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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泪(第七节)

作品名称:女人泪      作者:永铭家珍      发布时间:2013-06-26 20:15:45      字数:8717

第七节提纲:由于毛姐对余元始终不理不睬,加上余力别有用心的挑唆,余元来到镇上向镇长告状。原来镇长是汪有志的战友李明。得知在伙房烧饭的毛姐就是战友的女儿时,李明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来到伙房。看着眼前慈父般的镇长,毛姐一下子仿佛享尽了多少年来所缺失的父爱;正当毛姐沉浸在温馨幸福之中,镇长被隔离“学习”去了,遍野呈现的饥荒让很多人雪上加霜,即使有钱也买不到粮食,公公余章奄奄一息,为赶回家见公公最后一面,路上摔了一跤,导致早产,不成想由此引起风波,毛姐又面临一场人为的灾难……
  
  电视剧:女人泪(第七节)
  作者:永铭家珍
  
  
  镇长办公室。
  余元坐在镇长办公室侧边的木头椅子上。
  镇长:“什么事你说。”
  余元:“我想向你汇报一件事情。”
  镇长:“请讲。”
  余元:“是关于江老师的事情。”
  镇长:“哦?你叫什么名字?”
  余元:“我叫余元,是五十亩塘村的,在镇上做漆匠手艺。我屋里的在镇上伙房烧饭。有人看见他和我屋里的在饭厅里握手……”
  李镇长笑:“呵呵,公开场合握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余元一副可怜的怂样:“问题是……是……我屋里的跟我结婚都好几个月了却一次也不让我近她身。”
  李镇长:“哈哈,你这男人怎么做的,我就弄不懂了。”
  余元低头:“还不是因为江老师嘛。”
  李镇长:“你说你屋里的在镇上伙房里烧饭?”
  余元:“是的。”
  镇长:“那个挺着大肚子的?你不是说你们结婚几个月了吗?她一次都不让你近身?”
  余元低下头:“是呀。”
  李镇长:“你说的话我有点搞不懂。既然一次都不让你近她的身,那她何来身怀有孕呢?”
  余元:“这……”
  李镇长:“说呀。”
  余元:“这……”
  李镇长:“你不会是说……你爱人怀的孩子不是你的吧?”
  余元:“那倒不是。是……是……”
  李镇长:“那怎么叫一次都不给你近身?”
  余元低头:“我……”
  李镇长:“你爱人她叫什么名字?”
  余元:“她叫毛姐。”
  李镇长:“她是那个村的?”
  余元:“五十亩塘村的。”
  李镇长:“毛姐也是五十亩塘村的?那毛姐的阿妈是不是叫腊梅?”
  余元:“是,你……认识她们?”
  李镇长一只手在桌子边轻轻敲了一下:“呵呵,我何止是认识她们。毛姐的阿爸生前是我的战友,她阿爸由于枪伤不治而撒手人寰,毛姐的爷爷奶奶因为受不住儿子离去的打击,也猝然离世,当时的悲惨场面历历在目,腊梅和毛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到现在我想起来还是那么的凄惨,唉!不说了。……怪不得每次打饭时,看那小丫头面熟,搜肠刮肚也没敢想眼皮子底下的她就是老战友的女儿。”
  
  画外音余元的声音:“乖乖隆地洞,差点闯下大祸。亏得还没说什么其他的话,不然我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没想到无意中帮李镇长找到了战友的女儿,暂且看看形势再说。现在只有装可怜,要镇长帮助自己怎样让毛姐原谅才是正事。”
  画外音结束。
  
  李镇长:“走,我们一道去伙房看看毛姐去。”
  李镇长起身,余元随后走出办公室。
  
  通往伙房的路上。
  李镇长:“说说毛姐为什么不让你近身?”
  余元:“镇长,都怪我不好一时糊涂,一失足成千古恨。其实我也不想那样的。事后我的肠子都悔青了,”
  
