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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泪(第五节)

作品名称:女人泪      作者:永铭家珍      发布时间:2013-06-19 20:54:56      字数:9910

  第五节提纲:潘克宽一家,为了达到强娶毛姐的目的,使尽了一切卑劣的手段,甚至以强暴的方式迫使毛姐就范。老天不公,降下沉沉的黑幕为余力一行遮掩了一切,也许是人间的苦还没有被毛姐尝尽,也许是毛姐生来就生活在种种折磨之中,被强暴后,肚子里留下了洗不去做不掉的耻辱,犹如在油锅里煎熬的毛姐,为了弄掉肚子里被留下的东西,不惜跳下高高的水闸……
  
  
  电视剧:女人泪(第五节)
  作者:永铭家珍
  
  潘老二家。
  望着田书记离去的背影,潘老二将锄头靠在院子里,自言自语:不好,我得赶紧找姐姐去。
  
  潘克宽家。
  潘老二神情颓丧的走进院子。
  余嫂在院子里择菜。
  余嫂:“老二来啦?”
  潘老二:“我姐姐在吗?”
  余嫂:“在房间钉被子呢?”
  房间里传来潘克宽的声音:“是老二吧,进来。”
  潘老二:“哎。”
  潘克宽房间。
  潘克宽弯着腰在钉被子,抬头问:“有事?”
  潘老二:“刚刚公社田书记到我家去来着。”
  潘克宽:“田书记到你家干什么?”
  潘克宽:“你说到我家干什么?还不是为毛姐的事情。”
  潘克宽紧张地:“怎么回事?”
  潘老二:“书记走去,我就封他的口,谁知他不谈毛姐的婚事,而是讲让我给她上夜校的事情。”
  潘克宽:“你个傻货,他借上夜校的事情来,实际上可能是为江老师去的。”
  潘老二:“我也是这样想的。你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夜长梦多哦。”
  潘克宽:“让我想想。”
  潘老二:“我倒有个办法……”
  潘克宽:“什么办法?”
  潘老二阴笑:“呵呵,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姐姐,晚上你只管弄几个好下酒的菜,我来跟余力讲。”
  随即潘老二附在潘克宽的耳朵边窃窃私语。潘克宽笑着在潘老二肩膀上拍了一下:“这馊主意你也能想得出来。”
  潘老二一副委屈的样子:“还不是为了姐姐吗?”
  潘克宽:“说的也是,晚上就在这吃饭。”
  潘老二:“这种事我不好直接插手,我跟余力讲两句就回去。”
  潘克宽:“也好。”
  
