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情窦初开思念男友 誓师检阅展示风采

　　第八章
　　情窦初开思念男友 誓师检阅展示风采
　　鹰岭矿的秋天很美，天高云淡的日子，太阳显得很温柔，山上的枫叶红了，柞树叶子有许多变成了暗红色。刚开学的鹰岭一中，散漫惯了的学生们，一时还很难适应刚刚紧张起来的学习生活。上课铃响了，有的同学仍很不在意的满操场疯跑。
　　凤兰下课时没出去，因为肚子疼得厉害。她忍着疼痛，坚持着上了两节课。早晨起来时候，凤兰就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还以为是晚间着凉了。凤兰妈见女儿脸色不好，关切的问：“小兰，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病了？”凤兰忧郁的回答：“没有啊，”凤兰妈不放心的用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疑虑地说：“还真不热，要不，今天就别去上学了，让别人捎个假条给老师。”凤兰固执的摇摇头，吃了点饭就走了。
　　到了学校，就觉得肚子疼得越发的厉害了。她匆匆忙忙的跑进教室，放下书包，赶紧去了趟厕所，发现从下身流出来好多血，她惊怕的脸色都变了。急忙用纸胡乱的擦了擦，觉得不干净，又心疼的掏出自己一块带花的手绢，才把血擦干净了。回到教室，心就一个劲的跳，刚刚隆起的乳房，也紧巴巴的，乳头痒得难受，又不好意思揉。她心慌意乱的想起，云辉前几天在家信里捎带写给她的一页信上的话。“我在遥远的边疆，思念我心中的亲人，你娇美的面容，在我的脑海里，是那样的逼真。你水汪汪的眼睛，每天都在注视着我，我日夜思念得兰妹。”老师在前面讲的什么，凤兰一句都没听进去。直到朱老师大声喊她：“吴凤兰同学。”她才如梦方醒的把目光投到朱老师的脸上。朱老师的眼睛严厉的从眼镜片后面盯视着凤兰：“你在想什么呢，上课不注意听讲，思想溜号。我讲的什么，你复述一遍。”凤兰惶恐的站起来，脸红红的，没有回答。朱老师奇怪的问：“吴凤兰同学，你的脸色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从来不这样的，唉，行了，你坐下吧。”
　　放学回到家里，凤兰躲在小屋里，把染上血的内裤换下来。她想把自己流血的事，告诉妈妈，又怕妈妈说什么。她收拾完了，出来忙里忙外的帮妈妈做事，掩饰内心的惶惑和不安。晚上吃饭的时候，凤桐向母亲告状:“姐姐躲在小屋里，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叫门她不给我开。”凤兰妈把疑问的目光射到凤兰的脸上“小兰，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妈，还是身体不舒服？”凤兰慌乱的回答：“妈，什么事也没有，我只是觉得心跳得快，想好好的睡一觉，才没给凤桐开门。”老吴一边喝着酒一边用眼睛扫了女儿一眼“女孩子大了，心事多，可能是隔壁云辉走了，她心里不得劲。其实，大人那时候说的话，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也没必要当真。等你再大点，还是要找个对象嫁出去的。”凤兰听了爸爸的话，心里很不高兴的说：“爸爸，现在街坊领居都知道我和云辉的关系，不少同学也知道。再说，我和云辉从小一块长大，感情这么好，让我扔下云辉，再另找对象，不可能的。”凤兰妈说：“兰子说的也在理，唉，小辉毕竟是下乡去了。”凤兰固执的说：“我等他，他一辈子不回来，我等他一辈子。”老吴把酒杯重重的一敦：“这你可说了不算，女孩子大了，总要嫁人的。”凤兰放下筷子，眼里含着泪，回自己的小屋去了。
　　晚上，凤兰躺在小屋炕上，只觉得心惶惶的。炕不热，她却觉得热得睡不着，还一个劲的出汗。她把小屋门打开，仍觉得气闷，翻来覆去的，一点睡意也没有，一宿起了好几次夜，天快亮时总算睡着了。刚睡了不大一会，就被母亲叫醒了“小兰，快起来，后面的改芝来找你上学，这孩子这两天怎么了。”凤兰坐起来，只觉得头昏脑胀，浑身发软。勉强撑着下了地。“妈，我今天不舒服，不想去上学了。改芝，你给我请一天假，跟朱老师说，我病了。”改芝答应着走了。凤兰妈过来摸了摸凤兰的额头，觉得有点热，而且脸色潮红。“小兰，你这两天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妈？快告诉妈，你都快把妈急死了。”凤兰犹豫了一会，才嗫嚅着说：“妈，我昨天到学校的时候，肚子疼得厉害，上了趟厕所，发现下身出了好多血，心里又紧张又害怕。”凤兰妈放心的笑了“傻丫头，这有什么好害怕的，女孩子到了十五六岁，都会出现这种情况，那是来月经了。来月经就表示女孩子成熟了。你已经十六周岁了，早就该来了。你这是来得晚的，来得早的，十三四岁就来了。等下次来月经，告诉妈，妈教你怎么处理。好了，吃饭去吧。”