  画面叠接:毛姐走到大树下,余元猛地一把抱住毛姐,毛姐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画外音李明的声音:“好你个余元!以我的脾气我要狠狠地揍你一顿。也难怪毛姐不让你近身,让你近身那才叫怪呢。毛姐,你受委屈了!”
  画外音结束。
  
  李镇长:“这样说来,是因为你将她伤得太狠了,也难怪她不让你近身,你不能怪她到现在都不理你,你换一个角度想想是不是这个理?现在你要做的事是给毛姐多多关心才是。”
  余元一脸委屈的怂样:“李镇长,我知道我错了,但她总不能老抓住我的小辫子一辈子不放吧?我们现在毕竟已经是夫妻了。”
  李镇长“你要知道你犯的错对毛姐的伤害有多深?说句你不愿意听的话,毛姐之所以能和你生活在一起,是看在她母亲的份上。你要想毛姐忘掉你所犯下的错,这需要很长时间,需要用你的耐心,用你的悔过之心,用你的真情实意来慢慢的抹平她身心所受的创伤……好了,这些以后再说吧,以后我会慢慢给你疏通疏通的。”
  
  伙房里。
  毛姐正在择菜。
  余元:“毛姐,有人找你。”
  毛姐起身:“哦,是李镇长。你找我?”
  毛姐看着余元身后的李镇长问道,没有搭理余元。
  李镇长:“呵呵,像,像,像全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抠下来的,我先前怎么就没想起来呢?看样子我是老咯,眼神和大脑都不济了。哈哈,我也快有人叫我爷爷了。”
  镇长好像没听见毛姐的问话,答非所问只顾乐去了,高兴的有点忘乎所以。毛姐被李镇长的一番话弄得有点不知所以,一脸的茫然,望着镇长。
  毛姐:“这……”
  余元抢着解释:“你还不知道吧?他是你……”
  李镇长打断余元的话头:“呵呵,你不用解释,让我来跟毛姐说。”
  余元退到一边,毛姐迷惑地看着镇长。
  李镇长:“你阿妈叫牛腊梅吧?她还好吗?你们娘儿俩一定吃了不少苦哦,哦,我叫李明,是你阿爸汪有志的战友。我也是五十亩塘人。那年你阿爸死的时候,我清楚的记得你才两岁多,解放后,想知道你们的下落,却一直因为工作忙。我上次去省里开会碰见你表叔汪有礼还提起你,他让我看见你们向你们问好,并说他有空的话一定会来看你们。嗨,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要感谢余元。呵呵,余元,我没说错吧。”
  余元:“嗯……”
  
  毛姐望着镇长慈父般的面孔,
  画面叠接成汪有志的形象。毛姐的眼睛湿润了。
  化入毛姐的回忆。
  十多岁的毛姐在院子里择菜,大妹跨门槛摔了一跤,大妹大哭,潘老二抱起大妹,潘老二边用手擦着大妹脸上的污渍边亲了一口大妹,毛姐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下,站在一边露出甜甜的笑容,潘老二看见了呵斥毛姐:“还不快去烧饭,站在这傻笑什么?”毛姐赶忙背转过去,在灶膛底下悄悄的流着泪水。
  化出。
  毛姐泪流满面:“李叔叔……”
  毛姐泣不成声,多年来压抑在心底的委屈、苦难一下子喷泻了出来。
  李镇长此刻噙在眼中的泪水也克制不住落了下来:“丫头,别伤心。以后你就把我当作你的阿爷,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毛姐放声痛哭。
  李明哽咽着:“好了,好了,别哭了。要知道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李明转身对余元:“今晚你带毛姐来我家吃饭,我们好好谈谈心。”
  余元:“那怎么好意思?”
  李明:“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从现在起,毛姐就是我的女儿,余元,你可要好好爱护我的女儿哟。可不能再有什么差池了知道吗?”
  余元:“我会的。”
  余元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来回的擦着地面。
  李明:“嗯。”
  余元:“只是毛姐到现在也不理我。”
  李明:“慢慢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
  