  晚上,潘克宽家堂间。
  潘克宽一家围坐在桌子边,桌子上已有三个菜了,潘克宽手端两碗菜上桌子。
  余章:“哟,今天是五月初五还是八月十五呀?怎么这么丰盛?”
  潘克宽:“不是初五、十五的就不能加两个菜呀?”
  余章:“能加,能加。”
  余水:“要是天天加菜那不把我们吃的滚圆滚圆的。”
  余力磕了一下余水的头:“你就知道吃。”
  潘柯宽给余章递过酒杯:“来,今天你兄弟两也来喝两口。”
  又递给余力余元两个酒杯。
  余元“哎,来了。”
  余力弟兄两慌忙坐上桌子,余元拿起酒瓶给余章、母亲和浪荡子各斟了一杯酒。
  余元傻傻的问:“阿妈,今天你像是有什么事情对我们说是吗?”
  潘柯宽用手对余元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对着余章:“老头子,你看毛姐这桩婚事闹到这份上,你总该拿个主意吧!”余章喝了一口酒:“都怪你,人家毛姐十分的不愿,你硬是要强求人家,差点闹出人命,你还想怎样?以我之见就不要再打毛姐的注意了!”
  潘柯宽一把夺过余章手里的酒杯:“哎、哎,那毛姐寻死觅活的不愿意嫁到我们家来,你知道这脸上最挂不住的是哪个?是你们余家哎!我看你还怎么在人前抬头做人?我问你,余力是不是你儿子?他都这么大了,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你儿子又那么喜欢毛姐,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吧。”说完把酒杯往余章的面前重重的一放,酒杯里溅出酒滴洒在桌子上。
  余章生气的说:“挂得住挂不住,都是你一手造成,如今不是那民国时期了,提倡婚姻自主,人家毛姐不愿意,你们凭什么非得让心不甘情不愿的毛姐嫁给你家儿子?”
  潘克宽:“我家儿子?他不是你余家的种子?笑话了。”
  余章:“我是说……”
  潘克宽:“说什么说,你要么不烦神,要么就褒贬,我操透了心还不是为你们余家?”
  余章将酒杯重重一放:“那你就别问我,就当我是一根木头桩子好了。”
  余力的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亮:“阿爸阿妈,你们别争了。我倒有个主意,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柯宽望着余力,又看看余元,余力与潘柯宽对视,各自的嘴角轻轻一扬。心照不宣。
  余元:“你说来听听。”
  余章对妻儿看看:“你们最好别又闹出什么事来,”
  余力对着潘柯宽说:“阿爸、阿妈,这回保证水到渠成。”
  余力端起酒杯对余元眨眨眼:“来,干了这杯,”
  余元端起酒杯一干而尽:“哥,什么好主意就快说出来,我都急死了。”
  余力:“来,多喝几杯哥再告诉你”
  余力招手示意余力凑近。
  余元附耳边听边说:“这行吗?”
  余力:“来,多喝两杯,酒能壮胆。”
  
  镜头特写:外面的天空没有月亮星星,阴沉沉的。
  
  夜校。
  江老师在课堂上讲课。
  江老师来到毛姐面前给毛姐补课。
  小云趴在旁边不时地朝两人做着鬼脸。
  后排浪荡子恨恨的眼神。
  
  夜校放学,梁小云和毛姐勾肩搭背地离开教室。
  
  小云的家门口。
  小云推门:“我进去了,你小心。”
  
  隐约的月光下,前面转弯处就是一棵大树,毛姐走在泛着水光的塘埂上。刚走进大树下,一个黑影窜到毛姐跟前。
  毛姐猝不及防,紧张地:“谁?”
  毛姐慌乱中尽力挣扎,大声喊了一句:“快来人,救……”
  黑影用手捂住毛姐的嘴:“不要喊,我是余元,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会对你好的,你放心……”
  余元抱紧毛姐吭哧吭哧的吐着浓浓的酒气。
  毛姐气恼:“你要干什么?”
  余元狞笑着:“呵呵,我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毛姐:“你这不要脸的家伙。”
  余元:“呵呵,我不要脸?是人都要做那回事。”
  毛姐:“余元,你敢!”
  余元:“我为什么不敢?你想嫁给那个小白脸,这辈子你就别想了,我先上了你,看你还能跳天。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余元又是亲又是摸的,并撕拽着毛姐的衣服。
  毛姐的嘴巴被魁梧的余元捂着喊不出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毛姐与余元撕拼的已经是筋疲力尽,余元饿狼一样按倒毛姐,扒下了毛姐的衣服……泪水顺着毛姐的眼角汩汩流了下来,余元站起来拎裤子。
  
  潘老二家房间。
  潘老二站在窗子边,聚精会神地望着窗外、
  腊梅香油灯下纳着鞋底:“老二,毛姐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我两出去看看吧。”
  潘老二:“那你还不拎上灯?”
  腊梅、潘老二走出院门,来到大树下。
  余元正在穿衣服,毛姐衣衫不整头发蓬乱坐在地上。
  腊梅看见人影:“毛姐。”
  毛姐哭出声来。
  腊梅快步来到毛姐身边:“毛姐,你怎么啦?”
  毛姐:“阿妈……”
  腊梅:“这……这……怎么回事?”
  毛姐:“阿妈……”
  潘老二一把抓住余元“声俱厉色”:“好你个畜生,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呢?她是你表妹耶。”
  余元往潘老二面前一跪:“舅舅,求你了,不要大声说好吗?传出去表妹她以后怎么见人啦?我是真的喜欢表妹。”余元随即又往毛姐的面前一跪:“对不起了,其实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嫁给我,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毛姐气的浑身都在颤抖,伸出手来抽了余元几个耳光。
  余元一动没动:“只要你解气,你就多打几下吧。”
  腊梅放开毛姐,一把揪住余元使劲推搡:“你个畜生,你怎么对毛姐起这坏心啦?你个猪暧。”
  余元:“舅母,求你声音小一点。”
  