　　吃过饭，凤兰妈到云辉家串门。把凤兰来月经的事，跟云辉妈学了一遍。云辉妈笑着问：“可把凤兰吓坏了吧？这是好事，兰子已经长大了啊。”凤兰妈又把凤兰要等云辉一辈子的话说了。云辉妈感慨地说：“兰子是个好姑娘啊，等我给小辉写信时，让兰子也给小辉写几句话捎去。就怕小辉没这个福啊。”
　　值班一分队集中在团部仓库旁边的两栋砖房里，这里的条件，比生产连的宿舍好多了。宿舍前边是一大片平地。营长邹铁汉特意让机械厂给焊了一副篮球架子。每天早晨五点，连长常伯晨就在宿舍前吹起小喇叭，知青们参差不齐的，从宿舍里走出来，按班排站成四列横队。全连集合完毕，常伯晨有节奏感的喊：“全连都有了，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向右转，跑步走。”常伯晨喊着口令跑在队伍的右侧，指导员汪志学和副连长顾胡鲁跑在队伍的前边，副指导员高潮跑在队伍的后边。“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连长的口令刚落，全连就整齐地喊：“一二三四”整齐的脚步声和口号声，惊扰了远处谁家的狗，一阵汪、汪、汪、汪汪汪汪的狗叫声，给团部宁静的早晨，凭添了许多活力。
　　退伍军人出身的常伯晨，是个作风过硬的中年汉子，在每天的基本姿势训练中，他和同样是退伍军人出身的指导员汪志学，总是不厌其烦的，指导战士们掌握各项军事技术。
　　这天后半夜，轮到云辉去团部弹药库站岗。班长陈东阳把云辉叫醒。云辉穿好衣服，从枪架上拿起自己的枪，就要出去。陈东阳小声说：“云辉，你要是害怕，我陪你站一岗。”云辉挺了挺胸：“班长，你放心，我不害怕。再说，你也不能总陪我站岗。”说完迈着大步出去了。
　　弹药库距离营房大约有三百多米远，一会就到了弹药库。岗楼里的岗哨大声问：“口令”云辉也大声回答：“屯垦、回令”“戌边”云辉换下上一班岗的郑磊，在岗楼外面站了一会。夜黑的像锅底似的，伸手不见五指，天上连一颗星星都没有。往四周看看，一点灯光也看不见，夜已经很深了。深秋时节云辉穿着棉袄和秋裤，仍能感觉出后半夜寒气袭人。他反身走进岗楼，凝神谛听周围的动静。瞪大了眼睛，从四面的小窗口审视着周围的一草一木。当眼睛习惯了黑暗，反倒能影影绰绰的看见近处的树木和弹药库的轮廓。他觉得背着枪站在岗楼里，为革命站岗放哨，一种由衷的自豪感，从心里油然而生。不过，在这黑暗的深夜里，独自一个人站在这四面不靠的岗楼里，只有四个四方的观察窗，可以看到外面黑暗中空旷的田野，和一座铁丝网围裹着的弹药库，心里还真有点胆突突的。毕竟是独自一人，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站岗。
　　值班分队组建后，战备形势越来越紧张。一九六九年九月末，林彪发出一级战备令，一时间人心惶惶，几个值班分队更显得紧张了。
　　这天半夜十点多钟，值班一分队驻地突然响起两短一长的紧急集合的喇叭声。刚刚入睡不久的值班一分队的战士，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拎起枪，冲出宿舍，，在操场上整整齐齐的站成四列横队。分队长常伯晨和指导员汪志学快步走到队列前。常伯晨喊起口令：“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下面有汪指导员传达团里的紧急命令。”汪志学炯炯的目光在夜色中闪烁着：“同志们，”全体战士“刷”的一声立正。“请稍息，刚刚接到团里的命令，师部敌情通报。九点十分，一架不明国籍的飞机，在通江独立团所辖地区，盘旋了二十分钟。团部命令，通江独立团值班营所属值班分队，于十时抢占团部通往师部公路两侧的小山丘，在面向公路的小树林里，挖好掩体，隐蔽待命。到达目的地，发射三发红色信号弹。”常伯晨接上说：“待命期间，严禁吸烟、说话。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向右转，跑步前进。”