  伙房买饭的窗口。
  毛姐脸上挂着笑容卖饭菜。
  
  多日后的中午。细雨绵绵。
  窗口排队打饭的人议论。
  男甲:“其实李镇长也没讲什么,就是讲下面报的产量有点浮夸。那些人说李镇长是反对大跃进。反对大跃进就是反革命。”
  男乙:“唉,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少讲话,多干事,免得惹火烧身。”
  男甲:“是哦,紧开口慢开言,祸从口出,少说,少说。”
  男乙:“这镇长都隔离审查了,你说我们还能胡言乱语吗?”
  毛姐停住了打饭菜的手:“你们是说镇长被隔离审查了吗?为什么?”
  男甲:“特大新闻,你不知道?镇长前天就被几个穿制服的人带走了。”
  男乙:“呵呵,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因为几句话的事情。”
  男甲将饭盒子递进窗口:“我来四两饭,一份雪菜。”
  毛姐将男甲递进来的碗里打了两瓢饭递出窗口。
  男甲:“你打错了,我要的是四两饭,和一份雪菜。”
  毛姐:“哦,哦,不好意思。”
  毛姐退下饭,舀了两份雪菜递给男甲。
  男甲:“你怎么回事?我要四两饭,一份雪菜。”
  毛姐恍如梦醒,接过碗重新打饭菜。
  男甲对毛姐看看,摇了摇头:“怎么回事嘛?”
  
  晚上,天黑。
  伙房里毛姐在抹桌子。
  画外音毛姐的声音:怪不得这几天没见李叔叔来食堂呢。说他反对大跃进,就是反革命,李叔叔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是反革命呢?不行,我晚上得去李叔叔家看看。
  画外音结束。
  毛姐解下围腰,准备出门。推开门,门边靠着一个大约5岁的女孩子,瘦得皮包着骨头,一双骨碌碌眼睛透出乞求的眼神,见毛姐出来,伸出一双脏兮兮的小手:“阿姨,给我一点吃的吧,我好饿。”
  毛姐四下看看不见人影:“嗨,下这么大雨,是谁将孩子丢在这?小姑娘,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女孩子:“阿姨,是阿妈送我来的,家里没有吃的,爹爹奶奶都饿死了,妈妈说阿姨是好人,会给饭给我吃的,在这里我不会饿死的。”
  毛姐搀着女孩进伙房,添了一碗饭加了点水煮了煮,给孩子吃了。
  画外音毛姐的声音:
  听说乡下很多人都没有粮食,不少人都饿死了,活着的人也饿得奄奄一息,这是怎么了?阿妈他们还有弟妹他们怎样了?我要赶紧的回去看看。
  画外音结束。
  
  晚上。镇长家。
  镇长夫人开门:“是毛姐?”
  毛姐:“阿婶,李叔叔不在家呀?”
  镇长夫人:“你李叔叔去学习班了,过一程自会回来的,前天我去看过他,没事的,你放心。”
  毛姐:“听来伙房打饭的人讲李叔叔被隔离了,我心里急得猫抓似的,来看看,听你这样一说,我放心多了。听说农村不少人都没饭吃,我不放心阿妈他们,准备回去看看。”
  镇长夫人:“我刚用粮票买了15斤米你拿回去吧。”
  毛姐推脱:“这怎么行?你们一家四口也都是计划粮,我不能要。”
  镇长夫人:“我们好解决,你拿着,说不定你阿妈他们正等米下锅呢,回去总不能空着手吧?听阿婶的不错。”镇长夫人硬是将米袋塞到毛姐的手里。
  毛姐:“我想去看看李叔叔。”
  镇长夫人:“现在不行,你李叔叔估计你要去,特地叮嘱我,要你等形势稳定下来再去,不然会连累你的。人家避嫌还来不及呢.”
  毛姐:“我不怕。”
  镇长夫人:“知道你不怕,你阿叔说了,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不能去。以后不要叫阿叔,就暂且还是叫镇长吧,知道了吗?千万要记住。”
  毛姐一副不解的神色:“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
  毛姐拿着米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镇长家。
  