  画外音余力的声音:“今晚只要你能上得了毛姐,随她怎么着,你暂时克制点,下来就好办了!”
  
  潘老二继续“呵斥”着余元:“你还知道为毛姐的名声着想,早干什么去了,干下了这事才知道考虑名声?”
  腊梅气恨:“是呀,你怎么能对你的表妹起歪心呢?你个畜生。”
  余元:“舅母,实在对不起了,让她嫁给我,我保证以后不让她受半点委屈,我这是太喜欢她了。”
  腊梅用手在余元的肩膀上锤了几下:“你个冤家对头哎,老天怎么这样捉弄我的女儿哟?”
  潘老二:“还不快滚。”
  余元乘势慌忙离开了。
  腊梅搀扶着毛姐回家。
  
  画外音女中音:可怜老实的腊梅再也不会想到今晚的一幕是有人蓄谋的。
  
  潘老二家。早上。
  毛姐房间。
  阳光射在毛姐的被头上。大妹摄手摄脚走进来,对毛姐看看,轻轻地走出房间。
  灶间。
  大妹走进灶间:“阿妈,大姐睡着没动。”
  腊梅:“待会我来看看,你有事去吧。”
  腊梅盛了一碗稀饭,来到毛姐房间:“毛姐,乖,起来吃点吧!”
  毛姐吸鼻涕的声音。
  腊梅放下稀饭。转身擦眼泪,离开。
  中午,毛姐房间。
  腊梅端着一碗饭进来:“毛姐,起来吃一点吧。”
  毛姐还是侧身朝里睡着。
  
  院子里阳光偏西。
  腊梅来到毛姐房间:“毛姐,起来喝口水吧。”
  毛姐吸鼻涕的声音,腊梅往床边坐着,用袖口擦眼泪。
  
  晚上,堂间。
  一家人在吃饭,腊梅将筷子杵在碗里:“毛姐在床上躺了两天多了,水米不进,这可怎么办哟?潘老二,你们家人要送我女儿的命咯,”
  潘老二:“什么叫你们家人,余元不是你的亲侄儿子呀?”
  腊梅:“你叫毛姐怎么见人呀?”
  潘老二:“什么怎么见人?女人不总是要嫁的吗?这么简单的事硬是让你给搞的这么复杂。”
  潘老二来到毛姐床边低声道:“丫头,事情已经发生了,先起来弄点吃的,老是睡着也不是事情啊,你讲呢?”
  毛姐没理睬,潘老二怏怏地走出房间。
  腊梅:“老二,这丫头在以命相拼哦,这可怎么是好哟?不能看着她这么活活饿死吧?”
  腊梅捂着脸痛哭起来。
  潘老二一口接一口抽着香烟,头上烟雾弥漫。
  
  画外音潘老二的声音:这丫头脾气这么倔,是的赶紧想办法,这么饿下去,会出人命的。怎么办?怎么办呢?得去找姐姐商量,不然真的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画外音结束。
  