全分队各排有次序的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广场，向公路上运动。不到二十分钟，全分队已经分散在小山丘的树林里了。常伯晨压低声音命令：“通讯员，发三颗红色信号弹。”通讯员霍志刚也压低声音回答：“是”很快，三发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这时，公路对面的树林里，也升起三发信号弹，却是绿色的。这是值班三分队给团部发出的占领阵地的信号。接着，两个分队竞赛似的挖掘掩体。很快，两个分队就进入了隐蔽待命状态。
　　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值班一分队集中在靶场上，开始组建后的第一次实弹射击。靶场上，每隔两米远，竖起一块胸靶，共树了六块胸靶。值班营营长邹铁汉，亲自赶到值班一分队，观看了解第一次打靶的情况。只见六个战士，已经卧在打好的胸墙上，把枪架在胸墙上，瞄准前方一百米处的胸靶，等待着射击的命令。只听常伯晨大喝一声：“射击”一声声枪响，惊飞了附近的鸟，几只狍子在远处的田野上，急速的窜越过去。报靶员手举小红旗，准确的报出“一号靶，三十二环、二号靶，三十环、三号靶，二十七环、四号靶，三十二环、五号靶，二十六环、六号靶，三十六环。”
　　轮到云辉上场了，他被分到四号靶位，紧挨着他的是召臣后，和卢桂柱。开始射击了，云辉屏住呼吸，击发、退弹壳、再击发，很快五发子弹全打出去了。隔了一会，报靶员报出成绩。云辉只打了二十四环，召臣后却打了个四十三环。全连最好的成绩。邹铁汉亲自上场了，打出了四十四环。常伯晨打了四十一环，汪志学打了三十九环。邹铁汉问召臣后：“小伙子，你能打出四十三环的好成绩，靠的是什么？”召臣后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回答：“就是平常比别人练得勤。”邹铁汉高兴的说：“这就对了。老常、老汪，咱们三个老兵，让年轻人比下去了。看来，还是得勤学苦练啊。我希望你们全分队都要向召臣后学习，练好杀敌本领，建设边疆，保卫边疆。
　　一九六九年的十一国庆节到了，庆祝中华人共和国建国二十周年。师里通知各团值班营，加紧训练，准备参加师里举行的【十一国庆】阅兵式。
　　十月一日这天，天空晴的瓦蓝瓦蓝的，刮了几天的风停了，几朵白云在天空悠闲的飘荡着。
　　师直机关大楼前的广场上，红旗招展，锣鼓喧天。刚刚组建不到一个月的五师值班团，从各团的驻地，赶到广场外，整理好队伍，等待入场检阅。师部的两所学校的师生，身穿白衬衣蓝裤子。军鼓队、腰鼓队、号队、有节奏的鼓号声，让人产生一种兴奋感。
　　观礼台上，坐满了戎装军人。省军区的首长、建设兵团的首长和五师的首长在观礼台上就座。
　　上午九时正，二十响礼炮鸣响过后。师参谋长宣布：“中国人民解放军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五师，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二十周年暨五师值班团成立誓师检阅大会开会。”学校的鼓乐队的鼓号声，震天动地般的响了起来。受阅部队，在师作训处长和值班团参谋长的指挥和调度下，按先后次序进入会场。首先进入会场的是师部警卫连，一百多名身穿草绿色军装，胸前挎着半自动步枪的战士，昂首挺胸迈着整齐的步伐，通过观礼台时，指导员发出准确的口令：“向右看，正步走”全连战士把头甩向右侧，迈着正步，通过观礼台。观礼台上的首长，全都站了起来，把手放在帽檐旁，向受阅部队致军礼。紧跟在警卫连后边的是值班一营。随后，就是云辉所在的值班二营。邹铁汉走在值班一分队的前边，值班团参谋长在队伍旁边，喊着口令。虽然战士们挎的都是朝鲜战争时，淘汰下来的武器，穿的是不带领章帽徽的军装。可是，值班战士的精神特别饱满。他们斗志昂扬，步伐整齐，喊着：“屯垦戌边，反帝返修，建设边疆，保卫边疆的口号，通过观礼台。接下来是机炮连、工兵连、无后坐力炮连、高射机炮连。所有五十年代初，抗美援朝使用过的武器，全都参阅了。两千多名值班战士，一张张年青，甚至还带着稚气的面孔，今天都显得那么神圣。
　　时间正在检验着每一个人的耐力　　我们已经冲出了起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