  潘老二家。余元扛着米进屋。几个弟妹全围了上来,看袋里东西。
  三妹:“哦,我们有饭吃咯。”
  毛姐:“大妹,赶紧的煮点饭吧.”
  腊梅:“慢,等会我去挖点金刚刺来,放在一起煮.”
  腊梅说着拿个锄头和竹篮出门去了,三个妹妹也跟着一起去了。
  毛姐:“余元,拿个小袋装点米我两一起到你家去吧。”
  
  潘克宽家。
  余章躺在床上,不住的咳嗽。潘克宽坐在余章的床边。
  画外音潘克宽的声音:往日积攒的钱,过去能买一石米的钱如今买一升米还难买,这日子没法过了。
  画外音结束。
  柯宽眉头紧锁:“这眼看家里断粮了,赶明天去找找余元他们。”
  余章有气无力:“他们肯定也很难,就不要去找他们了,何况毛姐还怀身带肚的。”
  潘克宽:“我都搞不懂,你怎么那么护着毛姐。”
  余章一阵剧烈的咳嗽,用手指指潘克宽:“你们把人家毛姐搞到这种地步,我说一句同情的话也不行,这样做人你就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潘克宽:“你……”
  余元、毛姐跨进房间。
  余元:“阿爷、阿妈。”
  毛姐:“阿姥,姥爷。”
  余章用手指指床边长板凳:“哎,回来啦?坐、坐、”
  潘克宽从鼻孔里面发出声音:“嗯。”
  余元将米袋交给潘克宽:“阿妈,这是我们带回的一点米。”
  潘柯宽拎起米袋看了看,对着余元道:“你不能多买一点呀,这点米都不够两顿吃的。”
  余元:“你光说,就这点米还是镇长家给的呢,现在食堂都计划供应了,凭职工的大粮卡买米。”
  余章指着柯宽数落着:“你呀,毛姐怀身大肚的,把人家给他们的米拿回家来给你吃,你还不知足。”
  潘柯宽对余章狠狠地乌了一眼,没吱声。
  毛姐对着余章:“姥爷,以后我能搞到再搞一点,现在不好搞,城镇人都凭户口供应那么一点点,有粮票的基本上都是出公差的人才有,有钱都难买到,更不要说买米了。”
  余章:“你不用解释的,如今在哪都很难,你现在还怀着孕,要想办法节余点粮食坐月子。”
  女中音画外音:听着公公体贴理解的话,毛姐心中感激,从没拿正眼看过余元家人的毛姐,此刻不由得注视着公公,只见他清瘦的脸庞饱经风霜,却是那么和蔼可亲,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画外音结束。
  毛姐:“余元,不早了,我们赶紧回镇上去。”
  余章:“在家里吃了饭再走吧。”
  毛姐:“不了,家里粮食都紧张,我们还是回镇上。”
  
  当天傍晚,伙房里。
  范司务长走进伙房,毛姐正拖着大饭桶放到卖饭的窗口。
  范司务长:“怎么样毛姐?还能行吗?不行的话就要休息哦。”
  毛姐:“没关系,还有一个多月呢,我哪有那么娇贵,等不行了告诉你好吗?”
  