  潘老二站起来,抬起一只脚,将烟袋杆在鞋帮上磕了两下,走出堂间。
  
  潘克宽家堂间。
  潘克宽正在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潘老二走进堂间:“姐,”
  潘克宽:“吃了没有?”
  潘老二:“吃过了。”
  潘克宽:“有事吗?”
  潘老二:“那毛姐自出事后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已经两天多了,她这是在拿命相拼,姐姐你看怎么办呢?没想到那丫头脾气那么倔。看样子真要想一个办法。咳!”
  潘克宽:“我有什么办法想啊?”
  潘老二在头上摸了一圈:“要不这样,你亲自带着余元去我那一趟……”
  潘克宽:“你是说让我舔着老脸去给那丫头赔礼去?”
  潘老二:“咳,不就做一个样子吗?这叫放长线,钓大鱼,将来……”
  潘克宽:“别说了!我不会去的。”
  潘老二:“姐,你想啊,余力前面讲的一个丫头跳塘自尽了,这毛姐要是再死了的话,到时不是你的错也是你的错,你就是浑身是嘴都讲不清的。以我之见,姐姐你还是要委屈求全。”
  潘克宽眼睛斜着潘老二。
  潘老二:“姐姐,你想想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房间的余嫂走进堂间:“克宽,于情于理你都应当去一下。这事情确实是我们家人的错。”
  潘克宽:“好吧,阿妈说的对。这样明天上午我带着余元去你家。”
  潘老二:“最好马上就去,那毛姐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再拖我看不大好了。”
  潘克宽对玉嫂看,余嫂点了点头。
  潘克宽:“余力,出来,跟我去一趟你舅舅家。”
  余元走出房门,潘克宽对余元低声交代一番,一行起身走出堂间。
  
  潘老二家。
  腊梅坐在毛姐身边,抹眼泪。
  潘老二在堂间坐下,潘克宽、余元走进毛姐房间。
  腊梅:“姐。”
  余元:“舅母。”
  腊梅递过板凳给潘克宽坐。
  潘克宽在腰间大衣襟褂子里掏出一块方巾;“我的儿哎,姥姥{大姑}养了这么个畜生,对不起我的姑娘毛姐了哟,毛姐,我把这小畜生带来了,要杀要剐任毛姐你出气,”
  
  画外音毛姐的声音:猫哭耗子。
  
  潘老二走进房间。
  
  粱小云家。
  梁嫂坐桌子前缝补。
  粱小云双手托腮:”阿妈,你看毛姐怎么又突然几天没来上夜校,也没见她人,我这心里还真的像猫爪一样着急呢。”
  梁嫂:“那你去她家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粱小云:“阿妈,你不知道,我一见潘老二对毛姐那苛刻的样子我就想骂他,上次就和潘老二吵起来了。”
  梁嫂:“潘老二一贯不讲理,你不要跟他计较。去看看毛姐究竟怎么了才是正事。”
  粱小云:“那我去看看吧。”
  梁嫂:“去吧。”
  
  潘老二家。
  粱小云走进堂间伸头看里面有人,站住了。
  
  毛姐房间。
  潘柯宽对着余元正色道:“你这小畜生,还不向你表妹赔礼,给我跪下,当着大家的面,你说怎么办吧?”
  余元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扑通”一声,跪在了毛姐的床边:“毛姐,真的对不起,那天晚上我是喝了酒的,糊里糊涂就对你干了那事,可我是真的喜欢你呀,这一辈子,我保证只对你一个人好,我要是说话不算话让我不得好死,掉塘里淹死、从山上滚下来摔死、给雷劈……”
  潘克宽:“好了。”
  余元边说着边自己扇着自己的耳光。
  潘老二:“酒是喝到人肚子去了还是喝到猪肚子去了?她是你表妹哎,你个畜生。”
  
