥补这个过失。”说完，把五百元钱放到玉兰爸妈面前桌子上。“叔叔大婶，这点钱算是给玉兰看病的钱。”纪仲和两口子本来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可是，马团长和林政委已经做到这一步了，而且，仲南春又高姿态的赔礼道歉，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林政委看气氛已经比较融洽了，又对纪玉兰的父母说：“团里打算让纪玉兰回家养病，养病期间的工资照发，治病的费用和来回的旅差费，由团里报销。如果你们想把纪玉兰的户口办回去，我们团里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你们。”纪仲和两口子表示，对团里的处理比较满意。马团长看这件事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满心高兴地说；“既然纪大哥一家这么通情达理，那就这样吧。来来来，你们吃菜。”说着，给他们往碗里布菜。这时，仲南春悄悄的退了出去。
　　转过年，纪玉兰的户口关系，以患精神分裂症的病因，办回了鹰岭矿。一封情书引发的事件，就这样落下了帷幕。章芳华她们一直住在招待所，陪着纪玉兰一家，直到他们离开这里，返回鹰岭矿。
　　仲南春在这次事件后，被团里调出二连，并于一个月后，到师里参加毛泽东思想学习班学习去了。
　　愿我的虔诚的心，化作一颗闪烁的星辰
　　在黑暗的夜晚，默默地注视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