  当天晚上,夜校。
  余力正和几个围着他的人眉飞色舞的讲着什么。几个人不时地发出淫荡的笑声。
  粱小云走近。
  余力:“她毛姐有什么了不起,长得再漂亮,到头来不也是被人骑的烂货。现在她自己送上门来我都不会朝她撒尿。”
  粱小云拽开挡在前面的人,柳眉倒竖:“那你还拼命追赶人家干嘛?”
  余力:“那是本公子逗她玩的。哈哈。”
  粱小云反唇相讥:“逗她玩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货色?你说她是烂货,现在嫁给了你弟弟,你有什么光彩?”
  余力顿了一下:“我好像没有招你惹你吧?你是不是也想本少爷我逗你玩一下?”
  粱小云:“哈哈,本小姐可不像毛姐那样好讲话,你来逗一逗本小姐试试。”
  余力淫荡的笑着伸手过来搂抱粱小云:“来呀,辣的我也喜欢吃。”
  “啪啪”两声响,粱小云狠狠的抽了余力两个耳光。
  余力捂着脸:“你敢打我?得了了。”
  粱小云昂着头:“姑奶奶打了你了,怎么样?你能把姑奶奶搬到西边求雨去?”
  余力:“本少爷还就不信整治不了你。”
  余力冲过来,一把揪住粱小云的衣服:“看你哪儿长得都让人心疼,我还真的不舍得打你呢。这样吧,给我亲一下,打我的两耳光就算了,你看怎样?”
  粱小云奋力挣脱余力的手,余力一掌推过来,粱小云一个趔趄没站稳,余力一把抱住粱小云,就要将嘴对着粱小云亲。
     江老师走进教室,看见这一幕:“放下粱小云。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啦?”
  余力放下粱小云,怏怏的回到座位上去。
  粱小云:“余力,你个流氓,你不得好死。”
  余力声音低却狠狠地:“再骂,我驴你,你信不信?”
  粱小云:“姑奶奶还就不信这邪。有本事放马过来。”
  江老师:“粱小云,余力,有什么事情好好讲,吵嘴打架像什么样子?”
  粱小云:“他侮辱人格,背后把毛姐讲的不堪入耳。”
  余力:“我讲她关你屁事,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江老师:“这你就不对了,我们不管是谁,不要背后议论,尤其是背后侮辱人家的人格。”
  余力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他不就是你的心上人吗?人模狗样的,狗鼻子插大葱装相。”
  教室里很多人捂着嘴抑制着笑。
  江老师怒目:“你说什么?”
  余力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没说什么呀。”
  江老师:“好,下面我们上课。”
  画外音余力的声音:
  奶奶的,就是因为你江老师在前面挡着老子的桃花运,你不就是个公社的干事吗?老子要不想办法整倒你,老子就不是余力。你狗日的从伙房出来与毛姐那种难舍难分的酸样,还把手握在一起,哼!小江,那滋味好温柔好快活吧?好吧,我余力就让你死在她的温柔乡里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我要让你背着臭名声,让你生不如死,求生不能求死不成。你就等着吧。哼哼!
  
  当天深夜,毛姐的宿舍。
  房间里毛姐余元正在熟睡中。
  “咚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毛姐余元同时坐了起来。
  余元:“谁呀?”
  余银:“二哥,是我,余银。”
  余元下床开门。
  余银喘着粗气进屋:“二哥二嫂,阿爸快不行了,”
  毛姐起身下床。
  余元:“毛姐就不要去了吧。”
  余银:“二嫂恐怕要去哦,阿爸总是在喊你们两的名字。”
  毛姐边扣衣服扣子边说:“我去,没事的。今天早上回去看阿爸精神还好,怎么说不行了就不行了呢?”
  余银:“其实前天他就晕过去一次,本来想来喊你们回去的,结果从昨天开始,他的精神又好了起来,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突然又不行了,阿妈说这回八成是扛不过去了,这才让我来喊你们回去的。”
  
  夜色中,余银提着油灯。
  三个人急急地往回赶着。
  毛姐一脚踩空,被一道排水沟绊了个跟头,余元和余银两扶起毛姐。
  余元:“没事吧?”
  毛姐:“没事。”
  