  画外音小云的声音:“原来毛姐出大事了,怪不得不见毛姐呢。”
  画外音结束。
  
  粱小云走进房间,众人对粱小云看。
  腊梅:“小云,你赶紧劝劝毛姐吧,她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这做娘的也不想活了。她已经两天多没吃没喝了。”小云快步来到床边,见毛姐侧身朝里面睡着趴在毛姐身上:“毛姐,你看婶子那么伤心,你真的不能再胡思乱想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也要起来吃饭喝水呀,来,先喝口水。”
  粱小云端起床头的一碗水。
  听见小云说话,毛姐转过身来,抽泣着:“小云,不知道我前世都造了什么孽?要不是看我妈太可怜了,我真的不想活了。”
  粱小云:“这就对了,就冲婶婶可怜,你也要好好活着,他们你不必理会。”
  小云转过身来,抬脚给了余元两下:“你个畜生,毛姐多好的人,硬是给你糟蹋了,你还是不是人呀?”
  余元:“小云,我知道错了,今后我会对毛姐好的。”
  粱小云:“你还想有今后呀?你给我离毛姐远远的吧?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你能配得上毛姐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潘克宽:“你这丫头说话就不中听了,我们家余元是童男子,又不是二婚头,”
  粱小云:“什么二婚头三昏头的,我看是你们昏了头,竟然做出这等不要脸面的事情来,也难怪有人把丑字当五字念呢。”
  潘克宽:“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呀?像你这样的给哪家害哪家。”
  粱小云:”你烧高香请我去害你家我都懒得理你呢。”
  潘克宽:“要不是看在梁嫂的面上,看我怎么抽你。大姑娘家没事勺到别人家来管闲事……”
  粱小云:“抽我?谅你是说说大话香香嘴罢了。哼,本姑娘生来就专好打抱不平,见到有人狐假虎威,小云就爱管闲事,你能把本姑娘怎么着?”
  潘克宽:“你……”
  毛姐:“小云,她们都是披着人皮的狼,跟他们讲不通的理,不要理他们。”
  潘柯宽起身:“我们走了,改日再来。”
  毛姐:“不劳你来了。”
  
  夜校。
  课堂上,人们交头接耳。
  “那天毛姐回家的路上被人强奸了。”
  “啊?不会吧?”
  “唉,一朵鲜花硬是被糟蹋了!”
  “唉,只怪她长得太漂亮了,那个男人不想上她。”
  “嬉嘻……”
  粱小云怒目圆睁,手攥拳头在桌子上狠狠得擂了一下。
  
  画外音江老师的声音:天啦,这是真的吗?毛姐怎么这么倒霉?
  
  字幕:一个月后。
  风呜呜呜的将大塘边的柳树吹得一边倒,雨愈下愈大。
  
  粱小云家堂间。
  粱小云在搓麻线,毛姐手中拿着纳了一半的鞋底,放在膝盖上:“小云,这个月的‘好事’到现在也没来,不知怎么回事?”
  粱小云:“没事的,毛姐。不要急,这事推迟几天也是正常现象。”
  毛姐:“可我从来没推迟这么多天,都过了六天了。”
  粱小云:“没事的毛姐。”
  
  晚上,毛姐的房间。
  大妹跟毛姐睡在一个床上。毛姐轻轻起床。
  大妹:“大姐,你都起来好几次了,你肚子不好吗?”
  毛姐:“不是,我看看是不是‘好事’来了。”
  
  早上,毛姐房间。
  大妹穿衣服,听见毛姐在外面作呕的声音。
  大妹:“大姐,你怎么啦?”
  毛姐捂着胃部,走进房间。
  毛姐:“心里难受,就想吐。”
  大妹:“该不是发凉痧子吧?来,我给你揪两把就好了。”
  毛姐坐到踏板上,大妹在毛姐的颈脖上揪着。
  大妹:“有点紫了,……”
  毛姐:“好了,不揪了。”
  
  画外音女中音:毛姐为自己例假推迟而焦虑不安,这难以启齿的事放在心里简直就像放在油锅里一样煎熬着,每天无数次的仔细查看是否见红了?生怕例假来了自己不知道似的;好几次梦里感觉阵阵潮热,在惊喜中醒来,却又陷入更深的焦虑失望中。怎么办?一根弦整天绷得紧紧的,心急如焚。人也在渐渐的消瘦憔悴中。
  又是十几天过去了,例假还是没来,毛姐万般无奈。
  
  灶间,腊梅将米倒进锅里,毛姐在灶膛底下往灶洞里塞柴火:“阿妈……”
  腊梅:“什么事?”
  毛姐:“这个月的‘好事’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阿妈你看……”
  腊梅:“有可能再有两天就会来的,不要急。”
  
  画外音腊梅的声音:这天杀的,害苦了我的毛姐了。
  
  晚上,潘老二的房间。
  潘老二靠在床上抽烟,腊梅缝衣服。
  腊梅:“毛姐的‘好事’过了快一个月了,她愁得人都瘦了一大圈。这怎么办哟?愁死我了。”
  潘老二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呵呵,余元这小子别看他没什么出息,可那家伙还挺管用的,一点就中。我看这样,我去跟姐姐说,选个日子让毛姐成亲算了。”
  
  画外音腊梅的声音:毛姐是万万都不会答应的,可是不答应又能有什么法子呢?眼下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千万别再有什么意外了。
  画外音结束。
  
  潘老二:“这回不敲锣不打鼓,保管把事情解决了。”
  
  细雨绵绵。
  上午,潘克宽家。
  潘老二走进堂屋:“姐姐,昨晚腊梅跟我讲,那毛姐八成是怀了孕了,你看怎办?”
  潘柯宽显得很淡漠。
  
  画外音潘克宽的声音:你个小丫头,到头来还是跳不过我的手心。你不是骂我们是披着人皮的狼吗?哼哼,披着人皮的狼正等着你呢。你不是说跟老娘讲不通理吗?讲不通的理还在后面呢。你以为老娘就随随便便的让你骂一句就算了吗?那老娘我也就不姓潘咯。
  画外音结束。
  
  潘克宽:“现在青黄不接的时候,连被子都没一床,我拿什么办事呀?再说,你姐夫这几天还带病出去做生活,有好几家等着他油漆家具办喜事呢。”
  潘克宽:“姐姐,这事老天佑着我们呢,不劳姐夫操心。我昨天听说镇上伙房要找一个烧饭的,余元又会这漆匠手艺,不如要余元带着毛姐去镇上,毛姐在伙房烧饭,余元在镇上做做漆匠生活,一来顺势将他们两简单的凑合在一起,二来省得他们在你眼前惹你生气,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吗?给他们一床旧被褥不就完事了吗?那毛姐是怀了孕的人,量她也不好提出什么条件,躲还来不及呢。”
  柯宽点头。
  潘老二:“姐姐,只是这事要尽快办了,不然毛姐的肚子显露出来的话,那毛姐是倔脾气,可不能再出岔子了。好歹也是你的媳妇了。”
  潘克宽:“那我顾不了许多了。”
  
  画外音潘克宽的声音:巴不得她在更多的人面前丢人现眼才能卸掉老娘的心头之恨呢。
  
  潘克宽:“嗯,我会抓紧的。”
  潘老二:“我马上去一趟镇上,把这烧饭的事落实一下。”
  潘克宽点头:“嗯,好。”
  田埂路上,身披蓑衣的潘老二急匆匆的身影。
  