  潘柯宽家。
  一家人围在余章的床前。
  余章微弱的声音:“余元——毛姐——”
  女中音画外音:奄奄一息的余章,这几天基本都没进食,不是吃不下,而是想省下一口给妻儿们。昨天早上毛姐送回来的米余章是一粒未沾,回光返照的余章,头脑十分的清醒。他想自己是快死的人了,吃了也是浪费。饥饿加重病,余章已是气若游丝。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余章最牵挂的还是余元和毛姐。在心里一直对毛姐有种深深的愧疚感,一直在外面顾着做生活养家糊口,却忽略教育子女。古话说子不教父之过,是自己没有教育好儿子而让毛姐遭受莫大的耻辱,想着不久于人世,心中的一句‘对不起’一定要亲自对毛姐说出来,否则死不瞑目。心中记挂着他们,一口气吊着只想等着余元和毛姐他两回来见上一面。
    画外音结束。

  画外音余力的声音:“都要死了还这么偏心,哼!”

  余元、毛姐、余银快进房间。
  毛姐来到公公床前:“姥爷,我是毛姐。”
  余章似乎没听见,
  毛姐大声地喊:“姥爷——姥爷——”
  余章吃力地睁开双眼,嘴巴动了动,毛姐俯身凑近。
  余章很微弱地声音:“毛姐,对——不——起。”
  毛姐见余章一个手指动了动,紧紧抓住公公的手,余章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对余元瞟了一眼,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毛姐泪水禁不住汩汩流着。
  一家人的哭声。
  毛姐忽然眉头紧锁,一手捂着肚子,走出房间,倚着桌子。
  毛姐复又迈进房间,依然一副疼痛的表情。
  画外音毛姐的声音:“怎么回事,肚子怎么这么疼?不好!我得赶紧回到阿妈那里去。”
  画外音结束。

  毛姐独子走出潘柯宽家。

  田埂路上,毛姐捂着肚子蹒跚的走着。
  
  潘老二家。腊梅正往外走:“你这是怎么啦?”
  毛姐佝偻着身腰扶着门边,一手捂着肚子,“阿妈,姥爷死了,你快去看看吧。我肚子有点疼,没事的。”
  腊梅:“还说没事,这汗都像雨淋的,是疼的厉害吧,该不会是早产吧?”
  画外音腊梅的声音:我的老天哎,怎么倒霉的事都让我的毛姐摊上了?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哟,老天求求你了,有什么就惩罚我一个人吧。
  潘老二走出房间。
  腊梅大声喊:“大妹赶快烧点水,二妹快把大盆拿来,把剪子烫一烫,潘老二,你先去你姐姐家吧,你姐夫死了,我这搞好了马上就去。”
  毛姐一手捂着肚子,在床边趴着,二妹拿盆进来,大妹端热水进来,腊梅将长板凳架在盆上……关门。
  宝儿和三妹在房门外敲门:“阿妈,我要进去。”
  腊梅:“等会,”
  三妹、宝儿扒在门缝边对里看。
  传来“呜哇、呜哇”清脆的啼哭声。
  大妹:“阿妈,我去烧饭。”
  腊梅:“嗨,这鸡蛋没一个,红糖每一粒。就先煮两碗稀饭不要掺金刚刺给你姐姐吃吧。”
  大妹:“哦,我知道了。”
  腊梅:“唉!这拿什么给这丫头做襁褓布哦?”
  毛姐捋了捋被汗水浸透了的刘海:“就拿一条我穿的裤子拆了当襁褓布吧。”
  腊梅:“先只好这样了。改日去找你阿姥要一块襁褓布照理说应该没问题的。”
  大妹端了一碗热腾腾的的稀饭进来,腊梅接过递给毛姐:“饿了吧?快吃了,吃完了还有。”
  毛姐接过稀饭:“一碗就够了。”
  三妹:“大姐,我三碗都能吃掉,你怎么一碗就够了?你是舍不得吃吧?”
  三妹咽口水的样子。
  宝儿:“阿妈,我也要吃稀饭。”
  毛姐冲三妹笑了笑:“阿妈说锅里还有一碗,你和宝儿两个把它吃了吧。”
  腊梅:“你们不能吃的,听话,那一碗留着晚上给你姐姐吃,知道吗?”
  三妹:“嗯,我也没说要吃。”
  宝儿:“阿妈,我要吃,我肚子饿了,我都没吃过稀饭。”
  毛姐将碗递给宝儿,宝儿伸手接碗,腊梅拦住了。拉着宝儿出房门。
  看着躺在身边瘦小的像三根筋似得的小生命,“都是因为你,把三姨、舅舅们的饭都吃了。”
  腊梅:“你吃着,我去你阿姥家看看。”
  