  镇上办公室。
  上午。
  办公室门口,潘老二向里张望,田书记走出办公室。
  田书记:“哎,这不是潘老二吗?有事吗?”
  潘老二一把将田书记拉到门边:“哎呀,田书记这么早呀。听说镇上伙房需要一个人,我正不知道找谁呢。”
  田书记:“哦?”
  书记回头对办公室里瞥了一眼,伙房司务长低头在办公桌前理着什么,田书记将潘老二引到司务长跟前。
  田书记::“范司务长,他是五十亩塘的潘老二,听说伙房要人,他来找你。”
  范司务长抬头:“是你来做?”
  潘老二:“哦,不是。我是想要我的女儿毛姐来你们伙房,收下她吧,她很能干的。”
  说完将眼光投向了书记。
  田书记:“潘老二,你不会说的是真的吧?为什么呀?”
  范司务长望望书记,又看看潘老二:“在家没商量好呀?最好要她本人来。”
  办公室的人都抬起了头。
  田书记将潘老二拽到办公室外面:“潘老二,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毛姐出了什么事?”
  见田书记直言追问,潘老二“声情并茂”地将毛姐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书记,其中还不时的“狠狠”的骂上侄儿余元几句。
  潘老二:“……没办法,眼看毛姐就要出怀了,为了不让毛姐难堪,我们准备让他两成亲算了。另外听说镇里也需要漆匠,余元会漆匠手艺,还想请你帮帮忙成全才好。”
  田书记;“你们这样安排毛姐愿意吗?”
  潘老二:“我估摸着现在她不会不同意的。”
  田书记:“潘老二,你千万不要估摸着,这回要是再有什么差池,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毛姐多好的丫头,硬是让你给逼上绝路,一朵鲜花生生的让你给插在牛粪堆上。”
  潘老二:“瞧你说的,我那也是为她好,只是方法不对罢了。再说了我总不会害她吧?好歹她是我家的人。你放心,这回我肯定好好跟她商量,不会逼迫她的,我向你保证。”
  潘老二一脸的委屈可怜相。
  田书记:“你能这样是最好,千万不要‘忘了’。”
  潘老二:“不会、不会。”
  潘老二一副卑躬屈膝的熊样。
  田书记转身进了办公室:“范司务长,你们要的人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范司务长:“要离家近的,远的话能住在镇里是最好。”
  田书记:“那好,您给准备一个能住的地方,能帮我弄一间大一点的房间吗?就算是帮我一个忙吧好吗?改日请你来我家喝酒,呵呵。”
  范司务长:“行,这事你就放心吧。只是这边等着用人,能尽快点是最好。”
  田书记:“好的,天把两天给你回话。”
  潘老二赶紧应承:“顶多两天我带她来。”
  出得门来,潘老二握着田书记的手,点头哈腰:“谢谢、谢谢。”
  
  潘老二家。
  潘老二跨进堂间。
  潘老二:“今天真走运,走去正准备卖纱帽(问人的意思),碰到田书记,很快就把毛姐的事情落实好了,人家伙房还等着要人去呢。”
  腊梅叹了口气:“不知道毛姐愿不愿意?我来跟她说说去。”
  
  细雨蒙蒙。
  小云家。
  梁嫂正教小云打衣服扣子。
  腊梅走进来。
  粱小云:“牛姨,有事吗?”
  梁嫂:“坐。”
  腊梅:“不坐了。娘儿两在忙什么呢?毛姐没来你家呀?”
  粱小云:“毛姐上午来过,只是没坐一会说她心里不舒服想吐,可能是发痧子,她自己在脖子上揪了两把,结果还是吐得一塌糊涂,她说回去睡一会,怎么没回去呀?这毛姐去了那里呢?真急死人了。”
  
  腊梅怔住了。
  画外音毛姐的声音:“这个月的‘好事’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阿妈你看……”
  画外音结束。
  
  腊梅自言自语:“别不是这丫头想不开,又去做什么傻事去了吧?”
  腊梅两腿一软,瘫坐在小云家的门槛上,梁嫂小云慌忙站起来搀扶腊梅,梁嫂朝小云脚一跺:“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去找找毛姐去呀!”
  
  细雨中,小云奔跑在塘埂上的身影。
  一条大埂边的水闸旁,毛姐正艰难的往上走着。
  小云向大埂这边走来。
  粱小云边走边喊:“毛姐——毛姐——”
  粱小云走上大埂。
  粱小云双手作喇叭状:“毛姐——毛姐——”
  
  水闸边。
  毛姐:“小云,我在这。”
  
  大埂上小云朝水闸底下看,小云跑向水闸底下。
  粱小云:“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在干什么呀?都急死我们了。原来你却在这儿。”
  毛姐双手抱着一只脚,头上挂着细密密的水珠。“小云,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粱小云:“我呀,要是知道你在这儿猫着,才不来找你呢。”
  毛姐神色黯然:“我……”
  粱小云:“我什么我?你知不知道你家里人在找你呀,到现在也不回家。”
  小云连珠炮的说完,拽着毛姐就走。
  毛姐:“哎哟,不行,我的脚……”
  粱小云:“你的脚怎么啦?让我看看。”
  小云低头看毛姐的腿,只见脚踝处已经肿得油光泛亮:“你这是怎么弄的呀,我的姐姐耶。”
  毛姐答非所问:“小云,你说我的‘好事’到现在都没来,又恶心呕吐,可能是怀孕了吧!”
  粱小云恍然大悟:“……哦。”
  小云用手指指坝埂上面,又指指脚下,最后指指毛姐,用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
  粱小云:“所以你——就从——这么高的——坝埂上面对底下跳?想把它——蹦掉?”
  毛姐点了点头。
  粱小云:“我的傻大姐耶,你听谁说从高处往低处跳就能把肚子里的东西跳掉下来?这么高跳下来万一把腿跌断了看你不成了跛子丫头了。”
  毛姐:“我三弟下面就有个弟弟,我妈当时太难了,所以不想要,就去跳过大沟山的那条深沟,结果我阿妈‘好事’就来了,那个弟弟也没了,几天后我娘照常做事,也没什么的。”
  粱小云:“你还说没什么。听我娘说,那次你娘是从鬼门关边上捡了一条命回来的,你知道不知道?我的毛大姐姐耶!”
  小云的眼睛含满了泪水:“这事你要回去跟婶子商量怎么办,你不能瞎胡来的,人命关天,我的姑奶奶耶!”
  毛姐一脸的凄凉无奈:“那你说我能怎么办?”
  粱小云:“走走走,快跟我回去,”
  小云侧身用手抹掉自己快要溢出的眼泪,架起毛姐的胳膊半拖着向坝埂上艰难的走着。
  离坝埂路面只差几步路了,毛姐看小云累得满头大汗,喘着粗气,想放手自己走,结果脚还未落地,一阵钻心的疼痛,身子一歪,两人一起滚下堤坝。
  
  坝埂的那头走过来三个人(田书记,江老师,公社干事)。
  田书记:“连着下了这么多天的雨,好在雨下得不大,呵呵,可是也不能放松对大埂的检查,预防产生不必要的损失。”
  江老师点头:“我们会经常检查的,你放心。”
  另一位干事:“你们看坝埂边上来两个人。”
  小江抬头:“不好,那两人滚下去了。”
  三人慌忙快步冲下堤坝,小云的手被荆刺挂的横七竖八的血印子,毛姐的脚伤的更厉害了,寸步难移。
  江老师对着毛姐看,毛姐将眼神移向别处。
  田书记:“你们两怎么到这儿来了?”
  粱小云:“是毛……”
  毛姐压住小云的话头:“哦……我和小云来采草药,不小心摔了下来。”
  江老师:“那你们采的……”
  田书记打断江老师的话头:“小江你们两个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将这两个丫头送回家。你们两个谁来背毛姐回家?”
  毛姐:“不麻烦你们了,我和小云两个自己能回家去,你们办自己的事去吧。”
  田书记:“你两能行吗?”
  毛姐:“能行,我两可没那么娇气。”
  
  画外女中音:看着毛姐的脚受伤,此刻江老师真的想伸出手去搀扶毛姐一把,却见毛姐的眼睛始终不是直对着书记就是低眉锁眼,对自己似乎故意的视而不见,心疼、怜惜交织着,毛姐虽然没有抬眼,眼角的余光却将江老师的丝丝情意收进眼底。毛姐感觉心口处隐隐地疼痛。
  画外音结束。
  
  田书记:“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小云搀着毛姐和田书记他们各自朝坝埂的两头走去。小江见他们转身走去,也转身往前,没走几步,忍不住回头看着毛姐,毛姐也正好回头对江老师看,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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