  潘柯宽家堂间。
  余章笔挺挺得躺在两条长板凳支撑着的门板上,几个儿女跪在两边,潘柯宽坐在余章的尸体边。
  腊梅进屋跪拜,站到潘柯宽身边:“姐姐不要太难过了,不要哭坏了身子,这一大家子还指着你撑着呢!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余元起身相送。
  腊梅将余元拉到一旁:“毛姐生了,是个丫头。”
  余元诧异:“啊!什么时候?”
  余力走出来:“不会吧?余元不是说还有一个多月才生吗?这还没到月怎么就生了?”
  余元:“是呀,不是说还有一个多月嘛,”
  腊梅皱眉:“你去看看孩子多瘦小?早产不是很常见吗”
  余力:“不能正好这么巧吧?还不知道是谁撒的种子呢?”
  腊梅:“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阿爸尸骨未寒你竟然在这糙事。”
  余力:“我说的是再正常不过的话了。真是太巧了,早产居然也能给她碰上!”
  腊梅伸手打了余力一个耳光:“你说的是人话吗?你枉披了这身人皮,你阿爸会死不瞑目的。”
  屋里的人见腊梅伸手打浪荡子,都出来了。
  余力:“你们说说,毛姐本来预计还有一个多月生产的,今天却生了,我就说了一句实话,她就打我。”
  
  画外音余力的声音:此仇不报枉为人也。
  
  潘柯宽冷冷地问道:“是男是女?”
  腊梅:“丫头。”
  潘柯宽指桑骂槐:“哦。余元,瞧你这没出气的,是不是你的,在这大门口嚷嚷,你不嫌丑,我还怕丢人呢?呸!”
  余元莫名其妙:“我没说话呀。”
  潘柯宽:“这生人的事说不清,早产是有的。只怪这事太巧了。也不能怪他们这样问,你说呢?”
  腊梅:“是啊,我也没想到毛姐会早产,一点准备都没有,这襁褓布都没预备一块,你看……”
  潘柯宽:“我们这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生个丫头要穿外婆家的到十岁,你怎么好意思张口的,我都不懂。何况是生了个丧门星。还没出世,就把活人克死了。”
  腊梅嘴唇颤抖:“什么叫丧门星?她可是你们家的骨血吔。”
  潘柯宽:“我们家的骨血?哼!”
  余元:“阿妈.....”
  潘柯宽:“余元,还不回来,你也想找打呀?”
  柯宽转身进屋子。
  潘老二出来:“吵什么吵?还不快回去!”
  腊梅、潘老二转身离开。
  
  潘老二家。
  潘老二往桌子边一坐。腊梅气恨恨的走进房间。
  腊梅强作笑颜,抱起用裤子抱着的孩子:“丫来,你来的不是时候哟。”
  毛姐:“她本来就不应该来的。”
  毛姐:“阿妈,我明天就准备到镇上去,休息几日就行了。”
  潘老二在堂间接腔:“那好,明天我借一挂手推独轮车,要大妹拉你回镇上。”
  腊梅:“那怎么行?毛姐刚生产,需要人照顾。”
  潘老二:“她不走,在家里你有的给她吃吗?我们一家人把颈子扎起来也恐怕不行哦。”
  腊梅眼泪直掉:“这倒也是,他们回去还能在食堂吃。”
  腊梅:“阿妈,你放心,司务长人很好的。我跟司务长说,这两天请司务长帮一下忙,我看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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